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鄭板橋教育子女之道:他的舊鞋送給了誰?

歷史通今 發佈 2022-12-27T14:42:56.477662+00:00

問鄭燮是誰?不少人會感到陌生。若說起鄭板橋,多數人會聲聲講起:就是那位聲稱「難得糊塗」的怪人嗎?不錯,鄭燮是書畫精通的清代名士,揚州八怪之一。然而他跟「舊鞋」又有啥干係呢?這便出自於他的一封家書里。鄭燮到山東做縣令,將妻兒留在江蘇故鄉,由堂弟鄭墨加以照顧。哥倆常有書信來往。

問鄭燮是誰?不少人會感到陌生。若說起鄭板橋,多數人會聲聲講起:就是那位聲稱「難得糊塗」的怪人嗎?不錯,鄭燮是書畫精通的清代名士,揚州八怪之一。然而他跟「舊鞋」又有啥干係呢?

這便出自於他的一封家書里。鄭燮到山東做縣令,將妻兒留在江蘇故鄉,由堂弟鄭墨加以照顧。哥倆常有書信來往。鄭燮頭腦靈敏,筆墨技法高超,一封家書基本上就是一篇內涵深入的美文。他的文集中就包含著家書十六通,提到「舊鞋」的是《濰縣寄舍弟墨第三書》,信的主題是關於子弟教育方面的。

從古至今為人父母都有著望子成龍的夢想,但是老來得子的鄭燮,對此卻非常清醒。他對弟弟說:貴胄人家器重子弟教誨,延師教子,「至勤至切」。但是學有所成的,每每皆是附學的清貧子弟;貴胄子弟反倒懶得念書,日後貧乏潦倒的大有人在。即便有幾個例外,往後「發達」的,文章也是平平無奇。鄭燮因此猜想,是否「繁華足以愚人,而貧賤足以發憤而浚慧(開通慧竅)乎」?

以此而論,他說:「我雖微官,吾兒便是繁華子弟。」兒子現在已經六歲了,鄭燮絲毫不怕他「輸在起跑線上」;反說只要附學的孩子以自身的智慧能夠學有所成,本身也就心滿意足了。他顯然不是過過嘴癮引眾人喝彩,寫在家書里的話,多數是從心中流出來的。

實際上他對兒子,也不是屬於放任性的。他在信中輔導兒子:起首得學會尊重人。說你在學堂年紀最小,同學之間,年長的要稱「老師」,稍次的稱「某兄」,不得直呼其名。對老師更要尊重,在這方面,家中大人尤其要做好表率。

在前一封書信里,鄭燮已然提到教子,說:「我五十二歲難得一子,怎能有不愛他的理由呢?但是愛歸愛,還是要守其道,一定要讓他成為老老實實,帶有憐憫心的人。」鄭燮最討厭小孩子用頭髮絲系蜻蜓、拿繩子捆螃蟹,不大工夫就把活物兒「拉折」死了。他要弟弟對侄子嚴加管束,要「掌其忠實之情,驅其暴虐之性」!

待小動物都這般,待人更不用多說了。鄭燮專門對弟弟說:僕役的後代也是「與天地間一樣平常人,當一樣敬服」,不可讓兒子欺凌他們。有了「魚飧果餅」,要分給全部孩子,讓孩子們一同「歡嬉跳躍」。反之,「若吾兒坐食好物,令家人子(僕役後代)遠立而望,不得一沾唇齒;其怙恃見而憐之,無可怎樣,呼之使去,豈非割心剜肉乎」?

將心比心,是儒家仁恕之道的焦點,儒生個個會說,但能付諸實際的有幾人?鄭燮不光身以力行,並且想法周到。他囑託弟弟:家中的紙筆松煙墨硯,要不時分發給清貧的同學。又說有那貧家之子、喪父之兒,得需十幾個銅錢買「川連紙」釘仿字簿,基本上十天都湊不出來。遇到這種狀況,要「偶然中與之」應該思量到對方的自尊。

「舊鞋」也是從這裡提出的。鄭燮說:「陰天將要下雨的時候,那些清貧的同學不能讓他們立刻回家,應該留下他們吃過晚飯。在走之前給他們換上一雙舊鞋,他們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雖然沒有好的衣服穿,但是一定會給他們縫製一雙好的鞋子來上學,一旦被雨弄濕,踩的滿腳是泥,再想成為原本的新鞋模樣就難了。」能夠為自家子弟思量到這一步,已屬不易;替別人家孩子考慮的云云精密,真可謂菩薩心了!

然而這種種跡象的核心,是要通過薰陶引誘,輔導孩子成為一個「明理」的「好人」。鄭燮總結說:「夫念書中舉、中進士、作官,此是小事;第一要明理,作個大好人!」他讓弟弟將這道理傳至家中內眷,讓她們也知道「愛子之道在此不在彼也」!這位睿智老人250年前說的話,是否也應說給如今的家長們聽一聽?

有一陣子,但凡是有點身份的人都愛在辦公室里懸掛「難得糊塗」的橫披(固然是復成品),這兩年很少見了。大概人們終於知道了:這般的橫披,鄭燮掛掛是可以的;我們這些人,則只配掛「難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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