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殿上當眾拒婚 說不愛我 不可能娶我 我馬上就嫁給了他死對頭

稚味安然 發佈 2022-09-17T07:23:53.713473+00:00

在大殿上,齊星野當眾拒婚。我微笑地哦了一聲,罷了,這天家的寵愛他承受不住,總有人能要的起我這金枝玉葉。

在大殿上,齊星野當眾拒婚。

他說不愛我,不可能娶我。

我微笑地哦了一聲,罷了,這天家的寵愛他承受不住,總有人能要的起我這金枝玉葉。

轉瞬,我便嫁給了他的死對頭。

1

大殿之上,皇兄為我和齊星野賜婚。

我坐在屏風後,聽著那道熟悉萬分的聲音,擲地有聲道:「公主金枝玉葉,臣高攀不上。」

「齊小將軍拒婚,可是為了那位孟瑤姑娘?」

我緩步走出屏風。

齊星野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與孟姑娘無關,是臣自知配不上公主。」

每落一字,我的心就冷上幾分。

齊星野朝皇兄一跪:「請聖上收回成命,為公主另覓良人。」

皇兄沒看齊星野,卻問我:「皇妹覺得呢?」

我強撐著挺直脊樑,望向殿中另一人。

「沈太傅驚才風逸,元溪傾慕已久。」

2

沈太傅,沈敘。

早些年的狀元郎,因頗得父皇賞識,被欽點為太傅,為一眾皇子公主授課,其中也包括我和當時還是太子的聖上。

後來,父皇舊疾復發,突然駕崩,母后悲痛之下隨之而去。

太子匆匆繼位,根基尚淺,朝廷不少人蠢蠢欲動,是沈敘力排眾議,助他穩穩地坐在了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

如今,皇兄大權在握,沈敘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他雖是寒門學子出身,如今卻位極人臣。

最重要的是,沈敘至今尚未婚配。

然而話一出口,我便後悔了。

沈敘曾教導我一段時日,常斥我愚鈍。

想來他也是瞧不上我的。

我的目光落在沈敘身上,卻見他走上前來,朝皇兄一拜。

「得公主青睞,是臣之幸。」

3

皇兄當場擬好了聖旨,我和沈敘的婚事就這麼被定下了。

婚事既定,皇兄擺擺手讓眾臣散了。

齊星野路過我身邊時,腳步微微一頓。

他看了我一眼,眸中似有千言萬語,薄唇動了動,卻又什麼都沒說,轉身離去。

我落在後面,待眾人散得差不多了,方才準備回寢宮,余光中瞥見一人,正抬步向我走來。

白衣玉冠,芝蘭玉樹。

正是沈敘。

我呼吸一滯,下意識提起裙擺,落荒而逃。

從殿內出來,齊星野還未離去,雙手環胸倚在柳樹下。

從前,齊星野也經常這般靠在柳樹下,等我下學,然後變戲法似地變出一個油紙包,笑嘻嘻地湊到我跟前:「桃桃,你看,這是什麼?」

不用猜也知道,是我最愛吃的棗泥桃仁酥。

宮裡的御廚也會做棗泥桃仁酥,卻做不出我鍾愛的味道。

我便時常央著齊星野從宮外給我帶。

齊星野很壞,明明他在宮外,隨時都能吃到,卻偏偏跟我搶這幾塊桃仁酥。

惹得我又氣又急,他卻挑眉,眼角帶笑:「桃桃,我也想吃。」

我氣急,握拳捶向他:「大膽!桃桃也是你叫的嗎!你應該喚我公主!」

他卻握住我的拳頭,把我拉向他,眼底是盛不住的笑意。

「可我就想喚你桃桃。」

桃桃是我的小名,只有親近之人才會這般喚我。

我被他的話逗弄得面紅耳赤,正要呵斥他。

可是一抬頭,看見他的眼,我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那時候,齊星野的眼中,全是我。

4

我不知道齊星野是不是在等我。

自他歸來,便對我避而不見。

今日是我倆見的第二面。

第一面,是在大軍凱旋之日。

我早早登上了城牆,一眼便瞧見齊星野一身戎裝,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戰旗被秋風吹得獵獵作響。

