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失敗後,我去應聘宿管阿姨(已完結)

知乎文摘 發佈 2024-04-26T11:35:00.629146+00:00

註:文章大概10000字,需要閱讀時間是9分鐘,大家需要耐心一點點哦。喜歡的可以點擊關注哦!請鼓勵支持一下,點個讚======================考研失敗找不到工作,我破罐破摔去應聘了宿管阿姨。俗話說得好,治病還得男大學生。當宿管一年成功治好了我的精神內耗。

註:文章大概10000字,需要閱讀時間是9分鐘,大家需要耐心一點點哦。喜歡的可以點擊關注哦!請鼓勵支持一下,點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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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失敗找不到工作,我破罐破摔去應聘了宿管阿姨。

俗話說得好,治病還得男大學生。

當宿管一年成功治好了我的精神內耗。

脫了單上了岸,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1.

我,備戰考研一年,頭髮掉了一大把。

但,考研失敗了。

無奈只能去找工作,但奈何今年秋招的難度堪比男足進世界盃。

在不知道投了多少份簡歷都石沉大海之後,我破罐破摔去應聘了學校的宿管阿姨。

得不到它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能得到它的宿舍鑰匙也不是不行。

上任第一天,我接管了男生宿舍群,簡短地介紹之後,滿屏的6。

我坐在辦公室里,看著來來往往的男人樂此不疲。

說實話,我沒見過這麼多男的。

我本科是著名尼姑庵學校,男女比例高達2:8,連學校里的貓都是母的。

如今撲面而來的男性荷爾蒙甚至讓我考研失敗的悲傷心情都好了一點。

那句話說得果然沒錯:治病還得男高。

男高我沒有,但我有平替。

晚上我嗑完最後一包瓜子正準備睡覺,燈忽然滅了。

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就看見了學校發的通知:學校修路不小心挖停電了。

「……」

像是學校能做出來的事。

我正準備把這通知發群里,卻發現群里消息已經99+了。

我疑惑地點開,滿屏的「姐姐,黑黑,怕怕」。

文字是冰冷沒有感情的,但人的想像力是無限的。

我立馬腦補了一群180+的男大學生站在我面前喊我姐姐。

嘶。

怎麼說……我願稱之為美夢成真。

我拼命克制自己才沒有笑出聲,然後把通知轉發了過去。

前一秒發完,後一秒燈就亮了。

並且只亮了我管的那聚惠樓。

我疑惑地朝群里發了一個「?」。

群里立馬有人回我:「我們宿舍那個長相一流成績一流技術一流的三流大神自己拿著工具把修好了。」

?!

這是可以修的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所以我回了一個「6」。

這件事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我被扣了工資,理由是沒有及時制止學生的危險行為。

他們給我制止的時間了?

為了不讓我原本就不多的工資雪上加霜,我特地在群里發了一條聲明:「請大家下次幹啥的5時候先和我說一聲,我好推卸責任。」

此話一出,又是滿屏的6。

為了防止這群人又給我搞出什麼么蛾子,我放棄了娛樂活動,純嗑瓜子。

一開始我還覺得無聊,但總有人上趕著給我送樂子。

這天晚上我正嗑著瓜子,遠遠地就看見一個長得賊拉帥的人站在樹下和一個女生糾纏不清。

那帥哥我早打聽清楚了,就是那個害我被扣工資的三流大神林懷。

我看他們糾纏了十多分鐘,瓜子都嗑完了,他們還沒有結束的趨勢。

我忍不了了,扯著嗓子往那邊喊了一聲:「那對小情侶,搞快點,要關門了!別耽誤我睡覺!」

他倆很默契地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那個女生甩了林懷一巴掌走了。

嚯。

這戲,夠反轉。

我恨自己瓜子不夠多!

林懷被打了也毫無反應,面無表情地進了門,一個眼神都沒給我。

行。

夠拽。

此後一連三天,我都能看見林懷站在樹下和人糾纏。

樹還是那棵樹,但每次的人都不一樣。

渣男。

我一邊嗑瓜子一邊感慨,最後還不忘扯一嗓子提醒他們。

林懷從來沒正眼看過我。

看不看我無所謂,我有戲看就行了。

第四天晚上林懷如約而至,還是那棵樹,旁邊站著一個新的人。

我正準備給他們嚎一嗓子,轉念一想,天天掐點進怎麼說也得讓他們長個記性。

過了十分鐘之後,到了宿舍關門的時間。

我吹著口哨拿著鑰匙正準備鎖門就被他們攔住了:

「姐,我們還沒進去呢。」

我幸災樂禍地轉頭正準備陰陽怪氣一番,就看到一個戴著假髮塗著口紅的男人。

嚇得我慘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

不是,男生寢室陽氣這麼重的地方也能遇見鬼嗎?

