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甜甜的草莓(697)

素老三 發佈 2023-12-25T14:34:42.958979+00:00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過長篇小說《離婚真相》《血色纏綿》等。東北女作家傾情講述:東北僱主和東北保姆的輕鬆故事。故事裡的人物,只代表故事裡的人物,請勿對號入座。蘇平見我收拾完廚房,她和德子也告辭,我們一起離開了許家。晚風習習,人行道上的枝條拂過肩膀。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過長篇小說《離婚真相》《血色纏綿》等。

東北女作家傾情講述:東北僱主和東北保姆的輕鬆故事。

故事裡的人物,只代表故事裡的人物,請勿對號入座。


蘇平見我收拾完廚房,她和德子也告辭,我們一起離開了許家。

晚風習習,人行道上的枝條拂過肩膀。

迎面走來一對情侶,互相挽著手臂,黏黏膩膩,低聲淺笑,看那情深義重的情景,讓我們三人也不由得相視而笑。

那個男生看到我們笑了,就低聲地對女生說:「人家笑我們了,你直溜點兒走路。」

女生卻更加把身體傾斜到男生的身上,嗲嗲地說:「不,我就願意這樣走。」

女生的模樣嬌嗔可愛,男生無奈地用手半摟半抱地,扶著女生遠去。



蘇平忍不住苦笑著,說:「你說現在的半大孩子,咋這樣呢,親熱也不背人,你都躲在家裡親熱啊。」

我也笑了,說:「現在的孩子開放,跟咱們過去沒法比了。那時候談對象,不到結婚那天,是不可能住在一起的。」

蘇平說:「你說,兩個男生為了一個女生爭風吃醋,還可能打架,我閨女倒好,為了一個男生,跟另外一個女生打起來,你說這也太不像話了。」

我說:「小平,你說得不完全對,你閨女是被動的,不是她主動挑起戰爭的,她是被動地變成了爭風吃醋的角色,要說誰的錯誤大,她女同學該揍,你閨女錯在十一分之一吧。」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蘇平說:「這下可好,又賠錢,又得轉學,你說家裡本來不富裕,讓我閨女這麼一攪合,手裡更緊吧了。」

我說:「小平,話不能那麼說,你閨女也算是在社會上,被上了一課,以後,她就不會再掉進坑裡了。」

蘇平說:「可是,花了那麼多錢——」

我說:「家和萬事興,家庭和睦,你和德子將來賺的錢,會越來越多的。」

蘇平笑了,說:「紅姐,你就會安慰我。」

蘇平抬頭,瞥了德子一眼,她對德子很感激,這一眼裡,有感激,也有小心翼翼。

半天沒說話的德子,挽住蘇平的手臂,說:「小平,咱們在家裡不都是商量好了嗎?不要再責怪姑娘了,你說也說了,訓也訓了,你要當著她的面,再繼續說,她可能就反感了,嫌你嘮叨。」

德子這麼說,是有道理的,物極必反呢。

教訓孩子,也得適可而止,說多了,會引起反感。

蘇平小聲地抱怨,說:「我是心疼你的錢——」

德子笑了,說:「紅姐不也說了,我認同她的話。再說了,只要有人在,還怕沒錢嗎?我就是掙錢的機器,你每天給我做點好吃的,上上油,我這台機器就會一直地運轉,鈔票就嗖嗖嗖地來了,都蹽到你手裡去了。」

