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鳳凰,止阿房——《古文觀止》讀書筆記(134)

韓健輝684 發佈 2022-06-05T13:31:38.030929+00:00

阿房宮賦(杜牧)魏晉風流,尚「龍陽之好」。奶油小生層出不窮:鄭櫻桃、慕容沖、陳子高、丁期、周瑜、潘安、周小史、衛玠……「自咸寧、太康之後,男寵大興,甚於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相仿效。或至夫婦離絕,多生怨曠,故男女之氣亂而妖形作也。

阿房宮賦(杜牧)

魏晉風流,尚「龍陽之好」。奶油小生層出不窮:鄭櫻桃、慕容沖、陳子高、丁期、周瑜、潘安、周小史、衛玠……「自咸寧、太康之後,男寵大興,甚於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相仿效。或至夫婦離絕,多生怨曠,故男女之氣亂而妖形作也。

前秦滅了前燕,慕容沖和他姐清河公主被押到都城,符堅納清河公主為妃,收十二歲的慕容沖為男寵孌童,姐弟倆一時「寵冠後庭」。

在宰相王猛的極力勸諫下,符堅送慕容衝出宮為平陽太守。「淝水之戰」後,符堅逃回北方,慕容沖菊花搖曳,隨即攜憤反叛,揮師入據阿房宮,繼而沖入長安,大肆燒殺劫掠,前秦名存實亡。

此前民謠有云:「鳳凰,鳳凰,止阿房」。慕容沖芳名叫「鳳凰」,待他屯兵阿房宮,正應了坊間讖語。

在符堅和鴨子慕容沖郎情妾意,顛鸞倒鳳的時候,符堅就知道這句流言,他聽說鳳凰非梧桐不息,非竹實不食,還特地在阿房宮種下數千株梧桐,「以待鳳凰之至」。

他的「小鳳鳳」帶來的,卻是前秦的滅亡。


阿房宮」一般認可的讀音是e pang gong,「阿」在古代指山腳下彎彎曲曲的地方,「房」通「旁」。

史記•秦始皇本紀》:「此以形命宮也,言其宮四阿旁廣也」。

秦始皇有四大建築工程:萬里長城,秦漢時期一萬千米,明長城8851.8千米,總長超過2.1萬千米;甘陝內蒙古境內的700多公里秦直道,算是最早的高速公路;驪山北麓修了39年的秦始皇陵阿房宮


漢書•項羽本紀》云:「阿者,大陵也,取名阿房,是言其高若干阿上為房」。阿房宮的前殿就有800畝,相當於90個足球場。

我認為秦國一直以來就是在法家的思維下內修外治,和儒家內斂的價值觀幾乎相反。秦始皇外擴的風格使他什麼都要求極致,求大、求多、求全、求盛。秦國疆域大,都城大、一站式行政中心也大、陵墓大、剿滅六國這盤棋更大,連亡國都亡的轟轟烈烈,迫不及待。

整個節奏快的,連阿房宮前殿門口的十二金人都目瞪口呆。


有關阿房宮有兩點是頗為叫人失望的:首先,它是一所未完工的爛尾工程;其次,項羽背了幾千年的黑鍋,他並不是那個阿房宮縱火犯。

秦始皇三十九年(前212年),在龍首原西側開始建築更大的政治中心,當時還沒有名字,秦始皇的本意是想弄好了再好好想一個樓盤名,「阿房宮」是人們叫著叫著就坐實了。顏師古說:「以其牆壁崇厚,故俗為阿城」。

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考古工作者的梅花探洞沒挖到任何火燒痕跡。《史記•項羽本紀》裡說「燒秦宮室,火三月不滅」,他可沒說哪個宮,估計是原有的咸陽宮面兒大。

項羽的目的很明確,他就是想搞倒秦國,恢復到戰國時期的狀態,所以一旦有了決定性勝利,他就開始規劃分封十八家諸侯王。

劉邦不同,首先他肯定秦國的成就,他的思路在戰鬥中越來越清晰,就是想建設一個新世界。


劉邦統一天下,在渭河以南,把秦國的興樂宮改成長樂宮,又稱「東宮」;在西南角建未央宮,稱「西宮」;城外開發區建建章宮,這就是漢三宮。

沒有完工的阿房宮在王莽末年被更始軍燒一遍,又在東漢末年董卓之亂中回爐重燒一次。從此埋在地下,像極了秦國龐大的屍體。

磁石門吸不來「四夷朝者」,蘭池宮引不到瑤池仙班,上天台天神視而不見,祭地壇守不住四海河山。

只有上林苑裡幽幽的野風,在述說曾經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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