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黑料多到全網噴,卻靠綜藝口碑大逆轉?太「蠢」也能洗白?

柳飄飄了嗎 發佈 2023-06-14T11:23:37.062647+00:00

因為高反,宋丹丹和張國立暫時退出《五十公里桃花塢》第三季錄製。節目沒了大家長坐鎮,一下就沒了主心骨。


因為高反,宋丹丹和張國立暫時退出《五十公里桃花塢》第三季錄製。


節目沒了大家長坐鎮,一下就沒了主心骨。周一圍作為嘉賓中除二老外的最年長者,便被趕鴨子上架做塢長,成為新的權力中心。



他坐這位置上,無一刻不是熱板凳黏屁股,想逃,但逃不掉。


組織大家開會決議接下來幹啥,會上十張嘴十套方案,周一圍既拿不了主意也掌控不了局面,只好以他靦腆又無奈的周式笑容硬撐。


許久之後終於討論出個結果,他回房立馬抓起氧氣瓶狂吸,失神的眼仿似在暗示:本人今日社交份額已用光,勿cue。



節目組何苦這樣為難i人。


顯而易見,周一圍既不適合管理桃花塢,也無法接棒宋丹丹,做節目的中樞和靈魂。


實際上,光是「接棒」這詞放他身上,已有些抬舉他了。


第三季開播至今,他不單是所有嘉賓里最沒存在感的,口碑也岌岌可危。


同為新塢民的任敏,因組樂隊被湯晶媚「背刺」一事,被誇處理得當、情商很高;鳥鳥雖未融入集體,但她和王傳君同乘一車時尷尬、在熟人面前又很自在的不同狀態,足以讓路人get到她的社恐屬性,代入共情。



周一圍呢?


他得到最多的評價,仍是那老三樣:


又油又傲又裝。



甚至有人看他,是出於想看孟子義的愛屋及烏的心態。而這愛貌似也不足以消解他們對周一圍的厭惡。


只能看一眼,多看兩眼都不行。



周一圍是否真那麼討厭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我好奇的是:


為什麼同樣曾被眾人嫌,孟子義能通過《桃花塢》口碑逆轉,周一圍卻不能?


若是把時間撥回2021年第一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孟子義能在節目存活下去,有朝一日還能站在靈魂人物這樣的高度。


貌似《桃花塢》真有種為明星「洗白」的魔力。


我們不妨回憶下,孟子義那年在內娛什麼境遇?


作為北電畢業的科班演員,她頻頻出圈的不是演技,而是《陳情令》加戲咖的罪嫌、兩檔演員綜藝里擅自改妝的片段,以及社交平台上的自信發言和過譽熱搜。


圖源|《一年級·畢業季》


這種種黑料均指向她的不專業和不敬業,眾人看她,只覺她歪心思賊多,是個作女。


有那麼幾年時間,凡提及她之處皆是嘲諷,以至於她在《桃花塢》初亮相時,節目組連帶著被觀眾質疑:


為什麼請她?少給她鏡頭!



好笑的是,第一季自帶招黑體質的還有個張翰,但兩人負負得正的好處都給張翰拿了去。


張翰錄完節目,好歹因敢於在宋丹丹安排的自我介紹環節出頭,得了個「社恐嘴替」的名頭,孟子義呢?


郭麒麟碰巧跟她穿同色系衣服,她問郭:「你不會想跟我炒CP吧?」,郭傻眼;



聯歡會播到《還珠格格》主題曲,她伸手把麥從主演周杰那搶了去,眾人傻眼。



她作的同時,又再暴露了蠢。節目第一季播完,大眾對她仍然是罵得多、誇得少。


可兩年過去,孟子義在內娛又是什麼境遇?


大家已經改口稱她為「鈍感美女」「內娛活人」,這觸底反彈的觀眾緣,不單為她博得幾部戲的女一,也讓她得到更多在綜藝曝光的機會。


當然了,在《奔跑吧》《心動的信號》《你好,星期六》等節目裡,她只是那顆點綴的裝飾。唯有在《桃花塢》裡,她才是鎮場的靈魂。


但凡鏡頭無她之處,準保有觀眾站出來為她打抱不平:「我這麼大一個孟姐呢?咱就是說節目組別這麼過分」。



這待遇,所有嘉賓里僅孟子義享有。


可孟子義沒變啊。


第三季新老塢民見面,眾人之中咱孟姐選擇了從王傳君開始打開話頭。但一如往常,明明有無數種委婉的說法,她偏偏以一句「我在《滿江紅》和《無名》裡選了《無名》」把天聊死。



