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時期,官吏針對南方教育文化,做出了什麼樣的改善?

思學說歷史 發佈 2024-04-10T11:52:35.237721+00:00

文化的發展往往與經濟發展具有一致性,唐代南方文化發展的軌跡,與唐代 南方經濟發展軌跡幾乎一致,二者都是在唐中葉以後迅速發展並趕超北方,迄南 宋二者中心皆轉移至南方。

文化的發展往往與經濟發展具有一致性,唐代南方文化發展的軌跡,與唐代 南方經濟發展軌跡幾乎一致,二者都是在唐中葉以後迅速發展並趕超北方,迄南 宋二者中心皆轉移至南方。

唐代南方文化的發展,其根本原因在於受到政治、經 濟等因素的影響,但正如牟發鬆所言,唐代南方經濟的發展對文化發展誠然有「最 終的支配作用」,由於文化發展又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和相對獨立性,所以經濟對 文化的支配作用往往表現得很不直接。

因此,制約文化發展的種種因素中,經濟 以外的原因亦不可忽視。「唐代大量流蛇官吏的南來,即是唐代南方文化進步的一 個重要因素,尤其是其中一些名士,對於唐代南方文化的進步功不可沒。唐代流 貝乏官吏南來後,多以中原文化代表自居,致力於南方文化事業的發展和社會風俗 的改造,這在一些偏遠落後地區表現的尤為明顯。流乏官吏本身具有較高的文化 素養以及在南方所激發的以夏變夷等士大夫意識,使之在依靠政治力量和行政手 段進行文化傳播時往往能取得顯著效果。

官吏與南方教育的發展

教育對於一個民族或一個地區文化的發展至關重要。由於受時代因素的制約, 唐代南方的教育發展程度遠落後於北方。唐代盛行科舉取士,科舉考試的主要內 容為儒家正統文化思想,而唐代南方流官吏長期受到儒家傳統文化思想的薰陶。

因此,在他們來到南方這一經濟、文化較為落後的地域後,往往以中原正統文化 代表自居,在南方推行以儒家文化思想為主要內容的教育事業,對南方落後的文 化風俗進行改造,試圖從文化上促進唐代南北方的融合,從而促進南方對唐帝國 的政治、文化認同,把南方這一廣襲的地域真正納入唐帝國範圍。唐代的教育形 式主要有官學和私學兩種,流蛇官吏在南方所進行的教育活動包括興辦官學和舉 辦私學,同時亦不忘對於後進的提拔獎掖。

興辦官學

唐代文教興盛,除京師設國子學、太學、四門學等中央官學,地方亦置府學、 州學、縣學,縣學之下有鄉校,中央與地方形成自上而下的官學系統。地方學校由各級zf興辦,配備師資,教授生徒。但各地情況有很大的不同,在南方一些 偏僻荒遠的州縣,不但鄉校廢而不興,即使州、縣學也廢而不興。

在唐代,地方 官學是地方教育的主要形式,擔負著傳播文化和社會教化的主要功能,尤其是在 南方教育比較落後的情況下,地方官學的興辦尤為有必要。因此,地方長官對於 地方官學的興衰有莫大的影響,一些南來流官吏往往重視文教事業,積極有為, 利用他們手中的行政權力,推動州縣官學的復興和發展,培養人才,擴大社會影 響,提高了當地的文明程度。

唐代流官吏在南方興辦官學的事跡史不絕書,茲舉數例:

貞觀年間,王義方坐與刑部尚書張亮交通,以太子校書為儋州(今海 南儋縣)吉安丞。有鑑於「吉安介蠻夷,梗憚不馴」,貞觀十四年,張玄素因上書太子承乾而遭到除名。後於貞觀十八年「起授潮州刺史」,在其刺潮期間,積極興辦學校,史稱「玄素不鄙夷遠民 間,聞命即就道,履任撫摩困窮,興建學校。

大曆五年(年),張銳岐為濠州(今安徽鳳陽)刺史,蕭定認為「入其室,若聞講誦之音;升其堂,如聆金石之響。冀夫袁江之上,將宏 洙泗之風;袁山之人,能傳部魯之學。儒行充於比屋,中庸化而為俗矣,非曰能 之也,冀能者賡之。」「正因為如此,他才在當地大力興學。

李棲筠任常州刺史期間,亦非常重視地方官學的興辦。史載其在常州 「大起學校,堂上畫孝友傳示諸生,為鄉飲酒禮,登歌降飲,人人知勸。建中初,常袞為福建觀察使,其時「閩中無儒家流」氣福建地區學校 教育仍較為落後,於是他在福建大力興辦學校,「閩人未知學,袞至,為設學校, 使作為文章,親加講導,與為客主均禮,觀游燕鄉食與焉。

