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漢經營西域打通中西交流通道,開闢水陸絲綢之路對後世影響深遠

青花歲月少年郎 發佈 2024-04-05T19:07:37.174214+00:00

引言:「絲綢之路」最早由德國著名地理學家李希霍芬提出。他經過文獻考證和實地考古,最後在《中國親程旅行記》一書中寫道:「在公元1世紀至公元二世紀前後,也就是中國的漢朝時期,有著一條從中國的長安、洛陽等地經中烏茲別克斯坦,最終到達歐洲的重要商道。

引言:

「絲綢之路」最早由德國著名地理學家李希霍芬提出。

他經過文獻考證和實地考古,最後在《中國親程旅行記》一書中寫道:「在公元1世紀至公元二世紀前後,也就是中國的漢朝時期,有著一條從中國的長安、洛陽等地經中烏茲別克斯坦,最終到達歐洲的重要商道。」由於這條道路上傳輸的主要商品是各類絲織品,所以他形象地將其稱之為「絲綢之路」。

絲綢之路是如何開闢的?又是如何維護發展的?它最終又給兩漢的經濟文化帶來了什麼樣的影響?這還要從張騫通西域說起。

一、為抗匈奴通西域,聯盟未成商路通

西漢建立之初,匈奴強盛,時常騷擾邊境,但無奈當時的漢朝國力較弱,無力抵禦,所以只能一面以和親的方式暫求和平,一面忍辱負重,休養生息,發展經濟。

經過幾十年的積累,到漢武帝時期,農業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國民經濟也出現了空前繁榮,綜合國力大幅提高,在這種背景下,漢武帝開始考慮全面解決匈奴問題。

恰在此時,漢武帝聽說了匈奴也屢次進攻大月氏的消息,因此他萌生了聯合大月氏左右夾擊共破匈奴的想法,不過大月氏與西漢素無往來,所以他就於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發布了詔令,公開招募有經驗的使者出使大月氏。

張騫看到詔令後,欣然應召,帶著一百多人的使團踏上了西去大月氏之路,但沒想到的是,隊伍出發了沒多久,就被匈奴截留,並一扣就是十多年。

後來,張騫趁匈奴監管鬆弛之機,帶領著少數部眾逃亡了出來。之後,他不忘使命,繼續踏上了前往大月氏之路,途中他先後到訪了大宛國、康居國、大夏國等國,這些國家不但表達了與漢朝通好的願望,而且還派嚮導將張騫他們導引到了大月氏國。

可這時的大月氏已遷到了遠離匈奴的地區,從而徹底擺脫了匈奴的糾纏,所以已不再想與漢朝結盟夾擊匈奴,但卻表達了與漢通好的願望。

之後,張騫又歷經波折,回到了漢朝,將一行的情況向漢武帝做了詳細匯報。

張騫的西域之行耗時十三年,從最終結果上來看,該行動並沒有實現軍事結盟的目的,但卻為漢朝政府開闢了一條通往西域之路,也使漢朝政府了解到了西域各國的通商願望。

所以,到了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漢武帝再一次派遣張騫帶領300人的使團出使西域。這次出使的表面原因雖然仍是結盟西域各國抗擊匈奴,但通商氛圍已經非常濃厚,使團不但帶有大量的馬匹、牛羊和絲綢,而且還設置了眾多持節副使,聽張騫調遣。

張騫到達烏孫國後,當即就與烏孫國王達成了「和親」意向,隨後,他又派使前往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等國,表達了通商之意。

張騫此次通西域之後,中原與西域諸國的使者逐漸開始相望於道,商貿往來日益頻繁,絲綢之路漸漸成型,但仍會受到匈奴的不斷侵擾,尤其是東部的樓蘭、車師等地,受襲最為嚴重。

為了削弱匈奴對西域的控制,武帝、昭帝、宣帝三位皇帝,先後派兵與匈奴爭奪樓蘭和車師,直到元帝時,才最終解除了匈奴對絲綢之路東段的威脅,自此西域東部與漢朝的商貿往來才暢通無阻。

除此之外,漢朝一直致力於打通絲綢之路大宛以西的通道,先是在太初元年(前 104)和太初三年(前102),漢武帝連續兩次派遣李廣利出師大宛,「自貳師將軍伐大宛之後,西域震懼,多遣使貢獻,漢使西域者益得職。」

到了宣帝本始二年(前72),漢朝又與烏孫聯合共擊匈奴,在漢朝的接連打擊下,宣帝神爵二年(前 60),匈奴日逐王歸降漢朝,匈奴的威脅才最終得以解決。

之後,漢朝又在西域設立了西域都護府,確立了漢朝對西域諸國的管轄,絲綢之路才得到了全面暢通。

二、班固再次通西域,絲路延到阿拉伯

絲綢之路開闢之後,漢朝和西域各國的商貿往來一度非常頻繁,但好景不長,西漢末年,漢朝的國力出現衰落,匈奴又趁勢而起,再度襲擾西域各國,使得絲綢之路一度中斷。

東漢建立後,經過二十多年的休養生息,國力得到恢復。

永平十六年(公元71年),東漢明帝再次派竇固出擊匈奴,在天山附近大破匈奴呼衍王,隨後,竇固又派軍中假司馬班超出使西域各國,以期用和平方式解決西域問題。

班超出使西域的第一個國家是鄯善國。該國國王起初還對班超十分禮遇,但不久後,就在匈奴使者的威脅下,禮待疏懈。

班超得知情況後,立即召集隨從吏士36人,果斷斬殺了匈奴使者,鄯善震怖,表示一定要與東漢世代交好,從此絲調之路的鄯善段便再次開通了。

隨後,班超又出使了於窴國。於窴王受巫師蠱惑,親近匈奴,對漢使不以為然,班超又用計斬殺了該國巫師,並將首級送給於窴王,於窴王懼而降漢,絲綢之路的於窴段因此得以開通。

