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平 | 《王世貞全集 · 前言》(四)

金學與明清文學 發佈 2024-04-29T04:13:16.625553+00:00

明人陶望齡曾透露世貞著作的消息:西京以還,文士之集日盛,至六朝王儉盈六十卷,王融、沈約皆至百卷,而李唐韓氏之徒樊宗師者,多至二百九十卷。



王世貞著述豐贍,超越前代,被譽「考自古文集之富,未有過於世貞者」(《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七十二《弇州山人四部稿》《續稿》)。明人陶望齡曾透露世貞著作的消息:

西京以還,文士之集日盛,至六朝王儉盈六十卷,王融、沈約皆至百卷,而李唐韓氏之徒樊宗師者,多至二百九十卷。

此所謂詞從字順、臆創無前之文也,其博也如是,不亦奇詭軼絶之觀哉!而近世王元美氏所著,復四百五十卷,滋甚盛矣。

(《〈漱六齋集〉序》)


藏書家胡應麟所言更進一步:

至《四部》二稿出,而古今著述盡廢於我明矣,其卷也四百有奇。

(《弇州先生四部稿序》)


陶、胡二人所言僅指《弇州山人四部稿》《弇州山人續稿》「二稿」。而世貞為《四部稿》寫序的王錫爵講得更具體:

明興二百年,薰釀至嘉、隆中,文章始大闡,薦紳先生結軫而修竹素,乃其著述之富、體制之備,莫如吾友大司寇元美王公。公撫鄖時,刻有《四部稿》,四海內外有目有口者,既驛而傳之。

已公自司寇歸,病亟,裒所未刻,以付其少子駿。駿又沒,長子駕部君續其事,兩閱歲而集始成。

先是《四部》外有《別集》者,出賈人手,稍增損駁亂其間,諸子乃戒諸同志,特就原稿訂疑刊謬,不敢以己意有所甲乙。

於是尺蹏片牘、名山大川之藏畢登簡,而天下始覩公之大全。

(《弇州續稿序》)

王錫爵評定王世貞著作之富明代之最的依據,則是三部書:

《弇州山人四部稿》一百八十卷、《弇州山人續稿》二百零七卷、《弇山堂別集》一百卷,系王世貞自編的文集,也成我們所編纂的《王世貞全集》的主體。




然而,王錫爵謂於是三部書乃「天下始觀公之大全」,則並不確切。

王世貞一生博覽廣識,筆耕不輟,除《四部稿》《續稿》《別集》之外,又有大量撰述和編輯的文字。

撰述類如有《讀書後》八卷、《嘉靖以來首輔傳》八卷、《觚不觚録》不分卷等,編輯類如有《尺牘清裁》六十卷、《世說新語補》二十卷、《蘇長公外紀》十卷、《皇明名臣琬琰録》三十二卷、《古今法書苑》七十六卷、《王氏書苑》十卷、《王氏畫苑》十卷《劍俠傳》四卷、《艷異編》四十五卷等。

需要指出的是,王世貞有些文稿未見流傳,可能早已散失,或因枕中之秘不便示人,從而造成逸篇。

陳文燭在《弇山堂別集序》中曾言:「余習元美,嘗竊窺其青箱,則尚有《弇園識小録》《三朝首輔録》《觚不觚録》《權幸録》《朝野異聞》。此枕中之秘,尚不以示人也。」

其中《弇園識小録》應《弇山堂識小録》,《三朝首輔録》應《嘉靖以來首輔傳》,而《權幸録》《朝野異聞》(又名《朝野異聞録》)則始終未得見。

由此可知,王世貞確有秘不示人之作。

至於佚失的篇翰當也不在少數。又如王世貞嘗言:「檢丙子十八年至庚寅三月終,詩可二十八卷,文可二百餘卷,録置篋笥,自今以往,便當兀坐茅齋,袖手捲舌,婆娑桑榆之日,以俟大期。」(《續稿·附集》卷四《劉紹興介征》)

由是觀之,至萬曆十八年庚寅,《弇州山人續稿》至少已有二百二十八卷,但通行本《續稿》僅為二百零七卷,少了二十餘卷。

這二十餘卷很有可能是在王世貞去世的萬曆十八年至《續稿》付梓的約十年間佚失的。而佚失的原因則可能因家境驟落而致手稿外流。

陳繼儒《弇州讀書後序》透露了一些書稿佚失的消息:

初刻《續稿》時,其間多所放失,偶有賣餳者,束殘書置擔頭,取視之,則先生詩文數卷及《讀書後》在焉。

王冏伯得之驚喜,刻曰《附集》,藏於家,海內學士大夫不能數數見也。

許仲謙曰:「此弇州生平極得意之作。」但恨繕寫多訛,甚則有數行後先顛倒舛錯者。

一日得王閒仲校正善本,仲謙喜躍,請以孤行之人間。而因拈前《四部》中《讀書後》附焉。


因初刻《續稿》時「其間多所放失」,以至流失於小商販。世貞子士騏從貨郎擔上得之,刻成《附集》十一卷(現上海圖書館有藏),又《讀書後》四卷(後集成八卷),救回十五卷。

尚有六卷以上不知去向。我們在《王世貞全集》整理過程中,又發現佚失的王世貞的詩文三十多篇。再如清人查慎行曾記王世貞有《毀論》十卷失之於火事:

王元美所著《讀書後》四卷,捐館後,公子吏部士騏於貨郎擔中重得,刻以行世。

又有《毀論》十卷,系先生手書,無副本。錢牧齋宗伯乞於吏部,秘不示人。辛卯九月, 燔於絳雲樓之一炬,惜哉!