「姐,別叫,我,我是男的。」他手忙腳亂地朝我解釋。

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啊,要不然我嚇成這樣。

我看他一眼感覺得做一年的噩夢。

林懷站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把那人拖到了他後面:

「阿姨,他打賭輸了,給你添麻煩了。」

阿姨!

他眼睛不好嗎?

我這麼年輕貌美他竟然叫我阿姨。

我原本還想放他們一碼,現在想想沒必要了:「晚歸的後果是什麼知道嗎?」

他們沉默。

「每個人手寫五千字檢討,明天之前交給我。」

「姐,林懷他情商不高你別和他計較。」那人賠笑。

我沖他笑了笑,十分溫和地說:「一萬字。」

那人臉黑了。

2.

上任一周之後,我迎來了第一次查寢。

為了顯得有威嚴,我特地穿上了我壓箱底的西裝外套和西裝褲。

還找出來一副黑色眼鏡框,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專業。

我滿懷信心地敲開了第一個宿舍的門。

好巧不巧,好死不死,是林懷。

他用眼神快速地往我身上掃了一眼,十分冷淡地說了一句:「不買保險。」

然後,他啪地一聲把門關了。

只剩我一人獨自凌亂。

等我反應過來之後,站在我後面的紀檢部的學生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我這麼專業的套裝,怎麼說也是個高級白領,他竟然說我是賣保險的?

我氣得加重了力度又敲了敲他的房門。

他沒開。

我繼續敲。

他似乎是不耐煩了,一把把門打開語氣十分不友好地說:「我說了不買……」

他在看清我的臉之後,保險兩個字就這樣被堵在了嗓子裡。

我微笑地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查寢。」

林懷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身子往旁邊側了側。

我收起笑容十分嚴肅地往裡走。

我環顧一周,把當初我藏東西的地方全翻了一遍,愣是什麼也沒找到。

不可能啊。

一個敢拿著工具修電路的人竟然這麼聽話?

我狐疑地看了看他們。

他們全一臉坦然。

我只好離開,打算去下一個宿舍,我還沒出他們寢室門,突然有個人朝裡面大喊:「林哥,把你們宿舍的狗給我們玩玩唄!」

狗?

我抓住了關鍵信息,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們全都心虛地低下了頭。

「你們在宿舍養狗?你們怎麼敢的?」我推了推眼鏡框,叉著腰做足氣勢。

「狗呢?拿出來!」

剩下三個人支支吾吾,只有林懷看起來十分不耐煩,他快步走到之前那個穿女裝的人桌下從底下拿出了那隻「狗」。

我一看。

確實是狗。

只不過是用紙盒子做的狗。

別說,做得還挺真。

我沉默了。

「快拿走。」林懷把那東西往我手裡一塞,看起來已經忍它很久了。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們玩得開心。」我對他們笑了笑飛速撤離現場。

這年頭大學生精神狀態堪憂。

3.

查了一次寢之後大家肉眼可見地安分了不少。

除了林懷那個宿舍。

我嚴重懷疑他們宿舍人不太正常,他們竟然每天輪流出來遛那隻狗。

遛就遛,還非要和我打招呼。

我看到他們瓜子都索然無味了。

我最近實在有點閒。

人一閒,就容易找事做。

比如我打開了我的考研資料。

去年考研我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但最後成績不如人意。

我大哭了一場,想都沒想就否定了家人讓我二戰的想法。

但我沒想到,我只是當了一個月不到的宿管,竟然可以重新以平常心面對考研的失敗。

可能,治病真的得男大學生。

這天我正在和高數進行搏鬥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嘈雜聲。

我有些好奇地往外看,就看見了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孩子拿了一捧玫瑰花。

腳下是用蠟燭擺著的愛心。

嚯。

表白!

