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敘事」下的女性主義解讀——評芥川龍之介《竹林中》

胡一舸南遊 發佈 2023-12-25T12:46:41.072846+00:00

在閱讀此文之前,麻煩您點擊一下「關注」,既方便您進行討論和分享,又能給您帶來不一樣的參與感,感謝您的支持。文|胡一舸編輯|胡一舸前言日本人對女性的看法很有特色,日本人認為女性是「神聖與污穢,溫柔與賢惠與嫉妒與報復,偉大與邪惡的結合」的對立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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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胡一舸

編輯|胡一舸

前言

日本人對女性的看法很有特色,日本人認為女性是「神聖與污穢,溫柔與賢惠與嫉妒與報復,偉大與邪惡的結合」的對立統一。

從最早的日本創造者的傳說到近代文學中的女性,都在這個國家中留下了一種深刻的女性觀念。

芥川龍之介作為一名近代小說大師,受到古典小說的深刻影響,從其小說《竹林中》中,我們可以窺見一種獨特的女性觀。

這種女性觀在當代小說中體現出的既有傳統,也有繁複的傾向,是一種很有價值的探索和學習的藝術。

一、「多重敘事」的文本呈現閱讀

《竹林中》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敘述的繁複和解讀的迷茫。

因為作者用了七個不同的人來講述同樣的故事,所以迷茫是不可避免的。

通過副題目,作者清楚地表明了兩個人物的地位和各自的區別,這種區別主要體現在兩個人物的敘事目標和敘事方法上。

我們所需要作的只是去覺察這個不同,並對它進行剖析,就像Gremas所說:我們感知差異,藉助感知,世界在我們面前『成形』。這種『形』僅僅為我們而在。」

我們發現,除了「真沙」之外,其餘的故事都是「供詞」,唯獨「真沙」向佛祖「懺悔」。

因為七個敘述者的身份各有差異,並且都是使用第一人稱進行講述,因此,受到身份的制約和主觀的影響,每個角色的講述就會呈現出差異,從而構成了不可靠講述。

劉莉莉先生曾經在其論文中指出:《竹林中》是一種多重聲音的交織,構成了一種敘述的空間。七位有關的角色,以不同的視角講述自己所看到的事實,形成了七個不同的故事。

七種說法都與同一事件相吻合,由此可以證明七種說法都是不可信的,七種說法都有其自身的合理性。

我們不能簡單地信任任何一個作家的故事,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被這些故事所束縛。

我們還可以看到,作者在他的文章中,刻意地強調了一些細節,讓它們互相衝突,從而增加了文章的不確定性。

比如在小說中多次出現了對於「馬」「竹林」的描寫,但每個人口中的敘述都有所差異

同時,我們也注意到了小說在表現形式上的另外一種特徵:其表現形式類似於一場「戲劇」。

前面四個說話人,即樵夫、行腳僧、捕快和老婦,都屬於「小說之外的客觀性人物」,並沒有參與到小說中的具體情節中去,他們的講述構成了整個「戲劇」的背景。

這些場景就像一齣戲里的講述者和場景一樣,是為了讓讀者知道劇情的來龍去脈,從而激發讀者的閱讀欲望。

但是,與傳統的「戲劇」相比,作者向讀者呈現的是一種殘缺不全的、矛盾的、雜亂無章的旁白和場景,而正是這種殘缺不全的情節,才使這部「戲劇」更具現代感。

開場後,接下來就是多襄丸、金澤弘武和真沙三人的獨角戲了,其實三人都是在台上表演。

這裡,我們應該看到,獨白在三個主人公之間的談話中起到了一種隱蔽的、難以被察覺的作用。

三個主要人物就像三個人,分別處在舞台的三個位置,各自獨立地進行著各自的表演。

兩人的自言自語中充斥著彼此的衝突,兩人所處的時代環境和敘事方式也各不相同,其產生的原因是很有必要探討的。

我們還注意到,這些故事都是以一個人被玷污為背景的,但實際上,它們的核心和核心都集中在那個叫珍莎的女人身上。

二、不同身份遮蔽下的女性觀

由於對樵夫、行腳僧、捕快和老太婆的故事可以在「戲劇」中被展示出來,而「舞台」中的三個主要人物則是我們的三個主人公.

因此,本文的論述就集中在這三個主人公的身上。

但是,應該指出的是,這四個人物的故事和他們在地位上的不同,為我們了解三個主人公的身份,這一點是不可忽略的。

從他們的描述中,我們知道了「小姐」「金澤弘武為夫妻」、「多襄丸」是一名淫賊。

讓我們來看看多襄丸對女人的看法。

多襄丸是一名行將就木的土匪,所以他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所以他的「供詞」很有可能是真的。

在他眼裡,女人就是絕色,就是男子發情的目標。

同時,他也存在著另外一種複雜的情感,即對女性的「野性」和女性的「強力」的重視。

毫無疑問,他很重視女人身上偶爾顯露的男人味,這也許是男人的視角,既有對女人的渴望,又有對女人的中立,乃至男人味的讚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女人的強勢,就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

但是,我們也可以看出,他稱讚這位被殺死的戰士,是因為只有這位戰士和他交手超過二十四個回合。

出於力量和力量的崇敬,讓他一方面利用自己的肉體力量去征服女人,另一方面也讓他著迷於女人們少有的陽剛之氣,這和日本人對女人的看法相輔相成:女人是強大和脆弱的結合。

由此可見,多襄丸並沒有真正了解女人,而女人最耀眼的地方,恰恰是男人的特質,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

