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徐悲鴻同學、張大千姐姐,從青樓女子到世界女畫家

caicai卷耳 發佈 2024-03-03T09:21:41.220990+00:00

潘玉良本不姓潘而是姓張,她的人生從幼年時就成了孤兒,14歲被舅舅賣給青樓作歌妓,17歲時被商會當棋子用來給蕪湖海關監督潘贊化設局,被潘贊化贖出後納為小妾,改名潘玉良,1918年由上海美專校長劉海粟親自推薦進入上海美專,從此青樓少了一個張玉良,有了一位世界藝壇的著名藝術家——潘玉良。

潘玉良本不姓潘而是姓張,她的人生從幼年時就成了孤兒,14歲被舅舅賣給青樓作歌妓,17歲時被商會當棋子用來給蕪湖海關監督潘贊化設局,被潘贊化贖出後納為小妾,改名潘玉良,1918年由上海美專校長劉海粟親自推薦進入上海美專,從此青樓少了一個張玉良,有了一位世界藝壇的著名藝術家——潘玉良

一曲《卜算子》蕪湖海關監督潘贊化為她贖身

張玉良17歲的時候,海關監督潘贊化來蕪湖上任,當地政府及工商各界為新任監督接風洗塵舉行宴會,商會會長將張玉良獻上助興,張玉良琵琶一曲《卜算子》琵琶曲調婉轉迴蕩: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去。

曲子悽怨悠遠,在廳內久久縈迴。潘贊化大有感觸問張玉良:「這是誰的詞?」張玉良一聲長嘆:「一個和我同樣命運的人。」

在那個女子尚未覺醒的年代,潘玉良的特殊不言而喻,深陷紅塵卻滿腹學識,深深觸動了潘贊化。

第二天張玉良奉命陪潘贊化出遊,期間潘贊化耐心地給她講述風景名勝的歷史和典故,這讓張玉良忘了世人的冷眼和歧視,她感到潘贊化有學識,平易近人,使她產生了愛慕之心也讓張玉良鼓起勇氣請潘贊化留下自己並坦白到:「他們把我當魚食,想釣你潘大人上鉤,一旦你喜歡上我,就找你討價還價,給他們貨物過關行方便,否則就以你狎妓不務關務,敗壞你的名聲!你若趕我回去,他們就說我無能,找流氓來糟蹋我,我知道大人是正派人,留下我對你不利,但我無奈啊!」

其後潘贊化為張玉良贖身,但因為自己比張玉良大了12歲並且已經娶妻,徵詢張玉良後納她為妾並登報結婚,陳獨秀正是他們兩人的證婚人。張玉良為感謝潘贊化,就此改姓為「潘」名玉良。

青樓女子被上海美專拒之門外,美專校長親自舉薦

婚後,潘贊化為潘玉良在上海安排了新居,並請先生讓潘玉良系統的學習。他們的鄰居洪野先生發現潘玉良有繪畫天分收潘玉良為學生。洪野先生給潘贊化的信中道:「……我高興地向您宣布,我已正式收閣下的夫人作我的學生,免費教授美術……她在美術的感覺上已顯示出驚人的敏銳和少有的接受能力。」

1918年,在洪先生的大力支持下玉良報考了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她的素描畫受到了師生們的一致讚揚,在洪先生看來錄取是不成問題。而放榜日,榜上沒有潘玉良的名字。潘玉良大失所望。

洪先生到教務處後才知道他們是因為潘玉良的出身將她拒之門外,洪先生氣急找到校長劉海粟道:「學校錄取學生,只認成績;國家用人,只認人才,老天爺也不拘一格降人才嗎!自古人才難得:出身作為取捨的標準。這還叫學校嗎?藝術是真實的,從古到今的藝術並沒有這樣一個不成條文的規矩,校長,這樣對待人才,太不公平了!這是對藝術的扭曲!」

劉海粟校長聽得動了感情,他立即執筆,來到榜文前,在第一名旁邊寫下了「張玉良」三個字,並在那上面加蓋了教務處的公章。這一年,潘玉良踏進了中國高等藝術學府的大門上海美專。

