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俗與多元——微山湖地名文化內涵中的區域性特徵

中國地名資訊 發佈 2022-09-21T16:52:07.391502+00:00

摘要:地名是一種社會和文化現象,是人類社會交往的產物,是民族歷史和文化的一部分,與人類的社會實踐緊密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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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地名是一種社會和文化現象,是人類社會交往的產物,是民族歷史和文化的一部分,與人類的社會實踐緊密相連。它從命名之初就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微山湖的地名文化中既有各地地名共有的普遍性特徵,又有因其獨特的歷史與地理而形成的區域特徵。探討其中的文化蘊涵,對於挖掘當地的區域文化寶藏,傳承優秀傳統文化,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微山湖;地名;多元

地名是人類社會出現以來,人們根據自己的觀察、認識和需要,對具有特定方位、範圍及形態特徵的地理實體給以共同約定的文字代號。地名是歷史與文化的「活化石」,是由活躍的文化細胞組成的一道道文化的脈絡。探析地名的文化蘊涵,就如同打開一座座塵封已久的文化寶藏,其中蘊藏的文化瑰寶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微山湖」這個地名最早出現於元代。它作為中國北方最大的淡水湖,因其形成特點、地理位置、湖光山色及漁業生產方面的特色,逐漸形成了獨具區域特色的水鄉文化。

以前的微山湖一直處於地方區域建制的動盪變化之中,人員流動較大,成分較複雜,沒有形成相對穩定的、深厚的文化根基。因此,相對於歷史悠久的區域地名來說,微山湖區域特色不很明顯,顯得比較單一。但是,與「微山湖」相關的地名中,有諸多值得關注的文化元素。在搜集整理微山湖地名資料的過程中,也發現了許多有價值的資料。現摘錄幾則,以資共享。

一、「微山湖」與「宜山湖」

眾所周知,微山湖,由微山島而得名;微山島,因微子而得名。

微子,名啟,是殷紂王的庶兄。「微」是他的初封地,「子」是他的封爵,故稱「微子」。約在公元前十一世紀,周滅商,微子攜祭器歸周。武王赦免了微子,「復其位如故」。微子死後,葬於今微山島(當時屬宋國)。從此之後,當地人就把這座小山稱為「微子山」或「微山」。據說,微山島的最高處至今仍保存著微子的墓葬。明朝前期,微山腳下出現了一個小湖泊,當地人則為之取名為「微山湖」。後來昭陽湖、獨山湖、微山湖與南陽湖四湖連成一片,因微山湖最大,整個南四湖也就統稱為「微山湖」了。

在微山島民間學者李光堯老先生寫的一本書上,有這樣一段話:「過去微山湖區老百姓對微山湖有一個習慣稱謂,叫『宜山湖』,因微山島上的微山被諧稱為『宜山』,島也便稱之為『宜山島』。」沒想到微山在民間還有「宜山」這樣一種稱呼,這在官方資料中是未曾有過的。

在驚奇之餘,也感覺李老先生的解釋有可商榷之處。在筆者看來,「[i25]山」不應寫作「宜山」,而應是「夷山」,應與埋葬於微山島的目夷有關。據史料記載,目夷,字子魚,春秋宋國人,「春秋五霸」之一宋襄公同父異母的兄長,是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目夷是微子的第十四世孫,因仰慕先祖微子而葬於此。因此,目夷與微子一起,共同成了微山島的文化名片。可能有那麼一個階段,人們以目夷為驕傲,將這座山稱為「目夷山」。那麼,「宜山」就應是「目夷山」的簡稱,而不是「微山」的諧稱,於是「微山島」在民間也有了另一種稱呼「宜山島」。

其實,地名的確立是一個約定俗成的過程。在一個地方還沒有被命名之前,每個人都有根據自己的理解與喜好給它命名的權利。但是,最終確定哪個名稱,則取決於人們之間的約定或政府的規劃。地名本來沒有是否適宜之分,只要符合人們之間的約定,就是適宜的。荀子曾說過:「名無固宜,約之以命。約定俗成謂之宜,異於約則謂之不宜。」約定俗成也就成了地名命制的一項重要原則。