(《人海記》卷下「毀論一炬」)

這不只是佚失《毀論》十卷,而假若《毀論》是記録王世貞和他人毀棄書的文字,那麼也許可以幫助經王世貞本人之手而棄置書稿的事,不僅存在且其數目或相當可觀。

而這其中可能也和王世貞生前「削稿」的行為不無關係。他的削稿之事的確在其著述編輯過程中留下了痕跡,如隆慶三年黃美中刊行的《鳳洲筆記》三十二卷,就是經王世貞削稿而成:

「筆記若干卷,蓋王元美先生削稿也。削稿而梓之,何也?先生天才縱橫,千載一人,率意所屬,牢籠今古,窮極細微。……半辭隻字,流傳人間,至紙貴。

夫剖荊山之璞,采合浦之珠,則纖顆必攫,豈直連城照乘,世物寶已哉!此削稿所梓爾。」(黃美中《刻王先生筆記序》)


又如《四部稿》初一百八十卷,後削去了《燕語》三卷、《野史家乘考誤》三卷。

而在此之前王世貞所著《王氏金虎集》被刪削的幅度更大:「諸當得去者,庚戌而前三歲,可十之九;壬子而前二歲,可十之四;最後至丙辰,十乃不得二矣。」(《王氏金虎別集序》)

又如其《少陽叢談》:「此書已削稿,或有散見他帙者,第存其名,以見志雲耳。」(《少陽叢談序》)




早期史類著述多種,卷帙龐大,如《丁戊小識》24卷、《弇山堂小識》20卷、《天言匯錄》10卷、《皇明名臣琬琰錄》100卷、《明野史匯》100卷,總卷數為254卷,其中雖有些文可能收入《四部稿》或《別集》,但所收遠未達如此龐大卷帙。

故王錫爵言《四部稿》《續稿》《別集》三書「乃天下始觀公之大全「的話並不可靠,換言之,王世貞的著述非此三種書所能網羅。

未收入《四部稿》《續稿》《別集》的王世貞著作,分撰述類、編纂類、評點類等多種。

撰述類包含未收入的單行本和書名相同或相近內容不同的異版書兩類,單行本6種68卷,即《鳳洲筆記》32卷、《鳳洲筆苑》8卷、《弇州續稿附》11卷、《讀書後》8卷、《嘉靖以來首輔傳》8卷、《觚不觚錄》不分卷(以1卷記)。

王世貞尚有一些與「上編「所收書(篇)名相同或相近,而內容文字出入較大的異版書,如《藝苑巵言》早期六卷本以及十六卷本與收入《四部稿》的八卷與附錄4卷本文字內容差異大,《全集》若不收,讀者便難以弄清《藝苑巵言》版本變化及所反映的王世貞文學觀念的變化,也違背編選的初衷——方便學者研究。

這些異版書9種,共171卷,即《藝苑巵言》6卷,《新刻增補藝苑巵言》16卷,《皇明盛事述》3卷,《皇明異典述》5卷,《皇明異事述》1卷,《弇州山人續稿》(明鈔本)32卷,《弇州史料》前集30卷、後集70卷,《史記纂》七卷,《文章九命》《十八羅漢圖贊》合為一卷。

以上兩類共15種239卷,收入《王世貞全集》中編。有幾種書需特別說明如下。

《鳳洲筆苑》八卷,手鈔本,藏於南京大學圖書館。惟錢謙益《絳雲樓書目》載《鳳洲筆苑》一書。此書無序跋,無目錄。每卷始,首行「鳳洲筆苑「卷數,另起行為篇名。

全書八卷依次為:卷一:嘉靖閣臣志上;卷二:嘉靖閣臣志下;卷三:秋官景行志上篇;卷四:秋官景行志下篇;卷五:諱志一權奸;卷六:諱志二徂惡;卷七:諱志阿黨;卷八:諱上。

