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大讀書,比知識更重要的,是這樣一種精神

北京大學出版社 發佈 2023-06-05T01:13:46.679245+00:00

「北大紅」封裝的《傳承:我們的北大學緣》,用文字記錄下了這屬於一代代北大人的獨家記憶,並在北京大學125周年校慶之際出版。

2018年以來,文研院舉辦五期「傳承」系列講述活動,26位來自不同學科領域的北大教授,講述了他們在不同時代與北大的緣分和故事。

追憶前輩學人的風采影響,回顧問學之路的求索收穫。「北大紅」封裝的《傳承:我們的北大學緣》,用文字記錄下了這屬於一代代北大人的獨家記憶,並在北京大學125周年校慶之際出版。

2023年4月27日,在紅門青瓦、綠藤環繞的靜園二院裡,群賢畢至。這是北京大學出版社聯合北京大學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院舉辦的「『北大學脈與精神傳承』論壇暨《傳承:我們的北大學緣》新書發布會」現場。

《傳承:我們的北大學緣》新書發布會會後合影

先生們追溯北大幾代學人的「學緣」

體味波瀾壯闊的時代潮流下那份潤物耕心

「傳承」貫通過去、現在與未來的學脈

啟山林先路,踐行北大精神,又授業後學

讓我們走進先生們的獨家故事

品賞北大學人的群像

追憶北大學術的源流

學緣:

綿延相續的北大精神血脈

中國人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彼岸世界,所以中國人的內涵、品質、學問、成長,全都來自於榜樣,而「先生」就是這樣的榜樣。北大「先生」的文筆、講堂復原了世世代代中國人活著的典範,造就了獨特的北大精神。所謂北大的學緣就是北大的精神血脈,這是真正的北大之魂。

「北大精神」來自北大學人內心的省察與自覺。

大學是歷史和未來的交匯之地,也是已知和未知的交匯之地。北大的土壤培育了個人發現自己、發現學問價值的精神。所以王博說,「未名湖的名字『未名』就意味著每個人都可以給它命名,給它起一個自己喜歡的名字。研究讓人時刻感覺無知的絕望,但是北大學者能夠不斷發現自己無知的現實,達成內心的和解,對於學問、對於知識的探究才可以保持活潑的精神。」

北京大學黨委常委、副校長 王博:

「北大人有熱的心,但頭腦是冷的,所以我們講科學,重理性。北大有一個美的校園,更有求真向善的書生,包括我們的老師和同學,他們都致力於成就一個更好的世界,所以既重科技又重人文。北大有厚重的歷史,同時一直追求塑造未來。」

北大教育學院高教所創院元老汪永銓老師,為北大教育學院留下了鎮院之寶,就是做學問或者做人的原則——不唯上、不唯書、不唯眾、不唯我、不唯風。這就要求學生能夠沉潛,慢慢坐下來,獨立思考非常重要。靜水深流,真正下沉到教學和育人實踐中,才能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北大精神」來自北大學者平易近人的精神氣質與人格薰陶。

從本科就在北大待著的張鳴老師「只緣身在此山中」,他感覺幸運,因為在北大求學階段,他碰到了很多位具有感召力的老師,他們敬畏學術,熱愛學生,熱愛教學,把三尺講台視為神聖之地。在這些榜樣身上,除了學到知識、方法,學會獨立思考、批判精神,還能受到人格的薰陶,春風化雨潤物無聲。「進入過這些老師的課堂,才會知道北大精神。」「有這些榜樣在前,困難也就不再是困難。」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 張鳴

畢生熱情投入「冷門絕學」的段晴老師,不只是一位醉心學術、痴迷「天書」、重教愛才的學者,也是一個快人快語、恣意灑脫的人,更是愛跳舞、愛游泳、愛穿裙子、經常打趣朋友、調侃學生的老師。她對學問像是一團火一樣地燃燒,對自己的學生既極其嚴厲,又萬般寵愛。她給學生的力量,有可能比學生自己的力量還要足,讓學生能夠堅定地走下去,這正是北大的精神所在。

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段晴教授因病於2022年3月26日凌晨在北京大學第一醫院逝世,享年68歲

125年來,北大人守正創新,積蓄了極其豐厚的思想資源與精神傳統。北京大學出版社汲傳波總編輯贊同袁明老師所說的,北大精神最重要的就是「品」,「品」就是品格、人品。

北京大學出版社總編輯 汲傳波:

「北大的精神魅力來自於一代代北大人的積累和傳承,正是前輩的家國情懷、治學風範和人格魅力感召一代代學子成長成才。」

燕園精神是同一個底色的差異化折射,在不同老師身邊你看到的東西不一樣,但你感到的東西是一樣的。

「北大精神」根植於北大的初心與使命。

北京大學自誕生起便與中華民族命運相關,探求中國未來的理想道路,也塑造著中國的品格。所以袁明教授說,北大培養學人最根本的就是給予一種精神。

北京大學燕京學堂名譽院長 袁明:

「一方面是面向世界的時代氣息,一方面是厚重內斂的中國人文精神,兩者在各個歷史節點上激盪交匯,所產生的精神張力是傳統中國文人和西方知識分子難以想像和理解的。」

學緣並不等於人緣,學脈本身有延展性和跨越性,而不應該是排他的。北大不光屬於北大,也不光屬於北大一代代學人,它作為一種精神氣質,存在於當下,滲透在日常的學術生活里,是在一天一天痛和樂的掙扎之中自然生長出來的。

鄧小南老師一輩子都在北大,這方面她的體會最深。「像蔡元培先生、李大釗先生和他們無數的後人,在北大工作過的或者關注過北大的,他們以畢生的成就奠定了北大特有的風範,他們執著的努力不僅僅在學問上,不僅僅在於出版了什麼書、發表了什麼文章等事功,更重要的在於他們釀成了一種風氣和潮流,這種風氣和潮流影響到我們一代一代後世的人。」

北京大學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院院長 鄧小南:

「北大的學脈,就是北大的精神,也就是人類文明發展史上的大歷史。」

中國人的內涵、品質、學問、成長均來自於「活著的榜樣」。對於學人而言,「先生」正是這樣的榜樣。沒有榜樣,沒有典範,沒有綿延相續的精神血脈,我們也不會成人。

北京大學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院常務副院長 渠敬東:

「我們每個人,無論是人生的品德,還是平常生活的態度,還有我們做學術、做研究時的良知,我們身上體現的時代精神,甚至我們繼承的文明衣缽,其實都來自『先生』。」

傳承:

治學理路、為師之道、立人之基

北大的精神血脈只有在傳承中才能代代相續,薪火永傳。傳承的,是探究未知、反思對話的治學理路,是謹慎誠摯、言傳身教的為師之道,是平易近人、活潑寧靜的立人之基。

傳承一個偉大的傳統,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有各種各樣的理解和各種各樣的角色。

對於每個學期都帶著學生重走蘇軾之路的張鳴老師來說,研究與宋詞相關的道路就是一種傳承,是在古今之間建立通道的一種特別的傳承。

劉雲杉老師一直以來都是研究教育的,特別是高等教育,任何時代說傳承都是為了年輕人,劉老師在這方面深有感觸。

北京大學教育學院副院長 劉雲衫

陳平原老師是學脈的研究者,他與其他北大人有些不同,他是中大的本科生,北大的博士生,他來北大時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觀看法和立場。他從不同角度來思考「傳承」,特別是80年代改革開放以後的大學,校園風習、知識變化、人的成長、時代變遷。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 陳平原

程樂松老師則從北大的學術和精神的傳承里,找到學問的深度、視野的廣度、情懷的高度和親切的溫度,並由此體會到了「平庸」的舒適。平庸不是躺平,而是不再嘗試尋找自己在精神譜系中的定位,反而知道自己在這個譜系中,雖然可能連為這個譜系堅守底線都做不到,但仍然清晰地意識到這個譜系原來的樣子。

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 程樂松:

「一個譜系要接受偉大,接受優秀,必然要接受平庸;以平庸為出發點,我們收穫的最重要的是精神財富,有了這個財富我們基本上就可以了。」

傳承,是「敬畏學術」,體認和繼承學術傳統,是「熱愛學生」,向後輩傳遞育教。

為師之道,是日用而不覺的言傳身教,是代際師承的殷勤囑託。周飛舟認為,在北大始終有一種意識、一種自覺,就是傳承的使命感和責任感,這種意識在北大老師們身上體現得最為濃厚。

北京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周飛舟:

「真正的傳承不能純粹以一個老師的心態去教育學生,得以一個學生的心態去當老師,就好像不是我在教我的學生,而是我的老師在教我的學生一樣,因為我是比著當年我老師對我的方式來對學生。始終保持這個心態才能真正傳承當年老師教給你的東西。」

老師會從年輕變老然後去世,但傳承卻能夠貫穿始終。老師雖然走了,但老師最珍視的東西仍然活著。「什麼叫活著呢?就是你作為一個活著的學生在實踐當年老師做的東西。」

至於為師之道,張鳴老師在學生時代最深的感受是,具有極高學術聲望的老一輩先生,言談舉止中透著親切平等。學術乃天下之公器,「有時候我們會提一些疑問,有時候也會有一些批評,說老師講得不對,這般自以為是,但老師都會非常誠懇、周到地做出一些解釋。如此一來會讓你感覺到,討論學問這件事情是平等的,大家是可以平等交流的,不是誰就一定占據學術的高地。」

