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相李斯與「鼠論」——斯可忍鼠不可忍

詩酒趁年華0707 發佈 2022-08-18T17:34:26.521072+00:00

「鼠論」作為李斯的哲學觀或曰命運觀,如同被誣陷為小人的李斯一樣,被自以為聰明的人們批判了兩千多年。公元前254年,中國進入了一個著名的戰國時代,李斯也第一次登上了統一中國的歷史大舞台。左牽黃,右擎蒼,渾渾噩噩鬢微霜。是時為楚國上蔡郡國家糧食儲備庫小公務員李斯生活的生動寫照。

「鼠論」作為李斯的哲學觀或曰命運觀,如同被誣陷為小人的李斯一樣,被自以為聰明的人們批判了兩千多年。

公元前254年,中國進入了一個著名的戰國時代,李斯也第一次登上了統一中國的歷史大舞台。

左牽黃,右擎蒼,渾渾噩噩鬢微霜。是時為楚國上蔡郡國家糧食儲備庫小公務員李斯生活的生動寫照。此時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將在未來20多年裡,占據在中國歷史舞台的中央,扮演著顯赫的男二號,享受著最好的燈光和機位,擁有著最多的特寫和對白,追隨著數不清的「粉絲」。

讀者或許不信,造成李斯個人命運如此巨大反差的竟然不是千古一帝秦始皇,而是一隻齷齪不堪的廁中之鼠。

雖為糧倉小吏,李斯卻與別人有點不一樣,多少有些潔癖。他幾乎從不在單位的公廁里方便。這天,他忽然內急,想要出恭,忍,再忍,強忍,忍了又忍,直到忍無可忍不敢再忍,只得捧著肚子彎腰夾腿,直奔公廁而去。廁所里一隻老鼠正不無哀怨地吃著糞便,見有人來,嚇得驚慌而逃。

有些人上廁所只是為了排泄污穢之物,有些人卻可以在排泄之餘還能悟出一番人生哲理,這不,李斯在暢快淋漓解決了內急問題之後,一邊繫著褲帶哼著小曲往回走,一邊悲嘆起廁所里那隻驚恐的老鼠來:它「食不絜,近人犬,數驚恐之」,推此及彼,自己所管的糧倉里的老鼠卻可以「食積粟,居大廡之下,不見人犬之憂」。李斯也遭遇了與兩千多年之後的范偉同樣的困惑:同為老鼠,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李斯是一個極其認真的同志,他決定將廁鼠與倉鼠的貧富差距,作為一個國家級課題來研究,並決心提前兩千年解決范偉們的哥德巴赫猜想。為此,他做了一個實驗。實驗也很簡單:他把倉鼠抓住關在廁里,再把廁鼠抓住關在倉里,三天之後,結果如下:曾經的倉鼠現在也開始「食不絜,近人犬,數驚恐之」,而曾經的廁鼠現在則「食積粟,居大廡之下,不見人犬之憂」。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李斯百感交集,恍然頓悟說出了他在中國歷史劇中的第一句台詞,也就是被後人詬病為「鼠論」的名言:「人之賢不屑譬如鼠矣,在所自處耳!」

不知是否受到李斯的影響,40多年後的「粉絲」——同為河南人的陳勝,也於公元前209年發出了同樣的吶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斯哥也好,勝弟也罷,其實他們思考的是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人類被趕出伊甸園以來,需要共同面對的問題:「命運是什麼?誰能告訴我!」

早在古希臘時期,先哲們就想解釋並試圖回答這一問題,古希臘偉大的劇作家索福克勒斯在其著名悲劇《俄狄浦斯王》中,通過對俄狄浦斯擺脫不掉殺父娶母悲慘命運的描寫,一方面相信命運的威力以及不可忤逆;一方面對命運的合理性提出了質疑,同時強調了人的堅強毅力和積極行動,認為命運是可以反抗和改造的。這是西方式的矛盾和無奈。

命運到底是什麼呢?它能不能改變呢?

對此,李斯的答案是肯定的,同時他也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他的理論。

李斯的「鼠論」對命運的概念是這樣理解的:所謂命運,包含「命」和「運」兩個方面。

「命」即同一時代、同一國家或同一族群所提供的相同的歷史機遇,所以,處在同一時代、同一國家或同一族群人們的「命」應該是相同的。

而成與敗、貴與賤、富與貧的關鍵在於「運」的不同。

什麼是「運」呢?

「運」即同一時代、同一國家或同一族群的不同的人們,對於相同「命」的不同把握以及所把握的程度,它包括時機的選擇、地點的選擇、夥伴的選擇。

由於不同性格的人對「命」的不同理解以及對「運」的不同把握,所以,雖處於同一時代,人們的命運卻出現了巨大的差別。於是乎「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輸,有人老」,成功者高亢「大風歌」,失敗者悲嘆「奈若何」。

同一時代人們的命運為什麼會如此的「謬之千里」呢?他們「失之毫釐」之處又在哪裡呢?

答案曰:「最關鍵的問題在於觀念的問題」。此所謂思路決定出路,觀念決定人生。

有人曾說:所謂偉大,就是在偉大的時刻、偉大的地點和一群偉大的人做一件庸俗的事,這些具體的行為都是很平凡的,也是很庸俗的,甚至,有時還需要斤斤計較的,只是時間、地點、人物是偉大的,結果這些庸俗的事卻改變了歷史,這些庸俗的事本身也成了偉大歷史的一部分。

所以,也可以這麼說:命運就是選擇,命運就是權衡,命運就是堅持。總而言之,命運就是與自己較勁。

李斯兩千多年前通過對廁鼠與倉鼠不同命運的思考,總結出「鼠論」。他與自己較勁而不是與單位領導和同志們較勁,放棄了自己的公務員身份,在偉大的時刻——人民盼望國家統一,前往了偉大的地點——秦都咸陽,和一群偉大的人物——呂不韋、秦嬴政等幹了一些庸俗的事——挑唆、收買、誣陷、暗殺等所謂的連橫擊縱,所謂的遠交近攻。於是,成就了一項影響深遠、功蓋千秋的偉大事業——統一度量衡、統一漢文字、統一大中國、

「鼠在所居,人固擇地」。這就是李斯在兩千多年前告訴我們的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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