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一個人的世界史》
作者: 余世存
出版社:天地出版社
導讀
本文選自余世存的《一個人的世界史》。這部著作，收集了外國人的言行思考，題材從美食到男女，從人生到臨終，從風格到良善，橫跨三十三大主題，我們今天選人生，與大家分享。
這本書多少在提供一些答案，提供一些明辨個人生存是非的參照。一個人只有獲得這類參照，才可以穿越時間。
cinian
余世存
學者、作家、詩人
代表作有《非常道》《時間之書》等
《一個人的世界史》之人生第三
01
美國鋼鐵大王安德魯·卡內基曾告誡自己:「人生必須有目標，而賺錢是最壞的目標。沒有一種偶像崇拜比崇拜財富更壞的了。」他一度沉浸在商海之中，一旦他醒悟過來，他的改變令他不朽。
02
埃塞爾在朋友家裡結識了米哈伊爾·伏尼契，後者講自己的革命經歷時，突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埃塞爾：「1887年的復活節，你是在華沙過的嗎?」埃塞爾點點頭。「你去過城堡對面的街心花園嗎？」埃塞爾有些吃驚。「當時我因為參加革命活動被捕，被囚禁在城堡里。我天天望著花園發呆，有一天偶然發現了你。後來，你就永遠留在我的記憶中了。沒想到能在這裡再見到你。」兩年後，埃塞爾成了伏尼契夫人，後來成了寫作革命英雄故事《牛虻》的作家——埃塞爾·麗蓮·伏尼契。
03
義大利作曲家威爾第曾說：「20歲時，我只說我；30歲時，我改說我和莫扎特；40歲時，我說莫扎特和我；而50歲以後我只說莫扎特了。」
04
1916年的一個夏夜，大數學家斯坦因豪斯在一個公園裡散步，突然聽到了一陣陣的談話聲，更確切地說是有幾個詞讓他感到十分驚訝。當聽到「勒貝格積分」這個詞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地走向了談話者坐著的長椅，原來是巴拿赫在跟人討論數學。斯坦因豪斯就這樣發現了巴拿赫，並把他帶到了學術界。他說：「巴拿赫是我一生最美的發現。」
05
以色列政治家拉賓的父親曾想去保衛耶路撒冷，但因為平足沒有通過體檢，最後在本-古里安的默許下如願以償。多年以後，當上以色列首任總理的本-古里安拍著拉賓的肩膀說：「小子，當年要不是我讓你老爹通過體檢，你就不可能出生在耶市路撒冷了!」
06
哲學家盧卡奇結識俄國女子葉蓮娜，對他的一生有重大影響。葉蓮娜16歲參加革命黨，一度懷抱嬰兒與炸彈，行刺沙皇重臣。事敗後她流亡巴黎，幸得盧卡奇接濟，兩人閃電結婚。婚後葉蓮娜移情別戀，盧卡奇繼續資助她，並將自己的一本書題獻給這個「炸彈女郎」。哲學家布洛赫說，通過結婚，盧卡奇「擁抱了陀氏的俄國」。另有人說，與葉蓮娜邂逅，標誌盧卡奇掙脫韋伯鐵籠，轉向激進主義。
07
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小說家黑塞找到了真正適合他的生活狀態，他結束了戰俘輔導等工作，一心投入創作。「寧願當個怪人，流浪著度過半生，也不願犧牲心靈，當一個盡職責的紳士。」
08
大數學家希爾伯特的博士宣誓儀式由校長主持：「我莊嚴地要你回答，宣誓是否能使你用真誠的良心承擔如下的許諾和保證：你將勇敢地去捍衛真正的科學，將其開拓，為之添彩；既不為厚祿所驅，也不為虛名所趕，只求上帝真理的神輝普照大地，發揚光大。」
09
39歲那年，特倫查德的命運出現轉機。他見年輕人玩飛機，自己也被強烈吸引，決定學習飛行。很多人不理解他：「您都40歲的人了，還冒啥險？」通過不懈努力，他後來被尊稱為英國「皇家空軍之父」。
10
蘇聯物理學家朗道曾經無奈地說：「漂亮姑娘都和別人結婚了，現在只能追求一些不太漂亮的姑娘了。」他指的是量子力學。量子力學是現代物理學的基礎，由德布羅意、海森伯、薛丁格、玻爾和狄拉克等幸運兒建立，朗道比他們小几歲，沒能趕上這次物理學史上關鍵的淘金行動。有的人感嘆：「朗道生不逢時。」
▲ 圖片來源：suhyun_illust
11
美國第32任總統富蘭克林·德蘭諾·羅斯福的夫人安娜·埃莉諾·羅斯福年輕時從本寧頓學院畢業後，想在電信業找一份工作，她的父親就介紹她去拜訪當時美國無線電公司的董事長薩爾洛夫將軍。薩爾洛夫將軍非常熱情地接待了她，隨後問道：「你想在這裡干哪份工作呢?」「隨便。」她答道。「我們這裡沒有叫『隨便』的工作，」將軍非常嚴肅地說道，「成功的道路是由目標鋪成的!」
12
卡夫卡一生孤獨憂鬱。德國文藝批評家龔特爾·安德爾這樣評價卡夫卡：「作為猶太人，他在基督徒中不是自己人。作為不入幫會的猶太人，他在猶太人中不是自己人。作為說德語的人，他不完全屬於奧地利人。作為勞動保險公司的職員，他不完全屬於資產者。作為資產者的兒子，他又不完全屬於勞動者。他把精力花在家庭方面，而『在自己的家庭里，我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13
小托馬斯·約翰·沃森對父親所經營的IBM沒什麼好印象。小時候他參觀工廠，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濃烈的煙霧、噪聲以及刺鼻的金屬味。1937年，小托馬斯·約翰·沃森前往IBM銷售學校，熬了兩年堅持到學業結束。小托馬斯·約翰·沃森成了正式銷售員，但他把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花在飛行和泡妞上。他的風流韻事在公司內傳得沸沸揚揚。他有股倔勁：「我不能讓IBM支配我的生活。」
14
卓別林5歲時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開始了他的表演生涯。他的母親是音樂廳演員，在一次演出中失了聲，不得不下台休息。卓別林替母親上台唱了一首名曲。歌唱到一半，錢如雨點般扔到了台上。卓別林停下來，對觀眾說，他先要撿一下錢，然後再把歌唱完。觀眾笑了。這是卓別林神話般的表演生涯中贏得的幾百萬次笑聲中的一次。
15
1925年，美國著名的猶太裔出版人貝內特·瑟夫和他的搭檔唐納德·克勞弗爾舉債收購「現代文庫」，1927年正式創辦蘭登書屋。他們最初只是打算每年偶爾出版幾種珍藏版圖書，所以取了這個英文名字，誰曾想就此演繹了一段20世紀出版界的傳奇，成就了一個巨無霸式的出版王國。貝內特的墓志銘是：「每當他走進房間，人們總是因為他的到來而更快樂。」