我抓了一把瓜子就往外跑,生怕錯過熱鬧。

我定睛一看,發現那個女生看起來還有點眼熟。

她一手捧著花一手拿著大喇叭對著樓上就開始喊:「林懷,我喜歡你!」

林懷?

我想起來了!

這不是之前那三個女生中的一個嗎?

她一連喊了好多聲,林懷連個影子都沒出現。

倒是宿舍群里的人坐不住了。

「這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

「這男的是救了她的命嗎?」

「真該死啊,他們是真該死啊。」

在喊了第十遍之後,林懷終於出現了。

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他手裡的滅火器。

他面無表情地打開滅火器對著地上一頓噴,然後對著那個女生說了一句:「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4.

林懷的行為告訴我,有些人單身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比高數難搞多了。

這場表白最後以林懷決絕的背影告終。

很奇怪的是,自從林懷那天被表白,他看我的眼神就變了。

變得,無法言喻。

他總感覺有話和我說,又說不出口。

這種症狀在我這裡就是純純的有病。

過了幾天清閒日子之後,我迎來了一個對我毀天滅地的消息。

宿管阿姨要參加教職工運動會。

這合理嗎?

這真的合理嗎?

我一個二十幾歲小姑娘和那些五六十歲阿姨比賽,這真的合理嗎?

誰家教職工比賽還有宿管阿姨的事啊?

我一開始以為他們搞錯了,結果負責人和我說這是學校特色。

我人傻了。

他面試的時候也沒說啊!

我拿到報名表的時候心如死灰,比當初沒考上研還要難過。

最後我咬咬牙報了個八百。

比賽那天,我站在起跑線上,左右兩邊是平均年齡五十歲的阿姨。

我站在中間格格不入。

我以為這已經夠要命的,沒想到更要命的在後面。

我管的那群小兔崽子們,竟然給我拉了個橫幅:你強任你強,你橫任你橫,聚惠林知知,阿姨一枝花!

死了算了。

別活了。

臉全沒了。

我以為這個橫幅已經是這場運動會的社死頂峰,結果沒想到我以一己之力讓自己全校出名。

一共八個人,我跑第六名。

剩下兩個一個和我爺爺歲數一樣大,一個前幾天腳才好。

從那天起,整個學校都流傳著我的傳說:聚惠樓的林知知二十幾歲小姑娘身體不大行,所以來當宿管阿姨養老。

我要是知道那些阿姨每天早晚都跑幾公里,說什麼我也不會上去自取其辱。

那天之後我就自閉了,看誰都沒什麼好眼色。

那群人為了給我賠罪把林懷推了出來,說讓他滿足我一個願望。

我看著手上的高數題,想都沒想就讓他幫我補數學。

出乎意料的是,他答應了,並且答應得很乾脆。

誰能拒絕三流大神給你補數學。

我不能,所以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5.

不得不說,大神就是大神,他的每一個點都出乎意料,每一次解題都能讓我眼前一亮。

林懷給我補數學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他就應該在小破站開個號,憑藉他這張臉和他的腦子,下個網紅非他莫屬。

電話響的時候我正在和高數搏鬥。

「姐,救命啊!我們宿舍水管爆了!再晚一點就被淹了!」

我一聽,拖鞋都沒換就往宿舍樓里跑。

到了事發地,我才發現是林懷的宿舍。

我從看熱鬧的人群擠進去就看見林懷的三個舍友焦急地待在門口,地下還有一灘水。

他們看見我像看見救命稻草,拉著我就往洗手間走:

「林懷在裡面洗澡,洗著洗著水管就爆了,他現在在裡面修呢。」

我精準地抓住了兩個關鍵詞:林懷,洗澡。

這是我能看的嗎?

