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曾是雙面間諜,建國初淪為小販,陳賡:每月補貼他150元

灞上松 發佈 2023-05-05T02:59:07.440798+00:00

民國時期的上海灘,幫派林立,軍警、憲兵、特務眾多,還有外國巡捕房,各方勢力犬牙交錯,恐怕是世界上情況最複雜的大都會。

民國時期的上海灘,幫派林立,軍警、憲兵、特務眾多,還有外國巡捕房,各方勢力犬牙交錯,恐怕是世界上情況最複雜的大都會。也正因為如此,上海灘成了「冒險家的樂園」。20年代後期到30年代初,周恩來領導的中央特科在上海搞情報工作,幾乎每天都上演著驚心動魄的故事。


陳賡大將和李克農上將當年在中央特科是親密戰友,建國後,兩人共同幫助過一位舊上海時期的故人鮑君甫,可謂有情有義。


鮑君甫在二三十年代的上海灘稱得上一位傳奇人物,手眼通天。他是廣東中山人,畢業於日本早稻田大學,在大阪經濟通譯社當過職員,交遊甚廣,熟悉日本方方面面的情況。回國後,鮑君甫在上海一家日本商行擔任文員,還為一些日本通訊社寫稿子,頗有名氣。

1924年,鮑君甫加入了國民黨,他的思想比較進步,1925年「五卅」事件前後,和上海總工會有來往,結識了青幫中人楊劍虹。兩人是老鄉,關係密切,後來楊劍虹投靠了蔣介石身邊的紅人陳立夫,成為對方的親信,鮑君甫也因此結識了陳立夫等國民黨要人。


在上海活動的地下黨員陳養山認識鮑君甫,按照組織的指示主動接近他,想摸清他的立場,盡力爭取他。兩人經常一起喝酒,談論時局,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後來鮑君甫得知陳養山的真實身份,仍對他坦誠相待。


1928年,陳立夫在上海成立了CC系特務機構調查科(中統前身),通過楊劍虹物色人才,看中了頗有能力的鮑君甫。鮑君甫起初並不想當特務,這時陳賡約見了他。陳賡也是奉組織之命來爭取鮑君甫的,鮑君甫對陳賡的傳奇經歷早有耳聞,很仰慕他,兩人相見甚歡。


這次談話,陳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鮑君甫加入國民黨調查科,並打入淞滬警備司令部和租界情報機構,幫助特科開展工作。鮑君甫爽快地答應了。



這樣,經陳賡和陳養山做工作,周恩來領導的特科多了個特殊的眼線,鮑君甫被任命為國民黨調查科中央特派員,改名楊登瀛,和調查科主任張道藩稱兄道弟。雖然鮑君甫沒有加入共產黨,但他在上海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源源不斷地為特科傳遞重要情報,還多次設法營救我方同志,立了大功。

鮑君甫以國民黨中央特派員的身份為掩護,在上海除了陳立夫遙控指揮,幾乎不受任何人管束。他經常出入警備司令部和租界,又被英、法租界巡捕房聘請為顧問。陳賡按照周恩來的指示,給鮑君甫安排了一名保鏢兼司機,每月給他一筆數目不菲的活動經費。鮑君甫的女秘書安娥也是我方優秀特工。


為了讓國民黨更信任鮑君甫,特科故意讓他把一些不重要的情報透露出去,或者故意暴露不再使用的聯絡點,一來二去,陳立夫更是對鮑君甫刮目相看,後來又讓他擔任調查科駐上海辦事處主任。除了和陳賡經常聯絡,鮑君甫和特科成員李克農也很熟。


1929年8月,我方軍委委員澎湃和幾個同志在上海開會,走漏了消息,被敵特逮捕。澎湃遭到嚴刑拷打,但始終守口如瓶。陳賡奉命聯絡鮑君甫,請他搭救澎湃。但澎湃名氣很大,保釋是不可能的,鮑君甫提議,在押解的路上設法營救。

