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師範大學——從南充到成都

夢醒錦官城 發佈 2022-09-21T14:53:16.188840+00:00

1956年,為適應文化教育事業的發展,依據教育部的決定,校區位於南充市的原四川師範學院一分為二,本科專業以「四川師範學院」的名義全都遷至成都市,約占總部的三分之二,留下的專科部分組建成南充師範專科學校留在了南充,經過兩年擴建後改名為「南充師範學院」。

1956年,為適應文化教育事業的發展,依據教育部的決定,校區位於南充市的原四川師範學院一分為二,本科專業以「四川師範學院」的名義全都遷至成都市,約占總部的三分之二,留下的專科部分組建成南充師範專科學校留在了南充,經過兩年擴建後改名為「南充師範學院」。

從歷史深邃迂迴的洞穴里釋放出來的一泓清泉,也許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和某個特定的地點讓它找到合適的方向,烘托著燦爛的朝陽,奔向大海,閃耀炫目清潔的光明。人們習慣於稱這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地點為轉折點。

對於四川師大這股清泉而言,其中一個特定的時間是1956年,特定的地點便是成都的獅子山。

1956年,為適應文化教育事業的發展,依據教育部決定,校區位於南充市的原四川師範學院一分為二,由專科組建、擴建而成的南充師院留在了南充,其本科專業以「四川師範學院」的名義全都遷至成都市。自此,四川師大的發展史上揭開了嶄新的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頁。

選址:差點去了重慶


早在西南行政區撤銷之後的1954年,依據上級有關部門提出接受西南財委等單位把四川師範學院遷至重慶市棗子嵐埡的意見,學校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擬於1954年暑期遷校。由省教育廳派來的舒振國同志和李清儒、粟建屏兩位科長懷著激動的心情去重慶市棗子嵐埡考察校址時發現,號稱「山城」的重慶根本就找不到一塊能用來建四川師院計劃中的兩幢教學大樓和運動場的平地。失望感油然而生。由於無法滿足計劃3000人編制的大學校園用地,況且重慶方面當時已有了西南師院,同時也為了使四川省的高等師範學院的布局更趨合理,教育部決定讓四川師院遷至省府所在地成都市。

按照當時政府的規定,各省市興建大中院校時,從戰備需要考慮,要求校區設在郊區並且儘量不占用耕地。所以,學校在成都郊區選址時曾先後去了牛龍公路大墳堡、成渝路至高店子及成都東郊獅子山等三處地方。最後從交通等各方面因素考慮,放棄了前兩處地方。然而剩下的這個獅子山也不盡人意:荒煙衰草間,大小堰塘星羅棋布,各式墳包橫陳豎立,讓人感覺猶如走進了兔走狐奔的聊齋夢魘。在這片荒地里,要建成一所大學,可能嗎?很多當地人持懷疑態度,學校里也有人持懷疑態度。多年後,我們不得不為四川師院有關領導最終選址獅子山的膽識所折服。

選址工作完成後,也就是1956年3月,四川師院很快就由副院長吉喆主持成立了建校委員會,委員會辦公室由原四川師院政治輔導科科長趙承林負責,並由他具體主持建校日常事宜。同時省教育廳基建幹部舒振國同志協助四川師院遷校工作中的基建工作。負責承建的省三建公司於4月份進入建校現場開始了緊張的建校工程。自此,四川師院的建校工作拉開了帷幕。


劃撥土地及「三通」


1956年3月,建校委員會在與管轄獅子山的三聖鄉政府進行了協商之後,正式進行土地劃撥。依據省委的決定,劃撥給四川師院的土地應為500餘畝,而由於獅子山地形不規則,實際上劃撥下來的土地僅僅440餘畝。三八婦女節那天,獅子山上陽光燦爛。這一天對四川師院來說意義重大,對於獅子山而言也是如此。從此它將告別昔日的死寂與荒涼,迎接前所未有的光明與繁華。當地的農民紛紛用驚奇的目光打量著這些在獅子山上忙忙碌碌的人,看他們用採購來的十萬多斤白家竹將劃撥下來的土地打樁圍起。標在竹樁上字跡未乾的「四川師院」的字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讓圍觀的和來幫忙的當地人流露出無比興奮的神色。因為他們知道,四川師院的到來不僅將給獅子山帶來書香氣息,也將會帶動當地的經濟發展。