我迅速地打給了維修人員,掛了電話後我就沖裡面喊:「林懷,你還好嗎?」

裡面沒有反應。

我慌了。

腦子裡瞬間把最壞的結果想了一遍。

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直接朝門踹了一腳。

我都準備好讓人把他林懷抬走了,結果他好端端地拿著扳手看著我。

他只圍了一條浴巾,腹肌清晰可見,頭髮還在滴著水。

這種場面我只在我的小破站收藏夾里見過。

愣了半天,我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裡面水汽熏的,我總感覺他的臉有些紅。

在維修人員來之前,林懷就把水給止住了。

我把看熱鬧的人趕走之後,留在他們宿舍等著維修人員來。

雖然我臉皮厚,但是大晚上和四個男的大眼瞪小眼,其中一個還衣衫不整,我實在有些遭不住。

就在我快要投降的時候,維修大爺終於來了。

他一開門看見我的時候眼裡寫滿了震驚,張了張嘴想說話最終也沒說。

他三下五除二把水管修好,走之前像終於忍不了了,把我拉到一邊小聲指著林懷對我說:「小姑娘,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可不能因為那人長得人模狗樣就被他騙了。」

「……」

合著把我當成被渣男騙的失足少女了。

「叔叔,我是新來的宿管阿姨。」我好聲好氣地對他解釋。

「他讓你這麼說的?」

解釋不清了還。

我和他說了半天他就是不信,最後拿出我的工作牌他才終於信了。

但他走之前看林懷的眼神依然帶有敵意,皺著眉對他說了一句:「傷風敗俗。」

我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並且笑得很大聲。

林懷的臉黑得不成樣子。

我憋著笑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溜之大吉了。

我原本打算回去繼續寫高數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滿腦子都是今天林懷站在洗手間裡的樣子。

那身材,那臉蛋。

簡直就是我夢裡男主的現實版。

6.

多虧了林懷,我的數學有了大幅度提升。

我自以為現在的我簡直無敵,直到我做了一套衝刺試卷。

看著一塌糊塗的卷面,我腦海里瞬間閃過了去年查成績時的窒息感覺。

那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知道原來一次考試對我的打擊會有這麼大。

我幾乎是瞬間開始掉眼淚。

我心裡有個聲音在嘲笑我自己:看吧,就你,二戰?神仙都拉不回你。

林懷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把那張試卷收起來了,那些考研的書都被我放進了抽屜里。

我自欺欺人地認為看不見就是沒發生。

「葉知知?」

林懷叫了我幾遍,我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他有些擔心地問。

我剛要搖頭,他就把手貼上了我的額頭。

冰涼的觸感傳來的時候,我的眼裡瞬間掉下來了。

「林懷,要不你還是別教我了。」我把額頭從他手上移開,擦了擦眼淚。

他沒說話,從旁邊拉了個椅子坐在了我旁邊抽了張紙給我。

我接過哭得更凶了。

他等我差不多緩和了心情才開口說話:「我教得不好?」

我搖頭。

「那就行了,沒有我教不會的人。」

「如果有,也是我的問題。」

不知道是林懷的話給了我的自信,還是我看開了,第二天我睡了一覺起來明顯感覺好多了。

雖然還是不太想看見高數。

我趴在桌子上,看著遠處的貓突然莫名來了火。

我走過去蹲在它旁邊對它說:「你怎麼睡得著的,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這是高校,你每天在這裡學習、讀書、聽音樂。要做一個有禮貌的貓。如果你做不到,逐出校園,殺無赦!」

那貓看了我一眼,我竟然從它的眼裡看見了藐視。

我氣得正準備對它進行新一輪的思想教育,它一溜煙地跑走了。

虎落平陽被貓欺。

我走回辦公室發現有幾個學生在我桌子前鬼鬼祟祟地做著什麼。

「你們幾個過於猖狂了啊!」我朝他們吼了一聲。

他們身子一抖,嚇得直接腿軟了。

「幹什麼呢?」

本來就沒地方發泄情緒,他們這不是撞槍口上了嘛!

他們不說話。

「是不是改晚歸記錄?你們倒是大膽!」我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壺學著領導喝茶。

我越說越激動把他們從頭到尾罵了一頓。

等他們走後,我拉開抽屜一看,裡面放滿了玫瑰花。

我瞬間聯想到了他們之前的行為。

還挺會整驚喜。

我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玫瑰花下面壓著的是我那張錯得離譜的數學卷子。

我把它從最底下拿起來,強迫自己直視它。

我從來沒有想過腦子一熱來做宿管竟然會有這種意外收穫。

這份一開始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的職業好像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我把玫瑰花從抽屜里拿了出來插進了玻璃瓶里,放在了我的桌子前。

然後我拿起數學卷子去找林懷打算讓他給我講講。

走到他們宿舍門口時,裡面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玫瑰花一共55啊,每人A我5毛。」

「……」

他們是不是對浪漫過敏?

