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抵達新疆

卷宗wallpaper 發佈 2023-06-06T09:41:02.710464+00:00

「世界上歷史悠久、地域廣闊、自成一家且影響深遠的文化體系,只有中國、印度、希臘和伊斯蘭。而四者的交匯之處即為中國的新疆和敦煌,此外再無其他。」季羨林先生於1986年在《紅旗》雜誌上發表的《敦煌學、吐魯番學在中國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一文中寫道。

「世界上歷史悠久、地域廣闊、自成一家且影響深遠的文化體系,只有中國、印度、希臘和伊斯蘭。而四者的交匯之處即為中國的新疆和敦煌,此外再無其他。」季羨林先生於1986年在《紅旗》雜誌上發表的《敦煌學、吐魯番學在中國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一文中寫道。這一次,《卷宗Wallpaper*》來到了喀什古城和最西端的帕米爾高原,與超模王雯琴一同領略新疆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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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

BoucheronNature Triomphante系列Plume de Paon孔雀羽毛吊墜耳環

BoucheronNature Triomphante系列Plume de Paon孔雀羽毛手鐲

Saint Laurent連衣裙

圖2:

Chanel連體褲、半裙、耳環、手鐲、項鍊及腰鏈

圖3:

Versace 連衣裙

Saint Laurent耳環、手鐲

Ferragamo

Zhongzixin寬檐帽

長久以來,當我們在談論中國文化時,耳熟能詳的皆是「天人合一」的儒家思想、內藏文人風骨的水墨畫、移步換景的園林,以及氣韻生動的書法,它們幾乎都誕生於南方和中原區域,地處西北一隅的新疆似乎鮮少被提及。

BoucheronNature Triomphante系列Plume de Paon孔雀羽毛吊墜耳環

Saint Laurent 連衣裙、皮衣

在大多數古詩詞中,新疆都被描述為「春風不度」的邊陲之地,李白通過《關山月》中「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一句道出了戍邊之人的心境,岑參則在《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中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勾畫出當地的嚴冬。打開亞歐大陸的地形圖便可知,帕米爾高原以南自青藏高原、雲貴高原至瀾滄江-湄公河河谷一帶,遍布高山雪峰和峽谷激流,制約了由西往東的大規模人類遷徙。塔里木盆地南北兩緣的沙漠綠洲,以及天山北麓的草原廊道,成為了打通東西方的關鍵一環——新疆的關鍵意義隨之凸顯,「自2000多年前,它就是中華文明對外開放的門戶。」《新疆的若干歷史問題》白皮書指出。

MaxMara上衣、半裙

Saint Laurent手鐲

我們該如何理解新疆之於中華文明的重要性?

早在商代,中原和西域(古時指中國西部的疆域,是現在新疆及西北大部分地區)就有玉石貿易。1976年,在河南安陽殷墟發掘的商王武丁之妻,婦好墓中的300餘件玉石雕塑,經鑑定大多為新疆玉。漢代張騫「鑿空西域」,開通了絲綢之路,兩地的生產技術和特產物件相互流通,司馬遷的《史記》中有云:「使者相望於道,商旅不絕於途。」到了唐代,「參天可汗大道」直通內地,中原以絹、馬和鐵器與遊牧民族的馬匹和皮毛進行「互市」,沿途驛站無數。自北魏時期的民族大融合以來,新疆又一次在中國文化史上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上圖:

Chanel連體褲、半裙、耳環、手鐲、項鍊及腰鏈

下圖:

Zhong Zixin 上衣、連褲襪、外套及帽

Ferragamo

Saint Laurent耳環

初唐,于闐(今新疆和田)因畫家尉遲乙僧「丹青奇妙」,將其薦送至長安,唐太宗李世民授予宿衛官一職,後又封為郡君。據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中所載,尉遲乙僧曾於唐儀鳳二年(677)在光宅寺東菩提院內畫《降魔變》,後於長安二年(702)在慈恩寺塔下南門畫《千缽文殊》,景雲元年(710)前後,又安國寺作壁畫。

上圖:

BoucheronPompon系列吊墜耳環

BoucheronPompon系列項鍊

BoucheronSerpent Bohème系列多水滴造型戒指

Ferragamo連衣裙、涼鞋

下圖:

Chanel上衣、連衣裙、半裙、鞋、項鍊及手鐲

朱景玄評價他「所作佛畫,小則用筆緊勁,如屈鐵盤絲,大則灑落有氣概;用色沉著,(如)堆起絹素而不隱指。」他開創的「凹凸畫法」旨在通過暈染在物像局部製造陰影,強化了色彩的作用,在注重線條、盛行人物畫的唐代畫壇猶如一陣新風,對名手吳道子和後世畫家產生了深遠影響。儘管前者沒有真跡傳世,但據文獻記載,從宋徽宗所藏(傳為)吳道子的《朝僧圖》、《番君圖》和《龜茲舞女圖》中,可見類似尉遲乙僧的筆法,「也正是這種交融造就了氣象宏偉的唐風。」藝術史學者李星明在論文《唐代壁畫考識》裡強調。

