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野史錄》第N39回 鳳姐暗使手腕騙姨媽 賈蓉酒後撞破天香樓

王培柳 發佈 2022-09-12T08:32:50.564695+00:00

上回說賈珍見到鳳姐,低聲說出一句驚心話語:「妹妹,貴妃娘娘有小恙,後宮傳出諭旨,囑全家女眷焚香沐浴禁食三天。」此言一出,當即嚇出鳳姐一身冷汗。  貴妃娘娘上次回賈府省親,即傳出大喜。而這半年來,貴妃始終不忘長姐之責,常傳諭旨到賈府,言及寶玉與眾子弟勤讀書,以求取功名。

  上回說賈珍見到鳳姐,低聲說出一句驚心話語:「妹妹,貴妃娘娘有小恙,後宮傳出諭旨,囑全家女眷焚香沐浴禁食三天。」此言一出,當即嚇出鳳姐一身冷汗。

  貴妃娘娘上次回賈府省親,即傳出大喜。而這半年來,貴妃始終不忘長姐之責,常傳諭旨到賈府,言及寶玉與眾子弟勤讀書,以求取功名。賈母為此又吃了半月的齋,祈禱賈家祖宗積的德。鳳姐討笑道:「老太太一想起祖宗就吃齋念佛,祖宗又該告訴佛,我們賈府人丁興旺著呢。」賈母免不了又笑著罵了幾句「鳳辣子」。其實,偏這薛蟠自到了賈府,卻惹出這一番番禍端,好在賈政憑籍與同僚交好的關係,壓下了所有狀貼,使得原本恨鐵不成鋼的薛姨媽省了很多心思。

  這呆霸王雖進了賈府的學堂,卻從未學過一個字,倒真是個「霸王」,把金陵的那些壞習慣都帶到了賈府。原本賈府的姻親子弟就都不務正業,現在卻又讓薛蟠帶壞甚於十倍。這薛蟠出事,適逢賈政赴河南主理河道疏浚,鳳姐無奈,便托賈珍在朝野周全此事,豈料宮中忽然傳出貴妃娘娘有恙,若是有人檢舉薛蟠犯沖,那豈是一個三等爵威烈將軍坦護得了?鳳姐震驚之餘,連忙帶著平兒來找薛姨媽。

  而薛姨媽自姐夫政老爺慰籍寬心,多了一門心思。本來丈夫亡故,兒子惹了禍端,尋思赴京回娘家,怎奈又遇兄長外放。好在政老爺多了個心眼,說是讓薛姨媽來賈府可姐妹相伴。但是薛姨媽寄身在賈府,畢竟又得礙於眼目眾多,況政老爺也來不了幾回。然虎狼之季,還好有個徐二水,便也不去多想。這日恰黎明前,徐二水剛離去,薛姨媽渾身舒軟,便尋思睡了個回籠覺,不曾想一覺睡到天已大明,直到丫鬟來報:「鳳姑娘來訪。」

  此時,薛姨媽正在夢裡重複這一夜的美事,忽然聽到丫鬟喚聲,便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反問了一句:「誰啊?這一早來,都攪了我的黃金夢。」丫鬟捂著嘴笑道:「奶奶,是鳳姑娘。」薛姨媽瞬間如清水淋身,連忙起身下床,匆匆梳洗。

  待薛姨媽梳洗畢,來到前廳,鳳姐連忙起身施禮:「給姨媽見禮了,這一早該打攪了。」薛姨媽笑道:「你這個鳳辣子,天天風風火火。」鳳姐道:「實在是有事,而且這事緊急,才來打攪姨媽。」薛姨媽渾身一驚,忙問:「甚事,也讓你如此?」鳳姐道:「姨媽有所不知,恰文龍弟又惹出一宗事來,來乞教姨媽。」薛姨媽大驚,急問何事。鳳姐這才把薛蟠在賈家莊惹出來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通。薛姨媽嚇得渾身顫抖,語無倫次的央求著鳳姐:「蟠兒惹事,你是姐姐,幫著點啊!」鳳姐道:「姨媽,你說哪裡去了?我幫文龍弟是理所應當的事啊,我不幫他我還能幫誰呢?你看你還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安排三百三十兩銀子讓珍大哥打理,珍大哥先用三十兩銀子把文龍兄弟保出來,後面我打算再安排一千兩銀子把案子給消了。」薛姨媽一聽鳳姐能用銀子救兒子,頓時激動起來:「你這個鳳丫頭,咋不早說呢?我馬上讓蟠兒從店鋪里取一千五百兩銀子給你。」鳳姐連忙推道:「姨媽你說哪裡去了,我救我兄弟,哪裡要你出這個銀子,我取我的私房錢即可。」薛姨媽哪裡能讓鳳姐出錢救兒子,自己寄身賈府,已屬不易,哪裡還能讓人家既出力又出錢三番五次救自己兒子,更何況鳳丫頭動用的是自己私房錢,連忙讓丫鬟去找薛蟠取銀子。」鳳姐又假意推託一番。