當時油畫在國內發展受到限制,1921年畢業後,潘玉良考取安徽省公費津貼留法的資格,成為里昂中法大學的第一批學生;兩年後成為巴黎國立美術專門學校油畫班的插班生,與徐悲鴻同學。1925年她以畢業第一名的成績獲取羅馬獎學金,到義大利深造,進入羅馬國立美術專門學校學習油畫和雕塑。1926年她的作品在羅馬國際藝術展覽會上榮獲金質獎,打破了該院歷史上沒有中國人獲獎的記錄。

回國辦畫展被侮「青樓女」,張大千作《墨荷圖》證其品格

1928潘玉良與在歐洲遊歷的校長劉海粟不期而遇,校長聘任她任上海美專繪畫研究室主任兼導師,1928年年底舉辦第一次個人畫展。作油畫《自畫像》和《清晨》等。

1929年任上海美專西畫系主任。

1931年轉任南京中央大學也就是現在的南京大學的藝術系教授。

1936年在南京期間,先後舉辦過四次個人畫展。在南京一次畫展中,作品有《陳獨秀肖像》。

1936年她在國內最後一次畫展《人力壯士》贏得了最高榮譽,但在收展時,有人在《人力壯士》那張畫上,貼上了一張「妓女對嫖客的頌歌。」這給玉良心上重重一擊!為此,張大千特作《墨荷圖》相贈,借荷花來比潘玉良「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

但這件事對潘玉良打擊很大,另潘贊化夫人對她非常不喜,強調大小尊卑,潘玉良不想潘贊化為難只能屈服。但是怎麼擺脫綁在身上的繩索呢?潘玉良又來到巴黎。但是她沒想到,自此再不能回國。

愛人不再見

潘玉良來到巴黎後,她的學生王守義常伴其左右,一次,她與王守義去納賽河寫生,王守義向她提出求愛的要求,潘玉良說:「朋友,我不諱言,我有痛苦,但也有寬慰,那就是贊化和我真誠相愛,我雖然和他隔著異國他鄉,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還要回他的身邊。」此後兩人姐弟相稱。

1950年潘玉良獲得了一枚比利時皇家藝術學院的藝術聖誕獎章,也是這一年她在《晚郵報》上看到了一則消息:「中共重用藝術家,徐悲鴻任北京中央美術學院院長,劉海粟任華東藝術專科學校校長。他們的個人畫展,由官方分別在北京,上海舉辦,盛況空前。」

1958年8月,「中國畫家潘玉良夫人美術作品展覽會」在巴黎多爾賽畫廊開幕,展出了她多年來珍藏的作品,雕塑《張大千頭像》、《礦工》《王義胸像》、《中國女詩入》,仙畫《塞納河畔》、水彩畫《浴後》等等,展品除自藏未標價外,訂購一空。

這次展後潘玉良收到了潘贊化的來信:

……劉海粟是右派……來信預告美展有成功之望,將實現你之積45年之理想,當祝當賀!節令入冬不宜作長途旅行,況你乃年近六旬的老媼,怎經得長途顛簸和受寒冷,還是待來春成行為好……

潘玉良領悟了潘贊化這封信的的核心,現在不宜回國。

1959年,巴黎大學把多爾利獎破天荒第一次頒給力中國人潘玉良。這年潘玉良寫了兩封信,一封信給劉海粟先生,一封給贊化,她照片背面寫上:

今天獲巴黎大學多爾利獎,此系授獎時與巴黎市市長留影。贊化兄惠存。

玉良一九五九年四月二十七日

1964年,中法建交,一位叫王萍的女士代表大使館來看望潘玉良,這時潘玉良才知道潘贊化於1959年7月離開人世。她沒想到上次一別已是生死,愛人已不能再見。

1977年動亂結束,這一年劉海粟回到南京藝術學院任院長,這一年潘玉良與世長辭,臨終前,她感謝一直守護在她身旁的王守義並托他將遺物帶回國轉交給潘贊化的子孫。


結尾

2023年,在巴黎的一座沉睡著眾多傑出藝術家的墓地中,一塊黑色大理石墓碑上,鑲嵌著一位長眠者的白色大理石浮雕像。雕像的下方,懸掛著幾十枚獎章:右邊是一行用中文鐫刻的碑文:世界藝術家潘玉良之墓(1895 ~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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