當為王世貞早期史學著作。

《弇州山人續稿附》十一卷。上海圖書館藏,無序跋,開篇為《弇州續稿附目錄》,正文首頁「弇州山人續稿卷之附一「。

版式與《弇州山人續稿》同。目錄所載十一卷內容多不見於《續稿》,疑為其長子王士騏在刊刻《弇州山人續稿》後,發現其父遺稿,遂補刻為十一卷,後流傳較少。

《弇州史料》前集三十卷,後集七十卷。明董復表編,萬曆四十二年刻本,上海圖書館等多館有藏。

該書原本專為彰顯王世貞史學成就而編,一般認為由《四部稿》《續稿》《別集》中撰寫史書的材料匯集而成。

然與以上三書比勘,卻發現《前集》110篇中37篇為三書所無,占比33.6%;《後集》888篇中,127篇為三書所未見,占比14.35%。[⑩]

這164篇或如楊鶴齡所言來自於世貞「東序西靖之秘「,[11]編纂者董復表亦言「與先生諸秘錄彚為此纂「[12]。

如是說來《弇州史料》中的164篇約15卷,或當為來自「放流於外「的「枕中秘籍「。

再加上所取自《續稿》《別集》的文字與原書出入較大,實則為有別於《別集》的王世貞史學著述集大成之作。

《弇州山人續稿》明鈔本三十二卷,僅為文部,較之刻本, 此本多出書牘 25篇,其他文149篇。

與《弇州山人續稿附》十一卷篇目也有差別,當是《續稿》刊刻前繕寫本,保留了原稿的面貌。




《文章九命》一卷,書前有聞道人《題文章九命後》。《四部稿》卷一百五十一《藝苑巵言》之八載有此文。經比對,兩文相同處有六目,不同目有三,即單行本有「知遇」「傳誦」「證仙」,而《四部稿》本無。

《四部稿》本有「玷缺」「流貶」「無終」,而單行本無。次序也不同,篇幅長短有別,《四部稿》文字多於單行本。

《十八羅漢圖贊》一卷,手鈔本。每羅漢配圖一頁,另附詩兩首:蘇軾的《頌》和王世貞的《贊》。

書之結尾原黑字為「貞享四丁卯仲秋日,三條繩手新五間町經師宗真開板「。

《四部稿》卷一百四十五載《演蘇眉山十八羅漢偈》。二篇校勘,發現開篇說明緣委文字,完全不同。

每頁文字也有差異,況《四部稿》未載蘇軾偈語,而單行本有。

王世貞著述的另一重要內容是編選和存疑類書。編選類主要指某一專類書的選集,如《尺牘清裁》《劍俠傳》《艷異編》《王氏書苑》《王氏畫苑》《古今法書苑》等;或為編選某位名家的生平史料,如《蘇長公外紀》等。

然而,署名王世貞的編選類書的真假混雜,有一個以什麼為標準加以甄別的問題。

我們選取的標準有三,一是王世貞親為其所編書作序,說明編選的過程原委。二是署名王世貞的序文收入《四部稿》或《續稿》。三是王世貞在其著述文字中記載有編選某書之事。

以上三項條件中前兩個條件必同時具備,方可判定著作權的歸屬。以此標準可確定為王世貞編選的書共有9種,計267卷。即《古今法書苑》七十六卷,《王氏畫苑》十卷,《王氏書苑》十卷,《蘇長公外紀》十卷,《尺牘清裁》六十卷,《劍俠傳》四卷,《艷異編》四十五卷,《世說新語補》二十卷,《皇明名臣琬琰錄》三十二卷。

《艷異篇》《皇明名臣琬琰錄》需特別說明如下:

《艷異編》四十五卷。台灣「國家圖書館「藏本,書前有「息庵居士「《艷異編小引》,無其他序文。該篇《小引》未收入《四部稿》《續稿》。但《艷異編》為王世貞編,當無異議。證據有三:

其一,王世貞自言曾寄《艷異編》於徐中行,《四部稿》卷一百十八《徐子與》之十一:「九月中,游陽羨諸山……出洞,瘡復發。抵家,復大發。委頓間有致除目者,見足下山東之命,不覺搥牀大喜……《艷異編》附覽,毋多作業也。」

其二,范守己在致王世貞信中,言他讀到世貞《艷異編》和《尺牘清裁》,讚嘆卷帙眾多:「去春仙舲游雲間,不佞得隨輿隸後,竊觀龍光,不勝忻慰。既而得獵《艷異》《清裁》等帙,以為惠子五車,殆不足多。」(《御龍子集》卷四十六《與王元美先生》)

其三,明末與王世貞、李贄同時代人駱問禮,在其《藏棄集》中記載王世貞將《艷異編》送人,又贖回事:「會聞王鳳洲先達以《艷異編》饋人,而復分投贖歸,亦必有不得已者。」(《藏棄集》卷五《與葉春元》)

王世貞因友人索書而將《艷異編》饋送;朋友在書坊看到《艷異編》寫信給他,表示讚賞;同代人又言他將《艷異編》送人,後又贖回。足以說明《艷異編》為王世貞所編。




《皇明名臣琬琰錄》三十二卷,中國科學院圖書館藏本,《四庫禁毀書叢刊補編》第25冊收入,書屬名:琅琊王世貞續編。

書前《序》見於《弇州山人四部稿》第71卷,《序》末落款:「萬曆歲次甲申十二年嘉平月琅琊王世貞拜撰。」

《序》曰:「為人以千記,卷亦過百」。

《明史·藝文志》、《千頃堂書目》有「王世貞、楊豫孫補輯名臣琬琰錄一百十卷」的記載,那麼,這部三十二卷的《皇明名臣琬琰錄》是否王世貞輯?