大軍凱旋而歸,舉國歡慶。

街頭巷尾全是百姓,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那是百姓們在為我元國十萬好兒郎吶喊。

我偷偷繞過洶湧的人潮,在將軍府前等齊星野。

齊星野翻身下馬,卻從身後的馬車上抱下一個姑娘。

他為那位姑娘繫緊身上的披風,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一時間,我如墜冰窖。

齊星野這樣的神情,我再熟悉不過。

曾經的齊星野,也是這般望著我的。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齊星野已然抱著姑娘從我面前而過,竟是沒瞧見我。

我顫聲開口:「齊星野……」

齊星野停下腳步,望向我時皺了皺眉,語氣中有些遲疑:「公主?」

我指著他懷裡的姑娘,問道:「齊星野,她是誰?」

齊星野擰了擰眉,沒有回答。

他懷裡的姑娘動了動,微微仰起頭,又被他按在懷裡,只露出側臉和一截雪白的脖頸。

齊星野背過身,把那個姑娘交給婢女們。

姑娘的聲音隱隱傳來:「星野哥哥,怎麼了?」

嗓音細細軟軟的,齊星野的聲音也是輕柔親昵的:「無事,你先進去休息。」

可轉身對著我時,他的目光平靜如水,語氣淡淡的,開口就是逐客令:「臣剛回京,還有些事要處理,公主請回吧。」

我一下子紅了眼眶。

5

據說,那個姑娘名叫孟瑤,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農家女,卻因救過齊星野一命,才被齊星野帶了回來,以報一命之恩。

我憋著一股氣,沒再去見齊星野,只等著他如往常一樣,惹惱我後又嬉皮笑臉地向我討饒。

可一連七日,我未見齊星野來尋我,倒日日聽見暗衛向我稟告——齊小將軍帶著孟姑娘出門了。

終是我按捺不住,差人給他遞信,約他雲澗樓一見。

然而我從清晨等到日落,只等來他一封回信——「臣職務繁忙,不便抽身,望公主見諒。」

我撕碎了信,冷臉上了馬車。

哪裡是什麼職務繁忙?

皇兄念他剛回京,特許他休沐一月。

分明是不願見我。

回宮途中,有風拂起車簾一角,我看見齊星野站在擁擠的長街上,小心翼翼地護著懷裡姑娘,終於相信——近日來我頻頻聽說的,有關齊星野移情旁人的傳聞,原來是真的。

6

回過神時,齊星野已直起身子,一步一步地向我。

聽聞最後一戰中,齊星野受了重傷,險些喪命。

許是重傷初愈,他的臉色蒼白,眼尾略有暗色。

他不經意間抬眼,眼神中透出一絲陰冷來。

我怔了怔。

依舊熟悉的眉眼,卻是陌生的模樣。

記憶中的齊星野,一直是驕傲、明媚、熱烈的。

他是熾熱的驕陽。

齊星野在我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公主,別再為難孟瑤。」

「若我偏要為難她呢?」

齊星野眸色暗了暗:「若公主執意如此,臣想護下一人,也並非難事。」

我笑出聲來:「齊星野,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你憑什麼護下孟瑤,憑你身後的將軍府嗎?齊伯伯同意嗎?」

齊星野也笑,只是他的笑是倨傲的,似是嘲弄,又似不屑:「自然憑我是齊星野。」

是了,他如今是戰功顯赫的齊小將軍,就連皇兄,也不得不給他幾分薄面。

我仰起頭,問他:「你還記得一年前出征時說的話嗎?」

7

元國和燕國連年征戰,邊境民不聊生。

一年前,燕國有意求和,派使者送來婚書,求娶元國公主為太子妃,以示友好。

但眾人心知肚明,不過是用一個公主換得軍隊幾年養精蓄銳的時間罷了。

這其實是再好不過的交易了。

然皇兄遲遲不肯點頭。

因為元國適齡的公主,只我一人。

皇兄疼我,自是不願,同大臣們僵持了幾日。

可我也知道,大臣們不斷向皇兄施壓,皇兄快要撐不住了。

我擦乾眼淚,換上長公主的朝服,跪在大殿之上:「皇兄,讓我去吧。」

既是公主,這便是我的責任,我該擔。

齊星野得知消息,擅闖御書房。

等我到的時候,他已經簽下軍令狀,三日後領兵出征。

我泣不成聲,惱他如此衝動。

戰場上刀劍無眼,齊星野雖是將軍之子,自幼習武,但他也是嬌生慣養了十幾年的小少爺,哪裡比得那些身經百戰的士兵?

