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多有遠見?派兵1.5萬公里打下一個戰備省,中國受益至今

念寒塵緣 發佈 2024-03-15T22:14:04.980721+00:00

劉徹,漢景帝劉啟的第十子,漢王朝第七位皇帝,廟號世宗,16歲即位,在位55年,諡號漢武帝。敗匈奴、滅東甌、開南越、服朝鮮,可謂是降服四方,威震寰宇。

劉徹,漢景帝劉啟的第十子,漢王朝第七位皇帝,廟號世宗,16歲即位,在位55年,諡號漢武帝。

其一生開邊興利,好大武功。敗匈奴、滅東甌、開南越、服朝鮮,可謂是降服四方,威震寰宇。漢王朝也在其治下達到開國以來的巔峰。

這其中又以開拓西域一筆尤為濃重,雖不免落下窮兵黷武之嫌,卻也為華夏版圖打下了兩千年的基本輪廓,可謂善莫大焉。

漢匈結怨、勢不兩立

華夏民族自定鼎中原以來就一直飽受北方遊牧民族的襲擾,公元前771年周太子宜臼蒙難逃亡母國申,申侯便聯合繒國和犬戎進攻鎬京,擒殺了周幽王。

從此西周滅亡,平王東遷,開啟了東周500年的的歷史。所謂犬戎便是西北的一支遊牧民族。

從此時起,北狄西戎便是中原諸夏內心中抹不去的刺痛,「西北望,射天狼」也成為千年不變的主題。

先秦北方諸國都相繼修建了長城用以限隔塞外遊牧民族的侵襲。到了秦漢之際,北方的草原的主人變成了那個可以「笑談渴飲」的匈奴。

秦末漢初,匈奴在冒頓單于的帶領下,統一了的草原。隨後擊敗了河西走廊的月氏,向西又征服了樓蘭等國,北上占領了丁零等地,徹底控制了北方。傭兵三十餘萬,治下七百多萬平方公里。徹底成為了剛剛建國不久的漢王朝的夢魘。當然此時的漢朝皇帝是劉邦。

漢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冒頓單于引兵南下,犯我中原,在馬邑圍住了韓王信(此信非淮陰侯韓信),韓王信旋即出降。

次年,劉邦便親率大軍來伐,由於未聽劉敬之言,輕易進兵,在平城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大同東北的白登山被圍,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白登之圍」。

當然,劉邦最終全身而退,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首氣吞山河的《大風歌》了。

此役過後,劉邦看清了匈奴的家底,冒頓也發現大漢並非可以輕取,於是雙方不約而同的都採取了以和為上的策略,遣使、和親,各自休養生息。

此後的漢王朝蕭規曹隨,崇尚黃老之術,輕徭薄賦,與民休息,又經歷文景之治使經濟,文化,軍事都有了進一步的發展,為漢武帝用兵匈奴打下了堅實的經濟和軍事基礎。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北向用兵就只差一個理由了。

年紀輕輕的劉徹初登大寶,雖有雄心大志,很多理想抱負卻無法實現,甚至處處掣肘,原因在於有一個他無法翻越的高山,祖母竇太后。

為此他只能扶植自己的勢力來擺脫祖母的控制,妻族是個不錯的選擇,這也是他冊封衛子夫為第二任皇后的一個原因,因為衛子夫的哥哥是衛青,外甥是霍去病。

正是由於有了這一干少壯派的將領的輔佐,才得以強力的貫徹了劉徹的方針策略,蓋世武功得以完美實現。

漢武帝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竇太后去世,二十二歲的劉徹終於可以乾坤獨掌,他迫不及待的要釋放出在內心中激盪已久波瀾。

他想起了四十多年前冒頓單于給呂后寫的那封讓人難以啟齒的情書。想起了六十多年前白登之圍的恥辱。是到了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這件事,劉徹其實早在四年之前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匈奴塞外鐵騎,民風彪悍,拉開陣勢打群架肯定不行。他想起了春秋戰國時的故事,所謂「遠交近攻,合縱連橫」,老祖宗的制勝法寶可不能忘。

匈奴強悍,周邊小國大多受盡了匈奴的霸陵,尤以大月氏為甚。

大月氏大概位於現在我國的新疆伊犁一帶,其國王被匈奴單于殺害後,竟將頭骨做成酒杯,以示淫威。劉徹便想西聯大月氏東西夾擊,共伐匈奴。但如何聯繫大月氏是個問題。

張騫出塞、大幕開啟

「封殺霜雪十三年,城郭山川萬兩千」,西域路途遙遠,漢朝並非當今,想要從西安去伊犁可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漢武帝選使西域的詔書已下,卻如泥牛入海,人們聽說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還要途徑匈奴的勢力範圍,就都望而卻步了。

正當漢武帝一籌莫展之際,一個人恰當的出現了。

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時任郎官的張騫出現在了劉徹的眼前,。此時的張騫年僅二十四歲,儀表堂堂,談吐不俗。

