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石話」 留學畢業季求職「首發命中」三例

慕尼黑雨後的斜陽 發佈 2022-07-05T09:39:11.403521+00:00

毫不隱瞞我一向的觀點,如有徵詢我的意見,要不要送孩子出國留學者,我的態度是:堅決出去!同理,如果有徵詢我意見,孩子學成是回國還是留下?我的態度是:盡力留下!為什麼回答是否留下時用的是「盡力」,而不是「堅決」呢?

毫不隱瞞我一向的觀點,如有徵詢我的意見,要不要送孩子出國留學者,我的態度是:堅決出去!同理,如果有徵詢我意見,孩子學成是回國還是留下?我的態度是:盡力留下!

為什麼回答是否留下時用的是「盡力」,而不是「堅決」呢?

因為,這兩個問題雖然都面臨同樣的一個雙向選擇,但前者我們占據的主動性更大一些。而後者,則是被動性占據的份量更重一些。

今天講三個例子,兩個是我的家人,一個是我的租客,真實性毋庸置疑。當然,按道理講應該還有一個,即我家大妞的同學、夫婿,但他的經歷非典型,不具有參考性,故而姑且不提。

先說大妞,這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兒了。

她是在德國留的學,因為我老媽,也就是孩子的奶奶對德國印象非常之好,當大妞留下時,老太太最高興。同時又因為大妞是我家第三代中的長孫女,奶奶對她尤其疼愛有加。所以當大妞順利留在慕尼黑時,她長出一口氣,並有些打抱不平地嘮叨,不無埋怨地說大妞留學總共沒花我幾個錢。

是的,德國公立學校不收學費。大妞留學那幾年,我一共給了她大概三十二三萬人民幣的生活費。而且當時的匯率還高,長期穩定在10,最高的一次,竟達11點幾,這樣折合成歐元的話,也實在沒有多少。當然我也知道,孩子肯定為此也沒少打了工。

大妞屬於那種天資稍有不足但很勤奮的類型,我覺得這樣的人反而很適應德國的整體氣質。所以她一路都很順利,從起初三個月的語言學校,到後來本科、研究生,每個階段的學業,用我們的話說,統統一次過,沒有掛過一次科。

如果用幾個最簡練的詞彙描述大妞的氣質,那麼就是「忠誠、勤奮、善良、隱忍、樂虧」。「隱忍」包含吃苦耐勞,「樂虧」即不爭不搶,吃得了虧甚而把吃虧當樂事兒。這是她從小凡事盡著、讓著弟弟妹妹們,一路經年地養成下來的習慣。

所以她的那張臉,讓人初一見面,就沒來由地能夠賦予足夠的信任。

她求職時投了幾家簡歷不清楚,但知道第一個約談她的公司就把她留用了。

那是一家私募基金公司,位於慕尼黑南郊,後來我們開車遊玩時路過,女婿專門開車拐進去帶我去看,一個環境十分清幽的地方,一座別致典雅的三層小樓。當時大妞已經離開那裡好幾年了。

她供職的第二家公司也是一家私募基金公司,與前者不同的,這是一家大銀行下屬的公司,我一向懶得記名字,只知道是一個歐洲重要經濟體國家的「相當於我國『工商銀行』那樣的大銀行下屬的基金管理公司」。雖說是「私募」,但服務的客戶並非通常意義上的「散戶」,而是一些大公司、大企業,運用它們的閒置資金,通過商業運作盈利增值。

女兒帶我去公司看過,非常漂亮的辦公大樓,非常舒適的辦公環境。至今,她在這家公司供職也已超過十年了。

大妞的求職過程沒有一點兒戲劇性,如果用句俗語形容的話,就是「水到渠成」,「憨人有憨福」。

下面說二丫。

二丫的求職經歷,就略微有些戲劇性了。

這也有十多年了。2007年夏,二丫研究生畢業,從澳洲回國探親兼工作實習。夫人通過朋友介紹,在省城開發區幫她聯繫了一家德資背景的企業。

她是研究生段改學的會計專業,因她得知本科專業不是移民可加分的專業,而當時會計專業是急需人才,所以果斷轉項且十分下力,研究生學習期間就拿到了類似我國「註冊會計師」那樣的資格證書。

