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蟲文叢】洲洲大俠(上)

渝夫文苑 發佈 2024-05-06T23:21:50.906109+00:00

這個李群洲老師有個性,別人周末違反規定忙著補課掙外快,他卻憑勞力種甘蔗勤勞致富。退休教書人,早年文化社會青年,五三年生的,念過小學初中,當然的。

  撰文/秋蟲·重慶開州

  編輯/渝夫·天津河東

  【渝言不止】

  這個李群洲老師有個性,別人周末違反規定忙著補課掙外快,他卻憑勞力種甘蔗勤勞致富。當然,他的愛情故事也很有意思。

  張家村有個李群洲,洲洲大俠唄!退休教書人,早年文化社會青年,五三年生的,念過小學初中,當然的。一九七八年考上開縣師範,二十八歲師範畢業。

  公元一九七七年考上,是什麼人說他有反動言論?不就是說過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這話改成寧要社會主義的苗吧!苗比草好,出工要鋤穢草呢!居然沒錄取,尚有荒唐歲月之遺風。

  次年考入開縣師範,數學98分。彼年辰,中斷考試制度多年,知識沒忘記,可見腦子靈的。瘦高條子,打半場籃球,手綽球,傳不出去,索性投籃,兩分無效,人們大笑,喜歡籃球,搖旗吶喊聲音叫啞了,班上拉拉隊員。

  畢業教書,不找關係就到村校唄,他看上一個姑娘,是我的同學,人才十分好,是支書的女兒,支書退休後修橋補路,她跟著幹活呢!她運動會上踢毽子,一千二,中心校高手才踢五百就搖頭擺尾了!她渾身是汗,還片刻不停,臉紅撲撲的,景極了靜態的美。

  群洲師範三年,經人介紹,應該是互相愉悅眼睛了。常去他家,口裡說聽老支書講村上故事,口袋裡有幾本書,簡愛,保爾,冬妮婭……這書有意無意讓支書的女兒看到,這個女子,鵝蛋臉兒,皮膚白里泛紅,如煮熟的雞蛋褪了皮兒,再裹了胭脂一般,更重要的是高中畢生,有文化,便沒有俗氣,外秀內慧。這樣的人兒,人見人愛,群洲同學見了,愛說涉黃話的馬上變得文質彬彬,講究的男生馬上捋一下發,還抻一下衣,小狒狒同學望著女子,翹大拇指,點讚點讚。狗兒也駐足望望,搖搖尾,汪汪汪,好好好!村上短肥的女子見了,悠悠嘆口氣,有點埋怨爹娘呢!想想不對呢,馬上振作,祝福群洲好福氣。

  日出東南,女子採桑,晨光紅紅,那手修長,洲洲愛看;女子河邊洗衣,秀髮噴香,後背現出如雪肌膚,既好聞又令人神往,洲洲愛看,女子讀書,目光專注,女子走路,風擺柳身段,前凸後翹,青春活力,洲洲愛看,甚至,女子踩下的腳印,洲洲依著腳印踩上去,也快樂得不行。

  好了,先成家,後立業,桃花灼灼的春天,女子作了洲洲的新娘,人面桃花相映紅,女子叫什麼名兒?譚超群,兩人恩愛到今天,以洲洲的話說,我滿意極了,她,果然超群,能吃苦,會持家,給我添個兒子,今孫女要上初中了,和諧共生,退休後的多年歲月,二度青春煥發!

  群洲教書,讓弟子記誦,主張精講精練,不打題海戰術,效果好,頭目兒,師範生,懂教育學,不蠻幹,課堂質量高!如果天長地悠,神吹海聊,會有什麼考分?曾接別人的臭班,不是適齡兒童,大的大,小的小,多有降級混混蟲,鼻涕娃一大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期下來,指望效果大漲,教學不是吹汽球呵!於是也有人語重心長,給他講魏書生教學法,講凱蘿蔔斯基,講組復新鞏步教學法,這叫班門弄斧,弄斧者自己不覺得,又說又比,唾沫飛濺,熱露露的!孔子最鄙視這種巧言令色,巧言如簧之物,群洲呢,盯著他們的嘴,仿佛研究蜜蜂的繁殖過程!

  教育陣地,考分至高無上,音體美及思想品德課,形同虛設,以分論人,這樣的大紅大紫和先進骨幹榮譽,他幹嗎要熱衷呢?周末,響應政策規定,決不補課培訓收銀子,扭頭用心經營自留地,先種西瓜,野兒偷,西瓜不能久放,改種甘蔗,沙土,拌上菜籽餅,甘蔗又粗又長又黃,讓行人呑口水咕咚咕咚。力氣大,獨推車賣甘蔗,熱汗齊出,自己扛著。一步一步使勁呢!

  工資百多元,那一年,甘蔗賣了七千元,岳溪人吃甘蔗,自根部撕扯,每個人吃四五根,撒甘蔗尿,具說有點甜。甘蔗易口起血泡,群洲義務講座,一口別太多,別使勁兒吸,讓口通風,於是吃著平安,男女老少打的甘蔗嗝兒,那比狐臭嗝美妙千百倍,所見略同,我不喜歡狐臭嗝兒。他送人一捆甘蔗,因為那人一口氣消滅十根,打的賭,看來,教書匠經商,誠信至上!幾年下來,幹大事業了,砌房子,一百斤磚挑到位,七角,村民踴躍前來,老闆開口大氣!三十多年前,萬元以上的房子,勁道的!

  知識人養蜂,水平高,槐花蜜桔子蜜,味道甚好。蜂王漿是什麼東東?我不曉得啊。他說溫開水兌蜜,營養上好,水沸燙殺蜜細胞,不好。接觸蜂箱時,戴了防蜂網罩,宛如蒙面大盜,不慌不忙,耳畔嗡嗡嗡,是他創辦的家鄉樂隊。

  蜂蜜水常喝,全家沒有一個長瘡的。電視上,生活中,確實有頭上長瘡足下流膿的壞傢伙,讓人掉頭趕緊別處去。

  他念師範時,父母疼他,懷有存款五六十元,吃不飽時,溜逛大南街,享受雜醬面,幸福地出門,摸摸油嘴兒,這是瀟灑的物質文明,要求他學雷鋒無私奉獻?要求他的人,應該是飯吃多了亂發話,自己受用自己的銀子,關別人何事兒?黃豆蒸熟,曬乾,有鹽有味,他與我二哥同吃,人一好,二哥常找他借錢,但不賴帳。二哥每月拾元,不少喲,父母教書,他也上層建築一下,在農家娃眼裡,算富家兒不?他倆關係鐵。

  當時,小偷也窮,愛進師範生寢室干無聲活兒,群洲警惕性高,衣服褲子迭枕睡,醒來還在。同學的衣褲不見,只穿褲頭亂叫,班上同學大多三十左右歲,肚臍向下方一道濃草蔓延,人見則笑,男性美喲!小偷行走如飛仙,一大摞衣物,在隱處搜包兒,有錢,一樂,有表,二樂,空的,扔了。有同學的衣褲掛野地桔樹上,東西各一,遙相呼應,如牛郎望織女,群洲謹慎,是個諸葛亮。故而,教書,以及種瓜種甘蔗養蜂,天下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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