這話不能晚上偷偷地說?非讓我聽見!

7.

林懷接過那張試卷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我已經準備挨罵了,把頭埋得低低的。

他把卷子反覆看了好幾遍:「按理說,教了這麼久你不可能錯這麼多。」

可我就是錯了這麼多。

「所以,只有可能你答案對錯了。」他把卷子拍在桌子上一臉認真地對我說。

我一時間不知道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對我太過自信。

雖然我覺得我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但我還是把答案拿了出來當著他的面開始對。

然後我發現,還真的對錯了。

我真的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這簡直在明晃晃地打我的臉。

我抬頭,林懷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四處閃躲,最後開始乾笑:「我就說,林老師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有我這麼笨的學生,一看就是烏龍。」

我心虛得不行。

我感覺我十分對不起那隻無辜被罵的貓和他們A的5毛錢。

林懷正要開口說話就被急匆匆跑來的人打斷了。

「姐,你快去看看吧,有人要跳樓!」

跳樓?

我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我拼盡全力跑了過去,來到了六樓一個宿舍。

那個人已經坐在陽台上就差往下跳了。

「怎麼回事?」我拉著他的舍友問。

「他女朋友保研把他甩了,他考研壓力又大有點想不開。」

好傢夥。

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看他那個陣仗像是來真的,我也急了:「報警了沒?」

他舍友點點頭。

那現在只能硬拖了。

我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兩步,緩緩地開口:「同學,你聽我說,為了一個女生咱不值得。」

「女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也是!」他朝我大吼。

這就有些以偏概全了啊。

我這有些無辜啊。

要是放在以前我指不定要和他好好掰扯掰扯,但現在不行。

不是好東西就不是好東西吧。

我在心裡默念「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言好語地對他說:「你不能這麼想啊,你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舍友啊。」

「舍友?你是說天天不洗襪子就知道抽我紙的舍友嗎?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無語地看了一眼他的舍友。

他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簡直就是我救援路上的絆腳石!

「我給你換寢!阿姨給你換寢,你想和誰住和誰住!」

權力在手的感覺真好。

「真的嗎?」他看了我一眼有些動搖。

有戲!

「當然了!」我邊說邊把林懷拽了過來,「你看林懷怎麼樣,啥都會還賊愛乾淨!阿姨都想和他住!」

我一心救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也沒看見林懷紅了的耳尖。

我以為會起到效果,沒想到他看見林懷之後情緒更激動了:「林懷?!就是他!我女朋友就是為了他和我分手的!」

我一聽立馬把林懷推到了一邊。

藍顏禍水。

他像是想到了他女朋友,剛才好不容易才緩和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他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跳下去。

我站在原地干著急,直到有人告訴我下面已經鋪好了氣墊,我才鬆了一口氣。

沒了後顧之憂,我看他這要死要活的樣子就來氣。

「你跳吧。」我叉著腰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

在場的人包括他都愣了愣。

我無所謂地繼續說:「你跳下去死了之後,你以為你女朋友會傷心嗎?會難過嗎?會記得你嗎?她只會美滋滋地上研究生找一個比你好的男的,說不定還和他一起去給你上墳。我要是你,死都無所謂了不如考個比她好的學校讓她後悔。」

我話音剛落,屋子裡就傳來了鋪天蓋地的掌聲。

那人放開的手又重新抓住了陽台邊緣。

我知道,他被我說服了。

男人嘛,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打臉的爽文劇情了。

消防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自己爬下來了。

我功成身退,心情大好正準備回辦公室就被林懷拉住了胳膊。

「阿姨都想和我住?」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瞬間想起剛才我都說了什麼胡話。

「救人呢,誰想這麼多!」我感覺臉上的溫度有些高。

他不依不饒:「研究表明人在緊急情況下說出的話更具有可信度。」

我抬頭十分認真地對他說:「沒錯,阿姨就缺一個你這樣的男保姆。」

8.