這個證書的具體名稱我學說不清楚,總之據說含金量很高,在世界至少大英國協國家範圍內相當認可。二丫過後說,她們研究生班級的幾十個同學,就她自己一個考得了這個證書。而這個證書,也成了她後來求職乃至跳槽時相當給力的「敲門磚」。

到這家德資企業實習後,安排給她的工作是數據錄入。具體情況我也說不明白,因我向來不上心這個。大致記得意思好像是,這個企業的會計管理軟體之類的系統升級,要重新錄入歷年的會計數據。總之是十分勞累而又乏味的鍵盤操作。

二丫與大妞不同,極有靈氣且聰慧,從小學東西就是一點就通的那種,尤其是副科項,音樂、美術、體育沾手就會,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羽毛球、足球老師都搶著要她,想讓她往專業方面發展,硬是讓她媽給一口拒絕。當然,丫頭的作文也寫得相當好。

但她一向不耐勞苦,也不是怎麼能坐得住的性格,所以這個實習工作於她而言,屬於相當考驗耐受力的了。

但她終是堅持了下來,圓滿完成任務且未出任何差池。企業德方老總聞知後非常滿意,臨別前特意將他的電話號碼給了二丫,告訴她說,如果回澳洲有需要他提供情況證明的話,儘管聯繫他。

回到墨爾本,二丫即應聘一家德國「蔡司」公司。對,就是那家生產著名攝影鏡頭的德國「蔡司」公司,不過這家公司並非生產相機鏡頭,而是生產汽車光學鏡片類的配套產品,墨爾本的是分公司,總部在阿德萊德。

結果不言而喻,也是「首發命中」。後來女兒才知道,這家公司還真的通過她的應聘資料信息,給她實習單位的德方老總通了電話。

這叫什麼?應該是「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留的」,或者「只要付出,必有回報」吧。

這兩個例子時間稍嫌久遠了些,第三個例子稍近,是我家曾經的租客。

時間說回到2018年底的阿德萊德。這時,女兒給我們老兩口買的房子,經過一番整修改造後正式入住。轉過年來,也就是2019年初,二丫將其中一間閒置的臥室掛在網上招租。於是,在這個澳洲的盛夏,大學畢業於墨爾本的小邢,來到阿德萊德住進了我家。

小邢是大連人,家裡好像有產業,公司還是實業不清楚,總之是自家經營的,父母在打理。

他學的好像是工科,通過網上應聘,找到阿德萊德一家公司實習。真的是實習,並非試用,而且條件似乎很苛刻,沒有工資待遇什麼的,只有略微的一些補助。我倆向來不打聽事兒,所以具體情況也說不清楚。

這家公司好像是一家給建設施工工程提供支護配套服務的企業,經常要跑工地。所以小邢的工作很辛苦也很忙碌,下班回來做飯經常是湊合。我們看著也很心疼,沒把他當租客,常常做飯多出一些,有時還給他帶盒快餐讓他中午充飢。

這是個線條比較粗的男孩,長著一副心寬體胖的身材,樂呵呵的,很陽光。

不經意間,過了一段時間,好消息終於不期而至:原本絲毫沒有試用應聘意思的「實習」,出乎意料地生出正式錄用的結果。

小邢高興極了。當然,我們也如同自己孩子找到工作般一樣高興。

又過了些時間,快到妻姐計劃要來澳洲住些日子的時候,小邢則按約定離開我家,另去租了一個離公司比較近的房子。

但我們一直與他保持著聯繫,特別是他陸續還有信件寄到我家,或讓他來拿,或順便送去他公司。

2019年10月我回國了,沒過多久有了疫情,就一直沒能回去,直到現在。

這期間,由女婿操持,在我家調整了車庫位置,在原車庫基址上增建了一室一衛一廳的獨立單元房,準備出租。小邢得知消息後,高興地打來電話,表示建好了以後,他很樂意再回來住。

房子快要竣工之時,夫人與小邢通電話,卻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小邢爸爸突患疾病去世,媽媽悲痛難已。小邢哽咽說,他準備回國了……

真是世事難料,天有不測風雲。

然而,有時想起來會覺得,把家裡產業處理掉,將媽媽接來澳洲也挺好啊。

也許,這就是各有各的難處吧。

不管怎樣,很長時間沒有小邢的消息了,心裡還很惦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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