從內容看,所選文為碑、銘、狀、傳、表,所選作者多為明代成化年之後名流,如李東陽、徐階、楊士奇、王九思、王慎中、王錫爵、何景明、唐順之等。所選人物有「布衣之賢者」與《序》中所言相吻合,如「北山名公」「東山范公」「三川包君」等。

從所收王世貞文章9篇皆出於《四部稿》,無一篇出於《續稿》,與序落款時間不悖,故而難以找到推翻王世貞輯的證據。所可疑者只是卷帙不合。

對照明人徐紘編《明名人琬琰錄》54卷,1126頁,頁350字,共394100字。此抄本32卷,3591頁,頁220字,共790020字,相當於徐紘《琬琰錄》54卷的2倍。

再與《四部稿》卷帙比較,約相當於《四部稿》的近九十卷。

此狀況可能原因有二,一是這個手抄本只是一百十卷的簡化本。二是這個手抄本只選了明代成化年以後的文章,成化之前的文章節略了去。故當收入《全集》選編類書中。

受歷史條件和所獲文獻限制,有些署名王世貞的著述是否出自王世貞之手,一時難下斷語,若將其草率地拒之於《全集》之外,可能留下遺珠之憾,違背編纂《王世貞全集》力求選書全的初衷。

為此,我們將其置於「存疑類「,以供學者今後探討。

放入「存疑類「書有4種57卷:《鳴鳳記》二卷,《金瓶梅詞話》二十卷,《通鑑纂讀歷史古鏡》三十卷,《異物匯苑》五卷。




有三種須說明如下:

《鳴鳳記》二卷,萬曆刻本。明呂天成《曲品》、清初沈自晉《南詞新譜》,皆載《鳴鳳記》,卻不署作者姓名。

清人《古人傳奇總目》《傳奇匯考標目》等署作者王世貞。《曲海總目提要》卷五:「系王世貞門客作。「清焦循《劇說》卷三記載最詳:「相傳《鳴鳳記》傳奇,弇州門人作,惟《法場》一折,是弇州自填。」

然證據尚不足以定論。近些年有學者據嘉慶《直隸太倉州志·鳳里志》「雜綴」中所記一條傳聞,認為作者是唐儀鳳。

還有學者據《鳴鳳記》歌頌獻媚皇帝而被嚴嵩陷害的郭希顏,而認定王世貞不會歌頌品德有虧的人,故《鳴鳳記》非王世貞作。然立論之據不足。

《金瓶梅詞話》二十卷,原本藏台灣「故宮博物院「。關於《金瓶梅詞話》的作者有累積型創作和文人個人創作兩種說法。

累積型創作說尚未發現累積過程的金瓶梅故事演變的版本,文獻依據不足。

個人創作說有「世廟一鉅公「(「嘉靖間大名士「)、「紹興老儒「、「蘭陵笑笑生「三類,提名者多達二十多人。[13]

在眾多人選中,據有較多明人筆記文獻支撐,將家仇國恨「寄意於時俗「,且流傳時間長、影響廣、可能性較大者,當推王世貞,[14]然尚缺「一錘定音「的鐵證。

持非王世貞說者認為:《金瓶梅》作者熟於市井細民生活、山東方言俚語與官場、商場人情事理,這些均與文壇領袖王世貞不合。兩種觀點至今爭論不已。

《異物匯苑》五卷。明刻本,署「鳳洲王世貞類集,麟洲王世懋校閱「。

分列天象部、地境部等二十七門,每部又列若干詞語,如「旋風「一詞,列出記載「旋風「的句子,分別註明源於何書。

《四庫》館臣認為非王世貞撰:「大抵捃摭類書,冗碎無序,且刪改原文多失本意,世貞著述牴牾失實有之,亦何至陋劣如此乎?其偽不待問矣。」

故眾人多以為偽書。然有幾點生疑:

其一,此書刊刻時間在萬曆三年之前,[15]署名王世貞和王世懋。即刊刻時兄弟二人尚在壯年,託名的可能性較小。

其二,三十六卷的《匯苑詳註》,書前兩篇序皆言鄒道元在王元美原著基礎上增訂詳註。序文真實,寫於萬曆乙未(二十三年)。

其三,明清兩代的幾部目錄學著作以及《明史》中《文苑傳》《藝文志》,皆載該書作者為王世貞,乃至書名曰《王氏匯苑》。[16]

