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詭事錄》鍾伯期:我死之前先送你們下地獄

採瑛 發佈 2022-11-25T18:59:28.247205+00:00

在這偏遠的南州之地,有兩件寶貝最為稀罕,一個是知名畫家張萱所作之《石橋圖》,另一個則是名士路公復手中的那把古琴。古琴先不說,單說這《石橋圖》,這圖上所畫,是南州名景石橋山,高大的山峰隱於雲霧之中,如同南天門一般,若隱若現,山下是幽深之湖,攜帶有蒼茫玉樹之美。

在這偏遠的南州之地,有兩件寶貝最為稀罕,一個是知名畫家張萱所作之《石橋圖》,另一個則是名士路公復手中的那把古琴。

古琴先不說,單說這《石橋圖》,這圖上所畫,是南州名景石橋山,高大的山峰隱於雲霧之中,如同南天門一般,若隱若現,山下是幽深之湖,攜帶有蒼茫玉樹之美。

當年張萱遊歷至南州,行於此處賞玩,恰逢南州四子於此相聚,所謂南州四子,是這南州城中最有才學,最有聲望的四位名士,擅琴者路公復,所奏之音猶如天籟,擅書者顏元夫,一筆一畫皆行雲流水,筋骨畢現,擅茶者鍾伯期,精於茶道,幽香遠溢,擅詩者冷籍,所吟之詩篇篇名作,家喻戶曉。

張萱大喜,將此四人相聚之盛會繪於畫中,另有對弈童子二人,端茶老僕一人,和樵夫一人等,與這石橋山一起,形成一副完美的石橋圖。

這副圖繪成之後,便成了難得之寶,被一商戶歐陽泉收藏於密室之中,名畫之成,何其有幸,但未曾想,這南州城中也因為此圖,開展出了新一輪的殺戮悲劇。【采瑛】

最先死的是顏元夫。

此人最擅書法,在臨死之前還在家中精寫專屬於自己的書法拓本,誰能想到,災難頃刻而至,他莫名其妙地死於家中,其家人也僅是以為顏元夫是突發重病,才會死得這般突然。

第二個死的是路公復。

南州四子,情比金堅,如同兄弟,並列於世,彼此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路公復擅琴,曾在兄長顏元夫殯天之後為其彈琴奏樂,一曲悲鳴,直達九霄,痛苦之餘,直接將琴弦給彈斷了,他可能永遠也想像不到,他最尊敬的兄長,並不是死於重病,而是被人所殺,更想不到的是,這樣的災難,很快便輪到了他自己。

他被好兄弟冷籍發現死於家中,為人所殺害,可為了他們南州四子的聲譽,冷籍立即為他更換了衣衫,又秘密派遣殺手,追殺兇手,為他報仇雪恨。【采瑛】

當冷籍發現路公復被殺之後,便已想到了兇手是誰,因為就在前幾日顏元夫的出殯之日,有一狂生林寶當眾攔街,要拜路公復為師,被路公復所拒,心懷怨恨,所以才會想要報復路公復,他的這個想法也沒有錯,林寶確實心懷怨恨,也確實拿著一把刀衝進了路公復的家裡,狠狠捅了路公復一刀,但冷籍沒想到的是,路公復之死,並不是因為林寶,而是在林寶之前就已經被殺。

而殺害路公復之人,便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也就是南州四子之中最擅長茶道的鐘伯期。

鍾伯期為什麼要殺人?而且殺的,還是他最好的兄弟們,他們南州四子,不是情如兄弟,感情深厚嗎?既是如此,他又為何要下此毒手?