何止把天聊死,王傳君直接當場社死。


既不敢接茬吧,又自覺旁邊的鳥鳥和周一圍也接不了這茬,便只好硬著頭皮說:「你這樣真的不會得罪人嗎?」(潛台詞:你不怕我怕),然後迅速扭頭迴避,眼巴巴地盼著王鶴棣趕來救他。


求求了 快點吧



我真的笑死。


節目錄了三季,王傳君已不是最初那個社恐,宋丹丹也不再令人窒息,唯獨孟子義如頑石般沒有任何改變,還是那樣語出驚人,還是那樣無所畏懼。


湯晶媚搞哭任敏,孟子義當著湯的面直說大實話


或許正是應了孟姐的口頭禪「時間會說明一切」,她的不變戰勝了流言,觀眾得以從中窺見某種真實:

原來孟子義人不壞,她只是蠢得天然。


誰會去討厭一個沒心眼、沒頭腦的笨蛋呢?你至多只會為了保護自己,和她保持禮貌社交距離。但和她同場的嘉賓躲不過嘛,大家被她招惹又拿她沒招的樣子,確實好笑得就像她的腦子一樣,很純淨很天然。


圖源 | 《毛雪汪》


孟子義能在節目存活至今是有道理的,如今的問題恐怕是:如果沒有孟子義,節目該如何存活下去?


她與《桃花塢》是雙贏關係,彼此都贏麻了。


拿孟子義一點辦法沒有的王傳君,也是節目的一大受益者。


沒上節目之前,大眾對他的印象恐怕只有倆:好演員和好難搞。


有多難搞?


2016年王家衛的《擺渡人》上映,坊間一片差評,於是內娛紛紛叫好為其挽尊。當時王傳君卻逆勢而行,用「我不喜歡」四個字坦露真情。



他在《桃花塢》初亮相時,給人的印象也是如此。


第二季著名的「窒息9分鐘」里,宋丹丹以不容反駁的氣勢提議辦晚會,在座個個不情願,唯有王傳君敢直接說「不」。


我一定不會演的



全場最資深的前輩都搞不定他,誰能?


王鶴棣。


起初生人勿近的王傳君,如今已逐漸棣化,在桃花塢這個集體裡找到自己的舒適區。


當王鶴棣放著一車生活必需品不買,要花大錢買那華而不實的神燈,只有王傳君瞬間與他同頻,寵著他,陪他犯傻。



他倆新帶老的活寶組合,於節目的功效如同是在勾心鬥角(bushi)的成人綜藝里插播《爸爸去哪兒》,雖然拉低了節目平均智商,但怪怪的很上頭,也讓大眾看到王傳君高冷外殼下的凡塵俗氣。


更是有人以他對王鶴棣的耐心和寵溺,來想像他和妻女的相處模式,猜想他在家定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明明上的是個社交實驗綜藝,卻意外收穫上戀綜的效果,賺到不少路人粉,王傳君不是贏麻了是啥?


如此看來問題便更突出了,《桃花塢》這神奇的魔力,怎麼在周一圍身上卻失效了呢?


我想所謂的魔力,不過是因孟子義和王傳君都向外展露了自身具體而普世的特質,一如迷糊、神經大條、愛玩、好爸爸等等(即常說的「人味」),成功與觀眾建立了某種認同與連結。


就明星的觀眾緣來說,作其實並不致命,致命的是裝。因為裝即意味著你不真誠,你沒把觀眾當自己人。


恰恰周一圍不論對節目還是觀眾,都常常處在抽離狀態。


像是第一期分房環節,他全程不怎麼參與,只坐在角落微笑旁觀。



但這個環節實際是節目組安排的一場社交實驗,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在節目一開始,讓觀眾通過觀察得出對嘉賓的人格印象。


周一圍選擇抽離出實驗去做一名觀察者,也拒絕分享他觀察的樂趣,對觀眾而言其實是一種消極的表態:我不接受被觀察。



抽離並不等同於裝。


但在本就對他印象不佳,看完整個環節仍舊無法從他身上找到任何具體特質的觀眾看來,確實就挺像裝的。


因此我能理解為什麼孟子義在的場合,觀眾會願意多看他一眼。


當孟子義聊起他倆演的《金庸武俠世界》,口出狂言道:「他說我的演技和他不分伯仲」,周一圍居然破天荒地沒對專業發表一番認真言論,而是選擇附和孟子義:


在我之上



瞧把孟姐給樂得。


推舉周一圍做塢長這事也是孟子義乾的。


當時周宛如第二個王傳君,突然喪失社交能力,完全不知該如何與孟周旋(節目組也很會搞事情,適時給了王一個秒懂、竊笑的鏡頭)。



此時觀眾看周一圍,看到的就不是一個塑料人,而是有普世特質的,會害羞、會手足無措、會慌張的普通人。


有人便說,看來孟子義治得了周一圍。



乍聽確實有些道理。


如果說《桃花塢》有劇本的話,這一季周一圍的「人設」很像上一季的王傳君,而孟子義,應該便是他在節目裡的王鶴棣了。



若是這樣倒好,問題也無存在的必要。


但在我看來,周一圍其實並不需要一個王鶴棣來將他打開,更何況孟子義也不是王鶴棣。


如果非要歸類的話,周一圍與宋茜才是同類人,他們都是典型的完美型人格,但二者又有相當大的區別。


就拿第二期廣場舞大賽來說吧。


大家都知道這個比賽是鬧著玩,圖個開心。王鶴棣那組直接零準備上場玩尬的,但不耽擱他們享受其中。宋茜不行,從知道有比賽那天開始她就不享受了,非要把這件事做好的內驅力使得她一刻不得放鬆。


像她這樣的人,摸魚都會摸得極有負罪感。



周一圍不同,他直接選擇逃避。



排練的時候他在房間磨磨蹭蹭玩拖延,比賽的時候在眾人攛掇下他才不情不願地上場。


但你發現沒?他跳得不差。



那他為什麼逃避呢?


竇文濤曾現身說法講過這類人的心理。


因為「要想干,就得幹得特別讓自己滿意」,所以「對自己望而生畏以後,失去了嘗試的能力」。說得好聽點,這叫懂得把氣力消耗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說得難聽點,這其實是一種「失能」。


圖源 | 《圓桌派》


竇這套自我分析,放在周一圍身上很是恰當。


你看他在任何場合回答問題,從不直接說「是或不是」。


主持人問他「你有在《桃花塢》交到新朋友嗎」,他非得先拆解對方的問題,把朋友的定義是啥給說清楚。當他發現短時間內無法給出一個忠於內心的準確答案,便選擇放棄回答,以一句曖昧的「見仁見智」結束。



致使他路人緣崩盤的PUA事件也是如此。


大眾其實只想聽他說「是或不是」,但他發現無論哪個答案都無法準確地解釋內情,便選擇放棄解釋,轉而理性地討論PUA的本質(屬實是在槍口上蹦迪了),任由輿論失控。


你以為他在心虛耍太極,亦或是炫耀學識嗎?


從外看來的確如此,但其實真不是。


一來他對自己和世界太高要求;


二來他有自己閉合的一套生存邏輯,這套邏輯是從他藝術家父母以及電影學院的教育來的,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做任何事,都不該基於討好大眾的目的。


因此在他看來,自己作為公眾人物,與大眾的認同和連結應建立在作品之上。當然這是最為理想的狀態。如果必須奉上其它,也行吧,但至少不該是淺顯的。


於是他試著和大眾聊本質,聊意義,聊他對世界的看法,努力搭建和大眾溝通的渠道,做他不擅長之事。可拜託,你見過一個明星通過聊深刻的話題吸粉的嗎?大家不過是想知道,明星和自己有什麼共同煩惱罷了。


但能怎麼辦,他的原則使他做不到完全剖開自己,他的完美主義也使他做不到為討好而妄言。漸漸地他也就放棄了去嘗試獲取大眾的理解,像那蜷縮起來緊緊抱住自己的刺蝟,無奈地說:

我想但我做不到啊。


圖源 | 《僅三天可見》


咱孟姐就沒這些煩惱。


劇粉罵她加戲咖,她回懟的戰鬥力能持續好幾年。


像周一圍因PUA事件而不再看評論這種事,大概也是孟姐所無法理解的,因為她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監控輿情」,把被罵的點記下來。要是沒一個罵她的,她還擔心了,「這也太假了吧」。


圖源 | 《非常靜距離》


像孟子義這樣的人,一個問題要是想不通,她就不想了,何苦找罪受呢?快樂的人生才有價值。


自我對她來說沒那麼重要,大家都開心才最重要。她對自己和世界都沒什麼要求,正因如此,對付這世界才綽綽有餘。


周一圍完全相反。


他認為有意義的人生才值得一過。讓他感到痛苦的問題,他偏要想,直到想出本質來。因為那痛,才是他活過的痕跡、意義的本身。


但這樣的人,自有把生活過成苦日子的天賦,能擊敗他的往往不是世界,而是自己。


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觀其實無關對錯,只在局中人能否找到自己於世界中恰當的位置。


如果非要說對錯的話,或許是周一圍不該選擇上了《桃花塢》,將自己擺放在了一個錯誤的位置,卻又繼續疏離。


那麼口碑無法逆轉,便是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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