這是我第一次在齊星野面前落淚,他慌了神,手足無措地替我拭淚,哄道:「桃桃別哭,有我在,不會讓你去和親的。」

我哭了許久,最後啞著聲音道:「不許受傷。」

大軍出發那日,我去送齊星野。

披上戰甲,提起劍的齊星野,多了幾分清冷肅殺之意。

自幼同我玩鬧,平日裡總是吊兒郎當的少年,在不經意間已悄然長成能夠保家衛國的戰士。

可他望向我的目光,永遠炙熱。

我往他手裡塞了一道平安符,低頭不語。

似是察覺到我的情緒低落,齊星野拍了拍我的腦袋:「桃桃放心,我會把燕國打得不敢再遞什麼勞什子婚書。」

我忍不住叮囑道:「驕兵必敗!你要萬分小心!」

齊星野氣急敗壞,咬牙切齒道:「我都要走了,你不能說點好聽的!」

我正欲還嘴,齊星野卻突然正了正神色,鄭重道:「我是認真的。桃桃,你不能去和親,你是要嫁給我的,知道嗎?」

齊星野走了。

我站在城牆上,目送著大軍一路北去,直至消失不見。

就在我打算回宮時,忽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耳邊傳來婢女的驚呼聲:「公主……」

我猛地一回頭,便看見熟悉的身影正策馬向我飛奔而來。

「你怎麼……」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我就被齊星野擁入懷中,隨後額上落下一吻。

「桃桃,等我打勝戰回來,我就娶你。」

我貼著他滾燙的胸膛,耳邊是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最後,我紅著臉說好。

「乖乖在宮裡繡嫁衣,嫁衣繡好了,我便回來娶你了。」

8

往日誓言,言猶在耳。

齊星野顯然也是記得的,他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我又問他:「你真的喜歡上孟瑤了嗎?」2

提起孟瑤,怕是連齊星野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溫柔。

他沉默許久,才道:「公主很聰慧,這段時日,臣以為公主會明白。」1

確實,他雖未明說,但這段時日,他的舉止態度,早已告訴了我答案。

我是明白,可我不明白為什麼。

孟瑤真的如此好,好到讓他捨得拋卻我們青梅竹馬的情誼嗎?

我沒有再追問原因。

無論原因是什麼,齊星野不再喜歡我這個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齊星野低聲道:「對不起。」

我沒應聲。

情這種東西,雖不可強求,但不代表我能原諒。

我轉身要走。

齊星野卻問:「公主與太傅……公主真的要嫁給太傅嗎?」

我回身:「怎麼?齊小將軍是後悔了?」1

「若是公主在賭氣,那大可不必。」他頓了頓,「臣……希望公主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太傅?」