當一個地名從眾多的地名中凸顯出來,慢慢被大部分人接受時,這個地名也就成了這個地方的代稱。當然,其他地名也不會馬上消失,甚至由於個人的喜好或感情的因素,也可能在小部分人中間繼續被沿用。關於微山島的命名,人們過去既可以從微子的角度來命名,也可以從目夷的角度去命名。當「微山」這一名稱被大多數人接受並確定下來以後,「目夷山」這一名稱有可能在小部分人中間繼續留存,才有了現在民間「宜(夷)山湖」「宜(夷)山島」這樣的地名存在。

像「宜山島」「宜山湖」這樣在公認地名以外的別名,實屬當地文化的一部分,自有其存在的文化價值層面的意義。它們的存在,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當地文化內涵的豐富性和深厚性。

二、雅與俗的轉換

人們皆有避俗趨雅心理,在地名命制過程中,佐證俯首即是。下面舉幾個「微山湖」地名命制過程中出現的類似例子。

奎文街:原微山縣城街名。因該處有奎星樓(古戚城東門)和文公祠(為紀念滕文公,建於明天啟年間)而得名。此街名讓人感受到一種內涵深厚的傳統文化。

月河圈巷:原微山縣城街名。據傳,清乾隆年間,為疏通運河,在此挖一道半月形小河,供當時停泊船隻使用(現在通過殘跡尚可辨認出來),於是將其命名為「月河圈」。此街名讓人聯想到一種優美的形態。

文昌街:原微山縣城街名,寓意此處文化興隆。

多義村:微山縣韓莊鎮村名。在韓莊鎮西北,津浦鐵路東,東臨薛城區。據清嘉慶二十二年(1817)《鄭氏家譜》記載:「吾家自閩遷嶧幾五百年······世居嶧之多義溝。」另傳,該村名暗含鄭氏多孝男、義女之意。鄭氏自明嘉靖時起,以節孝聞名,敕建牌坊甚多,先後出現貞婦、烈女72名。此地名容易讓人從傳統倫理道德的層面思考命名的緣由。

性義村:微山縣韓莊鎮村名。在韓莊鎮北部,韓莊火車站西。據《劉氏家譜》記載,劉氏原居彭城(徐州古稱)附近,明朝初年,因湖水泛濫,劉氏攜家東遷;明朝永樂二年(1404)在該處建村,給他們的村子取名「性義」,即劉氏祖教子效仿孟子與告子言性言義之意。

隨著時代的變遷,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地名也有可能發生變化。而這些變化,必然是為了適應某些方面的需求。在微山湖的地名變化中,其突出的特點是:由雅變俗,失去了它們原有的語義附加色彩。下面舉幾個例子加以說明。

文昌街:1982年改為「鎮中街」,原名註銷。

月河圈巷:1982年更名為「鎮中南街」,原名註銷。

廟台子:兩城鄉村名。相傳,劉氏於洪武二年(1369)從山西省洪洞縣遷來建村,因靠近伏羲廟,故稱「廟台子」,1949年改稱「劉莊」。

陰柳莊:彭口閘鄉村名,在運河之北,距彭口閘東南5里處。據《姬氏家譜》記載,清順治年間,姬氏從汶上縣遷來,定居陰柳莊(因當時村中有大柳樹而得名),抗日戰爭時期改名為「恩莊」。

這些地名的更改,或是由於政治層面的原因,例如,文昌街改為東風路,大王廟改為四新廟;或是由於所處地理位置的關係,例如,月河圈巷改為鎮中南街,文昌街改為鎮中街;或是由於某個事件的原因,如陰柳莊改為恩莊,意為感念八路軍救了全村人性命之恩;或是為了追溯建村之源,如陰柳莊改為劉莊;種種原因,不一而足。其更改的結果,或是趨雅,或是趨俗,然而雅俗的轉換卻在某種程度上適應了某方面的需求。

地名不只是一種符號標誌,它還是一種可以超越時空的文化現象。從歷史和文化的角度來分析,地名不僅僅是代表地理實體的一種符號,它自身還承載了某些特殊的色彩意義。地名雖無好壞之分,也不能片面追求「雅馴」,但如果過於和政治相聯繫,過於追求好記和標誌功能,趨向於俗化,便使之失去了自身所蘊涵的文化色彩,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削弱了地名所能承載的美學價值。

