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悟先生 發佈 2020-02-03T07:58:18+00:00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些話,多少人都耳熟能詳,張口即來。

清朝末年,社會動盪不安,人民生活極其困苦。在這個大背景下,底層的勞動人民,基本的生存毫無保障。無數的仁人志適應時代的潮流,走上了歷史的舞台。他們濃墨重彩的活著,留下了一個個不屈的靈魂。而其中有一人,被稱為「現代中國最痛苦的靈魂。」

周恩來總理曾說:他的偉大,在於一貫的為真理正義而倔強奮鬥,至死不屈,並在於從極其艱險困難的處境中,預見與確信光明的將來。」

他就是魯迅,被一代又一代人熟知,出現在一代又一代的語文課本上。「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些話,多少人都耳熟能詳,張口即來。

魯迅說:「依據生物界的現象,一要保存生命,二要延續生命,三要發展生命(這就是進化)。」縱觀魯迅先生的一生,皆處於不斷地摸索探尋中。一生都在逃離,從國內到國外,從北方到南方。顛沛流離的生活,一次次為了生命踏上旅途,只是為了找到更好的路。

在每個人的生命進程中,我們都不可預知未來會發生何事,經年以後,漫過歷史的煙雲,洞察出他存在的意義。

有誰從小康之家而墜入困頓的麼,我以為在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見世人的真面目。這是魯迅先生在《吶喊·自序》中的一句話。

故鄉於一個人來說,是心口的硃砂痣,是窗外的明月光,更是一個人心底的念念不忘。童真的歲月,裊裊的炊煙,都印刻在靈魂深處。反之,越是深愛的東西,有朝一日收到的傷害也最重。

魯迅先生在《故鄉》一文中寫道:「老屋離我愈遠了;故鄉的山水也都漸漸遠離了我,但我卻並不感到怎樣的留戀。」可見,曾經的故鄉給他留下了多少的傷痛。

1881年9月25日,魯迅出生在浙江紹興,一個封建官宦之家,他是別人口中的少年。他自幼承歡在祖父膝下,養成了他多疑、尖銳的性格。只是命運總會突然地轉彎,讓人猝不及防。父親的離世,家道中落,讓曾經的生活變了味道。

當他從一個家境優渥的少年,變身為落魄公子時,生活便展露了它鋒利的稜角。毫無根據的流言鋪天蓋地而來,指桑罵槐的語言不堪入耳,他不明白曾經的溫和、恭順的親戚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了嘴臉。劉金平在《魯迅傳》中寫道:絕大多數流言之可畏,不正是因為它們往往是些既無法證實又無法證偽的模糊攻擊嗎?唯有如此,它們才能贏得那些慣於躲在陰暗中施放冷箭者的青睞。

就是這些如骨附蛆似的流言,讓少年魯迅無處可藏。最後,不得不背井離鄉,遠離看不見的硝煙瀰漫。這也是魯迅人生中的第一次逃離。

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這首《自題小像》寫於魯迅二十歲那年,也是這一年,他從礦路學堂畢業。但直到他五十歲時,仍在抄寫。家國動盪,巍巍中華深陷屈辱之中,被民族和國家命運緊緊包裹住的那顆年輕的心,在劇烈的跳動著,才發出了「我以我血薦軒轅」的吶喊。

離開了故鄉,輾轉漂泊。在南京的時候,他一有空閒就沉浸在新學的世界中。原來,滄海桑田,外邊的世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江南水師學堂》到《礦路學堂》,他爬了桅杆,鑽了礦井,但烏煙瘴氣的學校氛圍,讓他最終什麼也沒有學會。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接受了新文化、新思想,知道了進化論。

山河破碎,國難當頭。曾經的閉關鎖國,讓西方國家的文化與科技遙遙領先。怎麼樣才能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的學習西方呢?「留學日本」成為了流行趨勢。

