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是沒有國界的國家

天翊傳媒 發佈 2020-03-09T09:07:35+00:00

先看印度。有著莊嚴肅穆之聖山(喜馬拉雅)、奔流不息之聖河(恆河)的印度,似乎命中注定要成為宗教大國。因為那裡有太多西方聞所未聞,中國絕不會有,其他民族也完全無法想像的東西。比如「種姓制度」。種姓制度是印度的「土特產」。


先看印度。


有著莊嚴肅穆之聖山(喜馬拉雅)、奔流不息之聖河(恆河)的印度,似乎命中注定要成為宗教大國。因為那裡有太多西方聞所未聞,中國絕不會有,其他民族也完全無法想像的東西。


比如「種姓制度」。


種姓制度是印度的「土特產」。簡單地說,就是把人分為四個等級:婆羅門(祭司)、剎帝利(國王和武士)、吠舍(平民)、首陀羅(奴隸)。這就叫「種姓」,梵語叫「瓦爾那」,意思是「顏色」。因為雅利安人的皮膚是白的,被征服的土著則是深色。此外,還有「旃荼羅」(賤民),是「不可接觸者」,比首陀羅地位還低。種姓與生俱來,世襲不變;種姓之間則壁壘森嚴,嚴禁通婚。制度最嚴的時候,一個「賤民」如果不小心被高級種姓的人看見,就得躲起來自殺謝罪。


這是典型的不平等制度。


為這種制度提供思想武器、理論依據和精神支持的,是婆羅門教。唱對台戲的,則是佛教、耆那教和錫克教。佛,就是「覺悟者」;耆那,就是「勝利者」;錫克,就是「學習者」。他們也都是種姓制度和婆羅門教的「反對者」。是啊,佛性常在,眾生平等,每個人的血都是紅的,為什麼要分等級?神在乎的只是你的「覺悟」、你的「勝利」、你的「學習」,而不是你的「出身」。


佛教和耆那教的創始人都是王子。佛教創始人釋迦牟尼是凈飯國王子,耆那教創始人筏陀摩那是貝那勒斯王子。二千多年後創立錫克教的納那克,雖然不是王子,卻也是「剎帝利」。這就說明,獨立、自由、平等,確實是人類的共同價值和共同追求。


自由平等的旗幟,終於被高高舉起。


佛教和耆那教創立之日,也正是孔子大講仁愛之時。但到中國的西晉變成東晉那會兒,改革後的新婆羅門教(印度教),卻在笈多王朝的大力支持下勃然復興,以壓倒性優勢捲土重來,最後變成印度共和國的第一宗教。


這,又是為什麼?


道理也很簡單:孔雀王朝滅亡後一千多年間,印度半島北部飽受外族的侵略和蹂躪。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緒,催生了雅利安人強烈的民族認同感。這是需要宗教力量的。慈悲為懷的佛教,苦行主義的耆那,顯然不合時宜。能夠完成這一歷史使命的,只有雅利安色彩濃厚鮮明的婆羅門。


身份認同,同樣重要。


比如猶太。

如果說印度人面對的是「苦惱」,那麼猶太人面對的就是「苦難」。沒有哪個民族像他們那樣災難深重,一次次妻離子散,一次次國破家亡。也許,只有耶路撒冷第二聖殿遺址上的那座「哭牆」,才知道他們流過多少淚水。


哭牆又稱西牆,是耶路撒冷舊城古代猶太國第二聖殿護牆的僅存遺址。猶太教把該牆看作是第一聖地。千百年來,流落在世界各個角落的猶太人回到聖城耶路撒冷時,便會來到這面石牆前低聲禱告,哭訴流亡之苦。


事實上,猶太教的真正創立,就在他們集體受難之時。公元前586年,也就是釋迦牟尼出生前二十年,中國春秋的楚共王討伐鄭國那年,耶路撒冷被新巴比倫國王尼布甲尼撒夷平。從國王、貴族、祭司到工匠,上萬猶太人被戴上手銬腳鐐擄往巴比倫,史稱「巴比倫之囚」。


這就太需要「救世主」,也太需要「認同感」了。《舊約》的前五篇,即所謂「摩西五書」,就是在這個時候由他們的「先知」整理編寫出來的。於是就有了這樣的奇蹟:不可勝數的弱小民族一旦國家滅亡、人員流散,就再也不可能作為一個民族而存在;唯獨猶太人,即便再流亡一千八百年,也依然會作為一個偉大的民族,自立於世界之林。


現在,我們知道宗教能給人們什麼了。


第一是「安全感」,因為有神的保佑和庇護。第二是「自由感」,因為真正的信仰只能發自內心。第三就是「身份認同」。對於宗教徒而言,說「我是佛教徒」,就跟說「我是泰國人」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更親切。


宗教,是沒有國界的國家。


那麼,我們民族為什麼沒有宗教,也不需要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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