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裡有個白月光 為了她不惜貶妻為妾 滅了助他上位的妻子九族

稚味安然 發佈 2022-09-03T18:37:05.545461+00:00

皇帝心裡有個白月光,在大梁可謂是人人皆知。為了這白月光,不惜貶妻為妾,親手屠戮了助他上位的結髮妻子的母族,更是將原本的嫡長子掃進了冷宮。

皇帝心裡有個白月光,在大梁可謂是人人皆知。

為了這白月光,不惜貶妻為妾,親手屠戮了助他上位的結髮妻子的母族,更是將原本的嫡長子掃進了冷宮。

不過,我可不是這倒霉的原配,而是被帝王親自從北疆接回來的白月光,皇帝親封的長平公主。

1.

我回到京城那日,陽光正好。

城門口是一隊即將發配邊疆充奴的罪犯,正赤著腳身披枷鎖垂頭喪氣地等著牢頭清點核驗。

我撩開馬車上的帘子窺去,和已經淪為罪奴的前丞相對上眼睛,我一笑,將帘子放了下去。

前頭傳來之前開道侍衛們的呵斥聲,夾雜著幾聲鞭子破空聲。

想不到啊,當年顯赫的丞相左氏,也有今日。

2.

祝桉是站在宮門前迎接我的。

他攔下原本要扶著我下馬車的大太監,親手掀起帘子伸出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背,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阿寧,一路平安否?」

他的聲音在顫抖,還夾雜著幾絲哽咽,久別重逢後當年的苦澀都化作了此刻的激動,最後全部包含在了短短七個字內。

我抬起頭看著他,我曾經滿心愛慕的翩翩少年如今已經成了成熟穩重的君王。

「安好。」

不,一點也不安好,從我被冊封為公主送嫁到北疆和親之時,就不曾安好過。

「我們之間的感情依舊如初,不曾嫌隙,對嗎?」

他滿眼期待地看著我,我恍惚了一下,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四年前的下午,他那時偷偷甩了宮人們跑過來,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扇門。

他說:「阿寧,我一定會接你回來。」

他見我不語,小心地拂去我衣服上看不見的灰塵,就好像能輕而易舉地拂去我幾年的悲苦。

「陛下,」我回握住他的手,「我已經回來了。」

所以,不要急於一時。

祝桉聽懂了我的言下之意。

「左氏被羈押在永巷裡,」祝桉說這話的時候,頓了頓,「任你處置。」

我終於露出了笑容。

「好。」

我對著他笑,春光灑在我們臉上。

「是啊,依舊如初。」我笑著將手放入他的手心。

他拉著我的手,沿著鋪開的紅毯,穿過叩首的人群,走進皇宮中。

3.

我和左氏的恩怨積年已久。

最能用兩詞概括我們的矛盾便是青梅和天降。

我和祝桉,當年的六皇子,不說兩小無猜,也算得上是年少相識,甚至一度先帝還曾暗示父親要再度結成親家。

說是再度,因為我的祖母便是皇家的大長公主,先帝的親姑姑,父親又是先帝的伴讀,按這算來,祝桉能稱得上是我的表哥。

先帝女兒緣不好,多半的孩子都年幼夭折,後來,皇后的嫡女,也就是祝桉一母同胞的龍鳳胎妹妹也沒能養活,為解喪子之痛,又恰逢我母親隨父親出征,便將我接進宮中養在皇后的膝下。

於是,早年的太子,如今的祝桉便和我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那麼左氏呢?

左家的發達還要從她的父親講起,左丞相,從一屆寒門學子做到丞相的位置,在當年先帝病重時一度把持朝綱,朝廷內外可稱得上一句左半朝。

左氏便是在這個時候,一眼相中了太子殿下。

她認為,普天之下,也只有太子的身份,才配得上自己了。

4.