蘇平被德子逗笑了,伸手懟了德子一下。

德子捏住了蘇平的拳頭。蘇平不好意思瞥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見。

德子高高的個子,走在蘇平身旁,像一棵大樹。略微豐滿的蘇平,走在德子身邊,像一玫豐潤的果實。

現在看著兩個人走路,越看越般配呢。

我正凝神望著兩人,德子忽然抬頭,笑眯眯地看著我。看得我有點發毛呢。

我說:「看我幹啥?咋地了?」

德子說:「沈哥昨天帶著兩個客人,到我店裡去按摩了。」

哦,我心裡一動,沒說什麼。

德子端詳我,說:「你倆吵架了?」

我看向蘇平。蘇平連忙沖我擺手,說:「我可沒跟德子說,你和沈哥分手的事。」

德子吃驚地看著我,說:「咋又分手了呢?沈哥多好個人呢,一般女的,往他身上撲都撲不上呢。」

我笑了,忍不住說:「現在我把他還給一般女的,這回這些女人有機會撲了。」

德子說:「我說的嗎,沈哥昨天有點喝多了,嘴裡念叨你好幾遍——」

我沒理德子的茬。男人說話,只能信一句。

我們又走了一會兒,我要往我們小區拐彎了,德子和蘇平也拐了過來。

我狐疑地看向兩人,問:「你們回家不是應該直走嗎?」

蘇平說:「我回我媽家,陪我閨女。」

德子說:「我送小平去丈母娘家——」

說到丈母娘幾個字,德子看向小平的眼神是笑眯眯的,蘇平也笑了。


我說:「真捨得把女兒送到大安去上學?」

蘇平說:「她一周能回來一趟,在白城上學,住校也是一周回來一趟。」

蘇平說得也是,女兒住校,也能早點鍛鍊鍛鍊她。

我說:「你女兒同意轉學嗎?」

蘇平聲音大了起來,說:「不同意也得同意啊,她在學校里現在都出名了,不是學習出名,是打架出名了,這學校還咋待呀?」

德子說:「小妹說了,願意轉學,說到了新學校,會好好學習的。」

德子比較理智,蘇平有點情緒化。

我到家了,要往小區拐的時候,德子停住了腳步了,說:「紅姐,你跟沈哥都是好人,就是你們的脾氣都有點犟,互相讓一步,就好了——」

我說:「德子,我和沈哥的事,我已經讓了好幾步了,是他得寸進尺,半宿半夜去幫高鳳琴,一夜未歸,你說,啥樣的女人能不在乎這件事呢?那除非是騙老沈錢的女人,可能不在乎他心裡到底有誰。」

德子笑了,說:「紅姐,這說明你還對沈哥挺上心的,就是因為他的前妻呀?你就別把她當女人不行嗎?那就是毛毛的媽媽,現在她就是這麼一個身份了,啥也沒有了——」

我不想談這件事,就沖德子輕輕地擺手,說:「先把孩子安頓好吧,讓孩子趕緊上學,其他的,以後有機會再聊。」

德子表情暗淡下來,他似乎還想勸說我。但他很知趣,在老兵按摩院幹了那麼多年,德子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

雖然,德子老實,話語不多,但他的心裡很有數。

德子說:「紅姐,事情完事之後,我請你和沈哥吃飯。」

我說:「不用,照顧孩子重要。」

蘇平則說:「紅姐,小霞白天給我打電話了,要請你和我吃飯呢,我這兩天忙,等孩子安排完的。」

一聽小霞,我連忙問:「她臉好了?」

蘇平說:「我問小霞了,小霞說沒事了。那就沒事了吧。」

我說:「她上班了?」

蘇平說:「我沒心思問她,等我閨女轉學辦成了,咱們再聚。」


和蘇平告辭,我回到樓上。

一個快遞到了,是給大乖買的料理機。我帶大乖下樓的時候,去快遞驛站取回料理機。

大乖最近兩天,沒有再抽搐。這讓我心裡寬慰了不少。

我在想,之前他為什麼抽搐呢?我想起來一件事,有一天,我是買的羊肉卷和五花肉,和青菜一起煮熟,餵給大乖了。

那些肉,連著餵了大乖兩次,他第二天早晨抽搐一次,下午又抽搐一次,是不是跟那個肉有關呢?

以前,我餵大乖雞胸肉,大乖就抽搐。我後來還特意實驗了一次,就是在超市買的凍的雞胸肉,大乖吃了,不一會兒就抽搐了。

我不知道這些肉里,是否添加了什麼東西,這種東西對大乖產生了不好的刺激,引起大乖的抽搐呢?