其四,該書所記皆為古今怪異少見事物,所選內容寬泛而條目精細,與王世貞好奇的編纂風格吻合。

況且,工具類書離不開「捃摭類書「,而以「捃摭類書「認定非世貞作,似不足為定論。姑存疑。

王世貞有無批點的書?是我們在訪書過程中一直想弄清楚的問題。雖所見署世貞名的評點之書多書商偽託,然他的朋友張助甫曾寫信向他索討評點之作。世貞回函曰:

又足下須某全集及批㸃《史記》《古樂府》。《史記》固一二漁獵焉,然鄙不能日頫首而效丹鉛之力,須後命。

(《四部稿》卷一百二十一《張助甫》)

說明王世貞確曾有批點一類的書,《明詩評》四卷則是世貞詩歌評點的代表。

然細勘署名王世貞評點的書大多為坊間商賈所為,約有二種,處真偽之間,一時難定,姑存疑。

這二種是王世貞評《孫子十三篇》一卷,評《元本出相北西廂記》二卷。



以上王世貞編選類書9種267卷;存疑類書(含評點)6種60卷,共計15種327卷,編入《王世貞全集》下編。

綜上所述,《王世貞全集》「上編「共收入3種509卷(含目錄22卷),「中編「收入16種234卷,而入「下編「者15種327卷,共計34種1070卷,除去《金瓶梅詞話》20卷難以出版,還剩1050卷,卷軼超900卷的《全唐詩》,可能為中國古代文士個人文集之最。

有三類書共141種約1679卷未收入《王世貞全集》,一類是有書名和序而無書,共15種約380卷;

第二類是與《王世貞全集》內容重複的書(包括單行本和「兩稿一集「的再選本)共100種,約789卷;第三類是託名王世貞的偽書26種,約510卷,均附錄於書末。

王世貞著述豐贍宏博,卷帙浩繁,數百年,流布世界200餘館,版本眾多,真偽混雜,善本書多,借閱難、複製昂貴,再加上王世貞博識尚雅,行文古奧,使得整理面臨諸多困難。

《王世貞全集》的出版是國內外、校內外、課題組內外、多領域同力合作的結果。

《王世貞全集》的整理,有幸被列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上海交通大學科學研究項目、江蘇省太倉市文化建設重點項目,立項單位在研究工作和經費上的支持,是本項目得以順利完成的基本保障。

文獻的收集是《王世貞全集》編纂的基礎工作。感謝中國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復旦大學圖書館、北京大學圖書館、中國科學院圖書館、南京大學圖書館、浙江省圖書館、無錫市圖書館、福建省圖書館、福建師範大學圖書館、陝西省圖書館、吉林省圖書館、台北「故宮博物院」、台北「國家圖書館」、台北「中研院」和傅斯年圖書館、美國哈佛燕京圖書館、美國國會圖書館、普林斯頓大學東亞圖書館、韓國成均館、韓國藏書閣、奎章閣、韓國中央圖書館、高麗大學圖書館、棃花女子大學圖書館、國民大學圖書館、忠南大學圖書館、日本內閣文庫、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日本東洋文庫等給予圖書查閱、複印、掃描、拍攝所提供的便利和服務。

感謝旅美中國作家聯誼會會長冰凌先生熱情而無私的幫助,尤其感謝美國哈佛燕京圖書館原館長鄭炯文先生,感謝他的引領全球的先進管理理念:「書是哈佛燕京的,知識是全人類的」,以及在這一理念指導下對於《全集》資料收集所給予的鼎力協助。

《王世貞全集》的收集、整理和出版,受到國際漢學界的廣泛關注。確保質量,我們特別邀請中國大陸文學、史學、文獻學研究領域的名家組成了《全集》專家委員會。

該項目自立項以來,得到了委員會專家不少寶貴的指導性建議,使項目得以順利進行。

而《全集》的整理出版唯有積累深厚、社風優良、制度嚴密的一流出版社的鼎力協作,方可無。為此我們選擇了上海古籍出版社,並得到社領導的高度重視,組成一支專業審讀團隊,以確保出版水平。

與此同時,項目得以順利進行,離不開上海交通大學主要領導的工作指導,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辦公室和上海交通大學文科處領導的引導,上海交通大學人文學院領導的悉心關懷,太倉市委市政府、宣傳部及文體廣電和旅遊局領導的大力支持。值《全集》出版之際,一併致以誠摯的謝意。

《王世貞全集》的整理出版是課題組全體同仁辛勤付出而獲得的學術成果。其中有德高望重的師長,各子課題負責人,有學界朋友和同事,也有博士後和博士生,大家了共同的目標,齊心努力,默默奉獻。

師兄鄭利華教授,多年隨先師章培恆先生從事明代文學與文獻研究,已然是蜚聲國內外的名家,在科研、政務雙層重壓下,擠時間與我一同編纂《全集》,負責質量審定,精益求精,一絲不苟,保證了全書的校點質量。

