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狼共舞(近距離與狼接觸)

感興趣的小夥子 發佈 2023-02-05T22:57:41.511428+00:00

日子不是一帆風順的,也好是平平淡淡的,就在看似平凡的日子裡,總會泛起一些波瀾。那年看田,我碰到過狼,但在碰到狼的時侯我的頭腦里竟連一點狼的意識和概念都沒有,粗淺意識到它就是一條狗,因為那個時候狼已經很少了,壓根兒想不到我還能碰到一隻狼。

日子不是一帆風順的,也好是平平淡淡的,就在看似平凡的日子裡,總會泛起一些波瀾。那年看田,我碰到過狼,但在碰到狼的時侯我的頭腦里竟連一點狼的意識和概念都沒有,粗淺意識到它就是一條狗,因為那個時候狼已經很少了,壓根兒想不到我還能碰到一隻狼。


那是一個下午,天氣間於陰晴,天色昏蒙蒙的,薄薄的雲層,雲層上掛著太陽,但太陽在灰黃色的天空裡只是一個朦朧的影子,而且逐漸暗下來,我迷惑的看看太陽,太陽竟然是半個!我遲疑些許,驀然感覺到發生日偏食了,昏暗的天色下,田野里空曠無人,就我孤家寡人一人,徘徊良久,甚覺無聊,便決定去大隊看看,順便到分銷社買點東西。

從我們村里到大隊是三里路程,村子在坡上,大隊在灘地,我的位置正好處在村子與大隊的三角點上,也就是三里多路程,走向是順著山地平行也正好順著大地的梯田圪棱行走。我在看田的時候,總習慣拿一節樹棍握在手裡,也像是一個伴兒,走在路上不時揮舞幾下,或者放聲唱唱革命樣板戲,歌兒唱的不好,但在這樣空闊的野外,就我一人,只為高興,這樣,還衝淡了許多孤獨。

我是從田野里走向大隊的,避開了村路間道而行,曠野綠草,莊稼禾苗,溝谷山樑,伴著偏僻的我,走了一段時間後,忽然看見上邊坡地的圪棱上有一隻狗順著圪棱和我同向而行,離我也只有二十米左右。這是誰家的狗,我站住端詳了一會,認不出來,那就不是村裡的狗,它也站住昂著頭,灰褐色的皮毛,尾巴奇拉著,奓著兩隻大耳朵,賊亮賊亮的眼睛盯著我,顯得很有靈氣也很有生氣。我看到它,站住了,它也站定,我倆對峙著,我想,是不是村裡的狗狗,也許我不認識它或許它認識我,我試著兒、兒地叫了幾聲,它無動於衷,只是向上昂了昂頭。我確認不是村裡的狗,那麼,它是外村的狗,但在野地里外村的狗和我互不認識,它是不可能向我走來,而且更不會走到離我這麼近。我也沒有更進一步的理會它,仍就間道而行,手裡順手用樹棍打幾下圪楞邊的野草,我回頭看看,那隻狗仍然和我保持一定距離,於是我揚了揚樹棍,隨著我的動作它昂起頭看著,我走了,它也走,我停了它也停,漸漸的太陽明亮起來,當我要爬上樑的時候,再下一個坡,就要到了大隊所在的村子,我還想和它滑稽地撩逗撩逗,但回過頭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條狗已無影無蹤了,我前後左右瞭瞭,沒有蹤影,一路相隨,還有些惘然。

一條有意無意的狗,和我有意無意地碰在一起,驀然不見,我還有意無意地有些恍然,有意無意地還在想想。


春節期間我回家過年,去給城裡住著的一個公社幹部拜年,當我從他家出來時,他家的那條大狼狗凶狂地叫著,在我快走到街門口,回頭朝主人揮手再見時,突然,拴狗繩被大狼狗拽斷,狗汪汪地叫著拖著鐵鏈向我奔來,來到身邊時,狗一下竄起,像大蟲猛撲武松一樣,向我撲來,我眼睜睜地看著,但一點也沒著慌,在狗撲向我的一剎那,我一側身,把狗閃到胸前,然後伸出兩手,一下掐住了它的脖子,再一摁把它摁到旁邊小房的牆上,主人罵著狗,順手操起一張鐵鍬跑來,因為我還掐著狗,他對我說,你放開它,我問,放開行嗎,他說沒問題,你放哇。於是我又用力向一邊把狗推出,主人操起鐵鍬就打,狗顛顛的跑吠吠的叫溜回了狗窩,低低的咽了幾聲。

過後我琢磨著,我為什麼沒著慌,而且又那麼沉穩準確的掐住了大狼狗,看來和我長久以來小練幾下拳腳有關,能那麼沉著穩定而且手腳麻利地應對發狂的大狼狗!