以後,這些速凍的,加工過的肉類,是絕對不能給大乖吃了。


冰櫃裡,羊肉卷和五花肉都還有大半盒子,我拿出來看了看,都扔進了垃圾桶。

我去菜店,重新給大乖買了一根山藥,一個地瓜,兩個胡蘿蔔,一個南瓜。這些根莖類的食物,就是不拌上肉末,大乖也吃。

但如果,要大乖吃菠菜油菜小白菜之類的綠葉蔬菜,就需要拌一點肉末。我買的這個小的料理機,是給大乖絞肉的。

外面下雨了。雨絲很細,落地的聲音很輕,就像羽毛,輕輕地撥弄我的心弦。


這天,我又忘記請老沈吃飯了,我都不好意思給老沈打電話了。但這個人情必須要換,尤其是朋友之間,要不然,以後沒法求他辦事了。

我給老沈打去電話,他很快就接了。

我直截了當地說:「哥,吃飯了嗎?我現在給你打電話,有點不地道,是不?」

電話里,傳來老沈帶著笑意的聲音,他說:「知道你忙,我就不在乎了。」

我說:「我現在不忙了,你呢,現在忙不忙?」

老沈很爽快地說:「沒事了,不忙了。」

但我感覺,老沈好像在車裡,他在開車呢。我耳朵特別好使,能聽到馬路上的背景聲音。

我說:「那選日子不如撞日子了,就今晚吧,我請你吃燒烤,喝啤酒,行嗎?」

我怕老沈推辭,我又得再選日子。

我就說:「哥,哪怕你剛吃完了飯,再吃兩個烤串,喝一瓶啤酒,還是沒問題吧?」

電話里,傳來老沈的笑聲,他說:「你想得美,就請我吃兩個烤串,一瓶啤酒,你那是請客嗎?」

我笑了,老沈這是答應我了。

我說:「我家馬路對面,槍林彈雨,行嗎?」

老沈說:「行。」

我說:「五分鐘,能到嗎?」

老沈說:「我應該比你先到。」

他果然在車上。

我說:「不見不散。」


掛斷電話,我換了一套裙子。

跟老沈吃飯,也要打扮一下,尊重彼此吧。


夜晚,細雨紛飛,這天氣很有感覺,適合喝酒,聊天。

我穿過馬路的時候,看到老沈站在槍林彈雨的台階上,看著我。

我跑過馬路,說:「你怎麼不進店裡呢,外面下雨了。」

他笑笑,說:「進去吧。」

他讓我先進了店裡。

這個人呢,還是這麼紳士。

我走過老沈身邊,鼻尖嗅到一絲淡淡的菸草味。

老沈不抽菸,應該是別人抽菸,沾染了他的衣衫。


我們點了十個羊肉串,點了一個羊腿,一盤辣炒蜆子,一個烤茄子,兩串烤蒜,兩瓶啤酒。

坐在樓上的小包房裡,我說:「抱歉呢,這幾天總有事。」

老沈說:「也不著急,哪天吃都行。」

他說著,拿出手機,擺弄了兩下。

我當時還想呢,這傢伙跟我出來吃飯,還裝著忙碌的樣子,給誰發信息呀?前妻?

不料,我的手機里收到一條簡訊,我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老沈發來的,還給我轉過來一筆錢。

我當時心裡怦怦直跳,老沈啥意思?給我的分手費,還是青春損失費?

我都這個年紀了,還有青春損失費嗎?

我把手機屏幕對著老沈,說:「啥意思啊?」

老沈說:「你小孫女明天滿月了,我的一點心思。」

艾瑪,差點整岔劈了。原來,老沈還惦記我的小孫女呢,是給孩子的滿月禮。

我忍不住笑了。

老沈說:「笑啥呀?這有啥可笑的?」

我說:「我不要,咱倆都分開了,我再收你的禮金,那我成啥了?」

老沈說:「朋友之間,處好了,給你禮金不是正常的事嗎?你要是刻意地不收,反倒顯得不正常了。」

誰不愛錢呢,但君子愛錢,取之有道,我要是收老沈的錢,以後,他家有事,我也得去隨禮,這麼一來一往地,還能斷得利索嗎?