而魯迅就是在這樣的大趨勢下,奔赴了日本。後來,聯想到少年父親病重,那些所謂的中醫,不過是騙子行為,於是後來決定去仙台學醫。也是在仙台,他遇見了令他尊敬一生的老師——藤野先生。

只是沒有想到,藤野先生的照顧,讓流言四起。他想起自己當初不也正是被流言逼迫的背井離鄉嗎?這次,他選擇了抗爭。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面對著影片中麻木的中國,圍觀著同胞被殺時的中國人。讓他萬分屈辱、震驚、憤怒······他終於明白,中華民族不是身體上的病,而是靈魂生了病。於是,他棄醫從文,從此開始了他的文藝之路。

他的思想,他的能力,註定會與革命者走在一起。但是他的性格,又決定了他不能成為了一個完完全全的革命者。很多年以後,他還對許廣平說:革命者叫你去做,你只得遵命,不許問的,我卻要問,要估量這事的價值,所以我不能做革命者。

1909年8月,已經28歲的魯迅決定離開日本,回到故國。

人生最苦痛的是夢醒了無路可走。做夢的人是幸福的;倘沒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緊的是不要去驚醒他。

歸國後的魯迅,返回了闊別多年的故鄉。只是國內仍然是一片混亂。曾經的革命人士秋瑾已經化為了一抔黃土,徐錫麟也命喪黃泉。而不管是學堂,還是底層人民,依舊是麻木的。所謂的革命,不過一場辮子革命罷了。拿起手中的筆,亦不能暢所欲言。

直到范愛農去世,仿佛給了他當頭棒喝。他實在難以相信,好好的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他寫下了《哭范愛農》:舊朋雲散盡,余亦等輕塵。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不過是一粒微塵。舊日的朋友,全都散盡,只剩下了獨自一人。

頹廢、無奈充斥在他的周圍。但是他從不曾忘記自己的夢想。為促進社會進步而努力工作是對自己頹廢情緒的排解,也是對亡友的一種紀念,因為這是他們共有的理想。

但是面對動盪的社會,努力工作也是一種奢望。當袁世凱倒行逆施之時,他明白,必須再次逃走,可又能逃到哪裡去呢?直到他有了一個訪客——錢玄同。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他終於答應了錢玄同寫文章了。1918年5月,他寫了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第一篇白話短篇小說《狂人日記》,署名魯迅。這個影響了無數人,被無數人銘記的名字正式走上了歷史舞台。他說:「從前用過迅行的別號,同時也有母親姓魯、周魯在春秋同為姬姓之國、取愚魯而迅速之意三個原因。」

從此,他以筆為旗,以字為箭,踏上了與封建勢力作鬥爭的征程。對一個戰士來說,槍是勝過生命的;對一個作家而言,文字則是他的槍。

逃離,仿佛成了一種宿命。他看到了太多的血淚,他說:淚揩了,血消了;屠伯們逍遙復逍遙,用鋼刀的,用軟刀的。然而我只有「雜感」而已。文字的背後是深深的無奈。「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面對炮火連天的戰爭歲月,對於魯迅來說,是苦惱的。

一生的顛沛流離,受盡了污衊,被流言中傷。在一次又一次的逃離中,唯一不變的是堅持的夢想,一生為真理而奮鬥,光明就是他的信仰。支撐鬥爭,避難,鬥爭,避難,這已經成為了無限循環。各種惡名污水迎面撲來,甚至罵他是「紹興師爺」「封建餘孽」「二重性的反革命的人物」,他混不在意。此一生,已經經受了太多這樣的污衊了。

從南到北,從國內到國外。一次次燃起希望,一次次希望幻滅。1927年,他來到了上海,這座城市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站。他在留下遺囑中有這樣一句話:「我的怨敵可謂多矣,倘有新式的人問起我來,怎麼回答呢?我想了一想,決定的是:讓他們怨恨去吧,我也一個都不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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