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婆子

午夜菸灰缸 發佈 2024-01-03T17:41:40.986301+00:00

何婆子是一個挺耐人尋味的人物。《紅樓夢》第十八回採買十二個女孩子處原文寫道:又另派家中舊有曾演學過歌唱的女人們——如今皆已皤然老嫗了,著他們帶領管理。從後文何婆子是芳官的乾娘看,何婆子應該是這些老嫗中一員。


何婆子是一個挺耐人尋味的人物。《紅樓夢》第十八回採買十二個女孩子處原文寫道:

又另派家中舊有曾演學過歌唱的女人們——如今皆已皤然老嫗了,著他們帶領管理。

從後文何婆子是芳官的乾娘看,何婆子應該是這些老嫗中一員。這裡也透露出一些細節,演唱對聲帶要求比較高,那麼曾經的賈府僕人眾多,才可能挑選出學演唱的女孩子。再有賈府在管理方面也注重經驗資歷,僕人擅長什麼管什麼。所以元春省親,我們就看到採買的女孩子唱戲已經非常熟練了,一出出精彩的演出得到了元春等的認可。

從何婆子我們看看賈府僕人是怎麼安排工作的。何婆子小女孩時因為嗓子好被選出來學唱戲,後來年齡大了做三等漿洗工作,直到元妃省親,賈家需要唱戲的新人,想起曾經唱戲的老僕人,何婆子再度被想起,安排了一個比較輕鬆的工作,著管採買的十二個唱戲的女孩子,大概相當於現在的生活老師,宿管阿姨一類。另外,對女孩子們唱戲也可以輔助性的指點一下。

芳官們被解散時是到了各主子屋裡,比如芳官去寶玉屋裡,藕官去黛玉屋裡等等。何婆子唱戲結束開始大概也是分到各房,然後被賈母等主子安排做什麼工作。其實比起賈府很多沒事做的老女僕,何婆子有活兒做有銀子拿說起來也算不錯的。像賈府遠支旁系不好找營生的不少已經生計困難,賈芸謀差事一節舅舅的冷嘲熱諷,金媽為了銀子縱容金榮靠著薛蟠等等。何婆子能有一份工作也是主子照顧,所以大概率她是分到賈母賈政處,年齡大了不適合做面子活兒,像芳官等最後去了尼姑庵做粗活兒一樣,何婆子們在賈府底層做起了粗活兒。大觀園寶玉屋裡除了老太太安排的人就是太太安排的人。老太太安排了襲人晴雯,何婆子女兒春燕被賈母王夫人選中分到大觀園才更合情理。


探春理家時,探春說:

「不如在園子裡所有的老媽媽中,揀出幾個老成本分、能知園圃的,派他們收拾料理。」

何婆子和春燕姑姑承包了樹木花草,何婆子夏婆子鬧的怡紅院雞犬不寧時,哪裡像探春說的老成本分?用王熙鳳的話講:

「個個都是烏雞眼,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鶯兒編花籃折柳掐花,何婆子攆著女兒春燕打,為了震懾何婆子,襲人晴雯麝月幾番斥責,怡紅院上演一出演講大比拼,夏婆子不服氣,煽風點火趙姨娘,怡紅院裡趙姨娘和芳官們又扭打一處。


何婆子他們雖沒有主子的身份,但是他們往往左右著主子的某些神經、錢財、生活等。


恰如鴛鴦一家子,鴛鴦嫂子是賈母處漿洗的頭兒,鴛鴦哥哥賈母處買辦,鴛鴦父母在南京看管老院子。鴛鴦瞞著賈母幫王熙鳳賈鏈,但她知道或者管得了王熙鳳放高利貸拿官家銀子辦事等等虧空嗎?還有她的哥哥買辦,探春理家查出買辦買的一些東西不能用,這些買辦里有沒有鴛鴦哥哥?僕人春燕何婆子等只是鴛鴦一家的低級版本。探春看的那些老媽子的老成本分或許只是一廂情願。

人情,關係,做事,看似面面俱到,實則很多時候不得不糊裡糊塗。


賈府的用人模式像極了今天某些地方某些單位用人模式。這種模式牽一髮而動全身,可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可能一家著火惹的火勢綿綿不斷,像葫蘆廟,最後燒掉房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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