祝桉仍將我安置在了鳳儀宮,只不過是我早年養在皇后身邊時住的偏殿。

但是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聽聞左氏與陛下育有一子?」

身邊跟著我的大宮女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了。

「殿下莫要糾結於此,陛下素來只把您放在心上,更何況那,左氏是使了下作手段才懷上的孩子。」

宮女的話條理分明,邏輯清晰,不過是為了表達祝桉有多愛我,就有多唾棄和左氏相關的一切。

「你站起來,我不喜歡別人跪著。」

我伸出一隻手放到大宮女的前頭,示意她起身。

「叫什麼名字?」我問她。

「還請殿下賜名。」她很上道,卻作勢又要跪下去,被我一把拉住了。

「喚你蘭馨。」

「多謝殿下賜名。」蘭馨終究還是跪下去給我磕了頭。

我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她,她這名字前面還有對仗的二字,叫做桂馥,這名字的主人,卻永遠地留在了北疆。

祝桉的後宮雖說人丁凋零,但好歹還是有那麼僅存的幾位美人。

她們早早就知道我回來的消息,待祝桉前腳剛走,後腳便傳人來通報,要給我請安。

我捧著茶盞抿了一口,請什麼安?

請安是假,看熱鬧才是真。

皇帝廢后的詔書還沒有下來,前朝正為著這事吵得不可開交。

明眼人都知道左氏這艘大船已是沉沒在即,偏偏還有一個老頑固舉著儒家經典在朝指著皇帝痛罵。

我沒有回應來通報的小太監,但是蘭馨已經替我出聲:「娘娘們怕是來的不巧,公主舟車勞頓,已經歇下了,還請回吧。」

小太監低聲應了是,退了出去。

她們都想來看我的熱鬧,看這位被皇帝記掛了多年的白月光,去了北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竟然還能完好無損地回來,真是令人震驚。

她們還想看著我如何去和左氏耀武揚威,新人與舊人究竟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她們也更想知道這皇后的寶座,是我這位嫁了人的寡婦去坐,還是皇帝乾脆從她們之間抉擇。

反正,不可能是左氏。

我在宮中過了兩日平靜的生活,除了皇帝是不是過來,抱著愧疚又痛苦的眼神坐在我身邊無病呻吟以外,我終於又回到了我夢寐以求的舒適生活。

母親的信比人先到,當然還夾著我父親和大哥的信,他們不約而同地表達了對我的關心和劫後餘生,更多的還是對我未來的擔憂。

他們誰都不想我日後常伴青燈。

可是,入宮,他們也捨不得,本就是才出虎穴,又何必再入一個龍潭呢?

我提筆給他們回信,我說,我不會為妃,更不會為後,我身上的罪孽太重怕是佛都不願渡我。

傍晚,祝桉照常來我這兒用晚膳,他正和一盤肘子做著鬥爭,似乎在我這兒,他就能捨棄帝王的身份,只當是尋常人家,捧著盤子坐在榻上吃得滿手都是。

「你就不能下午用些點心墊墊飢?」我坐在另一邊的塌上提著比慢慢地抄著經文。

祝桉瞥了我一眼,故意啃得更加大聲了。

他咽下嘴裡的東西,正欲開口,就看到自己的大總管貓著腰進來,湊到他的身旁就要低語彙報。

「直說就是,阿寧有什麼聽不得的。」他努了努嘴示意放大總管說話。

方太監卻先撩袍子跪下來了。

「冷宮裡的大皇子,昨兒開始就高燒不退,跟在他身邊的乳母託了人求到奴才這兒,想請個太醫過去。」

祝桉收斂了笑容。

「還有呢?」他的聲音冷得讓人不自覺起了雞皮疙瘩。

我慢慢地靠在了身後的軟榻上,手中的毛筆放到了筆擱里。

「大皇子,思母心切……」

「放肆!」祝桉呵斥一句,「他一個總角孩童知道什麼!去查,誰在他耳邊嘀咕這些!」

我攔住處在暴怒邊緣的祝桉,道:「六哥,」他下意識地想甩開手,但到底還是忍住沒動作。

「先給大皇子指個太醫去。」

他猶豫了一下,卻沒出聲。

「六哥,他是你的親子,皇家的臉由不得奴才踐踏。」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什麼親子不親子,在皇帝的心裡,自然是皇室的名聲重要。

「聽到了?還不快去。」祝桉沉著臉吩咐道。

而後他嘆了聲晦氣。

5.

