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成長小故事(26)——我長長的育兒日記

法語朱老師 發佈 2022-05-09T16:24:45.519603+00:00

2014年12月13日在家中陽台上的小豌豆(我是@法語朱老師,從1993年開始堅持寫作。如果你喜歡我的文字,歡迎你點讚、轉發、留言,非常感謝!

(我是@法語朱老師,從1993年開始堅持寫作。如果你喜歡我的文字,歡迎你點讚、轉發、留言,非常感謝!)



2012年3月11日:

豌豆一歲兩個月零一天時,小傢伙就如此自以為是,硬要把她的喜好強加給別人:上午我剛給她餵完奶,豌豆抱著她最喜歡的紅黑格子床單爬起來,靠著我,舉著床單的一角慢慢塞到我耳朵里,還依依呀呀說個沒完。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原來她要求我像她一樣,享受著把床單塞到耳朵里慢慢旋轉的樂趣。 ​​​


豌豆討厭被束縛,她因此厭惡口水巾,每次繫上,她都拼命扯下來。不明白為什麼,她只喜歡剛給她買的巧尼熊大號口水巾,大得像一件衣服。每次給她繫上,她都臭美地照照鏡子。

今天,我給她系好巧尼熊口水巾後,她突然舉起一條被她討厭的小口水巾,我只好滿足她。系上後,她又舉起第三條。於是,我的女兒層層疊疊系了三條口水巾開始吃飯了。 ​​​​


2012年3月11日:

因為我懷孕和帶孩子,我和KEN已經有近兩年沒有同時參加社交活動了,今天晚上,我們帶著豌豆去參加「飯糰」的小型聚會。

所謂「飯糰」,就是一群因飯糰聚的人,這是一群狂熱愛著美食的人,可是「飯糰」面臨的最大問題是裡面愛吃的人太多,會做吃的人太少,所以他們急需要新鮮血液的加入。

極其熱愛做飯又缺少人溝通的KEN此時申請加入,拜山頭的作品就是貴州酸湯魚火鍋。黃昏,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因為聚會地在同一個小區的朋友那裡,KEN可以扛著家裡的三口鍋和他鍾愛的廚師專用菜刀過去。他提前一個多小時過去準備,我帶著從沒外出作客的豌豆在六點敲響了暗香家的門。

暗香曾經做過幾年幼兒園老師,她和孩子可以以令人吃驚的速度熟絡起來,那麼怕生的豌豆第一次見到她一點也不怕,在一分鐘後就讓她抱,十分鐘後就願意頭戴暗香摘的一朵夜來香,在房間裡晃來晃去,到處摸索。我們很希望豌豆多接觸些人,不要那麼怕生,所以這次特意帶她來進行社交。

豌豆顯然很喜歡這個精緻到講究的白領之家,她第一眼就盯上了那套很發燒級的音響,她毫不見外地去按亮晶晶的綠色「暫停」(「啟動」)按鈕,那麼美的西班牙歌曲就被切割得支離破碎。豌豆甚至發現裝著碟片的圓盤可以轉動,她嘩啦啦地旋轉著,歡快的歌曲變得一會幽怨一會瘋狂。 ​​​​

暗香驚呼:「這么小就會做DJ了!」我們開玩笑地說:「沒準這是影響豌豆一生的夜晚。」門鈴叮噹,飯糰的成員陸續到了,一對對男女驚訝地見到了飯糰最小的成員。突然見到這麼多陌生人,非常敏感的豌豆再次變得警惕,那些男人排著隊逗她玩,希望得到她的認可,豌豆總是哭著鑽到我懷裡。 ​​​​

這群沒結婚的男人對撲鼻而來的酸湯魚的熱情超過了獲得這個小人的信任,他們不再圍著豌豆,小傢伙再次放鬆地跑去打碟。雖然在吃飯的時候我要守著豌豆,最後才能吃,但我知道KEN做的酸湯魚毫無懸念地獲得大家的喝彩,飯糰主席甚至給出了10分的評價。我沒想到豌豆竟然能吃微辣的魚 ​​​​。

她津津有味地吃了不少黃骨魚和涮豆腐,最讓人驚訝的是她還饒有興致地嚼著涼拌折耳根。真是貴州人的孩子!我把玩累的豌豆交給KEN,在所有人都撤席後獨享兩鍋酸湯魚。最後來的飯糰成員給大家帶來「滿記甜點」,在西班牙語歌聲里,白領精英們喝著紅酒品著甜點,談著我很陌生的話題。 ​​​​