16
1936年，因不願節制而越來越肥胖的好萊塢影星羅斯頓在英國倫敦演出時，突然暈倒在舞台上。人們手忙腳亂地把他送到著名的湯普森急救中心，經診斷，他是因心力衰竭而發病。緊急搶救後，他雖勉強睜開了眼睛，但生命依然危在旦夕。儘管醫院用了當時最先進的藥物和醫療器械，最終還是沒能挽留住他的生命。彌留之際，羅斯頓喃喃自語：「你的身軀很龐大，但你的生命需要的僅僅是一顆心！」
17
心理學家馬斯洛認為，人類價值體系存在兩類不同的需要：一類是沿生物譜系上升方向逐漸變弱的本能或衝動，稱為低級需要和生理需要；一類是隨生物進化而逐漸顯現的潛能或需要，稱為高級需要。馬斯洛理論把需求分成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需求五類，依次由較低層次到較高層次。馬斯洛說：「心若改變，你的態度跟著改變；態度改變，你的習慣跟著改變；習慣改變，你的性格跟著改變；性格改變，你的人生跟著改變。」
18
經濟學家科斯年輕時開了一門課——企業組織。他給朋友寫信說，他非常喜歡這門課，雖然他並不知道他表達的觀念有那麼重要，但他個人很滿足：「對這門課，我採用的是全新的教法，所以我覺得極為滿意。有一點我感到很自豪，這些全都是由我一個人構思出來的。」後來他在諾貝爾獎的獲獎演說中回顧說：「當年我只有21歲，陽光從未停止照耀。」
19
數學家哈代說：「從實用的觀點來判斷，我的數學生涯的價值等於零。」
20
杜魯門在宣誓就任總統後，對記者們說：「孩子們，如果你們祈禱的話，那現在就為我祈禱吧。我不知道你們這幫傢伙是否曾有過一車乾草劈頭蓋臉地落在身上的感覺，但當他們昨天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時，我覺得好像月亮、恆星和所有的行星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祝您好運，總統先生。」一個記者喊道。「我希望你沒有這樣稱呼我。」杜魯門嘆道。杜魯門就這樣當上了總統。當年，杜魯門參加副總統競選也出於類似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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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邱吉爾見到了狄托，對他大聲說道：「你可知道，在戰爭期間，我可不大喜歡你。但是現在，由於你所採取的立場，我比較喜歡你了。」狄托笑笑說：「我可不是為了你的喜歡而活著。」
22
美國社會學家丹尼爾·貝爾少年時名叫丹尼爾·波洛斯基，他後來改了美國姓氏並揚名立萬。「就這樣，一夥貧窮而驕傲的外省青年，佇立在生活邊陲，盼望著跨入門檻的機遇。」萊昂內爾·特里林說，這類英雄故事早在福樓拜、亨利·詹姆斯的小說中重複了多遍，可它依舊充滿了現代含義。無論那英雄的名字是皮普、於連還是海辛斯，「命中總有一隻巨手，托舉他穿過叢林，成為倫敦、巴黎、聖彼得堡的名流」。
23
隨著年齡增加，畢卡索在作品中表現的色情越來越強烈，但更多把自己置於偷窺者的地位。他自己承認：「我們上了年紀，不得不把煙戒了，但是抽菸的欲望還是有的。愛情也一樣。」
24
薩繆爾森回顧自己的一生說：「行將邁入古稀之年，我的感覺如何？和音樂家華格納與威爾第同等高壽的歌德曾說，年老與年輕之別，在於年輕人的體力總是呼之即來，隨時待命；反之，八旬老翁只有在巔峰狀態下，才能有最佳表現。」
25
在回首創業歷程時，雅詩·蘭黛夫人說：「我一生中工作的每一天，無不與推銷有關。假如我相信一樣東西，我就不遺餘力地推銷它。」
26
據說作曲家埃林頓自跟鋼琴結伴後，幾乎沒有一天不從事創作。他說：「你知道情況是怎樣吧。你一回家就想上床。當你正往床那裡走，你得經過鋼琴，它似乎在向你調情。於是，你坐下來彈幾下，當你抬起頭看時，已是早晨7點了。」埃林頓把他1973年發表的自傳取名為《音樂是我的情婦》。他寫道：「音樂是我的情婦，她在我生活中占主要位置。」
27
辛普森夫人是愛德華八世的理想伴侶。愛德華八世放棄王位，娶了辛普森夫人，這讓很多人困惑不已，因為這個兩度離婚的女人既不漂亮，又是個不折不扣的潑婦，她對待前國王的態度仿佛是在教育不懂事的孩子，脾氣暴虐，言語刻薄。大多數情況下她都不加掩飾地表達著自己對愛德華八世的輕蔑，而且經常弄得愛德華八世眼淚汪汪的。「天啊，那女人真是個潑婦！」有人發現，愛德華八世在向她求婚的時候就已「完全失去了自信，像狗一樣追隨著辛普森夫人」。在她的影響下，愛德華八世的生活從此變得異常空虛。
28
邱吉爾是一個孝子。他的母親臨終前頗感欣慰地說：「能為自己養育一個邱吉爾，是我的幸福；能為英國養育一個邱吉爾，是我的驕傲……」
29
1958年，為了慶賀朗道50歲的壽辰，蘇聯原子能研究所送給他一塊大理石板，石板上刻著朗道一生工作中的10項最重要的科學成果。人們借用宗教名詞，把這些成果稱為「朗道十誡」。
30
拉約什·波紹不到14歲時，厄爾多斯已經把他當作成年數學家來討論問題，他們當年合作發表了第一篇論文。15歲時，波紹在圖論方面完成了他最著名的工作。但20歲那年，他就停止證明和猜想，改行去做小學教師了。厄爾多斯說：「我覺得非常可惜。他雖然活著，但無異於行屍走肉，我非常希望他能儘快真正活過來。其實當他16歲那年告訴我他寧願做陀思妥耶夫斯基，而不做愛因斯坦時，我就開始隱隱有些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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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號演奏大師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最大的煩惱，是由於長年吹奏小號，唇部生了硬疤。