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12篇經典作品結尾,那麼美,那麼傷

逆旅修行 發佈 2020-01-08T07:25:20+00:00

張愛玲,中國現代作家,原籍河北省唐山市,原名張煐。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區一幢沒落貴族府邸。1944年張愛玲結識胡蘭成與之交往。

張愛玲,中國現代作家,原籍河北省唐山市,原名張煐。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區一幢沒落貴族府邸。

1944年張愛玲結識胡蘭成與之交往。1973年,張愛玲定居洛杉磯,1995年9月8日,適逢中秋節,張愛玲的房東發現她逝世於加州韋斯特伍德市羅徹斯特大道的公寓,因動脈硬化心血管病而去世,終年75歲,被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過世一個星期。9月30日,生前好友為她舉行了追悼會,追悼會後,骨灰被撒入太平洋。

張愛玲的作品主要有小說、散文、電影劇本以及文學論著,她的書信也被人們作為著作的一部分加以研究。

《愛》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傾城之戀》

到處都是傳奇,可不見得有這麼圓滿的收場。胡琴咿咿啞啞拉著,在萬盞燈的夜晚,拉過來又拉過去,說不盡的蒼涼的故事──不問也罷!

《天才夢》

生活的藝術,有一部分我不是不能領略。我懂得怎麼看「七月巧雲」,聽蘇格蘭兵吹bagpipe,享受微風中的藤椅,吃鹽水花生,欣賞雨夜的霓虹燈,從雙層公共汽車上伸出手摘樹巔的綠葉。在沒有人與人交接的場合,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這種咬齧性的小煩惱,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子。

《浮花浪蕊》

船小浪大,她倚著那小白銅臉盆站著,腳下地震似的傾斜拱動,一時竟不知身在何所。還在大吐——怕聽那種聲音。聽著痛苦,但是還好不大覺得。漂泊流落的恐怖關在門外了,咫尺天涯,很遠很渺茫。

《小艾》

小艾現在摺紙也是個熟手了,不過這一向特別覺得吃力些,折起來不大順手,因為她坐得離桌子比較遠。因為——引弟引來的弟弟已經在途中,就快要到了,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小艾有時候想著,現在什麼事情都變得這樣塊,將來他長大的時候,不知道是怎樣一個幸福的世界,要是聽見他母親從前悲慘的遭遇,簡直不大能想像了吧?

《沉香屑第二爐香》

他把煤氣關了,又關了門,上了閂,然後重新開了煤氣,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擦火柴點上火。煤氣所特有的幽幽的甜味,逐漸加濃;同時,羅傑安白登的這一爐香卻漸漸地淡了下去,沉香屑燒完了,火熄了,灰冷了。

《等》

白色的天,水陰陰地;洋梧桐巴掌大的秋葉,黃翠透明,就在玻璃窗外。對街一排舊紅磚的巷堂房子,雖然是陰天,挨挨擠擠仍舊晾滿了一陽台的衣裳。一隻烏雲蓋雪的貓在屋頂上走過,只看見它黑色的背,連著尾巴像一條蛇,徐徐波動著。不一會,它又出現在陽台外面,沿著欄杆慢慢走過來,不朝左看,也不朝右看;它歸它慢慢走過去了。

生命自顧自走過去了。

《紅玫瑰與白玫瑰》

老媽子拿著笤帚與簸箕立在門口張了張,振保把門關了,她便不敢近來。振保在床上睡下,直到半夜裡,被蚊子咬醒了,起來開燈。地板正中躺著煙鸝一雙繡花鞋,微帶八字式,一隻前些,一隻後些,像有一個不敢現形的鬼怯怯向他走過來,央求著。振保坐在床沿上,看了許久。再躺下的時候,他嘆了口氣,覺得他舊日的善良的空氣一點一點偷著走近,包圍了他。無數的煩憂與責任與蚊子一同嗡嗡飛繞,叮他,吮吸他。

第二天起床,振保改過自新,又變了個好人。

《半生緣》

所謂抓住了錯處,當然是有別的女人。他沒提。本來在戰時美國,這太普遍了。他結婚很晚,以前當然也有過艷遇,不過生平也還是對翠芝最有知己之感,也憧憬得最久。這時候燈下相對,晚風吹著米黃色厚呢窗簾,像個女人的裙子在風中鼓盪著,亭亭地,姍姍地,像要進來又沒進來。窗外的夜色漆黑。那幅長裙老在半空中徘徊著,彷佛隨時就要走了,而過門不入,兩人看著都若有所失,有此生虛度之感。

翠芝忽然微笑道:"我想你不久就會再結婚的。"叔惠笑道:"哦?"翠芝笑道:"你將來的太太一定年輕、漂亮──"叔惠聽她語氣未盡,便替她續下去道:"有錢。"兩人都笑了。叔惠笑道:"你覺得這是個惡性循環,是不是?"因又解釋道:"我是說,我給你害的,彷佛這輩子只好吃這碗飯了,除非真是老得沒人要。"在一片笑聲中,翠芝卻感到一絲淒涼的勝利與滿足。

《封鎖》

飯後,他接過熱手巾,擦著臉,踱到臥室里來,扭開了電燈。一隻烏殼蟲從房這頭爬到房那頭,爬了一半,燈一開,它只得伏在地板的正中,一動也不動。在裝死麼?在思想著麼?整天爬來爬去,很少有思想的時間罷?然而思想畢竟是痛苦的。宗楨捻滅了電燈,手按在機括上,手心汗潮了,渾身一滴滴沁出汗來,像小蟲子痒痒地在爬。他又開了燈,烏殼蟲不見了,爬回窠里去了。

《留情》

生在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然而敦鳳與米先生在回家的路上還是相愛著。踏著落花樣的落葉一路行來,敦鳳想著,經過郵政局對面,不要忘了告訴他關於那鸚哥。

《桂花蒸 阿小悲秋》

乘涼仿佛是隔年的事了。那把棕漆椅子,沒放平,吱格吱格在風中搖,就像有個標準中國人坐在上頭。地下一地的菱角花生殼,柿子核與皮。一張小報,風卷到陰溝邊,在水門汀欄杆上吸得牢牢地。阿小向樓下只一瞥,漠然想道:天下就有這麼些人會作髒!好在不是在她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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