女人對自己的看法,也很奇怪。首先,作者使用「懺悔」這個字眼,來表明女性自我認識到自己的罪惡,並試圖通過各種方式來挽救自己。

女人的罪孽是從哪裡來的?一個女人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玷污就是污穢,但是她的丈夫卻無法接受,於是她就用殺死自己的丈夫來贖罪。

弒夫象徵著擺脫了被人玷污的社會公德和羞恥,以自殺來洗刷被人強姦的羞恥。但是,當我們深入探究其根源時,就會發現,女人的罪孽其實是男性玷污的結果。

女人的「污點」是因為多襄丸被玷污造成的,而她的丈夫金澤弘武又給了女人帶來了道德上的壓迫,這就使我們對女人的自我狀況產生了深刻的反思。

假如說那名叫多襄丸的匪徒的暴行是一個女人的自責動機,那麼她的丈夫的鄙視則使她的自責動機更加強烈。

假如這個不稱職的男人能給這個不幸的女人一點慰藉,這個女人就不會那麼喪心病狂地向自己和她的丈夫復仇了。

女人在生命的最終歸宿,是一種對生命的一種自然反應,也正是她作為一個女人所具有的最真實的一面。

在此,我們應當指出,女人以為自己有罪,以為自己被玷污了就不清白,這樣的思想不免令人傷感。

我們不妨試探一下,這位作者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會不會也覺得女人有罪?由此可以窺見作者女性主義思想中的一些複雜的成分。

身為一名沒有能力去守護自己的妻子的男人,金澤弘武的死亡故事無疑是最值得質疑和激怒的。

在金澤弘武的眼裡,他的老婆已經變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而在他的眼裡,多襄丸已經變成了「可敬」

至於他為什麼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在他的老婆身上,作者認為,這同樣和日本人的深層次的國民心態有關係。

在日本人的觀念里,女性是骯髒和純淨的結合在一起的,如果被別的男人玷污了,那就是十惡不赦的罪行。

在他們看來,女人才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所以,金澤弘武才會指責自己的老婆,因為他是一個戰士,如果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那就太丟人了,所以他只能將責任全部都推到女人的頭上。

但他所說的,卻是一種「自古美人多禍」的觀點。在閱讀這些證詞的時候,我們會感到恐懼,會感到悲哀,會感到憤怒,會感到不屑。

我們之所以會感到同情,是因為我們在內心深處都有一種東西,那就是把女人的純潔看得太重了,把女人的生命看得太輕了。

而武士說出的「自殺」二字,更像是一種偽裝,一種懦弱,一種對生命的渴望!

三、從神話原型談起

作品中三個主要人物的女性觀念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作者的性別觀念。

那麼,作者對女性的看法是從哪裡來的?或許,我們可以藉助「原型」批判的相關理論,對這一問題有所了解。

榮格在對《浮士德》的剖析中說:偉大的詩篇從人類生活汲取力量,假如我們認為它來源於個人因素,我們就是完全不懂它的意義。」

每一次集體無意識成為一種鮮活的體驗,並在一個時期內影響著一個時期的有意識的思想,這一事件就是一種創作,對那個時期的每一個人都是有重要意義的。

一件藝術品,一旦被創造出來,就會被賦予一種可以被一代代傳承下去的意義,由本文可知,一件藝術作品實質上是對世代流傳下來的訊息的再現,亦即對原始事物的再現。

我們對日本創造人類的傳說有所耳聞。來自於天國的「依邪那崎命」「依邪那美命」兩位神明降臨在這座島嶼之上,在這裡建造了「天之御柱」,並建造了這座「八尋殿」

他們是第六代和第七代的上帝,也是一對兄弟。他們是日本國的創造者,也是日本民族的祖先。

芥川龍之介《竹林中》中的女性,仍然是這個原型的再現,只是披上了一層非常新潮的外套而已。

這樣一個「多重敘事」的格式「陷阱」確實很引人注意,它也成功地把普通讀者的目光投向了格式的探究和論證。

然而,當我們對芥川龍之介的女性觀念進行深入研究時,又會看到他仍然無法擺脫傳統女性觀念的束縛。

沈文慧曾經說:《竹林中》不但用諷刺的手法,來瓦解日本傳統的以武士為核心的男權神話。

同時也是一首女性對男權的反抗和壓迫,尋求自我保護和尊嚴的頌詞,可以說是一部女權主義者的作品。

然而,筆者以為,儘管芥川龍之介在這一問題上存在著對傳統女性觀念的困惑,但他的困惑還沒有深入到「一部女權論」的地步。

或許,「性別倒錯」的觀點可以被視為作者對女性觀念的一種改進,它使作者的女性觀念在傳統的前提下,更具複雜性。

結語

總之,本文從小說特有的「多重敘事」和小說中人物意象中反映出來的女性風景兩個方面來探討芥川龍之介對其女性觀念的獨特性。

最終,人們認為,作者通過「多重敘事」創造了一場戲劇,以審視女性的身分為中心的「戲劇」。

綜上所述,反映了作者基於傳統的女性觀念而產生的一種對女性的錯綜複雜的認識:即在對女性的崇拜和輕蔑中,同時也存在著對女性肉體和精神的迷茫。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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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法)格雷馬斯《結構語義學》吳泓緲譯

[3]劉莉莉.多重不可靠敘述的藝術魅力——(竹林中>的文本分析》

劉莉莉《外國經典短篇小說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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