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讓大唐輸光家底,陳濤斜的火牛陣為何成笑柄?主帥被趙括附體

尋根拜祖 發佈 2024-03-04T06:37:44.492265+00:00

隨著河西、隴右、安西兵馬的集積,唐肅宗手上有了五六萬大軍,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開始萌動了。老爸唐玄宗雖然妥協了,但掉了牙的虎依舊是虎,兄弟們散布各地,如群狼一般窺視著他的皇位。

隨著河西、隴右、安西兵馬的集積,唐肅宗手上有了五六萬大軍,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開始萌動了。

作為一個非法登基的皇帝,唐肅宗的壓力很大。老爸唐玄宗雖然妥協了,但掉了牙的虎依舊是虎,兄弟們散布各地,如群狼一般窺視著他的皇位。

唐肅宗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倘若不能完成平叛大業,他的小身板是經不住撕咬的。連親手養大的弟弟李璘都開始跟自己叫板,擅自在江陵一帶自立山頭了。

所以,他需要一場勝利來宣誓自己的主權,來獲得大唐子民們的歡呼和擁戴。

但唐肅宗又很命苦,帝國47萬邊軍,被安祿山搞走了18萬,潼關一戰又折損20萬。為了湊齊平叛的人馬,河西、隴右、安西幾乎被抽空了,連散兵游勇全都算上,這才攢了這麼一點家底。

有勝於無,想想當初北上靈武的途中,只能靠幾百名侍衛抵擋散兵、盜匪的襲擾,如今已經算是「小中產」啦。

不過,靠這麼一點兵力平叛就顯得有點自不量力了,該如何破局呢?

唐肅宗像個賣茶葉蛋攢了一袋子零鈔的大爺,攥緊了錢袋子,懷著幾分激動,幾分期盼,幾分緊張的心情,四下里尋找新的暴富機會。

機會說來就來,一位「投資大神」從天而降,此人如同諸葛再世,給唐肅宗指了一條光明大道。

他就是房琯,唐玄宗派來支援唐肅宗的宰相。

☞伶牙俐齒腹中空空的偽諸葛

房琯是武周時期宰相房融的兒子,原本可以靠家族餘暉走進官場的他,卻別出心裁,走了一條「非典型仕途」。

少年時期,房琯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變得很老成,居然過起了隱居生活,在伊陽山讀書,與世隔絕十幾年。

有點想不通,古代父母的心都那麼大嗎?不怕兒子被狼叼走?也很奇怪,小小少年怎麼會產生遁世的想法,難道缺少家庭的溫暖?

事實證明,年輕人的心性不穩,終究抵擋不住仕途的誘惑。27歲那年,唐玄宗封禪泰山,房琯以一篇《封禪書》驚動了宰相張說。

張說是文壇領袖,對文學之士頗有照顧,被認為是奇才的房琯,就這樣靠一篇文章得到張說的賞識,走進了官場。

不過房琯的仕途並不順,每當他熬到「中級職稱」時總是掉鏈子,可是一到地方當縣令,他就顯示出卓越的政績。

這不就是一位才具有限,應付一般事務遊刃有餘,卻無力應對複雜政務的官員嘛。

人生的機遇有時候來得莫名其妙,房琯就是如此,原本在基層和中層來回晃蕩的他,卻因為「安史之亂」一步登天。

天寶十五載六月的一個早上,時任憲部侍郎的房琯發現長安亂了,皇宮空了,再一打聽,原來皇帝半夜跑了。

跟隨唐玄宗一起出逃的,除了部分皇家子弟外,還有朝中的重臣,像房琯這種邊緣人物自然只能當棄兒。

房琯迅速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拋棄家人,去追趕唐玄宗。他一路奔馳,終於在普安郡追上了唐玄宗一行。

那年頭,大唐前途不明,連宰相、駙馬都成群結隊地投靠了安祿山,有幾個人願意追隨流亡天子呢?

於是唐玄宗鼻子一酸:加官,從今往後你就是宰相了。

這經歷,跟中了彩票似的,你說魔幻不魔幻?不,對房琯來說,更魔幻的還在後面。

一個月後,唐玄宗接到兒子的報喜:俺當皇帝了,恭喜您升級為太上皇了。

對兒子的背叛,唐玄宗還算理智,他也沒那個心氣了,因此他乾脆將房琯,和另兩位宰相韋見素、崔渙一起打發到了靈武。

唐肅宗對父親塞過來宰相其實是不大情願要的,韋見素和崔渙很快被他擼掉了,唯獨房琯,竟然被他視為自己的諸葛亮。

那一天,房琯口吐芬芳,迅速折服了唐肅宗:「道當時利病,箝索虜情,辭吐華暢,帝為改容。琯既有重名,帝傾意待之,機務一二與琯參決,諸將相莫敢望。」

歷史上著名的君臣會談很多,比如諸葛亮與劉備的「隆中對」,鄧禹與劉秀的「鄴縣對」,韓信與劉邦的「漢中對」,魯肅與孫權的「江東對」等等。

很遺憾,房琯提出了什麼奇謀史書一字未載,因為後來的結果表明,記載那玩意兒純屬浪費紙張,老房就是個光說不練的花架子,連趙括都不如。

遺憾的是唐肅宗中毒了,像個小迷弟似的將自己的股本全都交到了房琯的手裡。

☞一戰輸光東家的所有股本

在房琯的宏偉藍圖中,收復兩京就是重頭戲,我估計正是這個原因讓唐肅宗陷入不能自拔,因為這正是他最關心的一筆投資。

房琯說得天花亂墜,反正唐肅宗也是個軍事盲,兩個「睜眼瞎」相互吹捧,一場收復長安的計劃就這麼兒戲般地敲定了。

估計趙括都要哭了:俺好歹紙上談兵談了幾十年唉。

唐肅宗開出的待遇也很驚人,直接授予房琯天下兵馬元帥,持節、招討西京、防禦蒲潼兩關兵馬節度,可自行選擇佐官。

於是一群書呆子進入房琯的帳下:鄧景山、李揖、宋若思、賈至、魏少游、劉秩、王思禮。這些人當中,除了王思禮浸淫軍營多年外,其他都是「之乎者也」。即便王思禮,也不善於打仗。