Bottega Veneta上衣、耳環

Kreuzzz

對繪畫的影響只是其中一個方面。由于闐、高昌(今新疆吐魯番地區)和龜茲(今新疆庫車一帶)傳入中原的音樂和舞蹈,在唐代宮中也格外流行,專注於新疆文化研究的學者李肖冰也曾在《絲綢之路服飾研究》一書中論及,彼時宮廷樂舞的服裝和飾品,也帶有新疆地區衣物的元素。

Ein炒色襯衫、長褲及外套

Chanel項鍊、腰鏈

Saint Laurent手鐲、耳環

循序漸進地,新疆成為了中國的文化樞紐。值得一提的是,它對佛教在中國的廣泛傳播也有一定的推動作用。法國歷史學家Luce Boulnois在1963年出版的學術專著《絲綢之路》(La route de la soie-dieux)中指出:「佛教是由陸上絲綢之路傳入漢地的,其原因在於西方國家對絲綢的巨大需求。」英國漢學家Frances Wood也在《絲綢之路2000年》(The Silk Road: Two Thousand Years in the Heart of Asia)里提出了同樣的觀點。在佛教文化撞擊、吸收和改造,並與中國本土文化融合甚至被同化的過程中,新疆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中轉站,而位于于闐、鄯善(今新疆吐魯番地區)、龜茲和高昌等地的石窟寺壁畫,即為最佳佐證,又或者說是一種視覺承載物。

上圖:

Kreuzzz

Bottega Veneta 耳環

下圖:

Giorgio Armani 上衣、裙褲及鞋

Chanel項鍊、腰鏈

Saint Laurent 手鐲

Bottega Veneta耳環

天山南路的于闐和鄯善是佛教最早傳入中國的地點。前者是贊摩寺(新疆最早建造的佛寺)的所在地,後者人口僅八千,僧人就有四千,《佛國記》稱之「盡行天竺法」。從南北朝至隋唐時期,于闐和鄯善都是向中原傳輸西域佛像樣式的主要通道,除了前文提及的尉遲乙僧外,僧侶和商人也是傳播者。

上圖:

Hermès連衣裙

Saint Laurent手鐲

下圖:

BoucheronSerpent Bohème系列耳環

BoucheronSerpent Bohème系列Solarité多水滴造型項鍊

BoucheronSerpent Bohème系列多水滴造型手鐲

Issey Miyake上衣、半裙

Ferragamo

龜茲同樣崇信佛教。東漢之後,不斷有當地的沙門前往內地從事佛教經典的譯述。作為西域佛教活動的中心之一,龜茲有大量石窟寺,其中克孜爾石窟開鑿較早,內部壁畫的人物輪廓多用硬筆鐵線勾勒輪廓,手面處的肌膚施以暈染,以製造明顯的立體效果——其影響在敦煌莫高窟中可見一斑。而在高昌的吐峪溝石窟中,畫中人物造型豐滿,設色多以紅色和黃色為主調,可見唐代宮廷繪畫的特徵。

上圖:

Chanel上衣、褲、鞋及手鐲

Saint Laurent耳環

下圖:

M Essential連衣裙、外套

藉由新疆的樞紐之力,外來的佛教與中國文化持續交織,漸而演變出了帶有本土特色的「禪宗」。到了宋代,門閥制度被打破,商品經濟發達,城市化進度加快,社會變得兼容並蓄,「三教合一」(指儒家、道家和禪宗)成為了主流思潮。禪宗強調「直指人心」,「以書畫中的極簡和多變為標誌,禪宗的許多特徵在文人士大夫的美學理路中已有預示。」藝術史學者文以誠和杜朴在著作《中國藝術與文化》中這樣總結。

上圖:

Saint Laurent上衣、褲、鞋、耳環及手鐲

Zhong Zixin

下圖:

M Essential連衣裙、褲

Ferragamo

Saint Laurent手鐲

Bottega Veneta耳環

直至13世紀元朝建立,統一的局面推動了規模空前的民族遷徙,新疆地區的居民移居中原,學習漢語、參加科舉,湧現了一批藝術家、科學家乃至譯者。自那時起,中國文化多元且統一的面貌逐漸成形,在這一過程中,新疆既是地理位置上的「要塞」,亦是文化傳播層面的「符號」,發揮著多重價值。

Bottega Veneta連衣裙、披肩、鞋及耳環

誠然,我們無法用三言兩語說完新疆的「美」,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這片綿延數千里、以荒漠為底色的土地上,還蘊藏著更深刻的歷史記憶和文化故事——它們不僅是關乎新疆本身的,更是關於中國文明乃至全球敘事的——東漸的西風、往西的東風,一直在吹拂新疆。

監製:郭嘉鋮

時裝總監:劉瀟

攝影:Nick Yang

造型:Zinn Zhou at Odd Studio

撰文:蔡雨彤

編輯:全倬冉

化妝:Clive.X at S Studio

髮型:張明虎製片:鄭雲子、關山月 at Blumon_Prod

攝影助理:盧林

造型助理:Zoe at Odd Studio、浩南

統籌協助:甜甜

外聯製片:麥麥提明

導演:竹子

視頻攝影:曉峰 at ZANvisuaLprO

剪輯:ZANvisuaLprO

調色:莊光耀

平面設計:Enkit

編排:穆越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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