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文物故事」——我與國寶文物鸛魚石斧彩陶缸的意外邂逅

古韻汝州 發佈 2022-07-19T00:07:38.237425+00:00

『汝州文物故事』——我與國寶文物鸛魚石斧彩陶缸的意外邂逅。集郵群里是一片歡騰,紛紛拿起手機把申報《鸛魚石斧彩陶缸》特種郵票的信息,迅速地發送到汝州各相關微信群,查詢國寶鸛魚石斧彩陶缸介紹和圖片,成了微信朋友們熱讀、熱議的話題。

『汝州文物故事』——我與國寶文物鸛魚石斧彩陶缸的意外邂逅


譚國強/文


2020年6​月3日下午3時15分,汝州市集郵協會李法亮副會長,發布了一條汝州申報《鸛魚石斧彩陶缸》特種郵票的信息後。集郵群里是一片歡騰,紛紛拿起手機把申報《鸛魚石斧彩陶缸》特種郵票的信息,迅速地發送到汝州各相關微信群,查詢國寶鸛魚石斧彩陶缸介紹和圖片,成了微信朋友們熱讀、熱議的話題。這次申報《鸛魚石斧彩陶缸》特種郵票,對汝州120萬人民來說,是一件盼望已久的大事和要事。雖然這離郵票問世還有一段時間,但國寶上的那幅國畫鼻祖圖案,又浮現在我的眼前,很快就把我的思緒又拉到四十多年前,我親自見證鸛魚石斧彩陶缸出土後的那個時刻。

1979年正月初八的早晨,時任紙坊公社文化幹事的李建安正在集市買菜,忽然看見一群人圍著個60多歲的老人不知在說什麼。走到跟前一聽,原來是紙北大隊一位群眾挖蘋果樹坑時挖出了不少紅陶片。出於職業習慣,李建安立即上前詢問了詳情,問後他菜也不買了。回家帶上工具,按照老人說的方位,到閻村東距黃澗河西岸60多米的一片竹園附近,找到了蘋果樹坑,俯身從一個沒挖好的蘋果樹坑中撿了一堆紅陶片,經過拼湊,一個不很完整的尖底陶缸顯現出來。因為,在中山寨考古大墓群時建安學過一些文物考古知識,他初步判斷此物為二次瓮棺葬紅陶尖底瓶。於是把那個蘋果樹坑再東西方向進行了精心細挖,把坑的長挖至560cm、寬挖80cm、深挖85cm。經過一天半時間的分類整理,他挖出了紅、青兩種直徑不一、高低不等的陶缸和尖底瓶13個,並隨時作了標記,其中只有標號12的陶缸上有鸛魚石斧圖案,其餘皆無任何圖案。因為陶缸圖案,李建安特意拿著仔細端詳一遍,發現陶缸邊沿有一條形似三角形的裂痕。

當挖出13個陶缸時,李建安實在太累了,他不得不停住了手,分3次把這些陶器運到家的里,誰知他對這些陶器進行清理時,家裡人發現了陶缸和尖底瓶裡面除了土全是裝的人骨骸。認為晦氣,叫他馬上弄走。無奈他又用架子車把這些陶器拉到公社東院(今韓家祠堂東廂房北頭第一間平房內)他的辦公室,那時我在紙坊電影隊上班,與李建安的房間一牆之隔。當看到陶缸上鳥、魚、斧頭圖案時,我便問道:「建安哥,這個有畫的缸值錢吧?」他結結巴巴地回答:「球...球...球墳...里東...西值球錢,它要是...文...文物,那可能成...寶貝了。」當時人們還沒有文物保護意識,後因住房調整,他又把這些陶器搬到公社大院的另一間辦公室內,在那裡放了好長時間,沒人問津。 

此後,李建安多次與臨汝縣文化館聯繫,請求早日把這些文物妥善安置,但由於當時縣文化館工作人員對古陶的知識了解不多,並沒有引起他們的重視。事情拖到1980年春節前,文化館才通知李建安,要他把這批陶罐拉到館裡保存。李建安高興極了,他騎著自行車帶上架子車,歷時九十分鐘才但達文化館大院。館長張久益熱情接待了他,在對他所做的工作肯定後,送給他5雙線手套以資鼓勵。

十三件陶罐離開紙坊到文化館後,它的情況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1998年1月8日,我和單位同事出差北京,閒暇之餘到中國歷史博物館參觀,進館沒多久,離我20多米處的一個玻璃廚窗內的陶缸引起了我的注意。當時我對倆夥計說:「前邊那個陶缸是1978年在原臨汝縣紙坊公社紙北大隊閻村自然村出土的!」他倆還半信半疑地說:「真的嗎?」當我們跑到展櫃前一看,我高興得淚都流出來了。我激動地說:「老夥計,分別二十多年,不想今天在這咱們又見面了!當我告訴出差夥伴鸛魚石斧彩陶缸的經歷後,他倆也高興不得了。」

 

 從北京回來,為更進一步了解「鸛魚石斧圖彩陶缸」的有關情況,我查了很多鸛魚石斧圖彩陶缸的資料,終於知道了這批陶罐在文化館的經歷,更清楚地了解鸛魚石斧彩陶缸的一段傳奇。

  1980年燈節,鸛魚石斧圖彩陶缸命運出現了重大轉機,時任鄭州市文聯主席的張紹文先生燈節探親,與侄子張天慶到文化館訪友時,發現了擺放在院中的桌球桌面上這批陶罐,他快步前去,發現了上面繪有的鸛、魚、石斧。張紹文當即對館裡工作人員說:「陶器上面的畫太有價值了。」並當即對原物進行了拍照,又叫侄子畫家張天慶當場進行描摹,並當場命名為「鸛魚石斧圖彩陶缸」。