最後,班超又出使了疏勒國。疏勒王是由匈奴支持的龜茲所立,一切都聽命匈奴,班超用計將其劫縛後,把他帶到了架橐城。

隨後班超又把疏勒文武官員全部集中起來,細數龜茲的種種罪行,並按疏勒的民意,新立了國王,疏勒由此平定,絲綢之路疏勒段也得以通順。

此後,東漢重新設置了西域都護府及戊己校尉,而班超則作為漢朝使者常駐西域31年,期間雖有波折和反覆,但班超卻憑藉東漢的強大影響力,運用高超的外交藝術和卓越的膽識,維護了絲綢之路西域段的穩定。

與此同時,班超還派副使甘英帶領使團出使大秦(即東羅馬帝國),由於條件限制,甘英最終沒有到達大秦,但他卻順道訪問了條支(即伊拉克)、安息(即伊朗),以及西海(即波斯灣)沿岸諸國,這些國家都表達了與漢交往的願望。

之後,他們在甘英的啟發下,沿著甘英走過的路線,紛紛東來,最終使絲綢之路拓展到了阿拉伯地區。

三、經濟利益頗豐厚,文化交流影響遠

絲綢之路開闢後,東西方的商貿往來被打通。由於漢朝在當時的周邊世界中經濟最為發達,手工業技術最為先進,所以當時的貿易主要是一種順差貿易,而在漢朝的出口商品中最主要的就是絲綢。

由於漢代織絲、養蠶技術的發達,當時的絲綢在漢代的百姓生活中已經十分常見,但對於西域、中亞、西亞等國以及羅馬帝國來說,還是貴比黃金的奢侈品。

巨大的利潤使得中外商賈往來於道,將大量的文繡繒帛、羅紈錦綺運往西方,而外貿的發展又進一步刺激了漢朝國內絲織業的發展,據史料記載,當時漢朝幾乎每一戶人家,都會有一個家庭主婦從事絲織業,她們生產的產品,也是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

由於從事絲織業獲利較易,所以漢代出現了重絲織、輕農業的景象,對此司馬遷曾寫道:「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商不如刺繡文。」

與此同時,絲綢之路也為漢朝政府帶來了巨大的收益。由於絲綢對西域各國來說是一種硬通貨,所以漢朝經常會用絲綢來與其進行易貨貿易,從而用極低的成本,換得了馬匹、貂皮、毛氈等軍事戰略物資。

除此之外,由於絲綢之路主要被中國人和阿拉伯人壟斷,羅馬帝國無法從中分得利益,所以他們千方百計地想尋找通往中國的新通道,後來,他們終於發現了利用固定季節風,往返於紅海到印度洋的海上通道。

公元166年,希臘商人又穿過馬來半島,代表羅馬皇帝安敦在洛陽拜見了東漢的桓帝,這標誌著海上絲綢之路的最終打通,這又進一步促進了東西方之間的商貿往來。

除了經濟利益之外,絲綢之路的開通還促進了兩漢的文化發展。

首先,絲綢之路直接為中原帶來了洋蔥、蕪荽、黃瓜、芝麻等蔬菜,同時也引進了西瓜、葡萄、無花果、石榴等水果,以及胡餅等烹飪技藝,極大豐富了漢朝人的餐桌,深刻改變了中國人的飲食文化。

其次,絲綢之路還為中原帶來了胡床、胡榻等家具,從而改變了中原人席地而坐的習慣,坐姿的改變又帶來了眾多禮儀的變革,比如飲宴之禮本來是一人一席,分坐分餐,但胡床普及後,就逐漸發展成了多人圍合的進餐方式。

再次,絲綢之路還為中原帶來了胡琴、箜篌、琵琶、五弦、蘆笙、腰鼓、橫笛、豎琴等樂器,同時極具異域風情的胡樂、胡舞也傳入中原。

西域樂器經樂師改造之後,都成了中國民族樂器的組成部分,極大豐富了中原音樂的表現形式,而西域音樂和舞蹈則逐漸統治了後世宮廷的燕樂。

最後,絲綢之路還促進了民族融合。西域文化在向中原輸入的同時,西域各國也主動對先進的中原文化進行了學習,從而增加了他們對中華文化的認同感,並最終實現了文化上的融合,從而為民族融合打下了堅定的基礎。


結語:

從絲綢之路的開闢過程來看,它其實是西漢王朝的無心插柳之舉,但西漢政府很快就意識到了它的巨大價值,所以就採取了一系列軍事行動來保持絲路的通暢。

東漢立國後,延續了西漢王朝的做法,繼續經營西域,並進一步發展了絲綢之路。

絲綢之路開闢後,不但促進了漢朝商貿和手工業的發展,還促進了漢文化與西域文化的交流和互動,在促進兩種文化轉型升級的同時,也為民族融合打下了基礎。

可見絲綢之路對於推動古代華夏與各國的經濟文化交流,有著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時至今日,古老的絲綢之路煥發新機,繼續為我國與周邊鄰邦的合作發展,發揮著巨大作用。

參考文獻:

《史記》

《漢書》

《後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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