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燜飯-那一抹「媽媽的味道」

fans news 發佈 2021-12-05T06:08:58+00:00

菜燜飯所用的菜五花八門 長大成人,失了故鄉。 故鄉遙,時空遠,如今,有多久沒有吃過母親做的菜燜飯了? 朦朧的記憶帶著一絲絲貧困年代難忘的酸澀:鄉村的中午,小夥伴們在村後一塊光地上玩玻璃珠。很遠的珠子,他們一拍手,「砰」地就擊中了。他們玩了一局又一局,肚子咕咕叫了,卻不願回家。




長大成人,失了故鄉。

故鄉遙,時空遠,如今,有多久沒有吃過母親做的菜燜飯了?

朦朧的記憶帶著一絲絲貧困年代難忘的酸澀:鄉村的中午,小夥伴們在村後一塊光地上玩玻璃珠。很遠的珠子,他們一拍手,「砰」地就擊中了。他們玩了一局又一局,肚子咕咕叫了,卻不願回家。

這時候,各自的母親站在門口喊自己的聲音陸續傳來,孩子們似乎看見黃燦燦的麥秸在灶膛剝剝地燃盡了,灰燼的紅絲一閃一閃。知道,母親的菜燜飯擺上桌了。

菜燜飯於那時的孩子們來說是一味「苦藥」。

白菜、豆角、絲瓜、黃瓜、蘿蔔、南瓜、土豆都可入到這「藥」里來。飯,是早上煮粥時撈起的「半成品」,米粒撐長發脹,在筲箕里涼幹著。製作時,燒紅的大海鍋里旋兩小勺金貴的清油,一個冒著珍稀香味和碎末兒的「油圈圈」還沒連接滿,早已洗淨切好的瓜果青菜已經為了「掩蓋」般地嘩啦倒入了,用粗粒的碎鹽「修飾」般地整整,劈劈啪啪嗤嗤突突地給炒綿了。然後,「半成品」的米飯從屋樑上吊著的筲箕里小心地「走」下來,緊緊不漏風地覆蓋在那些青氣喧囂的菜上,在厚重的鍋蓋底下文火地燜著,聞到青菜有些焦香了,於是拿起閒置一旁很久的鍋鏟大氣地把米飯翻一遍,米飯和青菜混作一團。

記得,在那水汽瀰漫的土磚廚房,貼著灶頭仰酸了脖子,好奇地看母親做菜燜飯。那時她是一個年輕的農婦,她揭開大氣湯湯的厚重柳木鍋蓋,吹得滿屋飯菜香……母親做飯時,總喜歡低頭這樣吹一吹,據說這樣能看出飯熟透沒有?是否糊了?

母親那時最喜歡吃各種菜燜飯了,在田裡熱汗水流地挑呀扛了一個上午,每頓能吃幾大碗,一邊還精神十足地和人說著家裡這呀那喜慶的事。而我,獨獨只喜歡土豆燜糯米飯。做土豆燜糯米飯,是我們家打牙祭的日子,母親會多放兩三勺油,飯熟了,那樣子就像糯米本身蒸出了油來,把土豆塊潤得油汪金黃;糯米黏成一團,晶瑩滑亮,入口軟軟的、滑滑的,很香!很好吃!但通常這樣的日子不多———農人種糯米,主要是用來賣錢的———這是一頓奢侈的「好飯」。至於其他種類的菜燜飯,我卻嫌它們有一股子青氣,而且吃菜燜飯時,又一般沒有其他下飯的佐菜。所以,菜燜飯,我們小孩子通常都不喜歡!

但我那時卻喜歡吃中午剩到晚上的。母親熱飯時,扭頭看了一下灶台下乖巧的我,笑眯眯的在鍋里旋了一小勺清油。我沒有作聲,裝作給灶膛里遞柴火,她便又忍不住再加上半勺。有飯有菜,有油有鹽!真香!

菜燜飯,其實是主婦們當年熬度荒年的一種小小發明。可以省米粒兒,可以省豆腐,可以省豬肉,更可以省點兒油……

有多久沒吃過母親做的菜燜飯了?當年那些不喜歡吃的味道,現在好懷念!真的想再嘗一嘗母親做的菜燜飯,那是故鄉的味道,也是時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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