  回到鄭州,張先生分別向有關部門領導作了匯報,並撰寫了一篇題目為《原始藝術的瑰寶------記仰韶文化彩陶〈國寶鸛魚石斧圖彩陶缸〉》的論文。文章中寫道:「筆者今春燈節返故鄉,在文化館陳列的這批仰韶文化陶器中,發現了一件陶缸上繪有一幅罕見的原始繪畫,非常驚奇,於是進行了臨摹、拍照,定名為《鸛魚石斧圖》(簡稱《陶畫》)。」並稱「這幅原始繪畫,是一件稀有的傑作。」「那自然生動,趣味無窮的藝術形象,無疑應列入『神器』中去了。」「可以說,截至目前為止,這幅《鸛魚石斧圖》是中國能見到的最早的一幅繪畫。」張紹文堪稱伯樂。因他是發現「鸛魚石斧圖彩陶缸」巨大價值和進行了仔細研究的第一人。

 1980年10月28日,河南省專項調查組進駐臨汝縣,調查組的成員有省博物館的湯文興、縣文化館的張久益、縣文化館辦公室主任晉明德等人。調查結束後,由湯文興同志執筆,撰寫了一份署名臨汝縣文化館的《臨汝閻村新石器時代遺址調查報告》。報告指出:「閻村遺址面積約25000平方米,文化層厚約1--3米。1964年以來不斷出土瓮棺葬、白衣彩陶、石斧、石鏟、骨針和大量的砂紅陶片。1978年11月間,當地社員挖出了十一座瓮棺葬,還有一些瓮棺葬出土後已被砸毀。加之調查時又發現的幾件,共採集到完整陶器19件,其中的10件陶缸中有彩陶缸3件……一件高47厘米、口徑32.7厘米、底徑19.5厘米。敞口、圓唇、深腹、平底、紅砂陶質,沿下有四個對稱的鼻鈕,腹部一側畫有一幅高37、寬44厘米的彩陶畫,畫面約占缸體面積的二分之一,是迄今發現最大的一幅原始社會時期的彩陶畫……它不僅為研究我國原始社會以及石斧的使用與安裝提供了極為可貴的實物資料,而且在我國繪畫史上也是一件罕見的珍品。」

 兩篇文章均刊登在《中原文物》1981年第一期。正是這兩篇文章,奠定了「鸛魚石斧圖」的研究基礎,引起國內外學者的廣泛關注。「鸛魚石斧圖彩陶缸」因此被緊急調運至河南省博物館,鸛魚石斧圖彩陶缸從此走出了家門,隨後榮登中國歷史博物館。

  鸛魚石斧圖彩陶缸是用夾砂紅陶土盤拉成型,彩繪後燒制而成,總高47厘米,口徑32.7厘米,底徑19.5厘米,敞口、圓唇、深腹、平底,沿下有四個對稱的鼻鈕,腹部一側有一副高37厘米的、寬44厘米的《鸛魚石斧》彩陶飾圖。整幅圖內容分為兩部分,右邊畫的是一把豎立的裝有木柄的石斧。石斧上的孔眼、符號和緊纏的繩子,都被真實、細緻地用黑線條勾勒出來。左邊畫的是一隻圓眸、長喙、兩腿直撐地面的水鳥。它昂著頭,身軀稍微向後傾,顯得非常健美,嘴上銜著一條大魚,面對豎立的石斧。經專家用碳十四測定,它是原始社會仰韶文化時期的產物,距今已有6000年左右的歷史,在鸛魚石斧圖被發現的40餘年時間裡,專家、學者關注有加,諸如「中國最早的彩陶畫」、「中國最早的國畫」、「中國畫的開山鼻祖」等一個個顯耀的光環,皆疊加於一身。它呈現著華夏文化的光輝,展示著中華民族的文明,在繪畫史上,這幅《鸛魚石斧圖》不僅反映了人類童年繪畫萌芽時期的藝術風格,而且以其宏偉的氣勢,體現了中國史前彩陶畫藝術創作的最高成就。它是仰韶文化的傑出代表作,標誌著中國史前繪畫藝術由紋飾繪畫向物象繪畫的發展,展現了中國史前繪畫藝術家把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創作思想。「鸛魚石斧圖彩陶缸」憑藉珍貴的價值, 2003年7月被國務院確定為64件不可出國展覽的文物之一。

《鸛魚石斧》圖彩陶缸的藝術性,國內外專家還在不斷探討深入研究,從民族藝術而言,它證明了我國先民很早就成功掌握了點、線、面的藝術表現方法和繪畫法則,整個器皿和構圖展示出一種較強的民族時代精神與藝術魅力。從科學角度而言,先民很早就能夠利用黏土,經水濕潤,塑成一形狀,彩繪加工,乾燥燒成,整個工藝流程掌握得既熟練又恰到好處,展示了先民開發大自然,利用化學變化創造發明的科技水平,《國寶大觀》一書中認為「鸛魚石斧彩陶缸」堪與印第安人的圖騰柱相媲美。

面對鸛魚石斧彩陶缸的今天地位,我想起應感謝李建安先生的執著,張紹文先生的慧眼,感謝研究宣傳彩陶缸的所有人。做為鸛魚石斧彩陶缸出土後的見證人之一,我要向那些對它既不了解,又不負責的人提出批評,並鄭重地告訴世人,鸛魚石斧彩陶缸,自出土之日起,直到送交臨汝縣文化館,除了邊沿上有一條形似三角形的裂痕外,其他地方均完好無損。至於登到報紙上、印刷在書上、出現在網上的,說鸛魚石斧圖彩陶缸是由好多碎片拼湊而成的說法,是否為送到臨汝縣文化館後,因保管不善造成的,我就不得而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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