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網 王義偉/文 2023年3月7日，俄烏衝突進展到第三百七十七天。
目前的戰場形勢有兩個焦點：一個是巴赫穆特，一個是「豹2」坦克。
經過半年多的激烈攻防，俄軍在巴赫穆特已經明顯占據上風，不但對這座城市形成了三面包圍，而且，沒有合圍的地方也在俄軍的火力打擊範圍之內。對於守衛巴赫穆特的烏軍而言，可以說是危在旦夕、進退兩難。繼續堅守，有可能會被殲滅；貿然撤退，可能會在途中遭遇俄軍炮火襲擊，造成重大損失。
更大的問題是，堅守還是撤退，並不是由城內的守軍決定，而是由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說了算。
根據德國媒體的報導，圍繞是否堅守巴赫穆特，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和烏克蘭武裝部隊總司令扎盧日內存在明顯的分歧。早在幾周前，扎盧日內就向澤連斯基建議，讓烏軍從巴赫穆特撤出。因為從軍事角度上看，巴赫穆特並不是特別重要，撤軍是為了保存烏克蘭軍隊的有生力量。堅守在巴赫穆特的烏軍，也普遍認為繼續守下去沒有意義。
但是，澤連斯基不這麼看。在他看來，巴赫穆特攻防戰打到現在，政治意義已經遠遠高於軍事意義。巴赫穆特已經成為烏克蘭抵抗俄羅斯的一個象徵，不能輕言撤退。
3月5日，澤連斯基一方面稱巴赫穆特的形勢「艱難而痛苦」「這是到目前為止最艱難的戰役之一」；另一方面，澤連斯基稱，烏軍已將巴赫穆特變為一座「堡壘」，將繼續堅守下去。
在筆者看來，目前的巴赫穆特，有點類似於去年4月份的馬里烏波爾亞速鋼鐵廠的戰事。當時的俄軍已經包圍了鋼鐵廠，然後面臨兩個選擇：要麼強攻，要麼圍困。
如果強攻，可能會拿下鋼鐵廠。去年4月21日，車臣領導人小卡德羅夫通過社交媒體發話，中午就能拿下鋼鐵廠。
但俄軍最終選擇了圍困。也是在4月21日，俄羅斯總統普京親自下令，取消強攻亞速鋼鐵廠的計劃，改為圍困。
結果，直到5月20日，隨著最後531人投降，亞速鋼鐵廠攻防戰落幕。
那場圍困戰，持續了30天，先後有包括烏克蘭軍人和亞速營人員在內的2439人放下武器投降。
這一次，如果澤連斯基不鬆口，巴赫穆特的守軍是不敢撤退的，其結局，也有可能是俄軍完成合圍，進行圍困。
這樣的話，困守在這座城裡的烏軍將會面臨什麼的結局，就很難預料了。
回過頭說烏克蘭方面心心念念的「豹2」坦克。
現有的信息顯示，已經進入烏克蘭的「豹2」坦克，是波蘭提供的，只有4輛，是2月下旬提供的。烏克蘭國防部長列茲尼科夫於2月25日親自查驗了其中一輛。他從坦克里出來後還曾開玩笑地問身邊的士兵：「去莫斯科的路怎麼走？」
到目前為止，這批「豹2」坦克還沒有出現在戰場上。
儘管波蘭提供了第一批，但實際上，提供坦克、對坦克進行後勤保養的壓力，全部壓在了德國身上。德國為了完成這個任務，採取了兩個策略。
第一，向烏克蘭提供坦克，然後向瑞士回購坦克彌補自己的空缺。
瑞士是中立國家，直接向烏克蘭提供坦克存在法律障礙。於是德國想出了這個「移花接木」的辦法。瑞士現有134輛「豹2」坦克，另有96輛「豹2」坦克處於封存狀態。根據媒體報導，瑞士已經收到德國方面希望回購「豹2」坦克的請求。雙方正就此事進行溝通。
第二，在烏克蘭建廠生產「豹2」坦克。
這是「豹2」生產商德國萊茵金屬公司執行長阿明·帕佩格在接受德國《萊茵郵報》採訪時透露的信息。帕佩格稱，正就此事與烏克蘭進行談判。在烏克蘭建造一座工廠的成本約為2億歐元，每年最多可生產400輛「豹2」坦克。
筆者在之前的評論中早就指出，烏軍只有接收了大批量的包括「豹2」在內的西方主戰坦克之後，才有可能扭轉戰場局面。現在看，短期內是很難達成這一目標的。
現在的情況是，不但巴赫穆特，其他方向的烏軍，也正如澤蘭斯基所言，正處在「艱難而痛苦」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