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當代藝術名家——馮遠

品牌之星 發佈 2024-03-26T23:24:40.929730+00:00

談當代中國人物畫,馮遠是一個無法繞開的話題,他以豐富的學識和閱歷以及修養拓寬了想像視野,更以紮實的繪畫技術奠定了藝術根基,通過量變到質變的創作實踐,成就了人物繪畫獨立性的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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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遠: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中國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名譽院長;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館長;中國畫藝術委員會副主任;中國藝術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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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馮遠人物畫的學術性

喬 維

談當代中國人物畫,馮遠是一個無法繞開的話題,他以豐富的學識和閱歷以及修養拓寬了想像視野,更以紮實的繪畫技術奠定了藝術根基,通過量變到質變的創作實踐,成就了人物繪畫獨立性的語境。尤其是他在歷史人物繪畫的過程中,在浪漫與想像空間植入對現實的希望。無論是夢幻或理想上的超越,都是建立在對人物畫全新的解構體系,給藝術發展賦予一種疏導和啟示意義。他以凝練的筆觸,以多元化的筆墨語言,寫實兼具意象,精緻裹挾抽象,意在博採古今技法之所長,創建了一種新穎獨立的語言程式。

事實上,中國畫如果缺乏想像力,以平白直敘的畫面呈現,作品就會透露出淺薄之見,無任何新意可言。繪畫藝術是一種視覺想像的延續,作品從某種程度能抵達到豐富性,離不開拓展和延伸想像的意識,缺失了想像的畫面,所謂的豐富即為雜亂。馮遠的人物繪畫,從理論說追隨了傳統而又再造新意,他主張:「以形寫神、形神兼備」的創作觀念,並不是重構人物畫的核心審美,而是遵循了傳統路徑,又在傳承的基礎上藉助想像突破到一個高度。這種高度表現在建立新的繪畫語境,塑造出人物的維度和空間感,尤其在視覺效果上呈現一種宏大的意境。人物畫講究以神韻去引導精神傳遞,從具象到神韻是需要創造性的語境來表述,更多的表現在浪漫性的人文體現。讀馮遠的人物畫,就如清代王昱所言:「有一種畫,初入眼時,粗服亂頭,不守繩墨,細視之,則氣韻生動,尋味無窮,是為非法之法」。恰恰是馮遠對人物的塑造,突破了王昱的「是為非法之法」,而是在法度的框架內擴展開的一種筆墨技巧,去彌合在法度之間缺失的理論根據。所以,他對人物構建與創新更具有多樣的表述方式,他的繪畫帶有某種理想的超越性,因想像力和構建的繪畫模式,體現了他博學與審美上的前瞻性。

馮遠師承著名畫家方增先,因受「新浙派人物畫」的影響,多以素描的筆觸融入到積墨法中。而應用在對人物繪畫的表達上,他又跳出師承的關係,對人物畫塑造出了更深層的意象空間。他企圖捕捉「神韻」般的精神面貌,追求一種神似到妙似的意趣途徑。從藝術史的角度去看中國畫發展,往往決定畫家歷史地位的不是技藝高低,而是取決於能否重塑審美意識,能給後來者起到引導價值,甚至能夠倡導一個時代的宏大繪畫模式。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國畫引入了西式的寫實風格,曾激活了繪畫藝術與創作情緒,隨著各種流派的泛濫和發展,讓那些借創新模式蟄伏進藝術探索範疇,攪動起書畫界的亂象叢生。在錯綜複雜的流派紛爭躁動中,同時也觸發了藝術創新的熱情,但寫實與寫意,具象和抽象,困擾著創作成為一道難以破解的局面。諸如徐悲鴻的寫實主義,齊白石以隨意性的寫意語言,儘管都以筆墨氣象的生動性而被推崇,但在派系的爭論中從某些角度存留了許多詬病。一直到傳統文人畫再度崛起,強調了筆墨的重要性與獨立價值,才漸漸消解寫實與寫意間的矛盾。馮遠的人物畫恰恰是讓獨立性筆墨注入其中的潤滑劑,成為一種新的模式,他以歷史的時空感和對人物畫的理解與創造,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種理想和使命感。

就馮遠人物繪畫藝術而言,他在強調「神韻」的前提下,重在細節表達而又主次鮮明。他注重於精神面貌的表現,凝練在人物與環境的相互關照之間。從筆墨語言的獨立性看,在傳承新浙派的理念實踐中逐漸創立個性語言,其間他以深厚的學養為支撐,技藝上具備了精湛與超前的態勢,能夠成為當代人物畫上的領軍者。從宏觀的視角看馮遠的人物畫,他以前瞻性的思維方式和審美意圖,去表達在筆墨語言和形式上是獨立性,他又以創建性的敘述方式突破人物與時空的局限。他多以悠遠而開闊的創作面目展現,在延續傳統藝術的變革中,讓作品追隨歷史潮流,以高度的思想性去表現時代的審美意境。他用精妙和純熟的繪畫技巧去改變傳統理念,讓技法和筆墨去服從形象上的結構質感,進而著力在「傳神」的面目上表達人物精神,他能夠獨闢蹊徑卻不引起非議。因他在寫意人物畫的創作中,能夠讓筆與墨間的相互協調形成態度,注重傳神又關照人物情感。從他繪畫實踐可以感受到,在表達人物個性的繪畫路徑中,沒有深厚的功力難以確立獨特的語境。馮遠對人物畫的把握不依靠具象而為,始終醒悟在「拘於形似位置,則失神韻氣象」(元代湯垕論畫)的觀念上,對人物與環境的關係處理中,以「神韻」和「抒情」的繪畫方式去創造意境。經常打破敘事性的創作空間感,從而構架出具有歷史意義的宏闊場面。他對人物畫語境的探索尤為關切,清代唐岱曾有云:「胸中具上下千古之思,腕下具縱橫萬里之勢,立身畫外,存心畫中」,馮遠對歷史人物的刻畫盡顯「縱橫萬里之勢」。