他得敷特殊油膏，緩解病痛。他說：「小號超過一切，甚至超過我的妻子。我愛露西爾，她也理解我和我的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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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學家費曼的夫人去世後，費曼似乎並沒有感到悲傷，還是像往常一樣授課，從事研究。也許夫人的死，在他心中並沒有造成多大的衝擊。有一天，費曼在道路一旁的櫥窗中看到一件晚禮服。費曼想：如果我的夫人穿上這件衣服，一定光彩奪目，非常漂亮。這時費曼突然意識到，他與他的夫人已生死兩隔，她再也不可能穿上這件晚禮服了。費曼一個人站在道路中間，如同小孩子一般，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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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皮斯卡托娶了一位電器大王的遺孀，住著一棟大房子。一個朋友說，他家裡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金魚缸，再就是他妻子披著水貂皮披肩在屋裡走來走去。布萊希特說：「看得出來，用電燈泡可以收買當今最偉大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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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艾略特在70歲那年說：「我剛剛才開始長大，才開始走向成熟。在快到60歲的那些年裡，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帶著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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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博是好萊塢一個神話式的人物，他集中地體現了美國式的獨特魅力。他參演的最後一部影片是《不合時宜的人》，拍完後不久他就去世了。他的一生正如他自己所描述的：「他曾走運，並很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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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24人的探險隊到亞馬孫河上游的原始森林探險。熱帶雨林的特殊氣候使許多人的身體嚴重不適，隊員們相繼失去聯繫。兩個月之後，他們在原始森林中遇險。他們當中只有一個人創造了生還的奇蹟，這個人就是著名的探險家約翰·鮑盧森很多人問他：「為什麼唯獨你能幸運地死裡逃生？」他說：「世界上沒有比人更高的山，也沒有比腳更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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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問法國藝術家杜尚：「你一生中最好的作品是什麼？」杜尚說：「是我度過的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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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妮·休斯頓在母親的教育下，培養出了良好的歌唱才能。17歲那年，有一次她正在為當晚與母親同台演出的演唱會做準備時，突然接到了她母親的電話。電話中，母親聲音嘶啞地說：「我的嗓子壞了！不能再唱了。」隨後，母親鼓勵她說：「你完全能夠一個人唱，因為你很棒！」於是，休斯頓因為母親的這次意外得病而第一次獨自走上了舞台。休斯頓一唱成名，成了美國的王牌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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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10月8日，格瓦拉被俘。玻利維亞政府軍和美國中央情報局未經過任何法律程序，在關押24小時後，於10月9日把他就地槍決。當時他年僅39歲，和他同時遇害的還有其他34名游擊隊員。格瓦拉有這樣一句詩：「我踏上了一條比記憶還長的路，陪伴我的是，朝聖者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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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的創造年華通常是很短暫的，所以學術機構中都設有終身職位，以保證科學家的生活。但當代最偉大的數學家厄爾多斯拒絕找一份穩定的職業，朋友們勸他儘快找一個終身職位，他們說：「你那走江湖數學家的生涯還要維持多久？」他回答說：「起碼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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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兒是法國社會的寵兒，公爵和花花公子們的好友，富人和名流的知己。