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賓王:7歲詠鵝,一生都在跟武則天作對,武則天卻很享受

小白讀資治通鑑 發佈 2022-05-27T23:32:54.049923+00:00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浙江義烏的一座詩意風情小鎮上,一位年僅7歲的寒門兒童即興寫成的這首《詠鵝》,一時間紅遍盛世大唐的大江南北,天下皆以作者駱賓王為「神童」。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浙江義烏的一座詩意風情小鎮上,一位年僅7歲的寒門兒童即興寫成的這首《詠鵝》,一時間紅遍盛世大唐的大江南北,天下皆以作者駱賓王為「神童」。

古代所稱「寒門」,是相對「官宦之家」「士族門閥」而言,和今日所稱「寒門」指家庭貧寒大有不同,只是改變階層的難度亘古不變。

如果不是因為唐朝已經建立了較為完備的科舉選官制度,駱賓王和他的父親都難以步入仕途。

駱賓王的父親乃九品縣令,因公殉職後,駱賓王在貧困落魄的生活中度過了自己的早年歲月。

但「七歲能詩」的駱賓王,並非傷仲永,正因同年突遭家庭變故,他才能早早自立自強,並讓「神童」之名繼續生長開花。

650年,大約24歲的駱賓王通過了基層公務員筆試,在面試環節,主考官為道王李元慶。

駱賓王本想在面試中大談時政,卻沒想到李元慶給出的面試題竟是「你說說你有什麼才能」,他恥於自我炫耀,竟當面回絕,連道王的面子都不給。

試想,駱賓王名聲在外,與當世巨才王勃、楊炯、盧照鄰並稱「初唐四傑」,才華還需要自己陳述嗎?你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禮部尚書兼檢校右衛大將軍裴行儉身居高位,聽說這四個年輕人的才氣,深為他們的未來感到擔憂,說:「士之致遠,當先器識而後才藝。勃等雖有文華,而浮躁淺露,豈享爵祿之器邪!」楊子稍沉靜,應至令長;余得令終幸矣。」他說,讀書人想要行穩致遠,首先看度量見識,其次才是才能。王勃雖有文采,但性情浮躁淺薄,哪裡是能享受爵位俸祿的材料!楊炯稍微沉著冷靜,應該可以做到縣令就到頭了。盧照鄰、駱賓王,能得到善終就是他們的幸運。

裴行儉素有鑑別人才的本領,王勃天妒英才,渡海落水而死;楊炯果然做到盈川縣令而終結;盧照鄰身患惡疾,竟投水自盡;駱賓王最終也沒能善終。

駱賓王又參加了國考,進入太常寺擔任奉禮郎,此時武則天已經在朝堂上耀武揚威,駱賓王看不過後宮干政,且手段陰狠毒辣,毅然站在口誅筆伐這邊,被貶到西域守衛邊疆。

轉到成都後,姚州道大總管李義軍仰慕他的才情,將他籠絡為自己的幕僚,在平定蠻族叛亂時,多由駱賓王起草平叛檄文,所以被舉薦到了長安擔任主簿。

可他不改初心,正值武則天當政,他雖身微言輕,卻也屢次上書諷刺,其實他不知道,他費盡筆墨的大作因為充斥著反動之詞,根本到不到武則天的案前,就被打入大獄。

也許,是因為他的名聲之外,武則天惜才;也許,是因為身微言輕,上不了殺頭滅族的台面,在武則天集團瘋狂濫殺皇親國戚和元老集團的形勢背景下,他沉浮宦海,卻始終留得青山在。

683年,唐高宗李治駕崩,遺詔軍國大事均由天后武則天決斷。太子李顯即位,只因想用兩個自己的人而得罪母親,武則天便將他廢黜,擁立李旦為皇帝,開始興起告密之風,將李唐子孫殘殺殆盡,大量扶持武家勢力,朝廷官不聊生,人人自危,就連上廁所偷偷說了句對武則天不好的話,都有可能被殺頭抄家。

正好李世勣的孫子李敬業、給事中唐之奇和駱賓王等人都因反對武則天擅權被降職,幾人商議發動叛亂,還政李唐。駱賓王素有才情,自然掌管記室。684年,李敬業傳檄天下,公開發兵討伐武則天,檄文的大致內容為:

偽臨朝武氏者,人非溫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嘗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密隱先帝之私,陰圖後庭之嬖,踐元後於,陷吾君於聚。……殺姊屠兄,弒君鴆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包藏禍心,竊窺神器。君之愛子,幽之於別宮;賊之宗盟,委之以重任。……一之士未乾,六尺之孤安在!……試觀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檄文痛罵武則天,說僭竊帝位的武氏,本性並不溫順,出身非常貧寒低賤。她從前居於太宗後宮的下列,曾找機會侍奉太宗,得到寵幸,等到太宗晚年,又與太子淫亂。她隱瞞了同先帝的私情,暗地裡謀求在後宮的寵幸,終於登上皇后的寶座,使我們的君主陷於形同禽獸的亂倫境地。……武氏殺害姐姐,屠戮哥哥,殺死皇帝,毒死母親,人神共憤,天地難容……包藏禍心,圖謀竊取帝位。君王的愛子,被幽禁於別殿;武氏的宗族親近,都給予重任。……先帝墳墓上的黃土還未乾燥,成年的孤兒現在在哪裡!……試看今日國家之內,究竟是誰家的天下!

武則天看到檄文後,又怒又喜,怒的是揭穿了她的老底,喜的是檄文堪稱當時大作,當即問檄文是出自何人之手,大臣回答說是駱賓王。武則天說:「宰相之過也。人有如此才,而使之流落不偶乎!

當然,李敬業的反叛,對於盛唐王朝而言,無異於以卵擊石,起兵兩個月便兵敗自殺,但駱賓王下落不明,死因成謎。

駱賓王7歲賦詩,名揚天下,在宦海幾經沉浮而不得志,一直在和武則天作對,可武則天不計較他在檄文中痛罵,反而驚訝和讚賞他的才華。

如果弟弟願意,姐定能讓你恩寵一生。只可惜,駱賓王不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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