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日報客戶端 | 記者 王潤
「盼望野火不滅，盼望月色奔流，燃燒不盡，凡夫懷袖，待到多年以後，文章氣節莫白頭。」3月17日至19日，話劇九人民國知識分子系列的開山之作《四張機》全新升級版，以新卡司、新角色、新劇本、新舞台，在北京二七劇場上演，再次贏得口碑和票房的雙重成功。
原創劇目《四張機》是話劇九人民國知識分子系列的首部作品，2019年5月在京首演，甫一面世，便成為當年口碑黑馬。因其真誠的表達和深刻的思辨，獲得大麥2020年度高分話劇入選劇目、「戲劇中國」2019年度話劇類優佳劇本、第四屆華語戲劇盛典最佳小劇場劇目等眾多獎項。
《四張機》劇名中的「機」，是卷子的意思，也指向機會、機變。劇中三位秉性各異的北大教授古鶴箴、盧泊安、求三野，負責主持當年的北大文科招生會議，四張意想不到的答卷擺在了他們的面前。三位教授為此陷入了一場關於治世求學和亂世成人的辯論。隔壁清華的教授、北大校役、名伶閨秀等各色人等也紛紛捲入其中。知識分子與社會各界在此處聯結，新生舊滅，時代巨變，在這充滿了無數可能性的一夜，在這間小小的教員會議室，一場圍繞「大學何以存乎」的辯論已經超出了四張試卷。民主、教育、女權、公平、國家危亡……跨過百年歲月，這些話題並不過時，仍會引發今人的思考與感悟。
作為話劇九人知識分子系列作品的編劇、導演，朱虹璇談到「知識分子」時表示：「我們創作《四張機》時，並沒有把角色往學界泰斗去塑造，更多的是希望大家看到他們作為人，在一些需要做選擇的十字路口，會做什麼事情，知道什麼東西要對抗什麼東西要守護。在他履行了這個責任的那一刻，他就是一個知識分子。」
相比初版《四張機》，新版劇本做了不少調整。幽默犀利的台詞，會心一笑的罵仗，真摯動人的熱忱……熟悉的精彩依舊，但隨著話劇九人「民國宇宙」連點成線，主創們對人物更為全面的理解，在打磨中不斷精深的筆力與演繹，也使每一個角色的塑造更加細膩和深刻。求三野太太陳慧茹的角色也在新版中重磅回歸，擔負起討論男女平權的重任；古教授看似乖巧的小女兒，則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加入了「戰局」。新版還設置了雙卡司，八個角色共由十六位優秀演員擔綱，其中既有九人觀眾們熟悉的老朋友，也有不少新鮮面孔驚喜加盟。
新版《四張機》對舞美也進行了升級。劇組參照老北大紅樓的歷史影像，以水泥和紅磚結構在台上造出了一個校門。舞台兩側各增設了一樁立柱，立柱上方還各有一株硃砂玉蘭。上場口的立柱上掛有「國立北京大學」的門牌，下場口的立柱則代表的是街景，兩個立柱上張貼的內容也處處可見細節。教員會議室里的陳設也豐富了，復刻了沙灘紅樓的原版報刊架、矮櫃等家具。整個舞台給人帶來更深的沉浸感，也足見九人團隊對於細節的講究用心和精益求精。
對於觀眾來說，很多人是從《四張機》認識話劇九人的，重看升級版會有很多新的驚喜。也有不少觀眾是在看了「民國知識分子系列」其他作品之後，了解到劇中人物後來的命運，才有機會看到《四張機》，心中會有更多感慨。有看過《雙枰記》《對稱性破缺》的觀眾表示：「《四張機》的最後，盧泊安說『真不知道十年後我在哪裡？'我在戲外哭的不能自已。我真想告訴他，我知道十年後你在哪裡。我為當日爭辯拍案叫絕，也為世事轉折泫然欲泣，宇宙就是這樣，局外人因知曉而感受到萬分殘酷，倒是局內人嬉笑怒罵全然不顧後來事。」還有觀眾表示：「西西弗斯永不投降！我永遠會為九人作品裡對於女性在接受高等教育過程中困境的揭示以及理想主義的呼籲而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