她厭惡虛偽做作，我行我素，絕不自欺欺人。她曾說：「我受不了千篇一律的呆板生活，我有時間工作和談情說愛，沒有時間干其他事。」儘管香奈兒喜好奢侈並有眾多顯貴朋友，但她一直是一個時裝民主化的提倡者。她的朋友畢卡索曾說：「她是歐洲最敏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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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納博科夫身高 1.82米，身材強壯，很像一名運動員；但當他戴上他的角質架眼鏡，他又像一位老教授。他的嗓音像一位熟練的演員，能夠表達任何感情，所以他的談話就像能鎮住聽眾的話劇。「我不釣魚，不下廚，不跳舞，不背書，不簽署聲明，不吃牡蠣，不喝醉酒，不去看心理醫生，不參加任何示威。我是一位溫和的紳士，非常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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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藝術大師卡拉斯常說，「我著魔於完美」，「我不喜歡中庸之道」。她一直是個工作狂，她說：「我工作，所以我存在。」她與抑鬱較量，往往由於神經緊張和長時間的工作而精疲力竭。她不斷為疾病和疲倦看醫生。考珀醫生告訴她：「你很健康，沒有任何紊亂的地方，所以根本不用治療。如果你真有病，那是思想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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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羅素的一位年輕朋友來看他。走進門後，只見羅素正雙眼看房屋外邊的花園，陷入了沉思。這位朋友問他：「您在苦思冥想什麼?」「每當我和一位大科學家談話，我就肯定自己此生的幸福已經沒有希望。但每當我和我的花園談天，我就深信人生充滿了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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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森引用過莎士比亞的話：「有人生來偉大，有人變得偉大，有人的偉大是別人強加給他的。」他認為，邱吉爾的偉大包括了上述三種類型，邱吉爾不像那些為權力而謀求權力，或是為了擁有權力以便自行其是的領袖人物。他謀求權力是因為他真正地意識到自己能夠比別人更好地運用它。他相信自己是他那個時代唯一的有能力、有資格和有勇氣去處理某些重大危機的人。尼克森說，他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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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奧登一生都在創作，即使到晚年，興趣依然如故，喜歡寫散文、書評，但最喜歡寫的是詩歌，似乎他的生命以此為依託。「我腦子裡總是裝著兩樣東西——主題和體裁，」他說，「體裁尋找主題，主題也尋找體裁，兩者碰到一起，便產生了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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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被問到「你可以為我們做些什麼」時，信奉「自由主義」經濟觀、作風強硬的柴契爾夫人毫不猶豫地說：「我唯一能給你的就是，讓你更自由地為自己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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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經濟學家弗里德曼說，當他回想個人以及其他人的生命歷程時，不禁深刻感受到純粹的偶然在人們一生中所扮演的角色。這讓他想起了弗羅斯特著名的詩句：「一片樹林裡分出兩條路，我選擇了人跡更少的一條，從此決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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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羅為什麼會受到美國人的歡迎呢？因為他為美國人樹立了最佳的個人主義的榜樣。他在別人的公司工作時感到憋悶，於是辭職創建了自己的公司——電子數據系統公司，創造了幾十億美元的財富。佩羅常常喊的口號是：「蒼鷹孤影，它們永遠形單影隻。」
50
有人說，博爾赫斯是一個渴望像但丁那樣愛著貝雅特麗齊的人，但他發現自己不是但丁，身邊也沒有那個幾近完美卻又不可企及的貝雅特麗齊，因此人生充滿了無奈。作家曼古埃爾評價博爾赫斯：「也許他的悲哀最終來自一種認識，他的才能不會帶給他渴望的高尚的情色遭遇，卻只是帶給他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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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當年海德格爾講到亞里士多德的時候，只用了一句話：「他出生，他工作，他死去。」德希達也很欣賞這句話。哲學家仿佛無需別人來理會他的私生活，但福柯這個人註定會有太多的人來關注他的生死愛欲。
