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的審美觀:透過《世說新語》談魏晉風流背後的「丑」文化

平南 發佈 2020-02-10T09:05:26+00:00

3、魏晉名士指責的愚孝之丑盡孝是任何時期都被重視的一種觀念與指責,其被《論語》傳頌開始歷史上便出現了很多關於「孝」的故事,而歷史上就有一位以孝自稱的皇帝。但是在魏晉時期卻出現了很多對孝文化的指責與評擊。如《世說新語》中便有這麼一段故事其中寫到「祥嘗在別床眠,母自往暗斫之;值祥私起

自從人類文明邁入了資訊時代,人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便利,僅僅通過一些社交工具及網絡上的社交軟體就可以接觸到全世界各個地域的人們及文化習俗。不僅如此,在人們追求生活中的便利時對自身也變得額外注重。男人也開始學女人化妝,而女人對美的追求也變得越來越極端。

可想在現代人們對美醜的定意只放在了男人女人所關注的外表上,相比如今在魏晉時期古人就針對「美與丑」進行了很官方的評說及講解,其就寫在了《世說新語》這本書中,不單單如此。若給新語一個概括,可稱其為一本百科全書整整記錄下了一個時代的風貌。

一、魏晉風流下士人階級的氣質

1、魏晉士人的獨特個性

歷史上的魏晉南北朝時期是東漢結束以後因國家分崩瓦解所形成的一個多政權劃分中國的階段。但在這個階段生活在各個政權下的人們受到統治者的影響及洗腦逐漸丟失了原有的漢風,形成了獨特的文化習俗,不僅如此在這政權頻繁更替的年代當時的思想不在受到統治者的制衡而是變得越來越自由,而在文學、書法、音樂等等領域都誕生出了足以影響後世的成就,其我們稱之為「魏晉風流」

魏晉風流的主要形成還是與當時的文人士子有關。在面臨各個政權的更替與統治階級的變化時,作為士人階層的代表往往這類人變得由為重要,受到環境、各類事物的影響魏晉時期的士人更顯得個性。

就如在《世說新語·任誕第二十三》中說的那樣「劉伶恆縱酒放達,或脫衣裸形在屋中。人見譏之,伶曰:「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褲衣。諸君何為入我褲中?」可見魏晉時期的文人的言談舉止是何等個性。若要放在現代或許我們就會把他們稱為精神病患者了。但在另一方面思考他們這樣的表現又何嘗不是在逃避現實。

2、自我心境的超脫

魏晉時期天下很亂主要體現在政權割據一方,之間互相進行的征伐與各類的交鋒。長久的爭鬥讓人們的生活也不盡如意,正是現實的殘酷與自己的才學不能得到賞識的那種失意與打擊,使當時的士人們有了很高層次的心境與自身修養。正是這樣現實生活中的磨礪讓很多士人文人在自我思想上達到了超脫的境界。

關於魏晉士人的行為、思想上的超脫我們在《世說新語·雅量》可以找到,其中有這樣一段典故「嵇中散臨刑東市,神氣不變,索琴彈之,奏《廣陵散》曰:「袁孝尼嘗請學此散,吾靳固不與。《廣陵散》於今絕矣!」太學生三千上書,請以為師,不許。文王亦尋悔焉。

大概意思是在嵇康將要被處死時,他神色不變,並索要了一張古琴來進行彈奏,彈奏的是《廣陵散》在彈奏完畢後說:「袁准曾請求學習這首曲子,我當時吝嗇,沒有傳授給他。而從此以後《廣陵散》就成了絕響!」後有三千太學生上書,請求拜嵇康為老師,但是朝廷不允許。

後來不久,文王司馬昭便後悔了。如此可以看到在當時社會上士人的超脫心境不僅僅體現在思想上。那是自我全方面的達到了一種超脫的境界。

因此可以從個性與心境上我們能聯想到那種魏晉士人所體現出的那種特殊氣質,專屬於魏晉時期文人士人的獨特氣質。正是如此氣質的獨特讓當時的士人對人們的美、丑有了更為獨特的評價

二、魏晉風貌背後與丑的品評有關

1、別樣的精神風度

在魏晉時期人們因社會的變遷與文化的改變誕生出了不同於歷史上各個朝代的精神面貌。其中便體現在了當時的名士之中。

在當時因為東漢的分裂所造成了政權割據,而當時的東漢文化卻並沒有因此被繼承,不僅如此在這種變化下魏晉的名士走出了不同於之前朝代的道路,形成了魏晉時期獨有的時代特色「魏晉風度」。若說東漢名士是儒家思想的代表,那魏晉的名士則是風流自賞、煙雲水氣的通脫。正是這種氣度讓我們後世的人們所景仰。

