文|劍鈞
一個男人在初戀時，微笑是對人的一份承諾；一個男人在失戀時，微笑是對傷感悲情的一種「理療」。一個男人充滿真誠和自信的微笑，就是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儘管結局也許會成為悲劇。這是我讀長篇小說《山楂樹之戀》時的最初感受。「老三」與靜秋的故事是悽美的，是由美籍華人女作家艾米根據好友靜秋的情感經歷寫就的，故事的記錄者是艾米本人，但對話大多是靜秋原文中的。2006年，恰是小說主人公「老三」辭世三十周年，靜秋將三十年前的回憶錄交給了艾米，請她寫成一本小說，也就有了長篇小說《山楂樹之戀》。這本來就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我讀之就愈發對書中的「老三」與靜秋的那段「史上最乾淨的愛情故事」所打動。
靜秋，一個漂亮的城裡女孩兒，由於家庭成份不好，「文革」那會兒很自卑。一次偶爾的機會靜秋和一群同學去西村坪體驗生活，編教材，住在趙村長家，有緣認識了「老三」，一個軍區司令員的兒子。靜秋沒有想到英俊而有才氣的「老三」會愛上了她，而且那麼真誠。靜秋生怕這個男人欺騙她，最初常常去躲避，但「老三」用真誠的微笑，傳遞了一個男人對愛情的執著，「老三」甘願為靜秋做任何事情，給了靜秋以愛情的力量。
《山楂樹之戀》有許多有關「老三」微笑的描寫。我不妨在這兒摘錄幾段以饗讀者。靜秋初到西坪村，住到了趙村長家，初次遇到「老三」時，靜秋看到他襯衣領那樣潔白，那樣挺括，一定是用她買不起的「滌良」布料做的。襯衣外面米灰色的毛背心，也讓她覺得那花色很好看很難織。他還穿著皮鞋，讓她自慚形穢穿了雙褪了色的解放鞋。接下來，作者寫了「老三」的微笑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他在對她微笑，看著她，卻仿佛是在問歡歡：『這是你靜姑姑？』然後他才跟她打個招呼，『今天剛來的？』」
「靜秋看不見他的臉，但她感覺就是從他的背影，她都能感覺到他在微笑。她不好意思地說：『我——哪裡聽得出破綻？我又不會拉琴。』」
之後，靜秋一度懷疑「老三」已經結婚了，心裡很難受，總覺得他騙了她一樣。可她那顆少女的心已經被他的微笑所深深吸引了。
「那個玻璃板下面有他一張照片，很小，一寸的，象是為辦什麼證件照的那種。沒人的時候，靜秋常常盯著那張照片出神。她覺得自從遇見他，她的無產階級審美觀已經完全徹底地被他改變了，她只愛看他那種臉型，他那種身材，他那種言談舉止，他那種微笑。什麼黑紅臉膛，什麼鐵塔一樣的身材，統統都見鬼去了。」
我是讀這部小說在前，看這部電影在後。但電影不愧為視覺的藝術，它與小說形象思維所不同的是，能給人以直觀的，形象的感覺，影片里給我最直觀的，最形象的就是「老三」那種男人的微笑了。
《山楂樹之戀》這部書在被張藝謀改編拍攝成電影後，產生了很大反響。「老三」以微笑征服了情竇初綻的女孩兒，靜秋以微笑來回報心儀的男孩兒。「老三」始終以微笑等著靜秋畢業，等著靜秋工作，等著靜秋轉正。等到靜秋所有的心愿都成了真，「老三」卻得白血病去世了。「老三」這位令所有女孩兒魂牽夢縈的「完美情人」，讓我總算弄明白了一個道理：微笑是一種心語，是流動的心海中的一葉孤帆，原來，別離的微笑也會凝聚成永恆。
2009年6月，艾米出版了《認識你，是命運對我的恩賜》一書。這本書解讀了《山楂樹之戀》，也告別「史上最乾淨的愛情故事」，從老三的獨白「認識你，是命運對我的恩賜」入手講述了《山楂樹之戀》背後的故事。
「老三」那片微笑的雲雖然飄逝而去，但在靜秋的心裡，那片雲卻常駐在了她的心中。難怪有人說：「男人真誠的微笑是心理愉悅，良好素質修養和落落大方的表現，有著豐富而深刻的內涵。」
其實，微笑在戀人眼裡是不分性別，不分國籍的。如果你喜歡文學，一定聽說過朱自清先生有過這樣一段話：「女人有如溫柔的空氣，如聽簫聲，如嗅玫瑰，如水似蜜，如煙似霧，籠罩著我們。她的一舉步，一伸腰，一掠發，一轉眼，都如蜜在流，水在盪……女人的微笑是半開的花朵，裡面流溢著詩與畫，還有無聲的音樂。」
有人說：「微笑就像是一顆心靈發出的炸彈，女人就是靠微笑來俘獲男人，進而來統治世界的。」也有人說：「微笑就是一縷山風，男人就是靠微笑來吹開女人的心扉，進而走進婚姻的圍城。」我說：「微笑就是一片聖潔的雲，男人和女人就是靠微笑來將兩顆心融化，再重新揉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