天氣暖和時,我在回村里之前,和朋友去了次D市,在遊玩動物園時,在狼舍前我看到幾隻狼,我一下呆住了,嘴裡不由人的叫著:狼!狼!狼!朋友看我的奇怪表現,問我怎麼了,我稍稍定了定神說沒什麼。其實我看到這幾隻狼的時侯,頭髮突然都奓了起了,脊背發了一身冷汗,這幾隻狼和我看田時遇到的那隻狗一模一樣,只不過這幾隻狼有些象狗,老低著頭,沒精打采,也沒有我見過的那隻「狗」威風、昂揚、精靈!

頃刻,我明白了什麼,原來,那年我見到的那隻狗竟是一隻狼!


直到這時,我才相信了老付關於有狼的傳說。那還是我們剛剛來到了村裡的時候。老付是先於我們下放到村裡的。因為都是城裡人,我們比較走的近。但是因為他戴著一頂帽子,又能說會道,有時我們對他說的話將信將疑。他和我們說過,那還是在兩年前的一個春天,它回到城裡看望母親,之後步行六十里回城,在最後十里的L形的路程中,他捨棄了大路,選了斜狹捷徑的山路,這條路大多是荒山陡溝,荒無人煙。那個時候它也相信盛世無狼。但是當他剛剛進入了第一條山溝時,遇到了一隻午休的狼,飢餓的狼把他列為上等獵物,死死糾纏,老付全靠手裡拿著一個塑膠袋揮舞遮擋,幾個回合下來,累的精疲力竭,狼也累了,都蹲下休息,老付熱得要命,脫下了棉襖頂在頭上,這個棉襖成了他最後的一道防線,他絕望地想,狼在撲上來第一口咬住的是塑膠袋,不會咬疼他的脖子,再往下他什麼也不敢想,他蹲在地上,什麼時候尿到褲子裡也不知道。狼休息好了,又一次撲向他,老付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歇斯底里的大聲啊啊叫著,身腔里已帶著哭聲,同時無意識的把棉襖揮舞了起來。誰知他的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竟震懾了狼,狼被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了,在老付又一次的揮舞棉襖下,狼竟然一扭頭驚慌失措的逃走。絕望的舉動,撿回了一條命,老付真是意想不到,當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拼命的跑回了村里。之後他大病一場,臥床三個月。


看來,荒野有狼是真的,我才深信不疑。

可是我碰到的那隻狼為什麼沒撲我?我在火車上想著,想起了春節拜年撲向我的大狼狗,也想著狼和我一路相隨,有些恍然開朗,那隻狼跟著我就是打我的主意,試想曠野里就我一人,狼見了獵物那有不嘴饞的,而狼最終沒撲我,沒以我為獵食,是我沒有絲毫慌亂,而且從容的和它互動,這在主觀上我震懾了它,還有我手裡揮舞的樹棍,狼有怕明刀的天性,當然也包括和刀一樣的器具,它顧及我的威力鎮定和手裡揮舞的樹棍,當我接近大隊所在村的時候,它已經失去了獵食的機會。


啊,那年看田,我碰到的竟是一隻狼!如果我當時就認定它是一隻狼,我想,我也會像應對大狼狗一樣,從容不迫地應對它,不慌張、不懼怕、也不會手足無錯而失魂落迫地逃跑,試想你要逃跑,狼也不會答應,一定會和你練練手腳,那時如果狼真的和我動起粗來,我也只有被迫應戰,走一趟景陽岡,來一個小孫打狼。


我也很感謝自己,身入社會底層,久經歷練已經在潛意識裡練就了應對突發事件的本領,即使當時認定它是一隻狼,它不也和一隻狗一樣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