漢武帝覺得出使西域非張騫莫屬。於是以張騫為使,甘父為嚮導開始了十三年的「鑿空」之旅。

十三年後,公元前126年,當滿身征塵的張騫再次站立在未央宮前的時候,鮮衣怒馬已然滿鬢成霜,但風骨傲然,神采已舊。

漢武帝睜大眼睛聆聽了張騫在外這幾年的所見所聞,俱是聞所未聞,大開眼界。美中不足的是未能完成他聯合大月氏的意願。

但當劉徹聽到張騫講到大宛的時候,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大宛即是現在的烏茲別克斯坦,那裡有一種千里馬,毛髮如血,通體發亮。史記曰:「其先天馬也」是為「汗血寶馬」。

漢武帝嗜馬如命,聞之大喜。又知大宛仰慕大漢的繁榮,非常高興遂封張騫為中大夫博望侯。

之後張騫又向漢武帝提出了烏孫戰略,主張與烏孫國結親以「斷匈奴右臂」從此漢武帝劉徹的雄心壯志有了可以飛翔的翅膀。於是張騫二次出使西域達到烏孫,副使到達大宛。

其實早在張騫回來之前,漢匈之間就已經爆發了戰爭。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匈奴入侵上古郡,即今天的張家口市懷來縣。漢武帝出動四萬鐵騎,分兵四路抵抗,只有衛青一路過關斬將,直搗龍城。

這一戰殲敵雖不多,卻也震動朝野,給漢軍帶來極大的鼓舞。此後連年征戰,大漢王朝的軍隊也是勝多負少。

兩年後公元前127年,衛青統兵一舉收復了河套地區,大漢從此有了朔方、五原。公元前124年,大敗匈奴右賢王,斬萬五千人,使其僅帶著數百人逃脫。

衛青的外甥霍去病同樣勇武無敵,公元前121年出隴西一千餘里,殲滅匈奴八九千人,生擒渾邪王子;當年又至祁連山殺敵三萬餘人。

這兩次戰役可以說給匈奴造成了致命的打擊,這年秋天渾邪王殺休屠王,率部四萬餘人降漢。酒泉、武威、張掖、敦煌從此閃亮登場。

也許是為了配合張騫的二次出塞,在同一年即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又命令衛青、霍去病兩路同時出擊,穿越漠北大敗單于和左賢王,共殲敵九萬餘人,劍鋒已到貝加爾湖,匈奴從此一蹶不振。

與此同時,張騫卻在西邊進展的不是很順利,由於當時的西域諸國實力都無法與漢朝或是匈奴對抗,也就誰都不願意在兩個超級大國之間選邊站。於是張騫於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無功而返。

調整策略、穩步推進

張騫的二次出使漢武帝清楚地認識到,要得到烏孫等國的支持單靠和親是靠不住的,必須要在該地區展現實力,秀肌肉。

要在河西走廊建一個足以威懾諸國的據點,而這個據點就叫做亭障。於是劉徹打響了樓蘭之役。這一年是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

其實早在三年前,劉徹就有了他的戰略規劃。

那年他完成的泰山封禪的壯舉,縱觀華夏數千年有如此功業之人屈指可數,在他之前只有秦始皇,之後也只有漢光武,唐高宗、唐玄宗和宋真宗了。

如此昭昭雄主,手中長鞭卻還未能觸及西域那一片大好河山,怎能罷休。

於是前面所提到的「亭障」戰略思想便在劉徹的心底逐漸清晰。

所謂「亭障」就是在邊塞要處設置堡壘,駐軍防守。唐朝人司馬貞說:「曠哉絕域,往往亭障」,毫不掩飾的對亭障這一邊塞要防所處的歷史地位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在劉徹看來,自己的這套邊疆攻防體系也是胸有成竹的。

而事實也證明,劉徹是正確的,計劃是完美的。我們看到了亭障的設置在經營西域的過程中起到多麼重要的作用。亭障相連,互成掎角,一點一點的向西拓展,既是交通線又是供給線。同時還是宣傳隊,還是播種機。

於是我們看到了元封三年的樓蘭之役,這一年漢武帝派趙破奴領兵數萬攻破姑師,虜獲樓蘭王,趙破奴也因功受封浞野侯。這樓蘭就在現在的新疆羅布泊以西。

《漢書》講:漢破樓蘭、姑師以後,「因暴兵威以動烏孫、大宛之屬……於是漢列亭障至玉門矣」。

沒錯,劉徹的計劃繼續向西穩步的推進,亭障已從酒泉穩步的推移到了玉門。這時的劉徹完全體會不到一千年後唐人「春風不度玉門關」的苦悶,也不會了解「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誓言。