按要求,建校工程正式啟動之前必須先「三通」(即通水、通電、通路)。當時獅子山附近的「東山灌溉」渠恰好經過川師院劃撥土地的範圍內,加上當時獅子山大小堰塘眾多,這「通水」問題仗著東山灌溉和堰塘水就解決了。而「通電」則是直接從沙河堡變電站接線過來就解決了。難就難在這「通路」問題。

當時川師院南大門一帶是完全不通的,而北大門一帶也僅有一條從沙河堡通到402工廠(即今日的李劼人故居前)的羊腸土路。這條路當時流行這樣一句話:「天晴一把刀,下雨一團糟。」一到雨天,一陣大雨淋漓之後,整條泥路就變得泥濘不堪。

徒步走人都成問題,更別提施工隊通行。所以在時間緊、任務重的情況下,施工隊當即便決定將高就低,把土路鋪通到建築工地。為解決土路的泥濘問題,施工隊在綜合考慮後決定從三瓦窯運輸瓦渣。三瓦窯是有幾百年燒陶歷史的老廠,積累太多的瓦渣讓當地人很是頭痛。現在既然川師院要用它來修路,那麼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所以川師院幾乎是沒花一分錢就弄來了瓦渣。然而從三瓦窯到獅子山有一定的距離,況且交通不便,所以從那兒運瓦渣只能靠人力雞公車完成。獅子山附近的農民紛紛主動要求來幫忙。按要求,他們每車拉不少於150公斤瓦渣,川師院便付給他們一元錢。這對當時的農民而言已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了,而且體力較好的人,一天能拉3車,所以當地農民響應者眾。一時,工地上300多部雞公車嘰里咕嚕日夜不停地往返於工地和三瓦窯,場面熱火朝天、蔚為壯觀。運來的瓦渣被倒在毛坯路的指定地點上。眾人拾柴火焰高,一條簡易的瓦渣路很快就完工。


遷墳、遷戶、賠青苗


獅子山這片荒地上,除了堰塘多以外,大大小小的墳包也不少。據粗略統計,當時散落在獅子山上的有主墳墓達100多座,無主墳墓180多座,加上因其它地方建設遷過來的墳墓,共計300多座,幾乎是平均每畝地上都有一座墳。如何能在不傷害群眾感情的前提下,順利遷走這300多座墳墓,以便於建校工程的順利開展,建校委員會想了許多方案。最後,決定在統計完所有的墳墓後,登報發通告,規定有主墳墓須在一個月內遷走,學校予以一定的經濟補償;無主墳墓若在兩個月內仍無人認領,就由學校統一處理。

由於川師落戶獅子山能帶動當地經濟發展,因而當地大多數農民也就相當支持和配合學校的建校工作。針對少數思想頑固的農民,學校也派專人對其進行思想動員。最終,在學校出資幫助挖墳和買骨灰罈的前提下,許多有主墳墓在規定時間內紛紛遷走。而無主墳墓的遷移工作則相對複雜了點。以防無主墳墓日後會有人來認領,學校事先將所有無主墳墓標上號,用照相機拍攝下其位置,再開墓將屍骸裝入對應編號的骨灰罈里,然後統一送往某防空洞存放。據說當年遷墳的過程中,還挖到過一座有百年歷史的清朝進士墓。開棺後,人們驚奇地發現,這位進士居然屍骨未腐,保持了其生前的模樣,一時傳為奇談。

散住在獅子山上的幾戶人家,學校也為其搬遷並對所占用的耕地作了相應的賠償:首先由幾戶人家自主擇地,然後學校派人為其建成與原房條件相當的新房。至於被學校建設占用的耕地,學校根據耕地大小、產量及使用類型進行了相應賠償。一般種糧食的耕地賠償一年的收成,種植花木和竹子的耕地賠償三年的產量。

在學校的妥善處理及當地群眾的積極配合下,遷墳、遷戶工作很快就完成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四川師院的建校工作就這樣進入了實質性的建設階段。