52
據說霍金有一次做報告，有人問到關於做研究的快樂，他回答道：「做研究跟做愛差不多，不過前者更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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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阿拉法特一生遭遇了50多次暗殺行動，每一次都化險為夷，「60%是靠他自己的鼻子，或者說他對危險的警覺，30%是運氣好，10%是安全機構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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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家小澤征爾從青年時代就養成了晨讀的習慣。他說：「我是世界上起床最早的人之一，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常常已經讀了至少兩個小時的總譜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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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家保羅·克魯格曼的職業生涯存在一個規律：當集中注意力於學術研究幾年後，他就會厭倦並想要服務於政界；而當從事政策制定工作一段時間以後，他又會開始渴望做真正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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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家桑塔亞那選定4月的某天結束他在哈佛大學的教學生涯。那天，桑塔亞那在禮堂講最後一課，想到就要結束教學生涯，不免有些傷感。快結束的時候，一隻美麗的知更鳥落在窗台上不停地歡叫著。他打量著小鳥，許久，才轉向聽眾輕聲地說：「對不起諸位，失陪了。我與春天有一個約會。」說完便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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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演員嘉寶在晚年曾意味深長地總結了自己的一生：「我荒廢了一生，現在要改變它已經晚了。我散步的目的是逃避現實。當獨自一人時，我常想到自己過去的一切，有好多值得深思的問題，總之我對這輩子是不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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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坎的詩人之子列夫·古米廖夫以「歐亞主義」主張出名。他解釋歐亞主義的口號是：「不要去尋找那麼多敵人——他們已經夠多了；而應當尋找朋友——這才是人生的主要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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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貨幣投機家喬治·索羅斯尋找那些具有哲學敏感性的人，而對那些僅僅賺了許多錢卻沒有思想的人不屑一顧。他曾對一個朋友說：「你的問題就在於，你每天都去上班，並且你認為，既然來上班了，就應該做點兒事情。我並不是每天去上班，我只有感覺到必要的時候才去上班……並且這一天我真的要做一些事情。你去上班並且每天都做一些事情，這樣你就意識不到某一天是特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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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德拉最喜愛的運動就是拳擊，年輕時曾參加過比賽。年逾八旬的曼德拉在談到「一生遺憾」時首先提到了拳擊運動：「我非常遺憾沒能成為一名世界級拳擊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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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哲學家克洛德·列維-史特勞斯不願多說話，他認為，面對這個日益龐大和複雜的社會，思想大師的時代已經結束。「與其想像這是一個簡單的世界而自我欺騙，不如知道自己失落在一個複雜的世界裡，這豈不是更好嗎?」關於自己，他重申自己只是一個手工匠，推動了自身領域的發展，而且「還有別人會繼續下去。他們有自己的分析框架和更令人滿意的詮釋辦法。這才是永不終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