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和澂嬪雙雙跪下,嘉懿太后讓兩人起來回話,兩人卻不敢起身

fans news 發佈 2021-11-30T05:19:04+00:00

榮壽公主還沒過來,三殿下甘棠卻先到了,甘棠穿了一身青衫,裝束得猶如尋常士子,笑吟吟地跨進殿來,這個皇孫是太后一直寵著的,看到便高興,此刻雖然生著氣,也一迭聲的免了他的禮,讓他坐到身邊,這才打量著問道:「這會都已經入秋了,怎麼還穿的這般單薄?


榮壽公主還沒過來,三殿下甘棠卻先到了,甘棠穿了一身青衫,裝束得猶如尋常士子,笑吟吟地跨進殿來,這個皇孫是太后一直寵著的,看到便高興,此刻雖然生著氣,也一迭聲的免了他的禮,讓他坐到身邊,這才打量著問道:「這會都已經入秋了,怎麼還穿的這般單薄?」

「回皇祖母的話,孫兒穿得可不薄,青衫裡面有袷衣的。」甘棠笑眯眯地說道,「孫兒進來時仿佛聽到皇祖母在發火,不知道是誰惹了皇祖母?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太后嗔道:「是為你四弟和榮壽的緣故,這兩個孩子真真是讓人不省心!」

「哦?四弟和榮壽?」甘棠露出驚訝之色,「這是怎麼了?」

太后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對了,你怎麼過來了?」

「怎麼,表姐沒告訴皇祖母嗎?」甘棠聞言,頓時看了眼沈子佩,笑著道,「母妃小廚房裡新做的酥餅,特意給皇祖母做了一份,讓孫兒送來盡孝心,孫兒還以為表姐既然在這裡,早便告訴皇祖母了呢。」

「回殿下的話,臣女方才已經說過,只是沒想到殿下來得這麼快。」沈子佩從容道。

甘棠笑著道:「原來如此,這酥餅還是趁熱吃得好,所以孫兒可是帶人一路跑過來的!」說著朝太后眨了眨眼睛,「皇祖母,孫兒這可都是一片孝心,回頭母妃要罰孫兒失儀,皇祖母可得替孫兒說話,不然,孫兒就可憐了。」

「哀家偏偏就不幫你,堂堂皇子,居然在深宮之中帶人飛奔,這成何體統!」太后自來就吃他這套,如今也不是什麼大事,笑罵著為難了一番,還是欣然讓人呈上來。

酥餅送上來,果然還冒著熱氣,也是巧,李光親自抱著榮壽公主這個時候就跨了進殿,嗅到酥餅的香氣,榮壽公主頓時眼睛一亮,原本有些委屈的神色也頓時變成了被酥餅吸引的渴慕。

縱然如此,榮壽公主被放下後,倒還沒忘記先與太后行禮:「榮壽給皇祖母請安!」

「榮壽快到皇祖母這兒來。」太后對膝下這個唯一的孫女一向疼愛有加,尤其榮壽公主這兩年來被澂嬪盡心調養,身子骨雖然還是不及同歲的人,到底好了許多,至少不大像是會夭折的模樣,太后也就漸漸放下心來愛護,這會看到她要跪下的地方恰好沒鋪氈毯,哪兒捨得,趕緊招手把她喚上前去。

甘棠早就取了一塊酥餅,低聲叫齊雲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來,把油在帕子上印去一層,這才掰了小小一塊,遞到榮壽公主手裡,笑著道:「皇祖母可不要以為是孫兒小氣,只是上回看到澂嬪娘娘給妹妹吃東西就是這樣的,道是太醫說過,妹妹腸胃弱,禁不得太油膩的東西,故此吃食都要把油撇去一些,也不能太多。」

「你倒是細心。」太后很欣慰,「榮壽體弱,你們也只有這一個妹妹,是該對她特別上心些。」

「多謝三皇兄。」榮壽公主被太后抱在懷裡,乖巧地對甘棠點了點頭,這才雙手接過,雖然小臉上已經露出垂涎之色,但還是忍著遞到太后唇邊,「皇祖母先嘗!」

太后也不推辭,輕輕咬了一小口,滿臉笑容道:「哀家的榮壽好生孝順,只是這餅是你三哥給的,你三哥也要孝順哀家,你先吃罷。」

榮壽又舉給甘棠,大眼睛溜了溜,周意兒忙搖手道:「公主自用就是,臣女們都有的。」榮壽這才迫不及待的張口咬了一大口,開心的眯起眼睛,開始吃了起來。

那邊甘棠又進了一塊與太后,太后看著榮壽,露出一絲滿意與憐色。周意兒在旁,抿嘴笑道:「公主雖然還小,卻很知道孝敬太后和敦親兄長了呢!」

「澂嬪教導孩子究竟是好的。」太后聽了,微微點頭。

李光在下面忙道:「澂嬪娘娘與四殿下就好了。」

德泰殿裡吃了小半會酥餅,太后見榮壽還是戀戀不捨地看著,嘆了口氣,道:「這孩子身子弱,不能吃食,放在這兒沒得讓她失望,且收下去罷,你們若是喜歡,別在她面前招她了。」