從直觀上解讀馮遠的人物畫,他對人物的創建從具象到寫意,作品格調離不開「神韻」的支撐。他的人物意象與厚重相輔相成,筆墨看似追求拙樸渾厚,但線條表現出抒情般的意境感。從精神領域看他的歷史人物畫,他側重營造一種宏遠而浩大的藝術場景,在思想高度上去傳達和弘揚時代審美意識。尤其是在傳承新浙派水墨的意識中,以理性的思維空間,強化了他在哲學與歷史人文上的烙印。作品所表現出磅礴的氣象,人物間所傳達的詩情和畫意,都在重新構建中展現出生動與使命感。所以,他的人物畫從藝術升華到哲學與精神的合流中,能夠展示他在創作審美中的取向與價值觀。從藝術的角度審視馮遠人物畫,他淡化了傳統人物畫的概念方式,從某種意義上給人物畫提供了一種借鑑的模式,也為人物畫創建了一種學術性的審美符號。

在當下藝術評論的語言體系中,經常會出現一些誇大的讚美詞,有些詞句會直接僭越了學術的底線,從而慫恿了某些「江湖」作品泛濫成災。進而裹挾到具有建設性的繪畫語境裡,無形中給創新的藝術帶來質疑,甚至對民族文化的傳承起到顛覆認知。美化和頌楊的人物圖譜有時也會遭到解構,相反,那些刻意抽象或誇張的表現,被抬舉到至高的藝術而去追捧。尤其是對歷史人物虛擬時空的表達,從傳統意義的概念上,創作模式與思維的改變,都需要重塑到現實與歷史的轉換空間內。同時也會從藝術的角度對人物延伸到想像空間,以及參與到創作審美價值的視野中,這需要作者去精準的預判藝術發展路徑,儘管藝術創新會引發新的質疑和叛逆,但優秀的藝術一定會堅守住人文底色,對社會和時代表達應有的敬畏與尊重。

縱觀馮遠的人物畫,從精神面貌到創建的繪畫語言,在創作過程中無論源於生活或藝術想像,無論從表象到內容的層次遞進,都離不開對人物靈魂的解讀。他對人物的情感表述和審美取向,以及對歷史空間的藝術塑造,都會折射到對人物靈魂深處的構建中。儘管展現出的形式與色彩各異,但從藝術的視線而言,表達的卻是創作情感與精神變化的過程。讀馮遠的人物畫,在繁瑣的線條與筆墨的交織中,觸動情緒的是那些帶著韻律般的節奏感,在藝術視覺上賦予一種曠達的審美意義。傳統人物畫多以濃厚的政治和神話傳說來描寫人物,以充滿人生百態的人物情趣形式表現,無論鄉間題材或對歷史人物的描述,都以細微的情感帶動精神特質的表達與刻畫,畫面所展示的是創作美感和理想與啟示。而馮遠的宏大歷史人物群體圖景,滲透進精神層面的是強烈的藝術魅力,從而體現作者的思想境界與人格品質,以及對時代的審美品位。

馮遠的人物畫有著強烈的歷史責任感,作品蘊含了溫潤的人文情懷,畫面展現的是一種精神寫照和靈魂的訴求,以及去追索民族文化和精神世界的未來展望。從中可以體驗他對人物語言的獨立思考,以及在創新和探索思考中的心路歷程。從他的繪畫語境中可以感觸到,他醒悟的認識深邃而綿延的傳統筆墨,所能賦予給想像空間的精神氣質,也印證了清代張庚所言:「品格之高下,不在乎跡在乎意」的繪畫意圖。對於馮遠而言,構建歷史人物的時空隧道,不僅是傳承民族精神,而是拓展開藝術空間的歷史記憶。他在浪漫與理想的時空之間,集聚所有學養和修為,以熟練的繪畫技藝回饋到夢中的人物故事,在自己的心路歷程中去遊歷大千世界。誠然,大凡藝術都有遺憾的一面,馮遠的人物畫也不例外。他對人物圖譜宏大場景的構建過程中,因受新浙派積墨法的影響,畫面會稍顯凝重和生動間的情感過度,但不影響他在當代中國人物畫的領軍地位。

(喬維:作家、學者、中國當代藝術評論家、《當代美術大家批評》專欄作者,中國書畫影視藝術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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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評論: 喬 維

責任編輯 盛雪源

本期審核 任笑儒

本期編審 劉模英

藝術顧問 沙道維

藝術總監 楊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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