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回 欲擒故縱
章太衛一聽急忙說：「別睡啊，我的事兒還沒說完呢，怎麼就要睡了？」
甄美麗說：「說實話，你別不愛聽，我覺得跟你沒的聊了，要不怎麼有無聊這個詞呢。」
「我怎麼啦？」他問。
「你呀…是典型的四話男人。」
「四話男人？」
「對啊，四話就是：睜著倆眼說瞎話；閉上倆眼說夢話；揣著明白說傻話；喝醉以後說真話。」
「沒真麼誇張吧？」
「誇張？你比誇張還嚴重，簡直就是虛偽了，一種自私的虛偽，表態的虛偽。」
「是麼？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說我聽聽。」
「那好，我問你，還甭說你給人家杵出孩子了，咱就說今天，就說現在，咱倆光著屁股在這裡躺著，你是不是被判你媳婦？」
「其實這我明白……」
「甭轉移話題，你就說是不是吧？」
他被問的沒轍，只好承認：「是。」
「嗯，還不錯，這就是你進步的開始，終於能說句人話了。」
儘管她是調侃，但他也感覺臉上發熱，覺出自己確實有點假。
「那我問你，」她繼續說：「都是吃五穀雜糧、有七情六慾的人，你既然幹了這樣的事，為什麼就不允許她干呢？這平等麼？」
他無語了，因為這個問題他無法解釋，幾乎所有男人都是這樣，都願意外面睡女人，而希望媳婦睡空床。所以，才有了「北京四閒」：婚後的女人，貪污的錢，網購的物品、公務員。
但是，他還是想給自己的解釋，說道：「我不反對，關鍵她沒興趣。」
「又繞回來了，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你不激活她，她能有興趣麼？你沒聽說過那句老謠麼：十男九色，十女十色。這可不是瞎說，是有科學根據的。」她說。
「什麼科學根據？」他問。
「國外有科學家證明，女人比男人更好色，因為女人天生矜持含蓄，羞於表現出來，所以才不顯得女人好色。根據數據研究顯示，在觀看色情圖片的時候，女性大腦中掌管著快樂的區域，會比男人更加活躍。就這麼說你就明白了，男人只能幹一會兒，女人能夠干一宿。」
「不管怎麼說吧，我反正容不了我媳婦出軌，甭看我這德性，但我就這樣。」
說這話時，他的口氣帶著點輕蔑，好像是在顯示自己老婆比她「純潔」。甄美麗聽出來了，感到很不舒服，也決定刺激他一下，說道：「關鍵你這次死定了。」
「什麼意思？」他聽完一愣。
「什麼意思？意思不明擺著麼？程芩要把孩子退給你，你媳婦還別說別的，就是臉面上也過不去吧？這個世界有那樣的女人麼、甘心給老公的野娘們兒養孩子？如果有的話，可能性只有一個。」
「什麼？」
「她也做了對不起老公的事兒，是一種心甘情願的贖罪。」
「我要不這麼做，怎麼就死定了呢？她還能殺了我？」他說。
她看他強詞奪理，冷笑了一下，說道：「程芩用殺你麼？你要逼的她破釜沉舟，她只要帶孩子去集團、把孩子往沈總屋裡一送，你說你是不是死定了？章部長，你說你牛逼哄哄不可一世，不就因為有這麼個頭銜麼？這個要丟了，你可什麼都不是。」
這時，他也感覺心裡沒底，問道：「你說程芩她會這麼做麼？」
「你問我呀…我哪兒知道啊？但我知道一點，她已經通知公司了，說她要結婚出國定居，讓公司找人接替她。你這麼想吧，她如果與公司沒有牽連了，為什麼還要給你留面子？你是她親爹啊、還是對她真好啊？」
他聽了心裡犯毛，因為自從與程芩有了婚外情，他根本就沒拿她當回事過，就是一個洩慾工具。尤其是外面有了女人，他還經常向程芩炫耀，絲毫不考慮她的感受。有時連他自己都感覺，確實有點欺負她，但只有這樣，他似乎才能從她身上獲得樂趣。
沉默了一會兒，他嘆口氣說：「看來只能這樣了。」