因為帶孩子,我已經太久沒有接觸主流社會了,這一切都讓我陌生和拘謹。豌豆慢慢和大家熟了,那些男人終於在吃甜點之前依次得到豌豆的信任,她把臉嬌羞地埋在我懷裡,偷偷沖他們笑著。

今天晚上豌豆見了太多人,打了太久碟,這個夜晚豐富得讓她不堪了,九點半,她倒在爸爸的肩膀上睡熟了。 ​​​​

2012年3月12日:

我會永遠記住這個日子,今天晚上九點,一歲兩個月零兩天的豌豆會走路了。我和KEN一人呆在客廳的一頭,豌豆在這條線的一個端點,我們起初離得很近,她敢於鬆開我們的手向另一端前進;我們不停地說:「豌豆真棒!豌豆加油!」被鼓舞的小傢伙越來越興奮,我們之間的線越拉越長,她終於可以一搖一晃地走過去,撲倒我們懷裡。

今晚之後的時間,剛學會走路的豌豆就像發現了新大陸,在臥室、客廳和廚房間走來走去,不停地探索,這是她人生第一場旅行。



淅淅瀝瀝的冷雨下了整整一天,入夜,悶在家裡的豌豆越來越不高興。我收起晾乾的傘正準備掛起來,豌豆忽然噢噢叫著要我把傘遞給她。

我以為她只是想玩一下傘,沒想到她吃力地舉起那把大紅傘,執拗地舉在我面前,一面叫個不停。我突然明白了:小傢伙要求我打著傘帶她出去玩! ​​​​

2012年3月13日:

今天中午我帶豌豆下樓玩,她可以獨自慢慢地在四外走路了。我再也不用腰酸背痛地拉著她到處走了。

這兩天我很欣慰的是,豌豆不像以前那麼愛哭鬧了,今天早上她醒來後,三次要求我給她念書,她很專注地聆聽著。我做家務的時候,她不再搗亂,而是很長時間靜靜地看著我忙碌。

這個從出生以來一直讓我們頭痛的高需求寶寶就像一條湍急的溪流,每天都躁動不停,讓我們神經緊張。忽然,一個大轉彎,此時,溪水流淌到一片平緩的河床上,我們只看到水光如美麗碎銀,沒有聒噪和不安。

今天18:00-20:00,我和KEN因此可以長長地補了一個好覺,多麼幸福啊!

2012年3月14日:

今天的早餐依然是小米粥饅頭雪菜蒸雞蛋,我正在剝雞蛋,站在桌旁小床里的豌豆嗚嗚呀呀叫著指著雞蛋,我終於明白了她要剝雞蛋,猶豫了一下,我把雞蛋捧到她面前,她用左手食指細細地摳了半天,摳下來綠豆大小的蛋殼,我很興奮,喊著:「豌豆真棒!」她來勁了,一點點摳著,終於剝出白白的蛋。 ​​​​


我隨意扔到床上一本豌豆堂哥的書《學前一百字》,因為根本不打算讓豌豆上學前認字,所以她撕扯和揉捏書我們一點不心疼。

沒想到這本書成了豌豆每日必讀,清早我一睜開眼,豌豆就會把這本皺巴巴的書遞到我面前要求講解。我困得要死 ,迷迷糊糊強打精神給她講著上面的圖片。「這是貓,這是豬」......

不明白為什麼,每次看到那兩頭大肥豬的圖片豌豆都開心的要命,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喜滋滋地撫摸著肥豬的畫面。

我想翻過去講別的,豌豆總是大叫著不滿 ,我再翻回到肥豬那一頁,豌豆再次笑成一朵花。我們無法解釋這個現象,KEN說:「我們女兒的前世是不是就是一頭小肥豬?」 ​​​​

豌豆今天白天睡了三個小時,醒來後,她安靜地坐在床上看她那本心愛的《學前一百字》,她一點也沒有煩我,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坐著,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地讀書。

2012年3月15日:

這是一個非常難熬的凌晨,1:00豌豆醒了,她要吃奶,我卻一點奶水也沒有,她用可以掀翻房頂的大哭表達憤怒,我們沖了30ml奶粉給她,勉強讓她喝下去,她仍然堅決不肯睡,一直鬧到3:00,她才累了,迷迷糊糊睡著了。從一點到三點,我被她折磨得要瘋了,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我累得崩潰。

2012年3月16日:

