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近一年，當程女士日前穿著一身大紅外套再次來到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南部）血液科病房複查時，在場的所有醫護人員都為她感到高興。程女士的血象、骨髓塗片及流式均顯示正常，骨髓嵌合檢查也提示完全嵌合，這意味著這名年近七旬的老人已通過「半相合異基因造血幹細胞移植」獲得了新生，過上正常生活了。
一年多前，程女士被確診為急性髓系白血病，在其他醫院接受多次化療後效果並不理想。經再次評估病情，程女士被判斷為難治型急性白血病，同時還伴有基因突變。要進一步控制病情、延長生存期，唯一的辦法就是接受造血幹細胞移植。
去年10月28日，程女士來到市一醫南院血液科。雖然她的病情一定程度上符合「大劑量化療聯合異基因造血幹細胞移植」的指征，但由於年屆68歲，且伴有多種基礎性疾病，移植手術存在一定的難度。
對此，由血液科主任宋獻民教授、執行主任（南）萬理萍教授帶領的團隊為程女士的移植手術作了充分準備。一方面召開多學科會診，精準評估患者身體狀態，準備好突發事件的應急預案；另一方面則充分告知家屬造血幹細胞移植術預後及相關移植風險，得到家屬的理解和支持。
同年11月16日，程女士回輸了其兒子的半相合（6/10）外周造血幹細胞。「『半相合』意味著在這對母子骨髓配型時，10個位點中只有一半位點配型成功。」宋獻民介紹。半相合移植是兇險的。在移植後的幾天內，程女士接連出現耐藥菌感染，反覆高燒不退，粒細胞、血小板迅速減少。治療團隊及時作出應對，在常規抗感染治療效果不佳時，根據腸道定植菌監測，及時考慮到了耐藥菌感染的可能並更換抗生素，避免了感染性休克的可能；同時，治療團隊在整個移植過程中嚴密監測患者的心肺肝腎功能，嚴密調整進出水量，最大程度地維護了老年患者實質臟器的功能。
兩周後，程女士的中性粒細胞、血小板指標恢復正常，骨穿提示白血病緩解，這說明回輸的健康幹細胞已在她骨髓中「生根發芽」。
出院後，血液科醫護團隊繼續通過微信等方式指導程女士定期到院接受骨穿檢查、嵌合度檢查、血象隨訪等，及時調整免疫抑制劑應用，並鼓勵程女士多活動、正常飲食，不斷向恢復正常的日常生活而努力。如今，程女士已回歸正常生活，生活質量也大為提高。
萬理萍介紹，在公眾的印象里，白血病似乎是兒童、年輕人的「專屬」。但事實上，有些白血病在老年人中發病率遠超青年人群。據統計資料顯示，60歲以上的患者占所有白血病患者的七成以上，其中急性白血病，尤其是急性髓系白血病和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徵，發病率尤高。傳統觀點認為，60歲以上的白血病患者不適合造血幹細胞移植治療，不過隨著移植技術和方法的改進和提高，造血幹細胞移植治療的年齡「禁區」不斷被打破。
「常規治療方式下的老年白血病患者生存率不甚理想，而接受造血幹細胞移植後的老年白血病患者生存率可達到六成左右。」宋獻民告訴記者。如今，年齡因素已不再是骨髓移植的必然限制。
據了解，早在2017年，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血液科就為一名67歲的老人成功移植了半相合造血幹細胞，這也是當時上海年齡最大的一例半相合造血幹細胞移植。多年來，血液科憑藉精準的移植全周期管理、科學優化的控制排異方案，多次打破造血幹細胞移植的60歲「年齡禁區」。
文字：李天蔚 通訊員 胡楊
圖片：受訪單位供圖
編輯：周雨薇 張友明 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