齊星野一怔:「公主真的心悅太傅?」2

我還未答話,突然插進一道悅耳的男聲——「我倒是不知,原來齊小將軍喜歡在人後做些拆人姻緣的事。」

我回頭一看,沈敘正站在幾步之外,清清冷冷地看著我倆。

大抵是因為沈敘曾是我的老師,他教導我時嚴厲的模樣給我留下過於深刻的印象,面對他時,我總是有些局促不安的。

我不敢對上沈敘的眼,急忙低下頭,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衣袖。

殊不知,我這般姿態,落在他人眼裡,又是另一番模樣了。

齊星野沉默片刻,一言不發離開了。

我低著頭,聲若蚊蠅:「太傅,你怎麼在這兒?」

眼前出現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頭頂傳來沈敘溫和的聲音——

「方才公主走得快,落下了這個。」

9

我捏著帕子回到了寢宮,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沈敘方才的模樣。

我第一次見沈敘露出迷惑的神情,他有些遲疑,輕輕地問:「公主……怕我?」

我和沈敘的婚期定在十日後。

看似很倉促,其實我的嫁妝早就備好,公主府也已經竣工,就連婚期,也是早就擇好的黃道吉日。

這一切,自一年前便開始有條不紊地準備著。

這原本是屬於我和齊星野的大婚,而今變成了我和沈敘的大婚。

大婚前五日,暗衛來報,齊星野去了京郊的騎兵營,要在那裡待上半個月。

10

長公主大婚,舉國同慶。

我的車輦和嫁妝從皇宮出發,後邊跟著浩浩蕩蕩的護衛隊。

路過街市的時候,外邊傳來一陣嘈雜聲。

婢女撩開車簾:「公主,齊小將軍把人劫走了。」

五日前,我向皇兄求了一道旨意。

我出嫁之日,孟瑤也會被一頂小轎,抬進王副將的府內。

終歸是情有不甘,我還是仗著公主的身份為所欲為了。

我倒要看看,為了孟瑤,齊星野敢不敢抗旨。

迎親路線是我選的,是路過王副將府邸的必經之路,為的就是第一時間知曉齊星野有沒有將孟瑤帶走。

若是齊星野來了,勢必會衝撞我的護衛隊。

我掀開紅蓋頭,撩開簾幔。

齊星野騎在高頭大馬上,風塵僕僕,懷裡是同樣一襲大紅嫁衣的孟瑤。

他望向我,眼裡滿是失望,一字一頓地冷聲道:「元溪,你怎麼敢。」9

縱使早有預料,聽見這話時,我的心還是不免鈍痛了下。

若是之前我還心存幾分期盼,現下便是死心了。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是公主,有什麼不敢的?齊星野,滾遠點,別誤了我的吉時。」

轉身回車輦前,我向婢女吩咐道:「讓守著的人回去吧。」

簾幔被放下,車輦緩緩徐行,我的淚也砸了下來。

五日前,我還向皇兄求了另一道聖旨。

若是齊星野來,就讓他將人帶走。

若是齊星野沒來,就讓守著的人去宣讀賜婚作罷的旨意,將孟瑤送回去。

皇兄雖呵斥我胡鬧,將聖旨當兒戲,卻還是允了我這番荒唐行徑。

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在試探齊星野的心意。

結果令我難過,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的哭聲越來越大,哭過之後,我就該放下了。

就在我哭得昏天暗地時,簾幔忽然被掀開,而後又被放下。

有一人坐了進來。

我還未抬頭看清來者何人,一方帕子先蓋住了我的雙眼。

來人嘆了一口氣:「公主,別哭了。」

我瞬間認出了他的聲音。

11

我一把扯下帕子,瞧見沈敘坐在我面前,愣住了。

一襲赤紅錦袍,讓他往日清冷如玉的面龐染上了一抹緋色。

憑心而論,沈敘的相貌也是極好的,面如冠玉,眉骨深邃,氣質矜貴。

望著他身上的喜袍,我才後知後覺,今日與我成親的人,是他。

方才那一幕鬧劇,沈敘定是瞧見了。

睿智如他,怎會不知道我在利用他?

我心裡一陣愧疚,眼淚更是止不住。

沈敘神情有些黯淡:「嫁給我,公主就這般委屈嗎?」

怎麼會!

我急忙解釋:「我不委屈,我是怕太傅委屈!」

此話不假。

沈敘博學多才,有權有勢,不知是京城中多少待字閨中的小姐們的夢中情郎。若非我是公主,只怕也輪不到我。

我心裡愈發愧疚,抽噎道:「太傅,對不起……若是……若是你不願,我去求皇兄收回成命,罪責我一人擔。」1

沈敘將帕子覆在我的眼上,我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聽見他輕輕的聲音,像是山澗流淌的泉水叮咚作響。

「公主,婚姻不是兒戲。」

12

燭火搖曳。

我坐在床榻上,聽見腳步聲漸漸近了,最後停在我面前。

下一瞬,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挑起了蓋頭。

我微微仰起頭,望進一雙沉靜的眼睛中。

那雙眼睛彎了彎,映著燭火的光亮,仿若綴著萬千星辰。

沈敘替我摘下沉甸甸的鳳冠,青絲散落,我倒在柔軟的床榻上。

暖黃的燭光中,我的嫁衣被一寸寸剝下。

我忽然緊張起來,身子僵硬。

沈敘的動作頓了頓,伸手扯過被子,蓋在我身上,虛虛攬著我,安撫似地拍了拍我的後背:「睡吧。」

文來源自知乎願君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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