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人眼睛裡的龍
王人天
新春伊始，春節的鞭炮「噼里啪啦」的送走了兔年，滿懷希望的迎來國人崇尚的龍。於是，在龍王廟裡，香火也就鼎盛起來，烏蒙人的豬頭、全雞、齋飯茶酒、果品之類夠它盡情享用，希望它吃飽喝足，保佑人們一年四季風調雨順、莊稼豐收，財源滾滾。透過裊裊香菸，我看到憨厚的烏蒙人已經把龍當成了無所不能的神，它能夠上天入地、行雲布雨、變化萬千，甚至還能夠治病救人，從而也就演化出了變化多端的形象，不僅僅「頭似牛、角似鹿、眼似蛙、身似蛇、鱗似魚，腳似雞、爪似鷹，耳似兔，鬣似驥、尾似馬、眉似火」的形象，還出現了人形龍、豬婆龍、蚯蚓龍、蝦子龍、魚化龍等等諸多形象，不一而足，凡是世上有的東西，滇東北人都恨不得給它添上一筆。
於是就有人說：這不是四不像嗎?對，龍不僅是四不像，還是九不像靈物呢，在雲南的烏蒙地區出現了十三不像，而它的子女——麒麟卻是真正的四不像。本來龍就是人們幻想中的靈物，世上本沒有它，是人們杜撰出來的，在很古的時候，它跟鳳、麟、龜一起被稱為四大靈物，後來又由於圖騰的演化，在雲南的烏蒙地區的巫鬼文化的傳承中還出現了紋身。圖騰由於都是與世上生存的物象相對應的產物，中原的圖騰文化落後，烏蒙地區卻很旺盛的發展，於是那時候烏蒙地區的龍圖案卻是蛇的形象，直到漢朝以後才逐漸的出現與中原相似的龍圖案，譬如牛蛇銅案就還在是蛇的圖形。以民俗來說，蛇在中國文化的世界裡也是被稱為小龍的，於是滇東北的龍文化也就比較豐富、純粹，較少張牙舞爪的形象，更多吉祥美麗善良的象徵。
老人、小孩衣服上的龍圖案美妙至極，伴著小孩的成長、伴著老人的長壽傳遞著更多的信息，不用被佛教拿去站在房頂或是廊柱上守崗，也不用被道教拿去做乘騎。水井、河流、湖泊都是龍王的盤踞之地，人們在初一、十五還會在水井旁燃香，以求一年之水旺盛，不讓莊稼乾旱、人們口渴。正月十五鬧花燈，耍龍隊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街市，把一年的吉祥之氣送到每家每戶，大人小孩笑呵呵的站在兩旁圍觀，不時地發出一陣陣喝彩：龍年是豐收年，龍年是希望之年，龍年是氣壯山河之年！我們滿心歡喜地在龍年裡生活、創造，為烏蒙人眼睛裡的龍添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