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19世紀德意志帝國柏林殖民展覽中的土著人文化與生活習性

夜闌先生 發佈 2024-01-19T18:29:26.593879+00:00

文|清幽說編輯|輯錄君在19世紀的歐洲,土著人作為展覽的表演者已經為人們所熟知。雖然在1896年籌備期間,有人對這一想法提出過異議和反對,但組織委員會還是堅持將殖民地的代表帶入展覽中。土著人文化土著人為現代城市中的人帶來了豐富多彩、充滿活力的熱帶殖民地生活。

文|清幽說

編輯|輯錄君


在19世紀的歐洲,土著人作為展覽的表演者已經為人們所熟知。雖然在1896年籌備期間,有人對這一想法提出過異議和反對,但組織委員會還是堅持將殖民地的代表帶入展覽中。

土著人文化

土著人為現代城市中的人帶來了豐富多彩、充滿活力的熱帶殖民地生活

他們把精緻的風俗,時尚的人群,引以為豪的「豪華」建築和原始野性的文化帶到了國際大都市中。正是這些第一次在同一框架中展示出來的對立,使展覽具有極大的吸引力

西非地區的代表是4名八打雁人、15名杜阿拉人和26名多哥人。東非地區來了21名斯瓦西里人、2名瓦孔德人、17名馬賽人和1名萬紮羅人。

西南非洲地區的代表則是5名赫雷羅人和4名霍屯督人。除此之外還有8名來自紐幾內亞的土著人。他們代表了德國殖民地的民族大會。

這些參展者基本都是由殖民地各地區的總督和相關負責人招募,招募者會與表演者簽訂合同。

合同裡面規定了土著人的酬勞、福利待遇、表演內容等。土著人據說都是在自願的情況下參加此次的展覽表演活動。

在土著人的服裝問題上,展覽組織者需要考慮殖民地的特色以及德國的氣候。

組織者要求土著人儘可能穿著民族服裝。八打雁人和杜阿拉人大多穿著針織短上衣,用具有裝飾性的花布包裹住下半身。

有人評價杜阿拉人「身材結實,穿著整齊,具有一定的文明水平,他們作為(稍微文明的)中間人相對於不文明的族群擁有牢固的地位」。

多哥人的服飾也與之類似,他們一般會戴著針織帽、寬邊麻帽或由棕櫚葉肋支撐的編織帽

而女性大多用一塊鮮艷的布裹在胳膊下面,覆蓋著下半身和上半身的一部分,胳膊、脖子和手臂一般裸露在外面。

斯瓦希里人的穿搭十分精緻,男人們勻稱修長的身軀裹在長長的白襯衣之下,即所謂的長袍,在重要的慶賀場合還會用圍巾做裝飾。

斯瓦西里女性五官精緻,十分漂亮,她們通常穿著鮮艷的衣物,胸前披著一條靚麗的披肩,偶爾也會搭配各種首飾,比如戒指、耳環等。

馬賽人給人留下的是最原始的印象,他們狂野的氣質、肆無忌憚的捕獵行動和好戰的特性在他們的服飾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他們的衣著上裝飾著各種亮片——褲子和衣領上的紐扣。男人用毛皮和毛毯裹著身體,女性則穿著緊緻的皮圍裙,還會戴著一串串珍珠或者其他材質的項鍊。

大多數巴布亞人經常赤身裸體,有時出於禮節,他們才會穿著是由棕櫚葉和樹皮製成的傳統服裝。

巴布亞人單薄的服飾並不能適應德國的天氣,因此他們比其他表演者更需要保暖的夾克、羊毛毯和棉毛巾等物品。

赫雷羅人和霍屯督人已經皈依基督教,因此在習俗、服飾方面與其他教徒或者未開化的部落非常不同。

他們被視為德屬殖民地文明民族的典範。大多數情況下,霍屯督人穿著黃褐色的夾克、皮褲或短褲,外加一頂寬邊氈帽,腰間繫著裝滿藥彈的腰帶,肩上扛著一支隨時準備開火的槍。

赫雷羅人與霍屯督人穿著相似,只是前者沒有綁腿,他們穿的是高筒靴。參加殖民展覽的土著人的日常生活和「工作」都有著嚴格的要求。所有人必須在早上6點起床,洗漱並打掃住宅衛生。

早飯過後,各自回到村莊「做家務」,比如制帽、清洗衣服、宰殺家禽、清洗船隻等。午飯後他們可以午休。

下午則主要參加一些表演活動,這對土著人來說並不困難,而且會給他們帶來一些樂趣。夕陽西下之時,他們會回到各自的村莊吃晚飯。

晚上10點之前都是自由時間,大家可以隨意休息,有時候聰明的斯瓦西里小伙子還會用小提琴演奏一些德意志民歌供大家娛樂。

能吸引參觀者的應屬充滿異域風情和民族特色的土著人表演。喀麥隆各部落會進行划船表演,他們在鯉魚池上表演的划船比賽是殖民展覽中最壯觀的景觀之一。

他們嫻熟的技術和極快的速度給遊客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由6-8名賽艇運動員和一名指揮官組成一支隊伍,顏色鮮艷的獨木舟上雕刻著精緻的圖案,船的首尾都插著普魯士旗幟。

