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王的文治武功與《詩經》文化,建立了中國,鑄就了中華文化

夏朝與詩經研究 發佈 2023-11-29T05:07:47.006314+00:00

(作者:趙輝)在中華民族文化的形成過程中,西周王朝的建立者周武王占據著重要地位。可以說是周武王確立了中國文化,成為中國文化的繼承者與發揚光大者,成為今天全球中國人的文化引路人。


(作者:趙輝)在中華民族文化的形成過程中,西周王朝的建立者周武王占據著重要地位。可以說是周武王確立了中國文化,成為中國文化的繼承者與發揚光大者,成為今天全球中國人的文化引路人。

但是,這樣的一個周武王,其在中國歷史文化上的傑出貢獻,並沒有得到充分認知,以至於人們只是把他做西周王朝的建立者,而忽略了其在中國文化發展中的關鍵作用與價值。雖然周武王因其武功伐紂滅商,建立西周王朝而被尊稱為周武王,但周武王在建立西周王朝後放棄武力征伐、強權統治,以建立文治安邦定國而奠定了中華民族文化的傳承不衰。《史記》中對周武王的這一歷史貢獻是這樣記載的「縱馬於華山之陽,放牛於桃林之虛;偃干戈,振兵釋旅:示天下不復用也」;《尚書·武成》記載為「王來自商,至於豐,乃偃武修文,歸馬於華山之陽。」

如果我們認為周武王只是停止武事,振興文教,只是一介武夫號召人民提高文化水平,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周武王本人的文化修養就很高,具有很高的《詩經》文化造詣,才能高瞻遠矚為中國人民建立了一個傳之萬世的中國文化,團結了中華大地上的各氏族人民共同建設美好家園。西周青銅器何尊銘文對周武王的這一歷史記載如下:「唯武王既克大邑商,則廷告於天,曰:『余其宅茲中,國自之乂民。』」周武王在攻克殷商舊都「大邑商」後,即向上天宣誓「我們周氏族要把旗幟樹立在這天下稱中的地方,這樣新國家就能夠保護萬邦人民」。周武王以其深厚的文化修養,《詩經》造詣水平,說出了對仗工整,講究韻律,具有家國思想情懷的「余其宅茲中,國自之乂民」的拋地有聲、鏗鏘有力、義正詞嚴、正大光明的誓言。而不是像現在有些考古學家所斷句的那樣有氣無力、心虛氣短、上氣不接下氣、前言不搭後語的「余其宅茲中國,自之乂民」,為了河南洛陽的最早「中國」都不會講中國話了。完全將周武王作為一個小人得志的市井小人來看待,只要能居住到「中國」就可以此來魚肉萬邦民眾。

周武王之所以能說出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理直氣壯、氣吞萬里的「余其宅茲中,國自之乂民」的誓言,與其深厚的文學修養、文化造詣、《詩經》水平密不可分。周武王的文化修養、思想境界不僅表現在《尚書》中《泰誓》《牧誓》《武成》所記錄周武王的原話里,根據筆者的研究成果,周武王的文化造詣更直接地表現在其代表作品《信南山》的《詩經》文化里。

周武王在經過南征北戰的征伐後,武力統一了殷商王朝的南北地區。《禮記·樂記》記錄下這段歷史「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滅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國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復綴以崇。天子夾振之而駟伐,盛威於中國也」。周武王在「四成而南國是疆」「唯武王既克大邑商」後,以「西土君子」宣布「余其宅茲中,國自之乂民」,以繼承詩書禮樂的夏文化為國家的文化核心,廢除殷商文化,寫下了《信南山》詩篇:

信彼南山,維禹甸之。畇畇原隰,曾孫田之。我疆我理,南東其畝。上天同雲,雨雪雰雰,益之以霢霂。既優既渥,既沾既足,生我百穀。疆埸翼翼,黍稷彧彧。曾孫之穡,以為酒食。畀我屍賓,壽考萬年。中田有廬,疆埸有瓜。是剝是菹,獻之皇祖。曾孫壽考,受天之祜。祭以清酒,從以騂牡,享於祖考。執其鸞刀,以啟其毛,取其血膋。是烝是享,苾苾芬芬。祀事孔明,先祖是皇。報以介福。萬壽無疆。