其實原因很簡單。

南州四子皆是名士大儒,是這南州城中的文化瑰寶,文藝界的頂流大佬,他們情如兄弟,他們感情深厚,他們同氣連枝,可就是因為感情太深厚了,深厚到連死都要帶著他們一起去死。

是的,鍾伯期要死了。【采瑛】

他自半年前患上了咳血之症,看遍了城中所有大夫,盡皆告訴他所得之症,乃是絕症,讓他別指望能醫好此病,趕緊準備後事就行,他的生命,被所有的大夫斷定,只有這最後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一到,他便要魂歸西天。

他要死了,他好不容易才能如今這般的聲望成就,如果死了,這南州四子,還能算是南州四子嗎?那石橋圖中所畫,還能是千古流傳的名景嗎?

他要死了,南州四子便只剩下三子,他的好兄弟們一定會傷心的,可他又怎麼忍心讓他的好兄弟們傷心,所以,為了他們南州四子能夠永遠在一起,為了那副石橋圖能夠永遠留存,他要死,也必須要帶著所有人一起死。

這裡的所有人,不止是南州四子,還有那石橋圖中的童子、老僕和樵夫,他們雖是點綴,可若是缺了他們,這石橋圖,便不完美了。

他親自動手,將這畫中之人一一殺死,他用百毒蟲之術殺死了顏元夫,又借送琴弦之際,在背後勒死了路公復,用激將法點燃了老僕心中報仇的怒火,借老僕之手殺死了已經長大成人的兩個對弈童子,再用另一隻百毒蟲殺死了畫中半隱於樹間的樵夫。

而這畫中所留之人,也只剩下了一個冷籍。【采瑛】

他借重溫當年南州四子相聚時光的名頭,邀請了刺史、長史和蘇無名等人,與冷籍一起重現石橋山下的聚會,而他事先,在冷籍的茶碗中,塗抹了慢性毒藥。

本以為此次毒殺冷籍,是勢在必行,他們南州四子即將團圓於九泉之下,可沒想到,蘇無名早就洞察了他的先機,提前將茶碗換掉,又慢慢將他殺人之事,一一道來,在所有人面前,揭去了他隱藏在名士面孔之下的猙獰與自私。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也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面對好兄弟冷籍的質問,他居然還能恬不知恥地說道:

因為我太在乎你們了,我得了絕症,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我要死了,你們一定會為我感到遺憾,南州四子,還能算是南州四子嗎?

不如我送你們一程,咱們在九泉之下,依然還能吟詩相對,飲酒相會,這難道不好嗎?

冷籍看著已形如癲狂的鐘兄,心裡一陣悲涼,他竟與此種自私之人相交,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最敬愛的兄長,竟然殺害了那麼多殺人命,若按鍾伯期之說法,他這最後一個動手的,必是他無疑。他可以死,可他之死,不是為了滿足鍾伯期的私人願望,而是因為他恥與苟活,再無顏面面對這世間的所有人。

冷籍在心灰意冷之際要撞樹自殺,可鍾伯期卻惱恨道:何至於此啊,賢弟!我們是名士,死也要死的優雅。

冷籍:。。。。。。

鍾伯期繼續說著:我都為你想好了,我事先在你的茶碗之中抹了慢性毒藥,稍後你便會一點一點死去,猶如黃昏之末色,優雅地與世間告別。

冷籍:。。。。。。

鍾伯期自顧自地說著,好似自己是真的在為冷籍作打算,即便就是死,大家也要優雅的死去,不要用撞樹這般血腥又殘忍的死法。【采瑛】

可惜的是,他先後殺了那麼多人,只是因為覺得自己得了絕症,馬上就死了,可誰知道,在場有一名醫,叫費雞師,是司馬蘇無名的門客,他在為鍾伯期把脈之後,推翻了南州庸醫們的診斷,並告訴鍾伯期他所得的,並非絕症,只需幾副藥下去,便可藥到病除。

可悲的是鍾伯期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犯了怎樣的大錯,即便他沒有因為重病而死,如今卻也要因為殺人而死。

一代名士,竟因為自己的一已之私心,成了南州城中人人所憎的殺人兇犯,他的人生,終究還是毀在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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