我說:「沈哥,這筆錢不收了。以前的,收了就收了,也不退了。」

老沈說:「你怕我們斷得不利索啊?怕我糾纏你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說:「不是那個意思,我這個年齡,誰還能看得上我,是我怕糾纏你——」

這時候,服務員送來啤酒。送來十個烤熟的羊肉串。

我用瓶起子起開啤酒,給老沈倒一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因為我倒酒倒得快,啤酒沫竄了上來,啤酒也就是大半杯吧。

等啤酒沫消融之後,老沈拿起啤酒,他又把兩杯酒倒滿了。


老沈端起啤酒,跟我碰了下酒杯,說:「無論我們是什麼樣的關係,我都希望你有事情,第一個想到我——」

這句話把我整感動了,我說:「我還叫你哥,你有事情,也可以找我幫忙。」

兩杯啤酒,被我們兩人一飲而盡。

我們倆人沒有談過去,也沒談將來,老沈講了公司里的一個笑話,我呢,也講了兩個段子,我們在笑聲里,愉快地喝掉了啤酒,吃掉了羊肉串,吃了辣炒蜆子,吃掉了小半個羊腿。

老沈特意把羊腿肉留下幾塊,說:「給大乖帶回去。」

這個人,真是個好人,連狗都惦記。

我們結完帳,往出走的時候,老沈忽然說:「我手機沒電了,你手機借我使一下。」

我沒防備有詐,就把手機解開屏保,遞給老沈。

老沈接過我的手機,也沒打電話,直接在我的手機里點了兩下,就遞給我。

我還納悶呢,拿過手機一看,哎呀,老沈剛才飯桌上,轉給我的錢,我當時沒有接受,但是老沈現在,替我接收了。

我懟了老沈一下,說:「你咋這麼煩人呢?」

老沈沒說話,笑著,攥住我的手。

我的眼前閃過德子攥住蘇平拳頭的一幕。那是溫馨的一幕。

只是,我和老沈已經分開了,還是有點距離地相處吧。

我把手收了回來,老沈也沒有硬拽著不放。


老沈送我回家,雨依然細絲一樣地下著,悄悄的,沙沙的,在路燈下閃著銀光,迷迷濛蒙,很夢幻。

老沈走在我身邊,我心裡不是沒有一點活動。但一想到他的前妻,我就覺的麻煩,我不想跟其他女人爭一個男人。男人既然不懂拒絕,那我還是放下吧。


走到駱駝嶺超市門前,台階上,擺著幾盒紅艷艷的草莓。一個披著雨披的老人,蹲在超市門前避雨。

老沈走過去,問:「草莓甜嗎?」

老人看到有人詢問,連忙走到草莓跟前,沒說話,先拿起一盒草莓,遞到老沈面前,說:「你看看,草莓個兒大吧,可甜了,一點沒破相,下雨了,我便宜賣,十元一盒。」

老沈竟然把地上的五盒草莓,都買了。

我說:「哥,你買那麼多幹啥呀?能吃了嗎?」

老沈說:「咱倆一人一半。」

老沈送我到家門口,說:「我不上樓了,怕大乖見到我,不讓我走。」

我笑了,說:「行,改天沒事再聚。」

老沈把手裡的草莓都放到我手裡,說:「你愛吃零食,都拿上去吃吧。」

我硬把兩盒草莓塞到老沈懷裡。

但老沈還是又塞到我懷裡一盒,他說:「我這兩天可能不在家,草莓放冰箱都擱壞了。」


我捧著四盒草莓,回到家,把一盒草莓洗好,躺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草莓,生活也太完美了吧?

