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博修文物——書畫裝裱師李炯

天津博物館 發佈 2024-05-08T20:21:10.174941+00:00

李炯,2009年入職天津博物館文物保護技術部,從事書畫裝裱和修復工作至今。先後參與國家修復項目、天津博物館館藏書畫修復項目、武清區博物館文物修復項目等4個修復項目。

天津博物館文物修復師 李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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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炯,2009年入職天津博物館文物保護技術部,從事書畫裝裱和修復工作至今。師從故宮孫氏蘇裱技藝傳承人張章老師。先後參與國家修復項目、天津博物館館藏書畫修復項目、武清區博物館文物修復項目等4個修復項目。為本館及海洋博物館,武清博物館,周鄧紀念館等單位編制二十餘萬字的書畫保護修複方案。2018年10月參加全國文物職業修復技能大賽並獲得二等獎。

在職期間重點修復的書畫文物有:錢慧安《十二生肖屏》,清 張廷玉《書法軸》,徐悲鴻通景畫《九方皋》,清 王原祁《山水圖軸》,清 冷枚《雪艷圖軸》,明 劉度《山水軸》,顧皋《墨竹圖》,明 柳如是《馬香蘭扇面立軸》,清 玄燁《行書軸》,清 何焯《玉台新詠小楷卷》,于非闇《四時有喜圖》,顏伯龍《花鳥鏡心屏》,孫奇峰 霍春陽合作大幅山水《迎客松》,傅山《書法軸》,等書畫百餘件。

書畫修復和裝裱作為一門古老的技藝,大多是以師徒口耳相傳的模式進行傳承。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學徒,對於從事傳統手藝的老師傅來說至關重要,「挑徒弟」是老師傅的難題,也成為這門手藝傳承發展的難題。關於入行,李老師有這樣的回憶:「以前的老師傅不是誰都願意教的,這一行也不是誰都能學出來的。我進館後便拜了張章老師為師,之後的13年間,我一直跟著師父學習書畫裝裱修復。」

在博物館從事文物修復,經常遇到很多珍貴的書畫作品。文物修復有風險,為了文物安全,不是誰都可以進行修復。學徒剛剛來到師傅跟前,不可以直接上手動文物,要先給師父打下手,跟著師父學習各種裝裱式樣的做法,熟練掌握並能獨立完成每個裝裱流程。書畫裝裱作為傳統手工行業有「一年入門,三年出師」的規矩,每個學徒都要經過三到五年的學習和磨練,才可以獨立進行文物的修復。

這個過程既是徒弟學習的過程,也是師父考驗徒弟的過程。李老師回憶:「師父剛開始向別人介紹我時,都說'這是我同事',直到有一天師父開始向人介紹'這是我徒弟',我想這時才真正得到了師父的認可。」

「我的師父張章老師是個隨和的人,我們亦師亦友,他從來不會刻板的說教,平常待人都是很寬和的,但是對待工作他卻非常嚴格。」文物修復前,需要認真嚴謹地進行修複方案的探討,修復的每個步驟都必須嚴格把關。有時候想到某個文物的修復細節,張章也會半夜和李炯打電話探討,力求預判修復中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

「喜歡上修復這個工作時,想的不是如何完成工作,而是如何修復才能最好恢復文物的原貌。當把破碎成無數片的書畫,像拼圖一樣拼好;把畫幅背面糟朽的裱工一塊塊清除乾淨;把所有的殘缺和斷裂用顏色一點點補全好,最後重新裝裱成一幅完整的書畫時,一種自豪感會油然而生。」揭裱一副古舊字畫視情況而定,大約需要3個月到半年間,有時甚至更長。這樣的工作大多數人會覺得枯燥乏味,但李炯卻認為很治癒。「我原本是個脾氣急躁的人,剛開始學習的時候,因為掌握不好托紙的乾濕程度,拎斷過幾次,當時甚至氣惱的把紙揉了扔掉,跑到外面坐著吹冷風。冷靜下來後我回來反思,慢慢總結失誤原因,調整情緒繼續練習。」經過這樣的學習和調整,李炯的手藝也越來越純熟。「直到後來,只要開始工作就會進入到一種寧靜的狀態,尤其是揭裱和全色時,越工作心情越平靜。有時甚至會忘記時間,有時一個步驟必須完成才能離開,有時是真的忘記了時間,經常無意識地錯過吃飯或下班。」

「師父退休了,我也開始帶徒弟了。」考驗徒弟的心性是老師傅選擇學生必不可少的過程,在選擇和培養徒弟時李炯也有自己的考量。「我的徒弟叫郝婧,學習書畫修復有一年的時間了。她是古典文獻鑑定專業,對紙質文物的修復有自己的理解。她的性格文靜,動手能力強,工作細心,也有耐心,這是學習修復很好的起點。我想我不僅要把自己學到的傳統技術傳承下去,也要把自己總結的經驗告訴她,更要把這種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和對文物心存敬畏的理念傳承下去。我希望每一代天博書畫裝裱人的技藝都可以更加精進,工作更加嚴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END

圖文:文物保護技術部

編輯:媒體中心 崔婷

監製:黨委副書記 張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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