張鳴教授1977年進入北京大學中文系讀本科。

已經故去的中文系系主任費振剛老師,以「熱愛學生,敬畏學術」作為自己的教書準則,這更是中文系的系格,「尊重學生的人格是教書育人最根本的要求。」

至於治學理路,張鳴老師認為,他從北大老師身上繼承的,是做學術研究不隨波逐流、不人云亦云的風骨,「即使有一個小的學術觀點,也要有自己的見解」。

只有切實的批評才有真正的傳承,傳承在師生的砥礪之間產生。苗潤博的老師——劉浦江老師是北大重要的學者之一,可惜英年早逝。這段學緣有很多故事,包括劉浦江老師和鄧廣銘先生的故事,劉老師和學生們的故事。每當劉老師發來一個文稿,學生們都會像打雞血一樣找他的錯誤,學術批評成為日常。學術研究的本質在於拓展人類思考的邊界,北大的老師恰恰是這個邊界。當這些東西成為我們的日常時,既有對於具體觀點認識的辯難博弈和推進,也有反思、有提煉、有總結、有批判,有研究方法的轉換。

苗潤博(左)與劉浦江老師(右)唯一的合影

劉浦江老師將批評和傳承的關係歸結為三個層次。第一是老師對學生進行批評,真正能夠讀懂學生,找出學生要害的東西。第二是學生對於老師的批評,是挑戰,是直言不諱。第三,作為一個老師如何製造這種批評,不僅限於樂於接受、包容,更重要的是反省學生提出的批評。「師生之間應該是平等,而不是依附的。」

「為什麼40年來,我們的理論研究越來越深,實驗要求越來越嚴,但真正有創新的人卻不多?」劉雲衫老師如此發問。他回憶了王義遒先生的為師之道。王義遒先生,是北斗系統的重要發明人,已經有30年不具體負責教學工作,但仍然非常關切教育。教學關係到學科結構、人才評定、學風評價,決定了學生一代人甚至幾代人的性情,甚至決定了一個國家的命運。

傳承,是追求真理、塑造人格的精神氣質,傳承依靠人。

袁明教授認為,當代中國任何傳統之物都要經過洗禮,我們依舊在這個過程中,並且面臨著巨大的挑戰,因此,「北大一代一代學人留下的東西,我們還是要守住,要傳承,這個守是要拿出我們的全部智慧,調動我們全部可能的資源,當然包括多元國際資源。北大現在做的工作,不完全在當下,也許在未來,但我們播下的精神的種子在成長。」

學科本身重在傳承,如果沒有傳承,學科就很難獨自成立和發展。從事「冷門絕學」梵文研究的葉少勇老師,通過三四代人篳路藍縷的堅守而感覺到,人文學科是一個弱組織性、高課題性研究的學科,不管多大的先進後進的學術差距,通過一代一代人的努力是可以做出很大改變的。

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南亞學系副教授 葉少勇:

「傳承是為了青年,為了青年,也就是為了未來。」

不僅是學科的傳承,文明也需要傳承。現任北京大學出版社黨委書記的夏紅衛在北大從事了30年國際交流工作,他將北大視為進行文化交流和文明互鑒的絕佳場所,他一直在思考,「這種文化交流、文明互鑒的特質怎麼能夠傳承下去?」

北京大學出版社黨委書記 夏紅衛

答案之一或許是,傳承依靠人,學緣的傳承要以人為中心。北大125年的歷史孕育了大量的學術性代表人物和學術思想,但是,只有很少一部分藉助師承方式留在北大,而其他人則轉移陣地。於是,程蘇東老師發問:「這些還是不是北大的學脈和歷史傳承?」「我們是不是在依託人的傳承路徑之外,考慮依託書、著述的另外一種傳承?作為今天的北大人,是不是應該把繼承這些傳統的後學請到聚光燈前,給他們一個大幕,讓他們來講述自己的故事?」

北京大學中文系長聘副教授 程蘇東:

「離開了北大的學人,其思想也是北大學脈的重要組成部分。」

所以,鄧小南老師告誡所有後來者,要以學脈的延續作為學術生命的準繩,以北大精神的傳承作為自己的義務。「我們有責任把傳承不僅僅作為一種活動,更要作為一種嚴肅的機制,作為一種開放性的實踐,一代一代延續下去。」

活動現場,學者們討論熱烈

不忘歷史,方可開闢未來

善於傳承,才能實現創新

125年的光陰歲月

北大精神魅力在一代代北大人的堅守中

發生新舊交替與延續

成為永恆依循

回首過往,是精神寄託

向前行進,是力量源泉

北大學人的學風傳承給了你哪些啟發?

2位幸運留言讀者將獲贈新書一本

傳承:我們的北大學緣

作者:北京大學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院編

他們是「老北大」,有些甚至兼有沙灘紅樓與湖光塔影兩段記憶;他們的名字放在一起,就代表了「學緣」與「傳承」的主旨所在。

-End-

觀點資料來源:

「『北大學脈與精神傳承』論壇

暨《傳承:我們的北大學緣》新書發布會」

轉載及合作請發郵件:scb01@pup.cn

北大精神薪火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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