當然,地名命制過程中,無論是追求雅致,還是主張雅俗共賞,其中都有一個度的問題。如何把握好這個分寸,使雅俗得到合理的轉換,是命名者需要認真思考的一個問題。

三、地名因同音而衍生出訛字

地名只是一種符號標誌,能使人顧名而知地、顧名而思義。然而在某些情況下,人們只知其音,而不明其義,當要寫出這個地名時,便想當然地用了一個同音字,以至於衍生出一個訛字。後來以訛傳訛,訛字進入地名,本字反而不顯。這種現象在微山湖地名中也很常見,如:

陳安村:南陽鎮村名。距南陽鎮東南15公里處,在昭陽湖中。據傳,陳氏於明初山西省洪洞縣遷來建村,因村頭有座尼姑庵,故取村名「陳庵村」,後「庵」演變為「安」。

大公村:韓莊鎮村名。在韓莊鎮北部,津浦鐵路西側。據傳,明朝萬曆年間開挖運河時,因此處工程浩大,召集的民工眾多,便命名此村為「大工村」,現演變為「大公村」。

張阿村:塘湖鄉村名。在塘湖鄉西南5里處。相傳,明朝洪武年間,張氏遷來此處定居。因此地地形像一隻鵝,且鵝頭伸向湖中,故取名為「張鵝村」,後「鵝」演變成「阿」。

代莊:歡城鄉村名。在歡城鄉西北部。據《朱氏家譜》記載,康熙四年(1665),朱氏買了戴氏地產並遷居於此。另傳,明朝中期,戴氏經商來此定居,取名為「戴莊」,後「戴」演變為「代」。

鹿灣村:夏鎮村名。在夏鎮北3里處。據《李氏家譜》記載,李氏於清同治年間由夏鎮黃家坑遷來建村,因村前大路形狀彎曲,故取名「轆轆彎」,後演變為「鹿灣」。

黃山村:兩城鄉村名。在距兩城鄉南2公里處,西臨南陽湖。原名「凰山村」「鳳凰山村」,後演變為「黃山村」。

十字門村:南陽鎮村名。在南陽湖南端湖內,距南陽鎮5公里。相傳,原為胡氏墓地,前有石結構墓誌門。明初,李氏由谷亭來此建村,取名「石志門」,後演為「十字門」。

地名中訛字現象的存在,根源在於人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沒有深究該地命名的理據與蘊涵。畢竟在某些情況下,地名只是一個代表性的符號,人們只要聞其音而知其地就可以了,至於要用哪個字來寫,那是次要的事情,人們沒有必要過於關心。即使寫錯了也無所謂,只要人們都清楚說的是哪裡就可以了。這樣,便以訛傳訛,最後演變成了現在的地名。

這種現象也是語言上的經濟性原則與人們慣性思維的一種反映。人們總是習慣於從自己的理解出發,從習見的事物著眼,採用最簡單與最直接的方式來表現事物。在這種慣性思維的指導下,人們平時在語言表達方面能省則省,儘量採用淺顯直接的言語來表達,而不願意再花力氣去做深入的探究與詳細的描繪。因為這樣做已經足夠了,其他的工作也沒有必要了。這反映在地名上,便是在想當然的思維意識下使用那些訛字。

四、地名與區域性代表事物

地名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反映當地某個突出的特點,而這種獨特之處也就是該地命名的理據。人們在命制地名時,總會根據自己的理解和認識,找出周圍與這個特定的地理實體相關聯的具有突出特點的事物,借用這個事物本身或借用它們之間的關係來命名。於是地名被賦予了顧名思義、顧名思地的效果,容易使人產生聯想。隨著時代的變遷,沉澱下來的地名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成了區域文化的承載體,成了文化的「活化石」。

微山湖因湖而成名,然而運河穿湖而過,也是當地具有代表性的物質景觀。於是,微山湖與運河便成為了當地的兩大文化名片。在當地的地名中,經常能夠發現微山湖與運河的影子,如:

微西村:高樓鄉村名。位於高樓鄉東南4公里處,在微山湖西岸、湖西大堤西側。1977年之前,這裡的漁民都是陸居,且長年生活於微山湖西側,故稱之為「微西村」。

沿河村:高樓鄉村名。位於高樓鄉北11公里處。長年沿運河河口打漁的漁民,在1978年以後陸續在此建房居住,起村名為「沿河村」。

運河村:彭口閘鄉村名。在彭口閘東南5公里處。1958年以後,漁民陸居建村前歸屬運河漁業大隊,村以隊得名,故名「運河村」。

老垻村:昭陽鄉村名。位於昭陽鄉西南1公里處,居於明代漕運新渠堤上。明末建村,原名「呂垻村」,1912年改名為「老垻村」。

從以上例子可以看出,它們之間或者存在位置關係,或者具有某種關聯,而當地的某個區域特點成了這些地名命制的依據。下面以「閘」為例加以說明。

微山湖段運河自元朝至元二十年(1283)建成通航後,受黃河的侵擾,多次改道,形成水害,於是便建閘以節制水源。據不完全統計,先後建節制閘45座、積水閘14座、減水閘22座。一座座頗具規模的水閘成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閘」也自然成了人們命制地名的一個參考。例如:

建閘村:在南陽鎮東南8公里處。據《兗州府志》載,明嘉靖四十五年(1566)建造建閘村。譜載,王氏、馬氏於隆慶年間從新安遷來建村,以閘取名。

管閘村:在南陽鎮西13里處。據《魚台縣誌》載,有廣運閘。原有閘碑記載,清初在廣運閘上設管閘夫趙、胡二人,他們後來在此定居建村,稱之為「管閘村」。

小閘子村:在高樓鄉南3公里處。譜載,張氏於明萬曆年間從沛縣三官廟來小閘子定居。相傳,這附近有元朝修建的大閘、中閘和小閘。

宋閘村:在歡城鄉西北17里處,位於昭陽湖東岸。譜載,宋氏十一世祖於明代(約建文年間)自宋老莊遷來,建村於珠梅閘兩側,取名「宋閘村」。

彭口閘村:在夏鎮東南10公里處,位於微山湖北岸,以明代開挖的運河之上的彭口閘而得名。

因為京杭大運河穿微山湖而過,所以微山湖有一個具有特定含義的地理稱謂——「段」。具體來說,「段」特指微山湖西岸的蘇北大堤,「段里」指微山湖西岸、蘇北大堤以東的移民居住區,「段外」指蘇北大堤以西的非移民居民區。小四段在高樓鄉南5公里、湖西大堤西2公里處。譜載,清同治年間建段時,房村為王段,高樓為唐段,光緒年間又打一段,此為第四段,故名「小四段」。

在微山湖地名中,音義皆變的當屬「埝」。埝,本音[nian25],指用土築成的小堤或副堤,土埂。而在微山湖地名中,「埝」通「堰」,讀為[iεn25],是「堤堰」的意思。如:

宮埝村:位於侯樓東北5公里處,在南陽湖中。譜載,宮氏於明初自鄆城遷來,建村於一條堤堰上,取名「宮堰村」,後「堰」演變成「埝」。

盧埝村:位於南陽鎮東南29里處,在昭陽湖內。譜載,盧氏兄弟四人,明初由江西省南昌市塔田村遷來,因靠近一條泥堰建村而取名「盧堰村」,後「堰」演為「埝」。

其他如「李埝」「鄭埝」「王埝」,情況大體一致,都是因將村建於堤堰之上而得名。為何「堰」改用做「埝」,現在還不太清楚,可能是受南方方言的影響,或是其他原因。

地名是一種文化符號,其背後隱藏著人們的集體記憶。從地名中,我們可以發現該地歷史發展演變的蹤跡。作為區域文化的承載體之一,地名當然要反映該地的區域文化特色,並將其作為自己的命名理據,而且通過一定的語言形式表現出來。研究地名,其實就是研究當地的歷史,就是研究當地的區域特色文化。

五、地名命制理據中的不可考現象

地名命制之初,總會有所依據。或是地形,或是位置,或是建村之人,或是周圍較明顯的特徵······總有一方面的特點為人們所接受,並且成為命名的理據。人們或是將其記入到家譜和地方文獻資料中,或是通過口耳相傳、代代相承而沿襲下來,從而使地名的由來有據可查、脈絡分明。