原本這份酥餅就是淑妃特別進與太后的,蘇如繪等人不過是趕上了每人取了小半快意思意思,聽太后這麼一說,紛紛拿帕子擦拭嘴角,表示吃完了。

齊雲讓小宮女收拾下去,外面傳來稟告,卻是澂嬪和四皇子甘美過來了。

太后聽了,冷笑著道:「來了正好,傳!」

其實這個時候稱澂嬪還早了點,畢竟冊封儀式尚未舉行,按著周皇后的意思,是要在榮壽公主的壽辰同天舉行的,左右嬪還不用金冊玉綬,不過是一兩個時辰就能冊完。但許才人的位份和封號是太后親自定的,太后稱一聲澂嬪,六宮自然都跟著喊了起來。

許氏來得很急,鬢髮上幾乎沒帶什麼珠翠,穿了一件鐵繡色深衣,露出裡面的深藍色襦裙,裝束素淨,儼然只是一個姑姑,雖然眼中尚有焦灼之色,但進殿後神態卻一如往日的平靜。

四皇子甘美這個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也不知道倉促之間李光是去哪兒找出來了一身半舊錦衣,穿在他身上略顯得寬大了一點,好在有腰帶束起,卻顯得甘美身量瘦削之餘,越發的高了些。

甘美的頭髮雖然擦拭過,到底還是濕潤的,就那麼披在肩頭,跟在許氏身後跪下去行禮。

這時候他大概已經回過了神,說話的語氣低沉了些,倒不像剛才在仁壽宮外那麼死氣沉沉。蘇如繪注意到,澂嬪和甘美進來時,榮壽公主就要張口,卻被太后不動聲色的捏了一把,乖乖住了嘴,緊張的看看太后,又看看殿下,露出擔心的神色。

「先起來吧。」太后沉默了半晌,長長嘆了口氣,道。

「謝太后!」澂嬪母子慚聲說了,卻還是沒動,「嬪妾(孫兒)有負太后(皇祖母)深恩,還是跪著說罷!」

母子異口同聲,讓太后雙眉挑了挑,冷聲道:「你們這是罔顧懿旨了?」

聽出太后語氣里的怒聲,澂嬪這才趕緊拉了把甘美,雙雙起身道:「嬪妾(孫兒)不敢!」

太后吩咐給澂嬪賜了座,只讓甘美站在殿下,摟了榮壽公主冷冷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自己說罷!」

澂嬪聞言,攥著帕子的手頓時緊了緊,擔憂地看著甘美,甘美定了定神,帶出一絲慚愧之色,道:「回皇祖母的話,是孫兒任性了,母妃說了孫兒幾句,孫兒一時糊塗,在宮裡亂走,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仁壽宮外,本想來給皇祖母請安,但想著自己剛剛惹了母妃生氣,又不敢見皇祖母的面,思來想去,徘徊難決,這才讓蘇家小姐撞見,接著又遇見丹朱郡主與沈家小姐的,卻沒想到,非但還是驚動了皇祖母,還勞累母妃與榮壽也跟著擔心。」

榮壽公主拉著太后的手使勁搖了搖,太后摸了摸她頭頂柔軟的髮絲,示意她不要多話。

蘇如繪目光閃了閃,便知道甘美話里藏了許多,太后自然也聽得出來,不過那都是私下裡去問的,這會把恰好撞上的蘇如繪三人喚過來說是一起問話,其實也就是免得生出什麼謠言來,否則剛才進殿,太后也不會什麼都不問,只與她們照常說著閒話了。

估計澂嬪來了不請安,先去看望甘美,也就是讓他們母子商議個理由出來,甘美這番話場面上已經可以蓋過去,加上榮壽公主神色哀求的看著自己,太后臉色就緩和了許多,環顧蘇如繪等人:「你們遇見四皇子的時候是什麼個情景?說來與哀家聽聽!」

