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大明湖畔那點事

齊魯壹點 發佈 2022-09-24T22:43:23.699742+00:00

數幾十年前的歲月里,在與大明湖親密的日子裡,那春風吹綠了搖曳的柳枝,那夏日湖裡滿滿地荷花簇簇,那冬天湖面上的溜冰人,還有那秋色正濃的半城湖韻。

小時候屁大點事記得清晰如昨,今天的我卻努力去想昨天中午吃的什麼東西,年輕真好!

在回憶中去懷念曾經年少的時光,是一種很美好的事情。數幾十年前的歲月里,在與大明湖親密的日子裡,那春風吹綠了搖曳的柳枝,那夏日湖裡滿滿地荷花簇簇,那冬天湖面上的溜冰人,還有那秋色正濃的半城湖韻。

姑且不論大明湖的月亮又大又明又亮,也不管它乾隆皇帝攜夏雨荷在歷下亭的卿卿我我……

在近五十年前一個盛夏的日子裡,我與小友緊跟在「老鲶」哥身後,混入大明湖公園內,沿湖岸且走且盯著水面的動靜。當一陣風生水起後,只見魚脊在水波里浮現,說時遲,那時快!「鲶哥」的袖裡飛叉脫空而出,在劃完弧線的剎那,一條黃澄澄鱗閃閃的魚兒便掙扎在叉下的岸上。

「老鲶」乃大哥的綽號,鲶魚是專吃小魚的魚。而「老鲶」身懷叉魚絕技,乃魚們的克星,為之江湖上送他名號—「老鲶」是也。久而久之,也就把他的真實姓名淡化了。

老鲶,擅長於袖裡飛叉,用一個長約3―5米的尼龍繩一頭纏在手腕部,而另一端綁著用三根鐵條打制而成且帶倒刺的叉子,只要水面上泛花,他便可根據浪花的狀態準確地判斷出是什麼魚種,以及魚的斤兩。而且飛叉必中,叉不走空。據我所知,濟南府會此絕技者,應無人出其右耳。

在追隨「老鲶」叉魚的那段時光里,幸虧沒被在湖裡撐船的艄公大叔逮住。那些撐船的大叔,當地人俗稱「船戶子」,「偷魚」「盜藕」者如讓他們抓住,肯定會給你上手段的,其手段冠名曰:「騎馬坐轎」,簡言之,就是把你的褲子扒了,強令你馬步蹲襠式,用荷花帶毛刺的杆子,去鋸拉爾等的私處。那種滋味,肯定會銘刻終生。

至今想起這「手段」之酷,仍讓人心有餘悸。此「手段」的高明之處,就在於既能「殺一儆百」又讓受罰者哭告無門。發明此法之人,真是太有才了。

那個年代的大明湖,平時遊人稀疏,其公園內靜謐安好,只在節假日才呈現出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那時的管理人員很少,也沒有什麼保安之類的人員,但仍能把一個偌大的明湖公園治理得井井有條。因那時的社會雖清貧但政通人和,百姓也很懂道理,是個有道德底線的年代。

清晨途經大明湖帶牌坊的南門時,總會看到一幫眼熟的漢子們,把一個重約五斤的沙袋子,你來我往,擲來拋去,舞得讓人眼花繚亂,你瞧,那接沙袋擲出的瞬間,那種勁道拿捏的精準自然。扔沙袋的遊戲,卻蘊涵著中國功夫「借力卸力」的神妙之處。這就是那個年代的晨練。

還記得,大明湖西南門往北走去,在一座三曲亭坊的不遠水中,有一個黑土地小島,名曰:「王八島」,夜間,趁月光如洗之時,帶著鏟子、捅條、撈海之類的家什,涉水上島尋洞穴,便可抓它幾隻「王八」乘興而歸。

歲月如梭,往事雲煙,我與「老鲶」哥已失聯三十多年了,據說,他還住在曲水亭街祖上留下的老宅院裡。我很想念他,同時也懷念那段有趣的日子。

每當動了尋他的念頭,可又讓一種難以言狀的緣由讓我猶豫不決。總會讓我想起魯迅筆下的《故鄉》一文中所描寫的,他初見少年閏土及又見老年閏土時,那種恍如隔世的蒼涼……

如今的大明湖又拓展了,更彰顯著它的古拙雋秀,幾乎是長年累月遊人如織,好一派太平盛世之風光。

遙想當初年少的孟浪,在懵懂的年齡里,只圖個刺激和任意的快樂著,是不考慮後果的,列寧同志說:「年輕人犯錯,上帝都會原諒的」。

跟著「老鲶」學叉魚,夜登「王八島」,大明湖南門口晨練的漢子們,還有許多與大明湖有關的往事,都已遠去了,再也回不到那曾經的時空裡。但我仍能在回憶里獨守那一縷永恆的故事。

壹點號 魯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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