但是,總有一些地名,因年代久遠,資料缺乏,記憶斷層,而出現或是無據可查、或是眾說紛紜的現象,最終使得該地名不可考證,如:

兩城:兩城鄉人民政府駐地,位於夏鎮西北52公里處,在南陽湖東岸、獨山湖北面。據《山東通志》《山東考古錄》《水經注》等記載,兩城原名「高平」。其旁之山,山高而頂平,故名高平山;又因此山介於邾婁、亢父兩城之間,所以也叫「兩城山」。高平廢縣治以後,便將其改稱為「兩城寨」,後簡稱「兩城」。一說,山在匡城、茅城間,故名兩城山,無考。又據《濟寧直隸州志》載,有山分合如兩城之說,但證據並不確鑿。

留莊:位於夏鎮西北28公里處,在獨山湖和昭陽湖交匯處東岸、小荊河北岸。原名彭莊。元末戰亂,周圍均遭洗劫,獨此村安然無恙,遂改稱「留莊」。另說,此地為漢張良屯兵之地。現在村西北有一道嶺,名「子房嶺」,就是因張良字子房而得名。因張良被封為留侯,所以此村便被命名為「留莊」。

在當地的文獻資料中,像這樣的記載還有不多。這些地名,或是因沒有文獻記載而不可考證,或是因眾說紛紜而讓人無所適從。歸根到底,不外乎因時代久遠而出現了文獻與記憶的斷層。其實,作為區域民間文化的一部分,地名因其具有某種不確定性,使得地域文化更加豐富多彩,從而成了區域文化中的一大瑰寶。

另外,因傳說而形成的某些地名也應歸入命名理據不可考之列。有些地名,因當地某個民間傳說而得名,那麼這個傳說可以作為該地名的命制理據。然而也有一些地名,在原有地名的基礎上又附會或演繹出一些傳說,這個傳說仿佛成了命名理據,而真正的命名理據卻得不到凸顯,甚至從此湮滅,如:

魯橋鎮:該鎮北部有一座古老的石橋,建於何時,已無從查考。傳說,建橋時,有一位長者路過這裡,他先是站著看,後坐下來敲打一塊石頭,丟下就走了。待石橋合攏時,橫豎擺弄不好。有人提議,把老頭丟下的石塊搬來試試。結果,不大不小,正好。石橋遂成。石匠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長者是魯班。為了表達對魯班的感激之情,給石橋取名「魯橋」。鎮因橋得名,稱「魯橋鎮」。

朝陽洞:獨山島二郎廟裡的一處石洞,石洞上方寫著「朝陽洞」三個大字,傳說是乾隆帝第二次南巡時經過這裡寫下的。

狀元胡同:南陽鎮順和村里一處長長的胡同,傳說乾隆皇帝在這裡曾欽點過一名狀元,故稱「狀元胡同」。

仲淺村:微山縣魯橋鎮的一個村莊名。據說,這個村子原名橫坊村。有一年,乾隆皇帝下江南回京,龍船在此擱淺。橫坊村的大力士仲虔給皇帝推船,解了擱淺之憂。事後,乾隆皇帝打趣道:「我的船在此擱淺,是因有你仲虔(淺)在啊!」自此以後,橫坊村就改名為「仲淺村」了。

從以上對因傳說而命制的地名分析中,我們可以看出,這種命名理據並不可靠。修橋時出現的那個老人未必是魯班,乾隆皇帝與那幾個地名有聯繫的可能性也不大,其中的穿鑿附會較為明顯。因此,這些傳說並不能真正成為這些地名的命制理據,其真正的理據已經湮滅,不可考。

六、結語

地名既是一種標誌地理位置的符號,又是一種貫通古今、超越時空的地域性歷史、文化現象。一方面,地名與人類的社會實踐緊密相連,是人類社會交往的產物,更是一種社會現象,具有史學價值;另一方面,地名從命制之初就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研究地名不僅考察地理實體的演變,更要從中挖掘其內在的文化價值。

文章作者:楊曉紅

文章來源:《棗莊學院學報》2022年 第4期

選稿:甄藝涵

編輯:劉 言

校對:汪依婷

審訂:吳雪菲

責編:羅舒平

(由於版面有限,文章注釋內容請參照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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