因為不管是玉門還是樓蘭都是他的囊中之物。長城也從酒泉連至玉門,古稱「西塞」。

隨著長城的西延,漢王朝威震西域,對於西域諸國都是一種震懾。

烏孫國旋於元封六年,公元前105年接受和親,同時也標誌著漢武帝對西域用兵第一階段的結束,但這也僅僅只是稍作修正而已,緊接著劉徹就發起了大宛之役。

也許是烏孫人嫌江都王劉達的女兒細君段位不夠高,和親之後,劉徹沒有等來他想要的結果。

西域諸國沒有一股腦的倒向漢朝一邊。《張騫傳》謂「大宛以西皆自恃遠,尚驕姿,未可詘以禮,羈縻而使也」。於是二次西向用兵很快就被提上了議事日程。

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漢武帝任命李廣利為貳師將軍攻伐大宛,有史書記載此役是劉徹為了向大宛索要「汗血寶馬」遭拒而發起的討伐戰爭,大多也是憑空猜測。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的攻伐損兵折將,無功而返。

太初三年,李廣利再被委以重任二次領兵進攻大宛,這一次上天站在了劉徹的一邊。

貳師將軍的二次出征獲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李廣利逼降大宛,大宛王被其國人擒殺以謝罪。西域諸國也都猶如醍醐灌頂般的警醒了。這個劉徹不好惹。

漢武帝的大軍馬放大宛,劉徹的亭障計劃也繼續向西延伸,橋頭堡已然從玉門前推至了鹽澤,也就是今天的新疆羅布泊地區。

《史記.大宛列傳》:「敦煌、酒泉置都尉,西至鹽水,往往有亭」。鹽水即鹽澤,其一段相當於現在的孔雀河,這距離渠梨和輪台地區已經很近了。

漢武帝的亭障在西域遍地開花,受降大宛之後,劉徹繼續向西派遣使者「因風諭以伐宛之威」。

漢朝使者已經不僅僅限於出使大宛以西的諸國,太始年間已有人到達莎車國了,即今天的新疆莎車縣,位於塔里木河上游。由此可見劉徹的鞭子已然遍及整個新疆。

天漢二年,公元前99年,貳師將軍李廣利受命伐匈奴右賢王,將三萬騎兵大獲全勝,斬殺匈奴將士萬餘人。

美中不足的是騎都尉李陵被匈奴所圍,拼盡全力,人困馬乏無奈之下投降了匈奴。這也間接引出了司馬遷受宮刑之辱,成就了那部「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貳師將軍李廣利再度出征,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卻是有去無回。

他因與丞相劉屈氂合謀立昌邑王為太子事發,因怕受到牽連故急於尋敵決戰,以期取得勝利討漢武帝一個恩赦。

孰料最終功敗垂成,孤軍深入,糧草不急只得投降。貳師將軍從此謝幕。

輪台罪己,偃革倒戈

貳師將軍的這次二臣,直接影響了漢武帝的對外用兵決策,深入大漠一千餘里的將士缺衣少糧,前途未卜。

戰敗的消息傳來,劉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連年的征戰耗盡了國庫,慘烈的戰爭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真可謂一將功成萬骨枯。

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劉徹發布了著名的《輪台召》。在此之前,桑弘羊等人剛剛上奏在渠犁,輪台設置屯田。並請求把鹽水亭障繼續向西延伸至烏孫。

如果這一計劃付諸實施,或許不就後大漢對陣羅馬的一幕真的會呈現在世人面前,那將是人類歷史上的絕美華章啊。

可惜歷史不會重來,67歲的漢武大帝選擇在他謝幕的兩年之前頒下罪己大詔,消除了這場戰爭爆發的可能性,這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一個帝王,一個像劉徹這樣的帝王,一生殺伐決斷,唯我獨尊,能夠山高雲低之處可以做出理性的抉擇是難能可貴的。

他知道無休止的戰爭已經把文景之治積攢下來的那些家底耗盡了,人民對戰爭的態度也已經由原來的榮耀變成了現在的恐懼。

海內虛耗,天下騷動。國家需要養精蓄銳了,這一刻他選擇了妥協,向千萬黎民妥協,向萬物蒼生妥協。

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仍然相信這一切值得了。

他對得起泰山頂上的誓詞,他觸到三萬里以外的世界。事實上在他的治下,強悍的匈奴早已萎靡,西域諸國也紛紛臣服於大漢,廣袤的西域大地正不斷的進行著貫穿始終的民族大融合。

公元前87年,英武蓋世的漢武帝劉徹與世長辭。在他之後的歷代君王都對經營塞外西域情有獨鍾。

公元前81年流落塞北20年的蘇武回到長安;公元前60年漢宣帝建烏壘城,設置西域都護府,統管大宛以東,烏孫以南國家三十餘個。

至此中國西部行政疆域基本形成。

從公元前139年,漢武帝遣使張騫出塞,到公元前60年,西域都護府的建立。

波瀾壯闊的七十九年,漢武帝,漢昭帝,漢宣帝三代君王的努力終於奠定了今天新疆的基本輪廓。

雖然之後的西域都護府丟了又建,建了又丟,華夏版圖分分合合,但強烈的歸屬感已經形成。

時至今日生活在那裡的各族同胞操著不同語言,有著不同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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