艱苦奮戰,大學城巍然獅山


3月份開工,8月底要求完工,這短短的6個月時間裡要在獅子山這片荒地上建成一座大學校園無疑是有相當大的難度。更何況四川師院建校工程又面臨著資金不足的困難。當時四川師院的建校經費是由省教育廳撥下來的。由於整個國家面臨著財政緊張的問題,所以省教育廳撥給四川師院建校的款額不是按照大學的標準而是按照專科學校標準來執行的,即教室44元每平方米;學生宿舍38元每平方米;職工宿舍28元每平方米。學校為了節省開支,派專人到百里外的灌縣(現都江堰市)去拉木材。儘管如此,學校建設的資金到底還是顯得緊張,建成的學校也很簡陋。為了趕工期,承建川師院建校工程的省建三公司的員工和川師院建校委員會的同志們取消了節假日,幾乎是夜以繼日地工作著。這就是那個時代的人們,儘管物質貧乏,但他們依舊飛揚著開天闢地的豪情和艱苦奮鬥的精神。

在負責工程質檢的舒振國同志的嚴格把關下,儘管面臨時間緊、任務重、資金不足等等困難,但川師院的建築質量還是得到了很好的保證。舒振國同志是一個及其嚴謹的人,在建校過程中堅決嚴把質量關,比如在修樓房時,劃好灰線、打好地基之後,必須要他檢查過,簽了字方可動工;砌牆時,每砌一層樓,就要用鉛垂線測一次,假如與國家規定的驗收規範有一點偏差,哪怕僅是一點點,都要推倒重建。因此,當年建成的第一、第二教學樓、老圖書館(現巴蜀文化研究中心)、行政樓、理化試驗大樓(現物理系實驗樓)等一大批建築在經歷了五十年的風風雨雨之後的今天仍能巍然矗立,便是得益於當年的嚴把質量關。

歷經半年的艱苦奮戰之後,1956年8月底,一座初具規模的大學校園顯現在獅子山這片荒地上,為獅子山曾經貧瘠荒涼的歲月寫下了神奇的一筆。新校舍修建有4500平方米的教學大樓兩幢,其中設有可容納65人一班的教室46個,可容納150人的中型階梯教室12個(後因修建田樓,一教、二教各拆除了3個);設有1850平方米的理化實驗大樓一幢,可容納學生700餘人同時進行實驗;校園西南端,柳樹環繞的荷花池後是一座5000平方米的圖書館;還有2558平方米的教研樓和行政辦公樓各一幢。主建築群後是教職工宿舍群,附屬小學坐落其間;校門右側後是附屬中學的校舍。

1956年9月,原在南充的四川師院的文、史、數、理、化五個專業的幾百名本科學生,加上同年招收的千餘名新生共兩千餘人入住了四川師院的新校區。隨四川師院來到成都的還有一大批專家學者如屈守元、湯炳正、冉友僑、王繼武等等。

建校之初,師生們一邊建校,一邊教學。校園道路泥濘,用水困難,大多數師生在簡易的草棚內上課,不少教工還住在未拆除的農舍里,生活條件十分艱苦。時任四川師院黨總支書記的吉喆同志就經常對廣大師生員工進行艱苦奮鬥的教育,動員全院師生員工發揚艱苦奮鬥、自力更生的精神,團結一心為新的四川師院建設而發憤工作。校領導身先士卒,師生們也一起參加義務勞動,當時還出現了千人挑燈夜戰的勞動場景。有形的景物陶冶了無形的精神。一種蓬勃向上的精神和關注學校發展的人文情懷,就在這汗水的揮灑和自覺的勞動中,悄然融入了廣大師生的心靈世界。

昔日的獅子山,墳包與灌木齊高,塘堰與衰草一色,一派陳跡荒蕪;如今的獅子山,早已不是舊模樣:高樓鱗次櫛比,道路四通八達,景點各具特色。在蔥鬱蒼翠的綠蔭掩映下四川師大越發顯得年輕而有朝氣。飲水思源,請讓我們記住這些人,這些將青春與夢想,把苦與樂、汗與淚全都灑在了獅子山這片熱土上的獅山人,他們的功績將永遠載入史冊,並激勵著後來的獅山人把四川師大進一步做大做強。



文章轉自川師官網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