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人生苦短,切莫執念太深

十點讀書 發佈 2022-04-17T08:06:11.971249+00:00

李碧華在《胭脂扣》這本書中寫道:「這便是愛情:大概一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為蛾、蟑螂、蚊蚋、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並無想像中之美麗。」


世間男女,都難逃一個情字。


尤其是痴情女子,把愛情當信仰,最後卻錯付一生。


李碧華筆下的如花便是如此,因為身份懸殊無法與闊少相守,便選擇死亡作為對命運的抗爭。


然而經過跨越時空的漫長等待與不斷地追尋,換來的卻是一場失望。


李碧華在《胭脂扣》這本書中寫道:「這便是愛情:大概一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為蛾、蟑螂、蚊蚋、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並無想像中之美麗。


年少初讀《胭脂扣》,我心疼如花被情愛所累,也怨恨十二少的薄情寡義。


人到中年,經歷過愛情和婚姻的我才明白,如花的悲劇是自己造成的,人生苦短,切莫執念太深。


執於情愛,情深不壽


如花是倚紅樓的頭牌姑娘,風情萬種,一人千面。


陳十二少是當地有名的富家子弟,英俊風流,家財萬貫。


這樣家世顯赫的少爺,是不會愛上青樓女子的。


可一襲男裝的如花,把一首《客途秋恨》唱得百轉千回,她的一顰一笑,深深地印在了十二少心裡。


本該只是逢場作戲的初遇,沒想到,他們之間卻產生了愛情。


十二少開始瘋狂追求如花,他在倚紅樓大放煙花,掛出對聯「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


如花在眾人的包圍下,看著坐在窗台上笑得一臉爛漫的十二少,不免動了心。


十二少乘勝追擊,送給如花一張價格昂貴的大銅床,又引來倚紅樓姑娘們的圍觀。


如花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投入十二少的懷抱。


戀愛初期,柔情蜜意。


十二少愛如花的千百種樣子,遠近離合都喜歡;


如花則愛十二少的柔情似水,憂鬱淡雅。


那個時代的愛情,再怎麼走,也逃不過社會倫理的枷鎖。


這段心心相印的愛情不被門第森嚴的陳家所接受,陳母要求十二少與如花斷絕來往。


十二少不願放棄心愛的如花,他在百花街找了房子,負氣出走。


可如花,卻搬不出倚紅樓。


陳家斷了十二少的經濟來源,這個富家少爺已經習慣了錦衣玉食,沒有錢可不行。


如花只得重操舊業,靠著陪男人喝酒賣笑維持生計。


十二少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無法忍受心愛的女人做著這樣的職業。


他拜了當地最有名的師傅,想學唱戲賺錢。


可還沒上台,就要先伺候師傅,捶背盛飯倒痰盂。


好不容易上台了,也不過是幫師傅跑跑龍套。



這對情侶,一個曾是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一個曾是眾星捧月的當家花旦。


如今為了跨越階級的愛情,他們不得不忍氣吞聲,吃盡生活的苦。


望著如花的臉,十二少面色如鐵,這對良人佳偶,早已不記得當初的甜蜜,終成怨偶。


有句話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意思就是太重感情的人,總是容易被感情所傷。


任何一段關係都逃不了「物極必反」的定律,愛得越滿,最後往往被傷得越深。


投入全身心地去維繫一段感情,只會用力太猛,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


為博天長地久的結局,放棄自己的本心,委屈自己過不喜歡的生活,未免太過於慘烈。


不合適的感情,結局只會是傷人傷己。


別高估關係,別錯估人心


陳家父母到太平戲院聽戲,卻看到自己的兒子在台上跑龍套。


陳母在後台找到十二少,勸說他回家,並許諾:


「只要你肯回來,還是一大家子人伺候著你。」


十二少動搖了,他向如花提出了分手。


如花想起陳母曾對她說:「他早晚會回到我身邊的,你就是用根鐵鏈子,也拴不住他。」


如花知道自己失去了十二少,但她不甘心,她極力勸說十二少和自己一起殉情。


十二少心裡不願意,卻不知如何拒絕如花,只得含糊答應。


當天晚上,兩人相約吞鴉片自殺。


如花已然看穿十二少的為難和恐懼,她怕十二少臨陣脫逃,給他的酒里下了安眠藥,還餵給了他三倍計量的鴉片。


此時的如花已經瘋魔,她不考慮十二少的想法,也不在乎十二少的幸福。


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她只想徹底占有十二少,和他共赴黃泉。


為了達到廝守終生的目的,她不惜謀殺她的愛人。


如花如願以償地做了鬼,可她在奈何橋畔苦等了53年,都沒有等到十二少。


她不得不折壽重返陽間,想打聽十二少的下落。


在報社編輯袁永定和女友阿楚的幫助下,她看到了當年的新聞報導:


「青樓情種,如花魂斷怡紅;薄倖男兒,闊少夢醒偷生。」


悲憤欲絕的如花已經泣不成聲:「為什麼他沒有死?假如他是真心的,救活了也可以再死。」



生前,如花為了守住和十二少的愛情,甘願殉情。


死後,如花不肯喝孟婆湯,苦等53年。


現在,如花用來世7年的陽壽換取7天時間,就為找到十二少。


可她找到的真相,讓她幾十年的痴情淪為一場空。


「3811,老地方等你。」


如花至死不渝的愛情誓言竟成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美國著名心理學家馬斯洛曾在其著作《動機與人格》中寫道:「為了避免對人性失望,我們必須首先放棄對人性的幻想。」


井深終有底,人心不可測。


人和人之間,山盟海誓也抵不過歲月匆匆,更抵不過碎銀幾兩。


很多時候,你誤以為自己是無可取代,然而在他人心裡,早已打起了別的算盤。


不高估關係是智慧,不錯估人心是根本。


不期待,也不依賴,才是一個成年人最頂級的自律。


愛恨隨意,親疏隨緣


如花重返陽間後,認識了在報社工作的編輯袁永定和女友阿楚。


這對情侶聽如花講了她生前的故事後,非常同情如花,決定幫如花找到十二少。


他們想了很多辦法,終於打聽到了十二少的下落。


十二少被救活後,聽從父母的安排和未婚妻結了婚,還生下一個兒子。


他改變不了紈絝子弟的作風,不久便將家財揮霍一空。


為了生計,十二少還是在戲院跑龍套,吃了不少苦。


如今八十多歲,還在劇組做群演,風餐露宿。


袁永定和阿楚連忙帶著如花趕去了劇組,如花在眾多群演中,一眼就認出了十二少。


如今的他老態龍鍾、粗陋無比,全然沒有當年公子哥的風度。


如花在他面前唱起了他們初遇時的那曲《客途秋恨》,然後將作為定情性物的胭脂扣塞到他手裡。


如花說:「十二少,這個胭脂扣,我戴了53年,現在還給你,我不再等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任憑十二少在後面大喊著「原諒我」,也堅決不肯回頭。


如花終於認清了愛情的真相,太過執著的感情是作繭自縛。


她放棄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又苦苦地等待了53年,不過是畫地為牢,自食苦果。


柏拉圖曾說:「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人和人之間,愛恨隨意,親疏隨緣,才是最高級的相處方式。


就像袁永定和阿楚,他們被如花的愛情所感動,卻依舊能清醒的看待自己的愛情。


袁永定問阿楚:「你會為我去死嗎?」


阿楚說:「不會。你呢?」


袁永定說:「我也不會。我們是普通人,在一起開心就行。」


這對相戀4年依舊愛情甜蜜的情侶明白一個道理:


執念太深的感情,是一場災難。


有些人闖進你的生命里,並不代表地久天長。


任何一段感情都是相互的,並非所有的人都值得你一直牽掛。


當一段感情走到盡頭,與其牢牢抓住,不如撒手放開。


是你的跑不掉,要走的留不了。



李碧華後來回憶自己寫這部小說時的情形,說:「仿佛有另一支手在借著我的手寫字。」


她用時空交錯的脈絡,徐徐道來一個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一個是出身顯赫的南北行的大少,一個是身不由己的風塵女子,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本就不會有結果。


如花卻執意要改寫命運,甚至以命相搏,撞了南牆才肯回頭。


《佛經》曾言人生四苦:貪嗔痴、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


執於一念,將受困於一念;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釋懷,不僅是放過別人,更是放過自己。


願你我都能放下執念,既能轟轟烈烈地去愛,也能灑灑脫脫地離開。


作者 | 清一,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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