次日的清晨,我坐在梳妝檯前上好妝,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摸了摸頭上新制的金釵,對著蘭馨道:「去永巷。」

左氏被安置在這裡大半年了。

自從我朝大勝北疆,父親和大哥帶兵一路衝鋒,徹底滅了北疆王族,這位左家的皇后便被軟禁起來。

待到皇帝一一定罪左家及其同黨,皇后便從後宮挪到了專給罪人或者他國進獻貢女住的地方。

當祝桉在朝宣布將之前和親的長平公主接回來的時候,左氏,就徹底成了一個禁忌之詞。

因為,這位長平公主,便是他左家,在當年我朝戰敗時,強硬要求嫁出去和親的。

都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你看,左氏以為我會慘死在北疆,死在我漢人的大敵手中,但我到底是回來了。

我看著她被人拖出來按在地上,被人拉著頭髮朝我磕頭行禮。

「左家姐姐,幾年不見,如今瞧著怕是一點都不好吶。」我坐在一張小太監搬出來的椅子上,笑著朝她問好。

我承認我心裡在此刻當真是滿足,興奮又快樂。

「賤人!」

左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嬤嬤一記耳光打得別過頭去。

「陛下不曾廢后,爾等怎敢如此待我!」左韻指著我罵道,一邊想要掙脫開束縛。

「謝玉寧!」

她的聲音在我耳邊尖叫,像是一隻礙事的蜜蜂一般吵鬧。

蘭馨使了個眼色讓小太監趕忙找了快破布把她的嘴塞了起來,給我奉上一盞茶。

「我可是好心來瞧瞧姐姐,姐姐何必如此凶神惡煞?」我磕了一下杯子,對著左氏那張目眥盡裂的臉還頗有心情地笑了笑。

「姐姐在這宮中待久了,也沒見過家裡人,那我便來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我舉起手中的杯子,在左氏和我之間,把水倒出來畫了一條長線。

「左家二房三房一併判徒刑,女人沒為官奴,餘下的支脈削官落職,三代不可入仕。」

「至於你的父親,等著陛下挑個好日子,就上路。」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眼睛從憤怒到仇恨再到悲哀,最後是一片死寂。

蘭馨在我的示意下把布從左韻的嘴裡拿出來。

左韻跪在地上沉默了片刻,吸了吸鼻子抬起頭道:「我以為……我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宮務……他會網開一面。」

「那是你自作多情。」

我打斷她的話。

「夠了!」左韻喝道,「謝玉寧,我不明白,憑什麼,我為了他付出那麼多,你連一句話都不需要,他就可以為了你抹除掉我們左家的功績!」

「你以為我死了,我被他廢了,你就能登上皇后的寶座和他雙宿雙飛嗎?」

「你做夢!」

我安靜地看著她,臉色絲毫沒有改變,只是偏了偏頭躲開她直指我的手指。

「一直在做夢的是你。」

我彎下腰掐住她的胳膊,「我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你就是活該。」

左韻的眼睛瞪大了,她張了兩下嘴想要說話,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她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

六年前,宮中辦了場桃花宴,以宮宴的名頭實際上是勛貴人家之間,與皇家之間的相親晚會。

那時左丞相還不是丞相,但已經成為一品大員進了吏部擔任尚書,左家唯一的嫡小姐左韻自然也被邀請在內。

那是她來到京城參與的第一個皇家規格的宴會。

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是她折下一枝桃花,大大方方地塞到了還是太子的祝桉的手中,雖說太子婉拒了,但是誰都知道,她不會罷休。

我記得她看我的眼神,是挑釁的,高傲的,不屑一顧的。

很多貴女多用敵視的眼神看過我,我不在意,因為我早就知道,太子不可能只有我一人,能將這些貴女們的身後勢力收入囊中,我自然願意他娶側妃納妾室。

也有人在那兒擠兌左韻,嘲笑她從荒地進京怕是沒好好學過規矩,半分女子的儀態沒有。

我站在皇后身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望著走過來的太子,看他衝著皇后行禮時也俯身問安被他拉起來。