我還往大乖嘴裡塞了一塊草莓,大乖也吃了。

想起老沈雨夜轉身的背影,有那麼一點傷感,但很快,被甜甜的草莓掩蓋了。


第二天,一直下雨,一直下雨。原本我要去看小孫女。後來兒子給我來電話,說:「要是一直下雨,媽,你就別來了,天冷路滑。」

我說:「行,那明天我再去。」


許家,老夫人房間的玫瑰,開得正艷,之前包裹在一起的花瓣,都打開了。

餐桌上,粉色的康乃馨靜靜地佇立著,像一位母親,安詳地凝視著一室清輝。


中午,許夫人回來吃飯,許先生應酬客戶去了,趙老師夫婦都沒有來。

老夫人問許夫人:「你媽爸咋沒來吃飯呢?昨天,你媽就沒來。」

許夫人說:「媽,你忘了,我媽不是答應蘇平,幫蘇平的女兒,轉學去大安嗎?」

老夫人吃驚地看向許夫人,說:「你是說,趙老師回大安了?」

許夫人笑了,淡淡地說:「我媽是急性子,又是熱心腸,尤其是對學生,那一點不含糊。她說了,上課重要,要用最快的時間,幫蘇平女兒聯繫好學校,好讓那閨女早點坐進教室里上課。」

我感動了,被趙老師這種對待學生的態度,感動了。


趙老師的為人處世,這段時間,在許家,我是不太感冒。我也知道趙老師沒有壞心眼,但她那指手畫腳的做派,就讓我頭疼。

可是,對待蘇平女兒轉學這件事上,趙老師沒說的,絕對是個好老師。


趙老師跟蘇平沒親沒故的,憑啥幫蘇平啊?還這麼急三火四地坐火車,回大安,幫蘇平女兒聯繫學校,這樣的老師,值得被敬重。

趙老師,絕對是及格的老師,應該給趙老師打90分。


吃完飯,我到廚房收拾碗筷,許夫人抱著妞妞去了客廳,讓玉舒到廚房洗點水果。

玉舒到廚房洗水果的時候,小聲地跟我說:「紅姐,趙老師挺熱心腸的,對保姆家的孩子這麼好。」

我說:「趙老師是個老師,在生活中,她也把自己當成了老師,所以,看到蘇平女兒這種情況,她就趕緊連續學校,怕耽誤了孩子的學業。」

玉舒說:「一般人,不會這麼做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熱心的東北人,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種事情,只要自己有辦法,多數都會幫忙的。不求名不求利,就是心甘情願地願意幫忙。

東北人,就有一顆火熱的心。

其實,趙老師真的像我說的那樣,生活中,她也把自己當成老師,把我們保姆當成了她的學生。遇到我們做得不對的,她就給我們指出來,希望我們能改正,達到滿分的成績。

從此,我將對趙老師,多一分理解,多一分尊重。


許夫人坐在客廳里,一邊吃水果,一邊給趙老師打電話,沒聽清電話里都說了什麼,好像趙老師此行,一切都挺順利。

蘇平的女兒,很幸運,這麼多人幫她。這閨女,將來錯不了。敢動手反抗的孩子,長大了,都會有一番作為。


午後,雨終於停了。我從許家出來,打車回了自己家,拿了兩盒老沈送我的草莓,又帶上我在阿爾山買的奶酪,還有一包我的大姑姐以前送給小寶寶用的墊子。

我先去了一趟銀行,換了一沓現金。打車直奔碧桂園。

兒子家住的地方離我太遠了,騎自行車,大約要40分鐘左右。打車大約20分鐘左右。


到了碧桂園,這次兒子沒有下來接我,我這個路盲,問了保安,很順利地找到兒子家。

不巧的是,電梯關著,打不開,裡面修電梯呢。

我的媽呀,16樓,我咋往上爬啊?鍛鍊我的體能呢?何況我手裡拎著這麼多的東西呢?

這時候,兒媳給我打來電話,她說:「媽,是不是在修電梯?」

我說:「是的,咋辦呢?我爬上去?」

兒媳連忙說:「不用爬,稍等一會兒,電梯就修好了。」

我是個急脾氣,但聽兒媳在電話里慢聲拉雨地安慰我,我心情漸漸地安靜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電梯門終於開了,可我進了電梯之後,電梯不動,就在一樓蹲著。

這啥破電梯呀,等我將來老的那天,我說啥也不住電梯樓,我寧可買個車庫住。

車庫比一樓好,可以安裝落地玻璃,我就喜歡這個。車庫裡還沒有各種隔斷,四四方方的,這也是我喜歡的。


兒子給我打來電話,安慰我,說電梯一會兒就動了。我也只能等待,我就不信,電梯還打算給我關一輩子禁閉?