這種划船比賽通常是喀麥隆人的船隊與訓練有素的德國賽艇運動員之間進行較量,指揮官坐在船中間,用特有的「頌歌」為隊員加油打氣。

不過鯉魚池附近也會安排帝國皇家海軍演戲,與各種軍艦模型和武器裝備相比,這些簡易的獨木舟顯得十分不起眼。

多哥人擅長各種戰舞表演表演中,一側站著三名戰士,他們身著戰鬥服裝,手持斧頭、劍。他們對面站的是吟遊詩人,還有一個敲鐘人和兩個鼓手。

女人在後面排成一排,有節奏地搖晃著她們手中的撥浪鼓。

展覽中最狂野和最有活力的民族是馬賽人他們的舞蹈表現出的是那種令人害怕的戰爭欲望。

伴隨著他們單調的歌聲,一名舞者突然大喊大叫地衝過來,舉起槍向空中拋去。他們假裝處於戰鬥環境中去對抗「敵人」。

當看到又高又壯的傢伙帶著皮帽,拿著大大的盾牌和長矛,你就會理解那些面對馬賽人的敵人是多麼恐懼。馬賽人在殖民展覽中呈現了歐洲社會進步和人道主義的反面鏡像。

馬賽人表現出明顯的「野蠻特性」和「異國情調」,讓人感覺他們落後於進步的德意志帝國殖民力量,最終被馴服成為展覽對象。

斯瓦西里人有時候表現得十分「冷漠」,他們的舞蹈和歌曲相較其他民族也很單調。在表演中,斯瓦西里民族的游吟詩人會吟唱一首歌頌部落英雄的歌曲,舞者圍在他身邊有節奏的舞動著。

整個表演顯得十分克制。來自紐幾內亞的拉美尼西亞人會用一種非常有趣的舞蹈來娛樂大眾,這種舞蹈本身帶有一種神秘主義。

有些研究人員還一度懷疑這種舞蹈是否與謀殺或者刑罰有某種聯繫。

每天下午由三名紐幾內亞人表演這個舞蹈,舞蹈演員們身著傳統服裝,搭配華麗的頭罩,服裝上用五顏六色的羽毛作為裝飾,就像芭蕾舞演員的裙子一樣。

舞蹈過程中還會發出嗚嗚聲和咔噠聲,舞蹈名可能字來源於此。

除了舞蹈表演,他們還有武器表演:與鼓聲同步,手持羽毛長矛的戰士們隨著鼓聲哼唱出單調的旋律,有節奏的揮動著長矛,然後會突然將長矛準確而有力的投向某一個目標

霍屯督人和赫雷羅人並沒有類似的舞蹈表演,他們通常展示的是自己的生活和活動場景。

在展覽中,通常會有幾個霍屯督或者赫雷羅人坐在牛車上,兩個全副武裝的人在前面騎著馬,帶領這輛「車」穿過展區。整個過程如同一次遷移跋涉。

殖民展覽工作委員會的表演

為了展示德國人與殖民地土著人之間的友好關係和共同目標,殖民展覽工作委員會還特別策劃了一場聯合表演。

5月30日一早,一些德國士兵驅車前往柏林殖民展覽,與馬賽人、多哥人、八打雁人、喀麥隆人和紐幾內亞人進行了一場「演習」。

士兵與攜帶武器和補給的土著人組成「商隊」,歐洲人在隊伍最前方負責保護大部隊和馬車中間的騎士和婦女,搬運工和小型武裝部隊緊隨其後。

夜間,霍屯督人在帳篷外面休息時,營地外突然出現了黑色的人影,緩緩靠近。

所幸,警惕的警衛注意到了異常,一群馬賽人想要突襲營地,但被歐洲人和保護部隊反擊。

下一刻,安靜、和平的畫面變成了一場激烈的「衝突」。整個場景加上篝火、帳篷和牛欄,讓人身臨其境,不像是遊戲,而是真實發生的戰爭。

8月8日,殖民展覽還舉行了一場所謂的「殖民節日」,展示了德國殖民者在「非洲」展開的遠征、敵人的進攻以及勝利慶典等活動。

這些表演構成了非洲人與德國人的互動表現,也展現了二者之間互惠互利、合作共贏的關係。

這種特殊的殖民願景展現了一種新的全球秩序:德國人與非洲人、非洲各部落之間在德意志帝國的旗幟下團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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