姚大勇教授協助我負責課題組校點組織事務,付出很多心力。值《全集》出版之際,特向子課題負責人鄭利華、姚大勇、魏宏遠、呂浩、張玉梅、朱麗霞教授,師長馬美信、夏咸淳、江巨榮、李夢生和沈習康等先生,課題組全體同仁和曾經支持過《王世貞全集》整理和出版工作的友人,致以衷心的感謝。

由於我們水平有限,加上《全集》整理工作難度很大,訛誤難免,敬請讀者批評指正。




關於《王世貞全集》的編纂,有兩種情況需要特別說明:


一是有些著述的卷帙或內容或文字彼此出入較大,如《藝苑巵言》六卷本及十六卷本,較之收入《四部稿》的《藝苑巵言》八卷本內容文字存在較大差異;

又如《皇明盛事述》《皇明異事述》《皇明異典述》等單行本,以及《弇州山人續稿》明鈔本、《弇州史料》等多種「異版書」,也存在類似的情況。

為了完整展現王世貞著述版本及編撰觀念的變化脈絡,同時為了方便讀者和研究者的閱讀及使用,《全集》於此一併收入。其中數種紹介如下:

《弇州山人續稿附》十一卷。無序跋,版式與《弇州山人續稿》同。

所撰著作品多不見於《續稿》,疑王世貞長子王士騏於刊刻《弇州山人續稿》後,發現其父遺稿,遂補刻十一卷,後流傳較少。

《弇州山人續稿》三十二卷。明鈔本,僅文部,較之刻本,此本多出書牘二十五篇,其他文翰一百四十九篇,與《弇州山人續稿附》十一卷篇目也有差別,當是《續稿》刊刻前的繕寫本,保留了原稿的面貌。

《鳳洲筆苑》八卷。鈔本,無序跋、目録。全書八卷依次嘉靖閣臣志上、嘉靖閣臣志下、秋官景行志上篇、秋官景行志下篇、諱志一權奸、諱志二徂惡、諱志阿黨、諱上。當王世貞早期史學著作。

《弇州史料》一百卷,前集三十卷,後集七十卷。明董復表編,萬曆四十二年刻本。

一般認,此書乃從《四部稿》《續稿》《別集》中輯出。然與以上三書比勘,發現前集一百一十篇中三十七篇三書所無;後集八百八十八篇中一百二十七篇三書所無。[17]

此一百六十四篇或如明楊鶴所言,來自世貞「東序西之秘」[18],編者董氏亦言「與先生諸秘錄匯此纂」[19]。

其或出自「放流於外」的「枕中秘籍」。如是,此書實王世貞史學著述集大成之作。

二是受歷史條件的限制,有些著述的作者是否為王世貞尚有爭議或疑問,但若一概草率拒收,可能留下遺珠之憾。

為此我們或將它們編入存疑類,供讀者和研究者參考。其中數種紹介如下:

《鳴鳳記》二卷。萬曆刻本。呂天成《曲品》、沈自晉《南詞新譜》皆載《鳴鳳記》,卻不署作者姓名。

《古人傳奇總目》《傳奇匯考標目》等署作者王世貞。《曲海總目提要》卷五:「系王世貞門客作。」

焦循《劇說》卷三記載最詳:「相傳《鳴鳳》傳奇,弇州門人作,惟《法場》一折,是弇州自填。」然證據尚不足以定論。

近些年有學者據嘉慶《直隸太倉州志》「雜綴」中所記一條傳聞,認作者是唐儀鳳。

還有學者據《鳴鳳記》歌頌獻媚皇帝而被嚴嵩陷害的郭希顔,而認定王世貞不會歌頌品德有虧的人,故《鳴鳳記》非王世貞作。然立論之據不足。

《金瓶梅詞話》二十卷。原本藏台北「故宮博物院」。關於《金瓶梅詞話》的作者有累積型創作和文人個人創作兩種說法。

累積型創作說尚未發現累積過程的金瓶梅故事演變的版本,文獻依據不足。

個人創作說有「世廟一巨公」(「嘉靖間大名士」)、「紹興老儒」、「蘭陵笑笑生」三類,提名者多達二十多人。[20]

在衆多人選中,據有較多明人筆記文獻支撐,將家仇國恨「寄意於時俗」,且流傳時間長、影響廣、可能性較大者,當推王世貞。[21]

然尚缺一錘定音的鐵證。持非王世貞說者認:《金瓶梅》作者熟於市井細民生活、山東方言俚語與官場、商場人情事理,這些均與文壇領袖王世貞不合。兩種觀點至今爭論不已。

《異物匯苑》五卷。明刻本,署「鳳洲王世貞類集,麟洲王世懋校閲」。

分列天象部、地境部等二十七門。四庫館臣認非王世貞撰:「大抵捃摭類書,冗碎無緒,且刪改原文多失本意,世貞著述牴牾失實或有之,亦何至陋劣如此乎?其僞不待問矣。」(《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三十七《異物匯苑》提要)故衆人多以系僞書。