我最近很不對勁。

具體表現為總是莫名其妙地想起林懷,甚至會做夢夢到他。

我上網搜,他們說這叫戀愛綜合徵。

並且無藥可救。

第二天,我就把「智者不入愛河,寡王一路碩博」列印出來貼在了我的桌子前。

雖然無藥可救,但是能延緩一下病情也是好的。

林懷來教我數學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這句話。

他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好幾度,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我現在面對他十分不自然,只能低頭盯著卷子。

過了片刻,他忽然走過來問我:「想出來了嗎?」

「啊?」

我回過神,看了一眼題目。

想出來個鬼!全想你去了!

我尷尬地拿著筆笑了笑:「我再看看。」

他直接伸手抽走了我的卷子:

「這題先不急,我們解決另一個問題。」他和我四目相對,十分認真地看著我。

我完全不敢看他,只能低頭看地。

「你覺得我為什麼幫你補數學,為什麼維護你?」他伸手把我的頭擺正強迫我和

他對視。

我眼神閃躲,乾笑著說:「總不能是你喜歡我吧?」

「為什麼不能?」

我心跳得越來越快,有什麼東西快要破土而出。

他的攻勢太強烈,我有些抵擋不住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他看出了我想跑,突然托起了我的下巴,然後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現在呢,相信嗎?」

我被他這個動作給整蒙了,下意識地點點頭。

他笑了,摸了摸我的頭。

「所以,你的答案?」

我感覺他在給我下蠱,還是當面在給我下蠱。

更可怕的是,我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竟然點了點頭。

「那這個撕了,我保你一路碩博。」他神情嚴肅指著我貼上去的紙說。

合著是這個刺激到了他啊。

我突然覺得他有點好笑。

最後他待了一個多小時講完一張卷子才走,他一走,我就完全學不下去了。

戀愛誤人。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離考研還有幾周的一個晚上,林懷說他朋友聚餐。

我背了一會政治開始轉戰數學。

最後一道題目卡了很久都毫無頭緒。

下意識地我就想問林懷。

轉念一想,他還在吃飯就沒給他打電話。

又過了五分鐘,我還是沒想出來,最後迫不得已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秒,通了,我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對面搶先了。

「是嫂子嗎?」

這聲音為什麼這麼耳熟?

為什麼這麼像我那個冤種弟弟的聲音?

一瞬間我甚至懷疑我打錯了電話。

「嫂子來查崗?放心,林懷離一切雌性動物都八米遠!」

「我是真沒想到林懷這小子真的談戀愛了,虧我還以為他要孤獨終老了呢。」

話這麼多,我幾乎可以確定,他就是我弟。

世界可真小。

「嫂子,你還在嗎?你怎麼不說話啊?」

你倒是給我機會說啊!

我在心裡給了他一個白眼。

等到他說累了的時候,我才緩緩開口:「你該叫他姐夫。」

對面沉默了一分鐘,然後傳來了葉離鬼哭狼嚎的聲音:「我靠!林懷我殺了你!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想當我姐夫!」

三分鐘之後,葉離終於冷靜下來了。

「我不同意。」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我沒好氣地說。

「姐,你被他騙了!他之前還給他暗戀對象買了一大箱東西!」葉離苦口婆心地勸我。

我瞬間沉默了。

「葉離,你給我閉嘴!」林懷聽起來氣急了。

即使心裡驚濤駭浪,但我還是儘量使我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是嗎?買了什麼?」

「買了一箱瓜子!」

買了一箱瓜子。

買了一箱瓜子?

這劇情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

林懷終於忍不了了,把手機搶了回來,語氣還有些慌張:「知知,你聽我說。」

「瓜子是你買的?」

「是。」

「什麼時候。」

「你考研失敗的時候。」

「我問的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對面很久都沒有說話,我有些急了:「林懷?」

「知知,你記不記得去年你也找過人補數學?那人就是我。葉離說你考研需要人監督,當時郭雨菲向我表白,我覺得我欠他一個人情就答應他了。聊著聊著我就喜歡上你了,我原本打算等你考上研就和你見面,但你說了一句沒考上就把我刪了。我很自責我沒幫上你,我知道你喜歡嗑瓜子就給你買了一箱瓜子。我沒想過我會再遇到你,直到葉離上次給我看你的照片我才知道原來我找了這麼久你就在我面前。」

聽他說完,我早已泣不成聲。

「知知,你在哭?」他瞬間緊張起來。

「林懷,對不起,當時我的情緒實在不好,我總覺得我至少應該對你說句謝謝,我很後悔。」

「沒事的,知知。我很慶幸,今年陪在你身邊的還是我。」

9.

