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到宰相,貪官到被誅殺,大唐宰相元載的奮鬥史告訴我們什麼?

古今歷史研習社 發佈 2020-04-12T08:59:46+00:00

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在宰相15年間,一個人占據了長安108坊其中三坊,抄出的財富堆積如山,富可敵國,尤其是現代人覺得不是稀罕物的了800石胡椒。

2019年的熱播劇《長安十二時辰》中的元載是有原型——他就是大唐宰相元載。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在宰相15年間,一個人占據了長安108坊其中三坊(大寧、安仁、長壽坊),抄出的財富堆積如山,富可敵國,尤其是現代人覺得不是稀罕物的了800石胡椒(相當於64噸)。

唐代宗對元載貪污專權這事是有點逼數的。比如,元載在私宅建造了「芸輝堂」,奢侈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芸輝是一種來自闐(tian)國的香草,貴且稀少,香氣濃郁,潔白如玉,入土不爛。元載命人將這些香草搗碎抹在牆上,所以稱之為「芸輝堂」。

所以,唐代宗對官員呈報上來的金銀財寶也未有情緒波動,但是一聽說,元載家有800石胡椒,唐代宗就不太淡定了。

大唐老百姓可能一輩子都吃不上胡椒,胡椒價比黃金,以上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有這麼多胡椒說明了什麼?不僅僅是貪,而是權柄旁落,內外勾結。

唐代宗:殺!全家基本被殺光了。

後人常說貪婪是腐敗的內因。權勢、金錢、美女這些俗世的東西恰恰是吸引士子們前仆後繼的動力,長江後浪推前浪,死了一個還有一個,但是除了這些誘惑外,還有其他東西把這個大唐宰相推向罪惡的深淵嗎?

看完《舊唐書·元載傳》、《新唐書·元載傳》、《新唐書·苗音柳傳》 、《新唐書·李棲筠傳》等史料回顧元載從一介草民到官宦生涯,總有那麼一股說不出的悲劇味道。

唐人拍手歡慶時,有沒有想到,是什麼促使了這樣一個努力的小青年走上了罪惡的深淵的呢?

我們一起走進這位大唐巨貪宰相的過去了嗎?


起於玄宗,興於肅宗,毀於代宗

元載,鳳翔府岐山人,今陝西岐山縣,他家境貧寒,自幼父母雙亡,勤奮好學,嗜好讀書,對道家學術尤為熟悉,正有個機會,在天寶元年,唐玄宗舉行策試,廣徵精通道家學說的人才。元載前去應試成功,並被授為邠州新平(今陝西彬縣)縣尉。玄宗給予元載進入仕途的機會,自此,這位大唐巨貪宰相開啟的職場生涯。

他工作幹得不錯,善於奏事對答,善於鑽營,與當時在宰相李輔國也建立了關係。

這段時期,唐肅宗喜歡他,把有關國計民生的事務委任他辦理,給他不斷「加薪提干」,官御史中丞,在唐肅宗病世前十天,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唐代宗即位後,李輔國和元載兩人都屬於換了皇帝依然混得不錯的哪一類人,他們能夠探察皇上意圖。很快元載升任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就等李輔國死掉能接班成為宰相。

在成為宰相的路上,有一個幫手,也有一個絆腳石。

幫手:內侍董秀。

為了了解代宗的想法,他賄賂內侍董秀,了解了代宗想法,每次總能第一時間了解代宗的真實意圖,這樣在朝堂上總能合意,代宗越來越喜歡這個明白自己的人。

絆腳石: 內侍魚朝恩。

有合作的也有不合作的人,比如內侍魚朝恩。 魚朝恩不合作的原因不是大義凜然,更不是正義之心驅使,而是他覺得自己很牛,自負恩寵,不與元載合作。

不合作就想辦法幹掉,官場本就這樣的,大曆四年冬,元載趁機密奏魚朝恩專權,行為不軌,請將他除掉。次年,魚朝恩被殺。要說魚朝恩被殺也不願望,與元載是一丘之貉。魚朝恩曾建造過一所「洞房」,「魚朝恩有洞房,四壁夾安琉璃板,中貯江水及萍藻諸色蝦,號魚藻洞」(《南康記》)。在大唐還沒有盛產琉璃的條件,都靠進口,貴比黃金。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當路人李輔國死掉了,絆腳石魚朝恩也被折騰死了。

對於元載來說進入人生的「黃金時期」:自以為是、褒貶前賢、揮霍貪污、恣意放縱、犯法妄為、奢侈僭越、沒有限度。

比如,在城中建成南北二所豪華宅第,室宇恢宏壯麗,為當時第一。

比如,李少良秘密將元載的醜惡行跡奏上朝廷,元載知道後,面奏代宗,將李少良等數人全都在朝廷打死。

比如,名妓美女奇異音樂,宮中沒有的他有。

比如,他的兄弟各自在家中蓄養妓妾;倡優表演的猥褻遊戲,父子兄弟一同觀看,一點不覺羞愧可恥。

比如,元載家裡,僅食器就有三千餘件,飲食時冷物用硫磺碗,熱物用泛水瓷器。

代宗知道元載的這些情況,不想殺他保全君臣的名分,多次勸他,但是元載還是我行我素,死不悔改。

最終,公元777年3月(大曆12年),宰相任職15年的元載悲慘收場,全家被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除了內心貪慾,還有代宗的容忍讓元載得意忘形

貪慾是元載人生悲劇的內因。所有的大曆年間的人們都明白,元載被抓被殺都遲早的事。

765年,也就是元載被實名舉報過一次,唐代宗把舉報人給流放了,放過元載一次。

770年,皇帝已對元載的貪腐專權不滿意了,但是,只是進行規勸了,並未動手。主要是考慮到元載曾經幫助唐代宗殺掉李輔國、程元振、魚朝恩等勢力,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771年,李少良上書舉報元載貪腐專權情況,代宗把李少良給接到宮中,可能是要保護李少良,可李少良與自己好朋友說了這事,好朋友的好朋友是元載的黨羽,元載想了辦法斬殺了李少良。這事情說明兩個事實:1、最終代宗選擇保全元載,而放棄了李少良;2、保守秘密有多重要,不小心命都沒有了。實際上在官場上,只要從嘴巴說出去的,都是無法守住的秘密。

這樣的事情絕非少數,均沒有扳倒元載,元載更加得意忘形,但是唐太宗已於771年開始考慮動元載,777年開始正式動刀子。

代宗的容忍可能是有其自己的性格、歷史願意,但是客觀上給元載一個錯覺。

這位宰相,在臨死前,對行刑人說,越快越好。因為不想聽到元載臨時前的叫聲,行刑人脫掉了襪子,塞進了元載的嘴裡,然後用力拉動勒死元載的白色的絲帶。一代權貴就這樣走完曲折的一生。

實際上,每一位貪官都是飽讀詩書,熟悉歷史,但是為什麼總是改變不了自己貪腐專權的本心,他們只有到最後才明白一點,走錯路了,恐只有人心不足蛇吞象和環境使然兩個原因解釋這個千古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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