「反正根據我的經驗，現在你沒路可走，只能想法打動你媳婦，讓她活動心眼兒，悄沒聲兒的收養你的女兒。只有這樣才能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這個意思我明白，但就怕我媳婦不上套，你可不知道，她思想相當保守，能保守到清朝去…」
「別別…可別這麼說啊，在這方面清朝可不保守，別說清朝，就是民國還允許一妻多妾呢。你沒看《四世同堂》麼，大赤包的爺們兒不就納妾了麼？」
「是啊，我的意思是像我媳婦那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去接觸男人。不接觸男人能產生感情麼？沒感情能出軌麼？」
「那還不好說？不接觸男人，你可以給她創造條件啊，讓她去公園跳交際舞，交際舞的舞伴兒都是情侶，不然跳不好。給她買張健身卡，讓她去健身房。現在女人出軌對象，講究找「三哥」麼：快遞小哥，教練大哥，舞場老哥。」
他苦笑了一下，說：「可惜，這些她都不愛好，甚至都不會上網聊天，也從來不網購。就是在家伺候她父母、搗鼓孩子的功課。」
「那也行啊，反正你也不回家，給孩子請個男家教，幫助孩子補習功課，一來二去，倆人不就有感情了麼？這個你放心，女人只要有了婚外情，立即就會對老公百依百順，因為她要彌補自己的過錯。這樣的話，你提出你的過錯，兩個都是過錯方，也就有可能相互諒解了。」
「你說會不會她跟人家跑了？」
「不會的，幾乎所有婚外情，追求的都是片刻享受，想結合在一起的微乎其微。這就跟飯店吃飯點龍蝦一樣，龍蝦是好吃，但誰想長久吃龍蝦？那不找痛風呢麼？要健康還得吃家常便飯。」
聽到她的「開導」，他心裡似乎「亮堂」了一些，感覺壓力頓時小了一些。他認為甄美麗說的很對，這孩子如果要，就必須單冰雪同意，而要緩解與單冰雪的關係，確實需要她能犯點「錯誤」，這樣的話，她才有可能接受自己的意見
至於甄美麗剛才說給孩子請家教，他忽然想起兒子數學成績不好，孔祥惠曾經說過，她老公在數學研究所，如果需要，他可以給兒子補習功課……
他想，孔祥惠也是自己的「胯下物」，如果真是單冰雪與她丈夫產生感情，那真是上天的安排，讓自己償還人家的「孽債」。想到這裡，他不禁脊骨發涼，因為想起了那句古語：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
其實，甄美麗在說這個事情的時候，也想到了孔祥惠的愛人，因為上次聚會聊天，單冰雪讓自己幫她兒子補習英語，孔祥惠插話她老公數學好，可以幫助她兒子補習數學。只不過她說她老公貪財，補習需要按小時收費。她想，如果這樣的話，「擺平」單冰雪的問題就不難解決了……
雖說甄美麗出的主意有些齷齪，但她真是想實心實意給章太衛幫忙，因為她了解程芩，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她會將章太衛名聲毀了的。但說服單冰雪的唯一方法，就只能「設法」讓她虧欠章太衛了。
倆人沉寂了一會兒，又各自點上一支煙，甄美麗問道：「有一件事我始終不理解。」
「什麼事？」章太衛問。
甄美麗又吐煙圈兒，但可能心情不好，煙圈飄的很不規整。她說：「你說…你們家單冰雪這麼好，你這麼認可她，又這麼怕她出軌，怎麼就不能老實點，守著她好好過日子呢？」
章太衛想了想，說道：「這個吧…就與你著煙一樣，吸了別人的煙，才感覺原裝煙味道好。你可別笑話我，不是我這樣，你看中國歷史、世界歷史、甚至《聖經》，上邊不都離不開描述這種事情麼？你再看古代那些神，無論中國神仙還是外國神話傳說，哪個不都是搞過瞎巴？神都這樣，你說我能好到哪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