然有幾點疑問:

其一,三十六卷的《匯苑詳註》,書前兩篇序文皆言鄒道元在王元美原著基礎上增訂詳註。序文作於萬曆乙未(二十三年)。

其二,明清兩代的幾部目録學著作以及《明史》中《文苑傳》《藝文志》,皆載該書作者王世貞,乃至書名曰《王氏匯苑》。

其三,該書所記皆古今怪異罕見事物,內容繁雜,與王世貞好奇的編纂風格較吻合。況且此書系類書,離不開「捃摭類書」,而以此認定非世貞作,似不足為據。

王世貞有無批點的書?是我們在訪書過程中一直想弄清楚的問題。

雖所見署世貞名的評點之書多書商偽託,然他的朋友張助甫曾寫信向他索討評點之作。世貞回函曰:

又足下須某全集及批㸃《史記》《古樂府》。《史記》固一二漁獵焉,然鄙不能日頫首而效丹鉛之力,須後命。

(《四部稿》卷一百二十一《張助甫》)


說明王世貞確曾有批點一類的書,《明詩評》四卷則是世貞詩歌評點的代表。

然細勘署名王世貞評點的書大多為坊間商賈所為,約有二種,處真偽之間,一時難定,姑存疑。

這二種是王世貞評《孫子十三篇》一卷,評《元本出相北西廂記》二卷。

以上王世貞編選類書9種267卷;存疑類書(含評點)6種60卷,共計15種327卷,編入《王世貞全集》下編。

綜上所述,《王世貞全集》「上編「共收入3種509卷(含目錄22卷),「中編「收入16種234卷,而入「下編「者15種327卷,共計34種1070卷,除去《金瓶梅詞話》20卷難以出版,還剩1050卷,卷軼超900卷的《全唐詩》,可能為中國古代文士個人文集之最。

有三類書共141種約1679卷未收入《王世貞全集》,一類是有書名和序而無書,共15種約380卷;

第二類是與《王世貞全集》內容重複的書(包括單行本和「兩稿一集「的再選本)共100種,約789卷;

第三類是託名王世貞的偽書26種,約510卷,均附錄於書末。

王世貞著述豐贍宏博,卷帙浩繁,數百年,流布世界200餘館,版本眾多,真偽混雜,善本書多,借閱難、複製昂貴,再加上王世貞博識尚雅,行文古奧,使得整理面臨諸多困難。




《王世貞全集》的出版是國內外、校內外、課題組內外、多領域同力合作的結果。

《王世貞全集》的整理,有幸被列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上海交通大學科學研究項目、江蘇省太倉市文化建設重點項目,立項單位在研究工作和經費上的支持,是本項目得以順利完成的基本保障。

文獻的收集是《王世貞全集》編纂的基礎工作。

感謝中國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復旦大學圖書館、北京大學圖書館、中國科學院圖書館、南京大學圖書館、浙江省圖書館、無錫市圖書館、福建省圖書館、福建師範大學圖書館、陝西省圖書館、吉林省圖書館、台北「故宮博物院」、台北「國家圖書館」、台北「中研院」和傅斯年圖書館、美國哈佛燕京圖書館、美國國會圖書館、普林斯頓大學東亞圖書館、韓國成均館、韓國藏書閣、奎章閣、韓國中央圖書館、高麗大學圖書館、棃花女子大學圖書館、國民大學圖書館、忠南大學圖書館、日本內閣文庫、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日本東洋文庫等給予圖書查閱、複印、掃描、拍攝所提供的便利和服務。

感謝旅美中國作家聯誼會會長冰凌先生熱情而無私的幫助,尤其感謝美國哈佛燕京圖書館原館長鄭炯文先生,感謝他的引領全球的先進管理理念:「書是哈佛燕京的,知識是全人類的」,以及在這一理念指導下對於《全集》資料收集所給予的鼎力協助。

《王世貞全集》的收集、整理和出版,受到國際漢學界的廣泛關注。確保質量,我們特別邀請中國大陸文學、史學、文獻學研究領域的名家組成了《全集》專家委員會。

該項目自立項以來,得到了委員會專家不少寶貴的指導性建議,使項目得以順利進行。而《全集》的整理出版唯有積累深厚、社風優良、制度嚴密的一流出版社的鼎力協作,方可無

為此我們選擇了上海古籍出版社,並得到社領導的高度重視,組成一支專業審讀團隊,以確保出版水平。

與此同時,項目得以順利進行,離不開上海交通大學主要領導的工作指導,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辦公室和上海交通大學文科處領導的引導,上海交通大學人文學院領導的悉心關懷,太倉市委市政府、宣傳部及文體廣電和旅遊局領導的大力支持。

值《全集》出版之際,一併致以誠摯的謝意。

《王世貞全集》的整理出版是課題組全體同仁辛勤付出而獲得的學術成果。其中有德高望重的師長,各子課題負責人,有學界朋友和同事,也有博士後和博士生,大家了共同的目標,齊心努力,默默奉獻。