「回太后,是臣女最先看到殿下的,地方確實就在仁壽宮外,殿下四周無人服侍,也未著傘,在宮牆下徘徊,臣女因此停步問了幾句。」蘇如繪欠身道。

「太后,淑妃娘娘讓沈家小姐送丹朱回來,經過仁壽宮宮牆下,看到如繪姐姐在替四殿下打傘,所以停下來一起勸殿下到附近屋檐躲雨,又派了人稟告了宮門前的宮人。」丹朱接著道。

輪到沈子佩就簡短多了,反正已經有了蘇如繪和丹主郡主這兩個做主,所以她從從容容一句:「誠如郡主和蘇家小姐所言。」便結束。

「太后,是嬪妾無能。」許氏忙起身離座,欲要請罪,太后眼皮一抬,倒未攔著她下跪,道:「無能不無能,先把你們母子為何賭氣的事情說出來,哀家自會判斷!」

「是!」許氏小心翼翼地道,「因太后垂憐,讓四殿下開過年後去嘉木宮與二殿下、三殿下一道起居入學,嬪妾擔心四殿下的功課,便著緊勸說了他一番,其實四殿下雖然不及其他皇子聰慧,但一向用功,嬪妾嘮叨過了,又說了幾句重話,四殿下才跑出去的。」

「皇祖母,不關母妃的事,是孫兒自己糊塗,母妃都是一片愛子之心,是為了孫兒好,是孫兒誤以為母妃嫌孫兒笨,請皇祖母不要怪母妃,都是孫兒不好!」甘美連忙跪下膝行幾步,哀求道。

榮壽公主終於按捺不住,叫道:「母妃!哥哥!」

「皇祖母……」甘棠本來一直冷眼旁觀,這會看到榮壽公主開口,也不能再袖手下去,他自小哄慣了太后,最明白這時候應該說什麼,當下先給榮壽公主一個眼色,讓她暫且安靜,自己扯著太后的袖子笑嘻嘻的道,「剛才只當是澂母妃與四弟怎麼惹了皇祖母不快呢,原來是為這麼點事,皇祖母,依孫兒看,這其實也沒什麼,四弟年紀還小,正是氣性大的時候,澂母妃撫養四弟多年,開春就要移居嘉木宮,自是捨不得,心急之下,話說的重一點,也是有的,親生母子,哪來這些仇怨?不過四弟竟站在雨裡頭,卻是叫皇祖母和澂母妃都擔著心,四弟你瞧,便是榮壽,從你進來也糾著一把心,須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誰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可這樣糟蹋自己身子,卻是不對了。」

蘇如繪等人回完了話,各自坐在下首默不作聲,四人裡面丹朱最是心軟,聽了甘棠的話暗暗一皺眉,把臉別向蘇如繪,蘇如繪轉著腕上鐲子,朝丹朱點了點頭,復與周意兒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色,心裡都自嘀咕,甘美一向不受重視,表現也是庸碌無為,加上出身、外家、排行、年紀,樣樣都是做藩王的料,怎的甘棠竟也會看他不順眼?

太后原本已經準備把事情揭過,被甘棠這麼一說心頭頓時又有些火氣,冷聲道:「你三哥說得沒錯,小四,從小你一直乖巧靜默,哀家雖然不常見到你,可一向都覺得你是個懂事的,怎麼如今大了起來反而糊塗了?」

「孫兒知罪!」甘美眼睫一垂,溫馴道。

「皇祖母,孫兒剛才也說了,四弟年紀小,不懂事也是有的。」甘棠笑著替太后捏著肩道,「澂母妃也是因為愛子心切的緣故,說起來,澂母妃自來撫養四弟,這麼大都沒分別過,也難怪格外捨不得,莫如這樣,就讓四弟繼續留一留,過幾年再去嘉木宮如何?」

澂嬪頓時一驚,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太后,滿臉惶急驚恐之色,幾乎就要失聲喊叫出來,甘美跪著的身影也是一震,從蘇如繪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攥緊了拳頭,用低頭來掩飾失態的面色。

卻是榮壽公主嬌軟著嗓子,帶著一絲哭音道:「皇祖母,不要罰母妃和哥哥好麼……」

榮壽公主虛歲才四歲,因為身子弱的緣故,學語和走路都特別遲,皇家難得這麼一個公主,只求她平安長大,至於能不能調教的出色伶俐、聰慧雍容,暫時都不在考慮里,而許氏據說只是尋常宮女出身,所能教導她的無非是些規矩與察言觀色,但公主對人的親近與否卻是明白極了。單從小公主稱甘棠為三皇兄,卻親熱地喚甘美為哥哥就能聽出來。