由是俗為一變,歲貢士 與內州等」,從而使當地教育水平和學風大為改觀,更為重要的要,常袞在福建 地區興辦官學直接推動了當地科舉的進步。對於常袞在福建地區興辦官學對當地 的影響,後來獨孤及評價說:「組豆既修,乃以五經訓民,考校必精,弦誦必時。元和十年(年),柳宗元被到柳州後,「建學宮」,「崇聖教」, 「不鄙夷其民,動以禮法,三年,民各自矜奮」。

韓愈被艇為潮州刺史後,海陽人進士趙德「有文章,能知先王之道」, 韓愈推薦他「攝海陽縣尉,為衙推官,專勾當州學,以督生徒,興悌惜之風」。 又捐出部分薪俸以幫助興學。

唐代流艇官吏在南方大量興辦官學,必然會提高南方地區的文化教育水平, 改善當地的學風和社會風俗。如王義方謫儋州期間,儋州「舊俗頗漏,與中州相 遠」,後來《澄邁縣誌》中說澄之舊俗「再變於唐之義方」,對於王義方在儋州 的功績與貢獻給予了高度評價。

在改善當地學風和民風方面成就最大者,當屬柳宗元和韓愈。柳宗元在柳州 興辦官學,對於他的功績和影響,《柳州羅池廟碑》云:「三年,民各自矜奮」, 「於是老幼相教語,莫為侯令。」宋人云:柳州「弦誦為嶺南諸州最」,「柳州 名重他郡,以子厚故也」。蘇軾在《潮州韓文公廟碑》中稱讚韓愈刺潮事跡云: 「自是潮州之士皆罵子文行,從上述評價中可以看出,柳宗 元、韓愈對當地的文化教育乃至社會風氣的影響不可謂不深刻,其實這僅僅是唐 代南方龐大的流乏官吏群體的一個縮影。

一般來說,唐代南方地區教育水平普遍不如北方,學風也不甚濃厚,民風鄙陋。但是,在流蛇官吏的努力下,南方地區這一狀況明顯有所改善。唐代流蛇官 吏在南方興辦官學,不僅使得南方學風大變,如大曆年間袁州刺史蕭定在袁州興 辦官學,直接影響了袁州地區學風的形成。

蕭定記述其事曰:「冀夫袁江之上, 將宏洙泗之風;袁山之人,能傳鄒魯之學。儒行充於比屋,中庸化而為俗矣,非 曰能之也,冀能者賡之。」在其興辦官學後,袁州這個南方荒蠻之鄉竟然能夠「宏 洙泗之風」、「傳部魯之學」,把袁州比作儒家文化發源地的儒學之邦。作為一 篇歌功頌德的記文,難免有所誇大,但此後袁州學風濃厚也是不爭的事實,這從 唐後期袁州在科舉方面的出色表現即可以得到印證。

福州地區也是如此,在興辦 官學後,竟然出現了「一年人知敬學,二年學者功倍,三年而生徒祁祁,賢不肖 競勸。家有洙泗,戶有部魯,儒風濟濟」的局面,這簡直就是在描述北方某個文 化昌盛之邦。袁州和福州學風的改善,正是流蛇官吏帶來的文化上的改變。

在唐代政治體制下,官學與科舉、仕途密切先關,士子通過接受官學教育, 並且參加科舉,從而走上仕途,成為統治階層的一員。

唐代流官吏在南方興辦 官學,更深層次的意義在於直接推動了唐代南方科舉事業的進步與發展,造就了 南方士人階層的興起。唐代流泛官吏大量興辦官學,使得更多的生徒能夠接受正 規的官學教育,這些接受了正規官學教育的生徒擁有了一定的科舉知識基礎,以 至於在科場與擁有良好教育資源的北方士子相抗衡時不落下風,比如福建地區在常袞到來後,「由是俗為一變,歲貢士與內州等」,在張溢任濠州刺史後,濠州 地區「升明經者四十餘人」,這些地區能夠取得如此突出的成就,與流蛇至當地 的官員重視官學,大力興辦官學息息相關。

就流蛇官吏興辦官學與南方科舉的發展而言,其影響不惟唐代,乃至對唐以後的影響更大。最典型的如福建地區,正是因為唐代流泛至此的官員興辦了一些官學,在唐代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教育基礎, 因此,到明代時福建地區的科舉走在全國前列,進士數量位居全國首位,不能不 說與唐代流蛇官吏在福建地區興辦官學有很大關係。

唐代南方科舉教育持續的進步,以及南方進士及第的數量隨著時間的推移而 不斷增多,顯然受到了流官吏在南方興辦官學這一要素的影響。另外,唐代南方大量生徒參加科舉,走上仕途,使得唐代及其後來朝代南方人大量參政,增加了南方在全國範圍內的話語權以及影響力,並且越來越受到上邊的重視。

正如鄭學檬先生所說:「南方地主階級知識分子參政的人數円益增加,並逐漸取代 北方士人,成為左右封建國家政治發展的主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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