考研那天,林懷看起來比我還緊張。

他像個老媽子一樣不斷地囑咐我,幫我檢查文件物品。

我看他坐立難安,拉住他的手說:「你太緊張了。」

他嘴唇緊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場考試而已。」

我對他說,也在對自己說。

出了員工宿舍我看見門口拉了一個十分顯眼的橫幅:再強沒我強,再橫沒我橫,聚惠葉知知,上岸必是你。

一些不太好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

完了。

我對橫幅ptsd了。

我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趕緊加快了步伐走進了考場。

這次我的心態很不錯,做題也如有神助。

最後一門考完我從考場出來的時候,一個拿著話筒的記者擋住了我的去路:

「你好,同學,可以接受一下採訪嗎?」

我看著她期待的目光點了點頭。

「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

「不是,我是學校的宿管阿姨。」

她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古怪了起來。

她反應過來後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對我說:「你保養得真好。」

很明顯,她誤會了。

但我也沒解釋。

「那你選擇考研的動力是什麼?」

「可能是我的家人和愛人吧。」我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遠處一直在等我的林懷。

那位記者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指著林懷問我:「那位是你的兒子嗎?」

有點離譜了啊小姑娘。

就算我保養得好,也不至於這麼好。

我一花季少女有個這麼大的兒子真的合理嗎?

這都哪兒來的記者。

我沖她微笑,平靜地說:「不是,他是我男朋友。」

那個記者石化了,我乘勝追擊:「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只要保養好,男友在高考。」

我說完就沖林懷跑過去鑽進了他懷裡。

遠處那個記者依舊保持石化的狀態。

第二天,一則報導橫空出世:宿管阿姨為了追愛,提筆考研,勢必打破世俗的眼光。

10.

拿到研究生通知書的那天,我辭去了宿管的工作。

林懷陪我一起收拾東西,我抱著箱子出來的時候看見了遠處的那棵樹。

我想起之前那三個我看戲的夜晚,當時看得有多開心,現在心裡就有多煩悶。

林懷拖著箱子出來的時候看我臉色不太對勁,柔聲問我:「怎麼了?」

我看了他一眼,指著前面的樹,質問他:「你不覺得那棵樹有點眼熟嗎?」

他順著我的手望去,疑惑地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我冷笑一聲提醒他:「我剛來的時候,第一天晚上一個女生甩了你一巴掌,第二天晚上一個女生罵了你一頓,第三天晚上一個女生拉扯你的胳膊。」

我明顯感受到從我說第一句話開始,林懷就已經想起來了,他從一開始的恍然大悟逐漸變得十分慌張。

「我可以解釋。」他拉過我的手有些緊張。

我想把手扯出來,但他攥得實在緊,我只好放棄。

「第一次那人是因為我舍友拿我照片網戀她找到我,我否認,她以為我不負責就打了我一巴掌。第二次是一個學妹給我送了東西我不知道給扔了,她氣得罵了我一頓。第三次是我一個鄰居來學校找我,我被煩得不行就見了她一面。」

他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生怕我誤會什麼。

「知知?」他看我沒反應,更慌了。

我陰陽怪氣:「你可真受歡迎。」

他解釋的我都相信,但我還是不爽,非常不爽。

「對不起,我錯了。」

按照一般劇情的走向,我應該說一句「你錯哪兒了」把故事推向高潮。

但我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來實現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我笑著看著林懷,十分善解人意地說:「我原諒你了,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實在猖狂,林懷看我的眼神瞬間戒備。

「什麼?」

我湊近他的耳朵,對他說了幾個字。

他耳朵瞬間紅了,臉頰也染上了紅暈。

我感覺他會拒絕,所以我把手拽了出來,裝作十分傷心地轉頭:「不行就算了。」

他連忙拉住我,破罐破摔地點了點頭。

我壓抑著嘴角的微笑看著他。

他耳朵已經熟透了,咬了咬牙湊近我,貼著我的耳朵說:「知知姐姐。」

好了,我耳朵也紅了。

他正打算離開,我揪住他的襯衫讓他又重新貼上了我。

「別害羞啊,林懷哥哥。」

他叫我姐姐,我叫他哥哥,我們各論各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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