師兄鄭利華教授,多年隨先師章培恆先生從事明代文學與文獻研究,已然是蜚聲國內外的名家,在科研、政務雙層重壓下,擠時間與我一同編纂《全集》,負責質量審定,精益求精,一絲不苟,保證了全書的校點質量。

姚大勇教授協助我負責課題組校點組織事務,付出很多心力。值《全集》出版之際,特向子課題負責人鄭利華、姚大勇、魏宏遠、呂浩、張玉梅、朱麗霞教授,師長馬美信、夏咸淳、江巨榮、李夢生和沈習康等先生,課題組全體同仁和曾經支持過《王世貞全集》整理和出版工作的友人,致以衷心的感謝。

由於我們水平有限,加上《全集》整理工作難度很大,訛誤難免,敬請讀者批評指正。


許建平 2021年8月20日於上海交通大學


(全文終)




注 釋:

[⑨] 王世貞《史乘考誤》云:「夫家乘釋而疑譽者,吾弗敢擿也;野史非而疑毀者,吾弗敢救也;其齟齬而兩有證者,吾兩存之;其拂而覆者,吾始從陽秋焉;鄙人途聽而誕者也,纖人修郄而誣者也,則弗敢避矣。」

[⑩]鄔婷婷碩士對勘《史料》與《四部稿》《續稿》《別集》,發現《史料》中有164篇為「兩稿一集「所無。《前集》37篇分布於:卷十七1篇,卷二十八6篇,卷二十九15篇,卷三十15篇。《後集》的127篇分布於:卷六1篇,卷三十4篇,卷三十一29篇,卷三十二7篇,卷三十三12篇,卷三十四4篇,卷三十五25篇,卷三十六21篇,卷三十七3篇,卷三十八10篇,卷三十九1篇,卷四十4篇,卷五十四4篇,卷六十2篇。

[11][明]楊鶴齡《弇州史料序》:「弇州先生家藏琬琰之書,世擅雕龍之業,凡東序西靖之秘,皆購而得之。……今考其書,所稱引故實,皆他人耳目所不經見。若非先生好古冥搜,一代之跡遂成零落。「

[12][明] 董復表《纂弇州史料引》:「田伏覩王弇州先生好言史,自入仕以至三事,撰搆種種,當代史學之富無踰先生,而不及成史,一二梓行之者,漫置詩文集中,卒為詩文所掩,海內拱璧先生之詩文而莫舉其史筆,其他撰錄又以避忌秘之,遂使先生一代大業若存若亡,一生苦心幾為烏有。爰不自揆,特揭而出之,與先生諸秘錄匯為此纂。「

[13]許建平《<金瓶梅>作者研究八十年》,《河北學刊》2004年第1期。「

[14]許建平《王世貞與<金瓶梅>的著作權》,河北師範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3年第4期。

[15]因《匯苑詳註》是對《異物匯苑》的注釋,且卷帙由五卷擴大至三十六卷,時間當在《異物匯苑》之後,而《匯苑詳註》刊刻於萬曆三年,故《異物匯苑》當刊於此前。

[16]《異物匯苑》有兩種,一為王世貞編,五卷;一為閔文振編,十八卷。而王世貞《異物匯苑》則稱《王氏異物匯苑》。如胡我琨《錢通》卷三稱「《王氏匯苑》「,張應武《萬曆嘉定縣誌》卷三亦云「王氏匯苑「。1

[17]鄔婷婷碩士對勘《史料》與《四部稿》《續稿》《別集》,發現前集為三書所無三十七篇分布於:卷十七1篇,卷二十八6篇,卷二十九15篇,卷三十15篇;後集為三書所無一百二十七篇分布於:卷六1篇,卷三十4篇,卷三十一29篇,卷三十二7篇,卷三十三12篇,卷三十四4篇,卷三十五25篇,卷三十六21篇,卷三十七3篇,卷三十八10篇,卷三十九1篇,卷四十4篇,卷五十四4篇,卷六十2篇。6

[18]楊鶴《弇州史料序》:「弇州先生家藏琬琰之書,世擅雕龍之業,凡東序西清之秘,皆購而得之。……今考其書,所稱引故實,皆他人耳目所不經見。若非先生好古冥搜,一代之跡遂成零落。」

[19] 董復表《纂弇州史料引》:「海內拱璧先生之詩文而莫舉其史筆,其他撰錄又以避忌秘之,遂使先生一代大業若存若亡,一生苦心幾烏有。爰不自揆,特揭而出之,與先生諸秘錄匯此纂。」

[20]參見拙文《〈金瓶梅〉作者研究八十年》,《河北學刊》2004年第1期。[21]參見拙文《王世貞與〈金瓶梅〉的著作權》,《河北師範大學學報》2003年第4期。



文章作者單位:上海交通大學

本文獲授權發表,原文刊於《王世貞全集》,2022,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轉發請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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