又過了一會兒,我的忍耐快到頭了,電梯終於忽忽悠悠地往上爬了。

這電梯,真不怎麼著。


進了房間,房間裡寬敞明亮,雖然外面陰天,但是房間裡很通透。

每次到兒子家,我雖然知道這不是我的家,但每次到這裡,我心裡都有一種別樣的感動,因為這棟樓,是我買給他們的。

我這個媽媽,還是不錯的。

我到房間之後,先洗手,準備抱抱小孫女。

小孫女睡著呢,沒有醒。我們在房間裡說話,她還是睡得很實誠。

我坐在嬰兒床邊,默默地凝視她。小傢伙蹬腿了,但是,蹬幾下,又睡了。

我趁著兒媳沒在旁邊,趕緊伸手,輕輕地摸摸小丫的臉蛋。那臉蛋,跟雞蛋清一樣光滑,柔嫩,帶著十足的彈性,都彈手指頭啊。


小丫臉上的黃疸都沒了,兒媳把小傢伙照顧得很乾淨,小傢伙氣色也好。

兒媳的奶水夠吃,這真是幸運。兒媳的奶水有時候多得不得了,小丫又睡呢,兒媳就把奶水抽出來,放到保鮮袋裡,擱在冰箱裡冷凍上。


兒媳打開冰箱的冷凍抽屜,給我看。我的媽呀,裡面一抽屜,都是黃橙橙的奶水。奶水是乳黃色的嗎?

我餵兒子的時候,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都忘記了。


小丫真是幸福啊,媽媽奶水足,寶寶身體就好,也不會太鬧人。

我們小丫身體就不錯,月子裡一切都好。

滿月這天上午,兒子開車,兒媳抱著小丫,他們一起冒著細雨霏霏,帶著小丫,打疫苗了。不知道打的是什麼疫苗。

我說:「小丫打疫苗哭了嗎?」

兒媳笑了,伸出一根手指,說:「就哭一嗓子,就好了。」

我也笑了。

孩子沒事,大人就幸福啊。


兒媳滿月了,他們訂的月子餐,到月底就不送了。

下月初,我打算每天給他們送一頓飯。我說:「你想吃什麼?」

兒媳笑了,說:「沒挑的,啥都行。」

兒子也說:「有人做現成的送來,能吃就行啊。」

我把紅包放到小孫女的嬰兒床上。

兒媳說:「媽,咋還給呢?當初給的兩萬,不是全包了嗎?」

我笑了,說:「那也不能包一輩子呀,就包月子裡的。」

兒子也笑了,說:「媽,你咋還給我們呢,那將來百天給不給?」

我說:「必須給,我給小孫女的,祝願小丫健健康康,快快樂樂。」


兒媳把我拿去的草莓洗了,端上來。我們三人坐在沙發上,聊著天,吃著草莓。

老沈買的草莓,真甜呢。

親人之間,雖偶爾有點小風波,小矛盾,過去了就遺忘了。親情,還會像熟透的草莓一樣甘甜。


每天傍晚,四點左右,兒子去上班,晚上十點左右下班到家。白天,他都在家,跟兒媳一起照顧孩子。

兒子抱小丫的模樣,可像回事了,比我抱得放鬆。

兒子還會給小丫換紙尿褲。


這擱在一年前,打死我都不會相信,我的大兒子,還能做出這麼細緻的事情。

兒子完全變了,我的暴躁脾氣,在他身上基本看不到了。他開車上班時,我就跟他一起出來。他送我回家,路上,會對我各種叮囑,從生活中的事情,到情緒上的事情。

他說:「媽,你要是累了,就歇歇吧,別那麼拼了。我也能掙錢了。」

有兒子這句話,我就很欣慰,很滿足了。

但工作,掙錢,我也是快樂的。

人,不能閒著,閒著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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