他在我的手中塞了一個荷包,很粗糙,很蹩腳,但是我一摸就知道是那日在御花園被枝葉剮破的荷包,他替我修補好了。

左韻三言兩語就擊退了仿佛氣勢洶洶地貴女們,她的言辭雖是粗鄙但是卻能噎得人家說不出話,倒也是有幾分本事。

「太子殿下為何不與我等共賞桃花,反倒是站在角落裡頭,小心被不長眼的奴才衝撞。」

左韻走到我們前頭朝著太子行禮,也不瞧我一眼,我是把禮數做足了免得落人口舌,但是她這番話,倒是把我貶低的和奴才一般。

太子抿了抿嘴,不著痕跡地輕輕握住我的手,然後鬆開。

我在他身後輕聲道:「去瞧瞧幾位姐妹們,來日母后指婚,也能娶到你心儀的人。」

太子朝我望了一眼,嘴上掛起淡笑,如左韻所願走了過去,但是不單單走向她,也走向了其他貴女們。

左韻的臉有些陰沉,她不留痕跡地瞪了我一眼,提起裙子快步走過去,直愣愣地分開人群插到太子的前頭。

她自然有驕傲的資本,搶在別人前頭的實力,因為她的父親,左尚書深得皇帝信任,只差半分機會,就可以進內閣搏一搏那首輔的位置。

那日宮宴後,京城裡的貴女們都似乎對左韻避恐不及,生怕自己沾上一點,尤其是涉及太子的話題。

前頭林氏女傳出流言與太子在大佛寺偶遇,一起上香祭祀,後頭就能打聽到林氏女回城路上遭到山賊搶掠,怕是受了折辱,回家後便自盡了。

這並不是一起,而是其中最為慘烈的一樁,連深宮中的皇后都不由得皺起眉頭,將左氏劃出了太子側妃的名單。

我依舊安靜地站在她身邊不做評價,只有皇后開口問我,才答道:

「臣女本以為左妹妹性子明艷,較京城裡的各位姐妹來說也格外得活潑,倒是別有一番趣味,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臣女想,左妹妹年幼,怕是以訛傳訛,才滾雪球般鬧得這般大吧。」

皇后聽了我的話,不做聲了。

她知道我是幾乎被她從小帶大的,要說沒有感情自然不可能,更何況我是完完整整按照太子妃的規格去教養,又與太子青梅竹馬,再加上我謝家在軍中的威望和深得皇帝信任,皇后自然捨不得我。

雖說左家與謝家現在可以稱得上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那麼左韻自然有做太子妃的資格,但是我比她更加優秀的地方在於——

我從不會想要獨占太子。

哪怕我是名正言順的妻子。

所以左韻在皇后這邊,已經失去了與我競爭的資格。

這年入冬後,大哥按照往年慣例,帶著母親一起回京述職,也是我們一家為數不多團聚的日子。

皇后身邊的掌事姑姑替我整理好行囊,親自送我到宮門,扶著我上了馬車,站在殿門口望著車身遠去,才回宮稟告。

我端坐在車子裡,偶爾撩開車簾窺探一片熱鬧的京城,穿梭在喜氣洋洋的百姓之間。

正當我看著入神,冷不丁馬車一歪,整個人也隨之往前撲倒在地,還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桂馥眼疾手快將我饞住坐穩,但我依舊一頭磕在馬車車廂的木柱子上。

「怎麼趕車的?」桂馥撐住我的腰扶好我,撩起門帘就望見對頭一輛馬車揚長而去。

車廂上頭赫然印著左家的標誌。

「小姐!左家也太仗勢欺人了些!」桂馥氣鼓鼓地縮頭回來,看我捂著額頭,又趕緊指使一個跟著回來的小宮女去請醫女。


文來源知乎願君相思長》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