從澂嬪和甘美進殿,公主就想著求情,只是一再被打斷,忍到現在終於按捺不住。太后見此,倒是對澂嬪滿意了一些,小孩子都是沒定性的,榮壽公主能夠沉住氣忍到這會,太后已經覺得不錯,加上甘美進嘉木宮,是她答應澂嬪的,這會也不是多大的事,若真的聽了甘棠的,指不定會傳出什麼謠言來,道是皇家處事不公,引起四皇子的種種謠言。

太后思慮片刻,便道:「哪有皇子一直養在深宮的道理?你們都是十歲進嘉木宮的,甘美如今都已經十三歲,澂嬪,你固然一片慈母之心,但也應該明白,做母親的若真要為孩子好,斷然沒有把孩子一輩子束縛在身邊的!莫要說甘美,就是榮壽,遲早也要長大下降,到那時候,難不成你還能攔著不成!」

澂嬪如蒙大赦,趕緊拉著甘美謝了恩,母子兩個又聽太后教訓了幾句,太后這才舒緩了臉色叫他們起來,吩咐甘美就近來給自己看看。

甘美很難得有這樣被祖母親近的時候,臉色頓時有點受寵若驚,太后看見了,也覺得有些憐意,讓他站在身旁問了幾句功課,嘉懿太后當初能夠代幼子執掌朝政,於書史都是不差的,這會挑了一些考問甘美,但見他吐字清晰,即使有時候不能立刻回答出來,但略一思索,都能夠回答個幾句,答案雖然中規中矩,沒有什麼驚人之語,但甘美雖然自小進上書房,卻一直沒給他指什麼象樣的老師,能夠到這種程度也不錯了。

太后不由嗔澂嬪:「哀家看小四功課倒是紮實,你卻是太急了些。」

許氏忙賠笑道:「回太后的話,這都是嬪妾愚鈍,四殿下也遠不及諸皇子聰慧,嬪妾也不知道二殿下與三殿下學到什麼地方,只想著四殿下年紀小,比起其他皇子又遲鈍了些兒,生怕去了嘉木宮,拖累了兩位殿下的進度,所以才說了四殿下,如今有太后這句話,嬪妾卻是放心了。」

「皇祖母,是孫兒……」甘美趕緊要替許氏分辯,太后已經道:「好了,哀家不過一說,你急什麼?」

這邊榮壽公主見甘美離得近,早急得伸手抓了他的衣服不撒手,太后看到,目中閃過一絲異色,鬆開了手臂道:「畢竟是許氏養大的,咱們榮壽見著了四哥竟就不耐煩在哀家懷裡待下去了。」

榮壽公主歡歡喜喜地撲進甘美懷裡,聞言回頭笑道:「皇祖母,不是榮壽不耐煩靠在皇祖母懷裡,卻是擔心榮壽越發重了,沒得累著了皇祖母!」

「公主這是心疼太后呢!」蘇如繪一聲輕笑。

丹朱郡主有些羨慕地看了眼甘美與榮壽,微微頷首道:「公主年紀小,可已經很懂得孝敬祖母,畢竟是金枝玉葉,到底與尋常人家不同。」丹朱說這話時不過是因為東膠王后沒有給她生下其他兄弟,又是自幼被太后養著,總有些寄人籬下,所以見榮壽公主有兄長疼愛,加上太后又一向喜歡公主,順著蘇如繪的話感慨了一句。

然而剛才她駁了周意兒,周意兒正與她生著悶氣,這會兒這句話就格外的不入耳,先勉強笑道:「公主自然是好的。」復冷冷掃了眼丹朱,丹朱察覺到她的目光,不由一怔,靜默下去。

沈子佩嘴角勾了一勾,看了眼蘇如繪,蘇如繪誇了那麼一句卻依舊端正地坐著,目不斜視。

太后沒注意幾個女孩兒之間的事,逗著公主:「那榮壽為何還要讓你四哥抱?難道就不怕累著四哥?」

「四哥是男子,母妃說男子力氣大,而且四哥自小習武,所以抱得動榮壽。」榮壽公主靠在甘美肩上,抓著他的膀臂天真地道,「皇祖母,榮壽以後也可以習武嗎?」

這話問得太后頓時失笑:「你可是堂堂公主,哪能去學那個?武功都是皇子們學的。」

「皇祖母……」榮壽公主看出太后並沒有生氣,頓時不依地撒嬌起來。

太后正待要哄,一旁甘棠卻笑著道:「四弟一來,妹妹就把三哥忘記了麼?方才怕累著皇祖母,也不讓三哥抱一抱,真讓三哥傷心。」

澂嬪、甘美都是臉色一變!

太后也微微皺了皺眉,甘棠好整以暇,含笑看著甘美懷裡不知所措的榮壽公主。

就在這時,周意兒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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