魏晉風度體現在了人格之中。名士的超然物外、托杯玄勝是他們之間所表達的風度,而在魏晉時期名士間極為崇尚自然,又顯得超然於物外。就如嵇康即將被處死時他並沒有表現出恐懼、崩潰的樣子,而是在死前請求談一曲《廣陵散》,事後感慨萬千。可見其風度超然,心境超脫。在嵇康的身上我們就看到了魏晉名士間所展現的那種風度。

2、思想上的覺醒

天下的動盪與社會中的陰暗,讓處於當時年代的人們誕生出了新的人生觀與世界觀。其中便體現在了人們的思想中。

在南朝蕭統的《古詩十九首》中就有這樣的記載其中便記述到「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的這種人事中的感嘆與無奈,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思想上的覺醒與頓悟。而《古詩十九首》中卻又不僅僅記載收錄著這樣的日常感慨,還記載著相思、命運、懷鄉等等對人生的感慨。正是這種詩詞中的表達的情緒讓人們可以直白的看出在魏晉時期人們思想上的覺醒與開悟。

能體現出魏晉人們思想上的覺醒只有魏晉時的詩詞。在魏晉詩詞中常看到的是對那人生命運的無常與百年易老的感慨。就如那人人熟知的曹操所做的《短歌行》中所寫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那種向上的人生態度。除此還有王羲之在《蘭亭集序》中所說的那種「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超然。這些又何嘗不是魏晉人們的思想覺醒,又何嘗不是新的世界觀的誕生。

正是對那人格思想覺醒的風貌追求而表露著那對事物的美醜品評,所以在魏晉時人們對美醜的評價就更為透徹與全面。可見在古時人們對丑的評價不是男女的妝容打扮上而是提高在了對世道人心的考察,這更是一種思想上的審美。

三、為什麼人們常言魏晉風流的丑

1、魏晉時對丑的看待

在魏晉時期對美醜的評價並非只是像我們現代人這樣單純的對事物外表進行美醜的定意。他們是以自己的思想為中心看待那些社會上的陋習與各種事物的優劣進行美醜的定意。就比如在《世說新語·方正》中記錄的通婚,而那些風流的名士則就對其進行了嚴厲的點評與定意,並稱其為丑。

若說魏晉時的審美觀是什麼那就要看名士的是怎麼看待美醜了。在我們根據《世說新語》對美醜進行點評與定意時就需要對其中所記錄的事件進行優劣評價,而魏晉的名士也是如此。他們以自身為準則在倫理與生活中進行點評,其中包括禮法的醜陋、社會倫理中的丑、迷信的丑及奢侈的丑等等。這些均都能體現出那些魏晉時風流自賞的名士的審美觀,也可以看出其自身的境界所在。

2、魏晉名士眼中的做作丑

雖然漢末魏晉時是中國歷史上最混亂的朝代,但卻是思想上最自由最智慧的朝代,其中不僅形成了獨有時代特色的魏晉風度還有傳於當時魏晉名士之間的風流特色。在魏晉時其多數名士都是在朝的官員,在他們之間所遵守的思想都是深刻的影響著他們,不僅僅是在言行舉止中。還突出在了他們對事物的看待上。

在魏晉名片眼裡有很多是極為醜陋的。如他們認為應該以不作為為「美」不屑於世俗的禮節與日俗甚至稱其為醜陋,以至於在當時有了清談誤國的說法。

《世說新語·規箴》中記載著這樣的一段故事「王夷甫雅尚玄遠,常疾其婦貪濁,口未嘗言「錢」。婦欲試之,令婢以錢繞床,不得行。夷甫晨起,見錢閡行,令婢:「舉阿堵物!」可見在這看待中其對把錢財視為醜陋之餘又顯示了自己的清高。但在另一方面可以看出魏晉名士以老莊思想潔身,並以此談論俗事。

3、魏晉名士指責的愚孝之丑

盡孝是任何時期都被重視的一種觀念與指責,其被《論語》傳頌開始歷史上便出現了很多關於「孝」的故事,而歷史上就有一位以孝自稱的皇帝。但是在魏晉時期卻出現了很多對孝文化的指責與評擊。如《世說新語》中便有這麼一段故事其中寫到「祥嘗在別床眠,母自往暗斫之;值祥私起,空斫得被。既還,知母憾之不已,因跪前請死。母於是感悟,愛之如己子.」

大概意思是王祥在睡覺時後母拿刀要殺他,可因為起床了沒有殺死,最後王祥便跪在後母面前請求其殺死自己,而後母因其孝心便沒有殺了王祥

是否很難理解這樣的事情。雖然有了好的結局後母因王祥的孝心沒有殺死他,但是可見其中的愚昧。這便是那些魏晉名士所指責的「愚孝之丑」

結論:

《世說新語》中所講的魏晉風流下的丑,就是以魏晉名士為代表的一種標準對其魏晉時期的生活狀態與風貌進行的美醜點評。所以若說《世說新語》中講到的丑是什麼我們不如去魏晉的那些風流自賞的名士身上去看看他們對丑的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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