  鳳姐不動聲色收了薛姨媽一千五百兩銀子,還讓薛姨媽感激不盡,暫且不提。再說賈珍回到寧國府,閒坐片刻,恰尤氏昨日回娘家去,仍未歸,忽又想起秦氏。賈珍呼興兒過來,興兒俯身賈珍跟前,聽賈珍一陣耳語過後,去了一陣回來對賈珍耳語道:「老爺,無甚事爾。」賈珍大喜。

  賈珍從後門悄然進了天香樓。秦氏正媚姿笑臉半坐在雕牙床沿邊上,賈珍只半步跨進門來,已經撲到懷裡去了。一陣纏綿,雙方已經絞合到一起了。

  偏這會兒有一個人進來了,誰啊?賈蓉。

  這賈蓉惹若是往常回房裡,秦氏早得著消息了。可是賈蓉賭一天的錢,且下午去煙塵樓廝混了半天又喝了酒,忘了去太僕院行官禮,若讓他爹賈珍知道,怕又得要挨揍了。賈蓉忽然想到天香樓的後門,正好避開前院。

  從府里的後門進來,賈蓉暈暈乎乎繞過賈珍的雲煙閣,倒也沒碰到一個小廝。又從天香樓的側門進來,腳剛跨過門坎,另一隻腳差點兒踩到守門的李歪嘴。這李歪嘴是李貴的侄,當初求是李貴求著寶玉,寶玉想不出怎麼安排,恰巧賈珍過來找鳳姐尋思安排賈敬壽日的事,寶玉順道請鳳姐幫了忙,鳳姐笑著說道:「你這寶二爺自小吃了乳,不是你忘了本,而是別人沒忘了。」寶玉臉騰地紅了一片,說道:「姐姐你有所不知,李貴與我說過,這個小李子素日只好一口酒,並不多說一句話,因此找不著活。」倒是賈珍接了話茬,說道:「寶兄弟,你這個忙我幫了。」原來賈珍正想要找一個既能守門、又貼心的下人。而守著天香樓這偏門的差事,倒也遂了李歪嘴的心思,確實整天難得有個人從這個門過,他便天天喝個爛醉,有時就躺在門坎邊上,有時還躺在門邊過道口的陰溝里睡一天。而這道門平常只有賈珍從這裡過,看到也不多言,甚至暗喜這樣外人反倒懼怕從這裡過。

  賈蓉見這個李歪嘴,滿嘴酒氣,正四仰八叉面朝天,呼呼大睡。賈蓉對著李歪嘴的臉,啐了一口,轉身便上了樓梯。那瑞珠平常都在天香樓的正門閣台上望著風,只要賈蓉回來了,她遠遠就能看到,即暗告秦氏和賈珍。偏這日賈蓉從後門進來了,遠遠看瑞珠盯著前院方向發痴的樣子,忍不住捂臉笑了起來。

  室內賈珍正和秦氏,巫山雲雨,忘乎所以。賈蓉一腳踏進門裡,床上遊戲,早已讓賈蓉一目了然。賈蓉震驚之餘,慌忙轉身,衝出門,見瑞珠還在發痴看著前院的方向,知道她在望風,不禁惡向膽邊生,衝著瑞珠後臀就是一腳。

  待瑞珠摔倒在欄杆邊上,轉身定睛一看是賈蓉,頓時魂飛魄散。

  欲知床上賈珍秦氏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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