周武王以此詩篇,表達自己「曾孫發」開疆拓土「南國是疆」的躊躇滿志,立志「我疆我理,南東其畝」繼承大禹功績的雄心壯志。也只有周武王能夠以其深厚的文學修養,崇高的思想境界才能寫出氣吞萬里的「我疆我理,南東其畝」的詩篇。周武王的《詩經》文化造詣與文學修養,不是僅僅體現在這一首詩篇里。2008年入藏清華大學的一批戰國竹簡(清華簡)中的《耆夜》篇中,記載周武王八年征伐耆國(即黎國)得勝回到周都後,在文王宗廟舉行『飲至』典禮,參加者有武王、周公、畢公、召公、辛甲、作冊逸、師尚父等人。典禮中飲酒賦詩,詩的內容均見於簡文。《耆夜》中含有歌誦五首——《樂樂旨酒》、《輶乘》、《贔贔》、《明明上帝》和《蟋蟀》,其中的《樂樂旨酒》與《輶乘》為周武王所作。

武王八年,征伐耆,大戡之。還,乃飲至於文太室。畢公高為客,召公保奭為介,周公叔旦為主,辛公甲為位,作冊逸為東堂之客,呂尚父命為司正,監飲酒。王舉爵醻畢公,作歌一終,曰《樂樂旨酒》:樂樂旨酒,宴以二公。任任兄弟,庶民和同。方壯方武,穆穆克邦。嘉爵速飲,後爵乃從。王舉爵醻周公,作歌一終,曰《輶乘》:輶乘既飾,人服余不胄。���士奮刃,繄民之秀。方壯方武,克燮仇讎。嘉爵速飲,後爵乃復。周公舉爵醻畢公,作歌一終,曰《贔贔》:贔贔戎服,臧武赳赳。宓誠謀猷,裕德乃求。王有旨酒,我憂以浮。既醉又侑,明日勿慆。周公或舉爵醻王,作祝誦一終,曰《明明上帝》:明明上帝,臨下之光。丕顯來各,歆厥禋明,於……月有成轍,歲有臬行。作茲祝誦,萬壽無疆。周公秉爵未飲,蟋蟀躍升於堂,周公作歌一終,曰《蟋蟀》:蟋蟀在堂,役車其行。今夫君子,不喜不樂。日月其往,從朔及望。毋已大樂,則終以康。康樂而毋荒,是惟良士之䢍䢍。蟋蟀在席,歲聿雲莫。今夫君子,不喜不樂。日月其邁,從朝及夕。毋已大康,則終以作。康樂而毋荒,是惟良士之瞿瞿。蟋蟀在序,歲聿雲徂。今夫君子,不喜不樂。日月其除,從冬及夏。毋已大康,則終以愳。康樂而毋荒,是惟良士之瞿瞿。

通過對《信南山》《樂樂旨酒》《輶乘》詩詞內容的綜合分析研究,在典禮中飲酒賦詩,已經成為周武王所代表的周室王公貴族的一大文化修養。不僅古代的文人雅士有飲酒賦詩的傳統,追根溯源,至少在商代末期西周初期,飲酒賦詩就已經蔚然成風,以致周武王在各種慶典場合必吟詩作賦,以抒發情懷。以此來看,周武王在滅商建中立國的大典上,賦詠《信南山》「信彼南山,維禹甸之。畇畇原隰,曾孫田之。我疆我理,南東其畝」是何等的豪邁與躊躇滿志!「祀事孔明,先祖是皇。報以介福,萬壽無疆」終於實現了先祖的理想,開疆拓土,王朝永固!這與何尊銘文中周武王的「余其宅茲中,國自之乂民」相得益彰、相映成輝。

正是因為周武王自身深厚的文化修養與崇高理想,才有了「余其宅茲中,國自之乂民」的鏗鏘有力、理直氣壯的誓言;正是因為周武王的《詩經》文化造詣,才有了周武王建中立國後「偃武修文」的重要舉措;正是周武王本身的文化造詣,才有西周王朝傳承夏文化,延續華夏文化血脈「國自之乂民」的中國文化!當「國自之乂民」成為西周王朝統治的文化基礎,一個為各民族氏族普遍認同的中國文化、華夏民族也就正是確立,成為中華民族的理想家園。

「中國文化源遠流長,中華文明博大精深。只有全面深入了解中華文明的歷史,才能更有效地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更有力地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如果不從源遠流長的歷史連續性來認識中國,就不可能理解古代中國,也不可能理解現代中國,更不可能理解未來中國。中華文明具有突出的創新性,從根本上決定了中華民族守正不守舊、尊古不復古的進取精神,決定了中華民族不懼新挑戰、勇於接受新事物的無畏品格。」

偉大的人物,創造偉大的歷史;偉大的歷史,成就偉大的民族;偉大的民族,凝聚偉大的文化;偉大的文化,造就偉大的人類文明!源遠流長的中華民族的歷史與文化,鑄就了今天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中華文明。周武王的《詩經》造詣與文化修養,引領著中國文化輝煌發展的道路。(作者:趙輝)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