豌豆很喜歡跑到陽台玩,這片堆滿雜物的地方簡直就是她的天堂,小小個子的她在那麼一小片地方那裡騰挪扭轉,到處摸索。

她看見了笤帚和簸箕,抓起比她高很多的笤帚,有模有樣地刷著地,她吭哧吭哧忙活了好一陣,一邊沖我得意地笑著。 ​​​​


今天,我們又是在給她洗澡時發現,她的第十一、十二顆牙已經從上牙齦冒出了尖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連著長四顆牙,這太讓人吃驚了。 ​​​​


我經常在深夜零點半才有時間去樓下靜靜地散步十來分鐘,小區里沒有人影,這是我忙碌一天後最寧靜最享受的時刻,這是完全屬於我自己的時間。

2012年3月17日:

親愛的KEN,你現在正走在深圳"百公里"的路上,你已經走了三個半小時了。你剛發來簡訊,我知道你走到田面了。

這個夜晚,你都將在孤獨、寂寞、寒冷和疲憊中行走,而且,你會那麼那麼地想念小豌豆。從她出生,你從來沒有離開過她,這是第一次你和豌豆分開超過24小時。

我們的小胖胖剛剛睡著了,睡前還不停地喊著「爸爸」。 ​​​​

KEN,我替你吻了豌豆,她還不知道,爸爸要明天晚上才能回來。我支持你走「百公里」,雖然這意味著我將在幾天的時間裡獨自帶著孩子,在孤獨和疲憊里還不知道下一頓飯在哪裡。我支持你走這自虐的百公里,是因為你是我所認識的最優秀的驢子,我希望你做讓你快樂的事情。加油,老公!等你回來...... ​​​​

2012年3月18日:

今天早晨六點,KEN一路艱難走到了大梅沙,他已經走完了百分之七十的路程,還有最後的三十公里,那時,他的雙腳已經打了很多血泡,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如果再繼續走下去腳會嚴重受傷。他考慮再三,不得不忍痛放棄了第三次百公里的行走,坐車返回了。

今天上午九點左右,KEN一瘸一拐地從小區門口慢慢向我和豌豆走來。他告訴我,因為這一年帶孩子,他的運動時間和睡眠時間都嚴重不足,他體能差了很多,前兩年都是用優異成績走完百公里的他這一次卻不得不在最後一程放棄了。

我給了KEN一個大大的擁抱,說:「親愛的,不管走完沒有走完百公里,你在我眼裡都是最棒的。」

2012年3月20日:

臥室的蚊帳上原來有兩個極小的洞洞,今天我發現它們竟然變成了兩個大大的洞,大到足夠蚊子飛進來。

我和KEN都很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下午,我們無意中發現在床上玩的豌豆趴在床邊專心地用小手指鑽著摳著蚊帳上那兩個窟窿,玩得興致勃勃。 ​​​​


豌豆睡到黃昏六點才醒,我還是把她抱到樓下玩一會。小廣場上黑魆魆空無一人,豌豆拉著我往大鐵門外走。

她來到一處報亭,大搖大擺從小門鑽到裡面去,她衝著店主人笑著,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翻著紙箱裡的礦泉水,找出一瓶飲料大方地遞給店主人,還表情嚴肅地翻看著雜誌...... ​​​​


我和KEN用了很久才讓豌豆習慣洗澡,她終於不再狂野地尖叫和哭啞了嗓子。她躺在沐浴架上,我們用一條大大柔軟的毛巾蓋在她肚子上,輕輕地往上面撩著水,這感覺如此舒服,她不哭了,攥成青色的小拳頭終於鬆開了。今天,她第一次在洗澡時綻放出愉快的表情,小胖腿不停踢騰著水,如此開心。 ​​​​


豌豆白天想吃奶的時候,嘴巴會吐出一串串小泡泡,眼鏡眯成三角形,眼神哀怨地看著我,哭時眉心變成淺淺的青色;她晚上睡熟了突然肚子餓時,會揮舞著小胳膊不停地揉臉,腦袋像撥浪鼓一樣在枕頭上旋轉不停,小嘴巴努著,奮力地尋找乳頭。這一幕可以持續十多分鐘,直到她突然醒來,大哭。 ​​​​


我和KEN都不敢相信,豌豆在40天時就能喊「哦媽!」,「媽」的發音是四聲。我們總以為那是錯覺,不想以後,她每次想吃奶時都會發出模糊的「媽」音。這些日子,這個音固定成一聲的mai,當她哭著要吃奶時,總長長地喊著mai~~~~~~聽到這個音,我的心就軟成一團,馬上會抱起我的豌豆。 ​​​​

(待續)

(圖片為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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