面對叛軍鐵騎,房琯卻放出大話:「曳落河算個球,我帳下劉秩才是高人。」

唐肅宗被忽悠得熱血沸騰,五萬大軍就這樣被房琯帶進了死亡陷阱,陳濤斜之戰拉開戰幕。

陳濤斜其實應該叫「陳陶澤」,是位於長安西北、渭河北岸的一塊沼澤地。其東面就是渭河三橋之一的中便橋,西面就是西便橋。

叛軍迎戰的兵力不足,只有一萬人,但將領卻是大名鼎鼎的安守忠,安祿山帳下的四大猛將之一。

得知唐軍即將到來,安守忠立刻率軍從中便橋渡過渭河,搶先占領了陳陶澤的有利地形。

房琯分兵三路,楊希文率南軍,從宜壽進軍;劉悊率中軍,從武功進軍;李光進率北軍,從奉天進軍。南軍約一萬人,中軍和北軍各約兩萬人。

在唐肅宗的催促下,房琯不等南軍到位,便親率北軍和中軍進入戰場。

等兩軍相遇時,安守忠幾乎驚呆了:嘛意思?穿越啦?咋還用上了兵車戰術了呢?

兵車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主流戰術,那是馬匹的數量不足,裝備落後的條件下的戰術,後來被機動性更強的騎兵戰術所替代。到這個時候,兵車戰術早就退出歷史舞台一千年了。

房琯居然從故紙堆里淘寶,復活了兵車。

除了兵車,房琯又在陣前配置了2000輛「重型坦克」——牛車,兩側配以步兵和騎兵。

房琯的戰術是,前面用「牛魔王」猛衝,打亂敵人的陣型,中間再以兵車掩護,兩側步兵與騎兵最後出擊,撿勝利果實就行了。

然而事與願違,安守忠太不守規矩,他居然無視動物保護,順著風向敲鑼打鼓,把「牛魔王」搞瘋了。牛脾氣一上來唐軍也控制不住了,亂七八糟地亂闖,把唐軍先沖了個稀里嘩啦。

接著安守忠又出「渾招」,他一聲令下,火把紛紛飛入牛群,燒得牛魔王們皮開肉綻,掉過頭來踩著唐軍就往回跑。

唐軍被自家的「火牛陣」踩得東倒西歪,叛軍趁機發動了進攻。那些兵車全都趴窩,想往回跑也跑不過騎兵,等著挨刀。

腿長一點的士兵們被趕進了陳陶澤,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叛軍揮刀過來。

半天時間,四萬大軍全軍覆沒。

輪到房琯瘋了,隔了一天,南軍進入戰場,這一次更簡單粗暴,就是一個肉搏戰。但戰鬥沒打多久唐軍就敗了,因為指揮官楊希文不跟房琯玩了,投降安守忠了。

就這樣,房琯輕輕一揮手,敗光了東家所有的股本。

☞陳濤斜失利帶來巨大危機

陳濤斜之戰的失利對唐軍來說簡直是致命性的,唐肅宗得到戰報幾乎暈倒。

前面我們交代了,大唐的兵馬幾乎喪失殆盡,這五萬還是東拼西湊,連歪瓜裂棗都算進去,才湊了這麼點人馬。

一次戰鬥就輸得光光,誰能承受得起這種打擊?

您可能會說,不對,還有一支部隊呢?郭子儀和李光弼的朔方軍呢?

沒錯,朔方軍確實還在,而且是眼下相對完整的邊軍,大約有三萬人。幾個月前,郭子儀和李光弼在河北連續打了幾場勝仗,又帶回了部分河北團練兵,湊齊了5萬兵馬。

不過,朔方軍對唐肅宗來說,有點如鯁在喉的感覺。

「安史之亂」是如何爆發的?藩鎮制度就是病根,節度使們軍事、行政、財權、人事權一把抓,那些軍爺們相互之間形成了牢固的利益體,根本不聽朝廷的招呼。

從這個角度講,朔方軍跟安祿山的范陽、平盧、河東一樣,都是個隱形炸彈。

一場叛亂,倒是讓河西、隴右、安西、北庭四鎮徹底歇了,但卻讓朔方軍成了朝廷唯一的依賴。

唯一的依賴就意味著脫韁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唐肅宗對它既想用,又不敢用。

正是這心理,才有了後來郭子儀、李光弼、僕固懷恩不停遭遇打壓的事件發生,也有了郭子儀死後,朔方軍不斷出現叛亂的情形。

可以這麼說,中唐以後藩鎮的徹底失控,就始於朔方軍。

陳濤斜之戰的失利,恰恰是唐肅宗打壓朔方軍的開端,從這時候開始,朝廷與朔方軍的恩怨一發不可收拾,藩鎮的危害也愈演愈烈。

從這個角度講,房琯禍害不前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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