鮑君甫親自去拘留所看望澎湃,並參加了庭審,用暗語巧妙地把特科的營救計劃告訴了他。但營救計劃未能成功,澎湃等人最終遇害。不過走漏消息的叛徒被鮑君甫想方設法找到了,沒多久,特科派人將叛徒擊斃。


澎湃遇害沒多久,任弼時也在開會時被英國巡捕房抓住了,所幸沒有暴露身份。鮑君甫立即去找公共租界警務處長,說你們抓錯人了,那是我剛剛招募的一個情報人員,高抬貴手把他放了吧。說話間,鮑君甫遞上了一大包白花花的銀元,巡捕房第二天就把任弼時送到了「楊登瀛辦事處」。


1930年,鮑君甫還及時提供情報,幫周恩來脫離了一次險情。後來關向應被捕,也是鮑君甫設法營救的。關向應被巡捕房抓走了,關鍵他放在住處的一大箱文件也被搜走。組織上不惜一切代價營救關向應。

鮑君甫想了個辦法,趕在機密文件被移交給國民黨之前,介紹一名地下黨以文件鑑定專家的身份到巡捕房,偷偷用假文件換走了重要文件。過了幾天,鮑君甫告訴公共租界警務處,那些文件毫無價值,你們抓的人只是個「激進的學者」。這樣一來,關向應被拘押了幾個月後出獄了。


1931年,顧順章事件使上海特科經歷了最大的危險,緊急轉移,鮑君甫的身份也暴露了。陳賡冒險找到鮑君甫,讓他離開上海避避風頭,鮑君甫非常感激。可他並沒有離開上海,因為他的好兄弟張道藩已經高升了。他被逮捕後,堅稱自己是被誣陷的,經張道藩協調,幾個月後鮑君甫被保釋出獄,還當上了南京反省院院長。


此後,鮑君甫脫離了國民黨特務機構,也不再和地下黨聯絡,平平淡淡地過日子。1949年南京解放後,鮑君甫在街頭擺小攤謀生。1950年公安調查敵特分子時,逮捕了鮑君甫。鮑君甫說自己沒做過壞事,以前在上海還立過功,陳賡可以作證。


當時陳賡剛從越南回國,接到了南京法院的信,向他核實鮑君甫的供詞是否屬實。陳賡立即回信說,鮑君甫所言不虛,當年在上海做情報工作,對我方貢獻頗大。法院又做了調查,發現鮑君甫確實沒有過惡,將其釋放。


鮑君甫獲釋後,仍靠擺攤謀生,日子過得很窘迫。1952年,當初在上海和鮑君甫熟識的陳養山已經當上了司法部副部長,聽說鮑君甫的困境,給南京公安局寫信,請他們設法幫助鮑君甫。陳賡也寫信託南京方面解決一下鮑君甫的生活問題。但由於種種原因,鮑君甫的生活費一直沒著落。

1954年,鮑君甫萬般無奈,給陳賡寫信求助。陳賡回信說,沒想到您的生活問題還沒解決,我馬上想辦法,期待再次相見。陳賡時任解放軍副總長兼哈軍工院長,百忙中和李克農副總長、陳養山商量如何幫助鮑君甫。


陳賡建議,讓李克農給公安部寫信,責成南京公安局,每月給鮑君甫提供150元到200元的津貼。1955年3月,李克農給羅瑞卿部長寫信說明了情況,羅瑞卿很快做出批示,於是鮑君甫拿到了每月100元的津貼,不久又增加到150元,和團級幹部的工資差不多。


1956年3月,陳賡邀請鮑君甫到北京一聚。南京軍區專門派人護送鮑君甫,到了北京,已經是大將的陳賡和上將李克農、陳養山等人在車站迎接他,別後20多年再聚,雙方感慨萬千。接風宴上,大家都有說不完的話。

按照陳賡的意思,鮑君甫在北京住了快一個月。陳賡不能一直陪著他,就安排專人帶他遊覽名勝古蹟,還派人帶他到醫院裝了假牙,置辦新衣服、皮鞋。鮑君甫回南京不久,陳賡和陳養山又專門去看望他,委託南京有關部門給他購置了家具、鬧鐘等物。此後陳賡每次去南京都會去看望鮑君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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