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阿炳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能寫出世界級神曲《二泉映月》?

文蹤旅跡 發佈 2020-05-27T16:14:06+00:00

一曲《二泉映月》曾引起無數人的共鳴,讓聽者仿佛看到了作曲者身上的悲傷、哀戚,這首中國經典二胡曲流傳海內外,享譽世界,時至今日也依然會在不少音樂廳中奏響。

一曲《二泉映月》曾引起無數人的共鳴,讓聽者仿佛看到了作曲者身上的悲傷、哀戚,這首中國經典二胡曲流傳海內外,享譽世界,時至今日也依然會在不少音樂廳中奏響。這首曲子是阿炳生活的寫照,是他情感的宣洩,樂曲本身極富詩意,深刻地表達了阿炳發自內心的深切悲鳴,對黑暗的痛恨與對光明的憧憬。

低微的出身,坎坷的人生,多舛的命運,這些都成為了阿炳藝術創作的源泉,配合著出眾的天賦,許多的經典名曲從他手中誕生,除了這首蜚聲海內外的《二泉映月》,還有《大浪淘沙》、《昭君出塞》等 。

毫無疑問他是音樂天才,這似乎超出了平常人們對阿炳身患眼疾的普通街頭藝人的認知。那麼,真實的瞎子阿炳是怎樣的呢?

阿炳原名華彥鈞,出生於江蘇省無錫市。他的母親吳阿芬是無錫當地一戶富人家的少奶奶,但是這個少奶奶當了僅僅半年,就失去了丈夫,變成了寡婦。在丈夫的葬禮上,吳阿芬請了當地十分有名氣的道士華清和。華清和不但相貌英俊而且能說會道,再加上因喪事頻繁在深宅大院中進出,年紀輕輕就守了寡的吳阿芬很快就被其吸引住了,二人就這樣在暗處"來往"了起來。

沒多久,珠胎暗結,生下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阿炳。同時,事情暴露,吳阿芬作為一個寡婦在舊社會本來就處境艱難,這樣一來更是雪上加霜。最終在小阿炳只有四歲的時候,她被逼跳了井,失去母親的阿炳也被交由同族的嬸母撫養。

到了光緒二十七年(1901),華清和思念自己的兒子,於是將八歲的阿炳接到了自己所在的道觀雷尊殿,親自撫養教育,但他並沒有告訴阿炳自己的身份,只讓阿炳叫自己"師傅"。華清和自號"雪梅",精通各種樂器的他將畢生所學毫無保留的交給阿炳。阿炳也沒有辜負他的栽培,雖然確實是因華清和的溺愛而自由散漫,但憑藉著過人的天賦,他依然有著高超演奏的水準。

清宣統二年(1910)開始,阿炳正式參加道教音樂吹奏,他和父親一樣相貌出眾,而且還有一副好嗓子,一身好本領,所以被人們譽稱為"小天師"。可是這樣的好日子也沒能長久,在阿炳21歲時,華清和去世了,臨終前告訴了阿炳自己的身份。父子相認竟然是在死亡之前,阿炳一直因母親的死和幼年寄人籬下而怨恨父親,可溺愛自己,栽培自己的師傅竟然就是父親,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真相在精神上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父親死後,阿炳接管了雷尊殿。但是命運對他的折磨還遠遠沒有結束。因為華清和的溺愛,師兄弟們都不喜歡阿炳,再加上他自己常年來自由散漫的性子,得知身世得知身世的打擊,最終在恍恍惚惚中竟然開始墮落,沉溺於吃喝嫖賭甚至吸食鴉片。

墮落的生活非但沒能讓他快活,反而又一次給他帶來了深重的打擊,因濫交而患上的梅毒讓他瞎了眼睛,成了殘疾的他被逐出了雷尊殿,最終流落街頭。但是好在還有族人照拂,他們安排了一個農村寡婦董彩娣來照顧他。為了生計,他開始以"瞎子阿炳"的身份在街頭賣藝,人們並不同情他,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的日子依舊很艱難。

1933年,他與寡婦彩娣同居。日軍侵占無錫後,二人一同回到雙方老家避難。不久後赴上海,憑藉著高超的技藝成功在崑曲班仙霓社擔任琴師,彈奏三弦,並在電影《七重天》中擔任表演群眾角色盲人。在這一特殊的時期,他創作了《聽松》,這豪氣干雲、情感豐富的二胡獨奏曲,傾吐著質樸純粹的愛國主義熱情,可見他身上始終沸騰著中華兒女的熱血。

幾年後他回到了無錫,賣藝的同時進行著藝術創作。每天上午去茶館搜集各種新聞,回來構思創作,下午就在崇安寺茶館門前演唱;晚上在街上拉著二胡,演奏自己創作的音樂作品,貧苦、忙碌但充實。抗戰勝利後,他一度被禁止在外歌唱時事新聞。1947年,年輕時對身體的糟蹋和長年的貧苦生活讓他已然患上頑疾。肺病發作,臥床吐血,從此不能再上街賣藝,只能在家以修理胡琴為業,日子更加艱難。

1950年,中央音樂學院的教授找到阿炳,要錄製他的藝術作品。這時的阿炳身體已經十分不好,甚至拉琴的手勁也不夠了,而且琴也是臨時找的。所以現在錄音保存下來的《二泉映月》並不是效果最好的,實在是可惜。

阿炳的最後一次演出是錄音後的23天,1950年9月25日。他支撐著病體出門,到了現場後開始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面對話筒的演出。一開始是彈琵琶,後來台下的觀眾叫著要聽二胡,這其實給阿炳孱弱的身體會增加不少負擔。但阿炳卻說:"我給無錫的鄉親拉琴,拉死也甘心。"接著就拉起了那一首已經在他手中千百次響起的《二泉映月》。滿場都是人,就連窗戶上也站滿了人。一曲終了,毫無意外的博得了滿堂彩,台下掌聲和叫好聲不斷,阿炳聽見了,脫下頭上的帽子點頭示意。

1950年12月4日,阿炳病逝,享年57歲。這位偉大的草根藝術家在餘音裊裊中走完了坎坷的一生。他的一生有過苦難,有過幸福,有過墮落,有過輝煌,這些都讓他的音樂創作充滿了人間真實的情感。他在世間的存在並沒有在死亡那天消失,而是隨著悠揚的樂曲永遠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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